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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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博雅并不希望我是和川义光，他更希望我还是哪个凶起来可以面无表情将自己的手足兄弟丢进妖怪堆，让他哭着跑回来扒我腿的源赖光。
就算我做过很多让他心寒的事，比如让一个妹控失去他的妹妹，又比如让他认识到残忍的人性。
他也依旧希望我是源赖光。
依旧是年少时让他又敬又怕，长大后想拉回正途的源赖光。
啊，姑且说句吧，我并不认为这个笨蛋弟弟的想法有实现的可能性。我只用确保大方向的正确性，而不会管它的正义与否，这是名为源赖光的人类的本质。
笨蛋喝了酒之后难得上头一次，又正处于叛逆期，撸着袖子气冲冲的走向我，然后脚一软，扑通跪在我面前，拽着我的衣袖哭的稀里哗啦的。
他大着舌头，“兄长……兄长，不能……不能……夸……夸我吗？”
我听手下人说，他今日练箭练的很好，结界术也做的不错，教他的长老们都夸他了。他平日里只会绷着脸等我过来问起他的练习情况，然后一板一眼的汇报，实则表情绷不住，让他的喜悦露出来。
有我这个兄长走在他前面，他过的的确辛苦。
他每次见面能够好好说话，而不是反应过度导致神经紧张，整个人绷成一根弦，我说一句话，他要想半天才能找回舌头，只能靠酒了。
我可能是他的童年阴影，让他小小年纪陷入不喝酒就不能好好说话的地步。
因为这个，教他的老师在我的询问下，脸上堆起笑：“博雅公子，大智若愚。”
我怀疑他在炫耀他唐文学的好，并且我有证据。我不悦的皱起眉头：“我问的是，酒那里来的？”
喝的晕乎乎的人现在还抱着我的大腿充当一个腿部挂件，我没办法拖着他到处走，免得他的黑历史被更多人看到。在查清楚酒是哪里来的时候，给他下了一个禁酒令。然后带着他回房了。
酒鬼不好伺候，如果他不是酒品好，安安静静的只会扒在我身上，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小声让我夸夸他，估计他会被丢出去。
怎么说呢。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睡觉前被我灌下去一碗醒酒汤免了宿醉的头痛的博雅，在发现他在哪后，猛的从榻榻米上弹了起来。
然后对上了我。
又一头栽了回去。
“兄长！”
我将不安生的笨蛋按在了被子里，心情不好的说道：“睡觉！”
他又安生了。
我闭上眼可以睡觉了。
事后他在我房里抄断了手，我将我书房里所有的唐文书籍都堆在他的案头，笑容和善：“你的唐文老师说你大智若愚，不要辜负啊！”
年轻气盛的笨蛋边抄边小声逼逼：“光哥魔鬼，狗比老师！”
为了传承尊师重道的核心，我让他又多抄了几遍。
笨蛋之所以是笨蛋，是因为他常常不会去想一些深层面的东西，热血上头了就可以不管不顾。
我为了将他这点纠正过来，至少让它显得不是那么好利用，我废了很大功夫。有些东西他是不想学的，学到崩溃的时候，他会赌气将所有书都推开。
“这些东西光哥学就好了嘛，我怎么会需要这些！”
他当然不敢在我面前说，但我知道后，他认为一些不需要学的东西就是我看着了。
这些东西他就算不会，至少也要懂。
这样的笨蛋，到最后也会为了他的妹妹冲到我面前，质问我：“源赖光，你到底有没有把神乐当成是你妹妹？！”
他第一次不喝酒也敢冲到我面前爆发出自己的情绪，是为了他的妹妹。只能说亲情可以让人爆发出无限的潜能，让他有勇气去挑战童年阴影。
我那时表情很冷，一言不发，将他揪着我领子的手直接拉开。
源博雅从源氏这个漩涡里离开了，他想找回他失踪的妹妹神乐，他希望她还活着，抱着这些希望，他倒是成了我想让他成为的人。
源博雅当时质问我的话，我其实可以回答的，是当做我的妹妹，但这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源氏处在京都的权利中心，那么亲情在整个家族的存活下，便没那么重要了。有些东西太复杂，源博雅听了也只会更寒心，他不愿去懂那些政治博弈和人与妖间的算计，他只要他的妹妹。
所以是个笨蛋。
然而这样的笨蛋，却是源氏的，还是我的兄弟。
“源氏在赖光手里会是什么样的呢？”
父亲曾这么问过我。
“天皇陛下想要的样子。”
“那我就放心了。”
但是源氏不能全部将繁荣压在天皇的喜好上，他可能这段时间喜欢锐利无匹的刀，也可能下一秒就觉得源氏太锋芒毕露，喜欢气息平和的家族。
所以要权要利，还要无可匹敌的力量。
“博雅就当源氏激进后的和缓吧。可以让源氏繁荣的更久。”
“赖光，这是你选的？”
“是的。因为笨蛋不适合做坏事，他会吓得哭的。”
过于激进的源氏族长总会同历史上那些无故死亡的武将一样，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于落水，刺杀，退治中，但是后路必须要安排好。
源博雅是源氏要走的另一条路。
也只有一个笨蛋，才能与那只白狐狸相处的来。
如果是没有阴阳分离之术后的晴明，早在看见源博雅的那一刻就会因为我的缘故而抱有警惕性。
效果没有这么好。
现在就算晴明成了以前的晴明，对于源博雅，对于我安排在源博雅身上的暗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
源博雅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怒气也只能冲我身上来。
我甚至用了源博雅的妹妹神乐去坑了八岐大蛇，让她现在只是八岐大蛇的一个灵魂碎片裹挟着的记忆。
而神乐也跟他关系也很好。
源博雅的幸和不幸都因为他是源氏之人，是我的弟弟。他如果不是源氏的，鬼才会这么算计他，当然了，他估计也不能活的像个笨蛋，只会是源氏底下的陪葬品。
我对无法逃离源氏，只能被源氏拉回来，还能推着源氏走的更长久的，我的血亲，总是抱有最大的宽容。
可当我成为和川义光，并且待在离岛上安安分分等我预设好的剧情时，这个早八百年就不敢多喝酒的源博雅，醉酒翻墙啪叽一下掉到了我院子里。
蠢得一如既往。
我刚喝进嘴里的药茶直接呛进了气管，般若在边上帮我顺气我才止住咳嗽。
头上顶着草叶，灰头土脸的源博雅跟年少时候一样，气势很足的朝我走了过来，没有发生腿软又跪在我面前的事。他一身的酒气，我掩了下口鼻，觉得喉咙又开始痒了。
在病人面前还喝酒，还带着一身酒气，他真当我现在这么一个体弱的人设是摆设吗？
我准备他一靠近就让般若打晕他扔出去。
他躲在了屋檐下的阴影处，动作警觉。
“兄长，我不抄书的！”
我：？？？
这人喝酒上头了？
将和川义光认做他兄长？
等白晴明毫无风度的，看见术式碰撞炸裂产生的弧光，以及暴涨的妖气，听见我若有若无的咳嗽声，闯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个桔梗印。
等看清发生了什么后，他默默放下了桔梗印。
紧跟他跑过来的小白直接撞到了他身上：“晴明大人！！”
“没事，博雅喝醉了。”
我指尖急弹出几个禁锢术式，在事情进一步闹大前，将两个闹事的隔开了。
般若收回了自己的利爪，眼泪汪汪的凑了过来：“义光，手好痛啊！”
喝醉酒的人靠着墙，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兄长，这妖怪我退治不了。”
我看向了晴明：“你的朋友，你带走。”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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