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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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絮在中午之前把资料交给了乔英。
“都看完了，有什么发现吗？”乔英接过资料往桌子上一放，环抱臂膀问。
苏南絮：“1102的钟雨是本案的唯一幸存者。”
乔英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有合理理由怀疑他是否与此案有关，更何况，钟雨到现在都是失踪状态，这太奇怪了。”
苏南絮想了想道，“我看钟雨的人际关系并不复杂，独生子，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又都退休了，要说是得罪谁要报复，应该是不太可能。”
“而他本人从事电工工作，其同事们都说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平时上班也与他们从没有过冲突。”
乔英摸了摸下巴，眼神有些放空，“嗯，我知道了。”
“头，我们要不要蹲守在他平时可能会去的地方啊？”苏南絮胳膊搭在桌边，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思索道。
“嗯，这事上面已经派人去了，行了，这案子又不是马上就能解决。”乔英看了眼手表，本来严肃的脸上带上了点笑意，“走吧，先解决吃饭问题。”
他扬声对着大家道，“先别忙了，吃饭去！”
大家欢呼了一声，陆陆续续往外走，苏南絮慢了一步，跟在他们身后，将门锁好。
警司的食堂很大，卫生打扫得十分干净，那餐盘洗得都能够清晰地照出苏南絮的样子来，菜的种类样式很多，荤素搭配什么都有，每样菜的前面立着小卡片，纸签上写上菜式的名称。
光看着就赏心悦目的。
由于采取的是自助餐形式，苏南絮跟着队友一起拿着餐盘从头走到末尾，看见那些炸鸡腿、炸鸡排、红酒牛扒之类的一系列荤菜，是一样没拿。
餐盘仅立着一杯酸奶。
刚才看那些遇难者的残骸照片看多了，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下午饥肠辘辘该没法干活了。
叹口气，感觉自己特别娇气，第一次吃公家饭，本来她还很期待的来着，苏南絮想了想又返回主食的地方打了点意大利面，夹了一块黄油包，又盛了一口沙拉就找座位去了。
王小茹伸着胳膊朝正在张望的苏南絮挥手示意，苏南絮看见他们几人在大堂靠窗的第二张桌子上已经坐好了，便往那个方向走。
王小茹坐在过道旁，指着自己对面的空座位，甜甜地笑，“丽姐，给你留的座。”
“好嘞，多谢。”苏南絮将餐盘放下，发现旁边坐的是刘家齐，见对方看自己，对着点点头。
阳光下刘家齐的金发特别璀璨，像是上帝无意间洒落的金沙，耀眼得直晃神。
苏南絮对着那顶茂密的头发，发了两秒钟呆，回过神来看见刘家齐也瞅着自己发愣，那双灰色的眸子有些失焦，然后猛地转过头闷头吃饭。
苏南絮挑挑眉没在意，跨过长凳坐下，拿起酸奶准备先润润嘴唇，上午没怎么喝水，有点口渴。
“阿丽，你吃这么少啊？”赵志远隔着刘家齐歪着脑袋，看了眼苏南絮的餐盘问。
“不太饿。”苏南絮笑着撕开酸奶盖，舔了舔上面沾上的酸奶，仰头一口气先把酸奶喝完了。
黄油包只有女生拳头大小，松软香甜，入口即化，上面的那层酥皮做的特别好吃，苏南絮几口解决了，又拿着叉子卷起意大利面往嘴里送。
红酱意大利面挺常见的，但想做的特别好吃又是需要点讲究的，先是用杜兰小麦做成面条，再将番茄蒸熟碾碎熬煮，渐渐收汁做成鲜红色的粘稠酱汁，
酱汁太过稀薄的话就会挂不上面条，将淡黄色的面条裹着浓郁香醇的番茄汁吃下，细细咀嚼，Q弹劲爽的面条很有嚼劲，而那番茄酱的滋味，就像一口气吃了一整个新鲜番茄那样爽快满足。
别说，苏南絮感觉这食堂里的厨师水平可真不错，至少她都挺爱吃的。
苏南絮笑眯眯的吃完，盘子干干净净的，她舔舔嘴角，准备一会儿再喝杯速溶咖啡，这会儿，她倒是将刚才脑海里还挥之不去，照片上的惨状给抛到脑后了。
大家吃饭的速度都很快，苏南絮吃完没一会儿大家就都吃完了，一起端着餐盘往厨余的垃圾桶走。
排队一一分类放好垃圾、餐盘和叉子，一大帮人说说笑笑往回走。
走在前面的赵志远不知道和王小茹说了什么，直把她逗得前仰后合，声音有点嘈杂，苏南絮没听清，但那欢快的气氛感染了她，脸上挂着笑容顺着人流下台阶。
忽然脑袋上的重量一轻，苏南絮伸手一摸，猜测的贝雷帽掉了，转身弯腰想捡帽子，这时一双好看修长的手进入她的视线，把帽子还给她。
“多谢。”苏南絮抬眸道谢，就见那人是刘家齐，他举着手臂把帽子带到苏南絮的头上，垂着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灰眸，看不清神色。
“啊，谢谢。”苏南絮再次向他道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这举动有些暧昧吧，她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感觉帽子变沉了，苏南絮捏了捏帽子，发现立马有个柱状体，不知道是什么，复又抬头看了眼高大的刘家齐。
谁知刘家齐抿紧嘴角，绷紧脸颊硬邦邦道，“我不爱喝，你帮我解决吧。”说完迈着大长腿就走了，三步并作两步，手扶着扶手往下蹦，几秒就没影了。
苏南絮望着下面的楼梯转角，莫名其妙的将帽子拿下来，看着里面的盒装酸奶陷入沉思。
‘刷’的一声，苏南絮将酸奶盖撕开，咕咚咕咚的喝完，捏着盒子往下走。
嗯，草莓味的。
中午午休，苏南絮盖着HelloKitty毛绒小毯子睡了一会儿，醒来以后又找乔英布置任务。
这次乔英没给她什么东西，看着她道，“病刚好，别太累了，你看看他们有没有需要你帮忙的。”苏南絮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默默点头。
啊，她这是被流放了？大魔头突然这么体贴贴心她有点不习惯，难道是他家汪曼，她的好朋友吹枕边风了吧。
苏南絮忖量着，嘿嘿一笑，小跑到王小茹的工位，“亲爱的，需要我帮忙嘛？”
王小茹从她那一大摞资料上抬起头，抬了抬从鼻梁上滑下的眼镜，惊喜的说，“还真有，丽姐你能帮我把这几页打印一份嘛？”
“没问题！”
“丽姐你最好了！”
苏南絮冲她飞了一个吻，直把小姑娘弄得脸蛋发红。
“还有要去影印室的吗？”苏南絮看向大家，“我一起去了。”
“有！”
“我也有，阿丽！”
*
林朝荣去的这家公司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在S大厦租了一层当办公室。
他乘坐电梯来到电话通知的所在楼层，刚走出电梯，就发现玻璃门后的咨询台，走上前询问道，“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接待的是个长相秀丽的女生，极为职业化的笑着递给他一张A4纸，“你好，先生，请将这张表格填上。”
林朝荣见表格上统计的都是什么姓名、性别、学历、工作经历什么的，顿时心里就感觉有点悬。
也不知道揽业务，买卖房子需要什么学历，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林朝荣抿着嘴快速将表格填写完，对着她礼貌的点头将表格放到台面上。
“您右转后，就可以看到面试地点了。”
“多谢。”林朝荣转身往里面走，这一路有点看出来这家公司走得是什么风格了。
那叫一个金碧辉煌、光彩夺目，林朝荣庆幸自己是近视，带了眼镜，否则就要被这一片金灿灿晃瞎了。
右转后，果然见到了接待小姐所说的应聘队伍，那里或站或坐了十来名男男女女，打扮得都挺职业精英范的。
林朝荣昂起下巴，心想，阿丽给他买的西装比他们的更好，千万不能露怯，走到近前，矜持地微笑着接过一个职员手里递过来的双面不干胶，将数字8贴在了衣服上。
嗯，这个数字他喜欢，吉利！
林朝荣笑呵呵地坐在椅子上休息，人好像都有这一点，当不抱希望或希望渺茫时，那些心头上压着的压力，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朝荣现在就是这个状态，相比较别的面试者来说，他看上去十分淡定自若、胸有成竹。
距离面试的时间还有一会儿，面试官们还没来。
林朝荣小腹有点痛，看了眼手表决定去趟洗手间，时间很充裕，起身往刚才看到的地方走。
卫生间里没什么人，在隔间里放了水，舒服了的林朝荣来到洗手池洗手，他将手提包和手机放到台子上，吹起了口哨。
“我说了3000万就是3000万，什么都要我来谈，要你们有什么用，趁早滚蛋！”
这时，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愤愤地从他身后走过来，将手机摔在洗手台上，也打开了水龙头。
两人在镜子里对视一眼，又各自收回了视线。
林朝荣口哨也不吹了，甩甩手，将水龙头关上，照着镜子梳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拿起包和手机就离开了。
那男人西服革履，却面露精光，一双眼睛跟刀子似的，凶光毕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林朝荣溜溜达达的走着，忽然呼啦啦一大帮人簇拥着中间的人往面试的房间走，林朝荣坠在后面跟着他们身后。
他看着中间那人的秃脑勺及衣着感觉有点面熟。
看他们进了房间，便到等候区的座位上坐好。
面试是不是得关机啊？
林朝荣想着，掏出手机就按关机键纽，结果这时手机铃声竟然响了起来。
林朝荣接了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对面道，“三千二百万，这是我可以退让的底线了，你也知道我马上要去大陆发展，这房子没人住，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
林朝荣一听，就知道对方打错电话了，刚想说打错了，这心底里那调皮劲儿就压不住似的，像长了野草。
他顺嘴胡说八道，语气恳切道，“大老板，我们这真的是赔钱给您，您也知道最近房地产不景气，大家都不好过。”
“看在您和我们老板相熟的面子，这才给你的认识价。”
林朝荣巴拉巴拉一大推，直把对方哄得开怀了起来，这才随意道了一个价格，“两千八百万，最低最低了，满市场可以说是没有比这更高的价格了。”
“没得商量了？”
“嗯，没得商量了。”
林朝荣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感觉自己坏透了，嘴角挂上笑容，捂着嘴偷乐，也不管对方会不会着急，这回总算是将手机顺利关机，放回了包里。
面试很快轮到了他，屋子里坐着一排面试官，林朝荣清清嗓子准备开始自我介绍，这时，他发现正中央坐着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刚才在洗手间偶遇的那个人嘛。
林朝荣有点高兴地向他挥手，却没想到对方面无表情，眼睛上下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朝荣没当一回事，笑呵呵地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
肃静的屋子里响起了音乐声。
“你干什么来了，这种低级错误还范？”左手边第二个男人皱着眉骂。
屋子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林朝荣脸上有一瞬间挂不住笑意，这回面试彻底凉了。
他手忙脚乱的翻包，一边开口，“对不起哈，对不起。”脑门上鼻尖上沁了点汗。
他刚才明明关机了啊？没按上？
林朝荣掏出手机，一顿乱按，结果发现硕大的黑色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关机的状态。
林朝荣潇洒地将手机撇回包里，心放回了肚子里，有些得意有些无奈地说，“不是我的。”
众人这才转移视线，寻找着铃声的来源，渐渐的，都看向他们的大老板。
他们大老板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沉思什么重要决断呢，一时间没人敢吱声。
安静密闭的空间里针落有声，鸦雀无声，只有跟电钻一样的呼吸声逐渐变大。
手机消失了又响，人都没醒，还是刚才怒斥林朝荣的那个男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轻轻地戳了他一下，又一下，这才将男人戳醒。
大老板伸个懒腰，吧唧一下嘴巴，接起来电话，电话里一个声音甜美的女人语气亲密对着自己说，“亲爱的，晚上我们吃什么啊？你今天乖不乖，有没有想我？”
那小钩子拐弯拐的，声音嗲的，不用见面，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正点，属于他这些年睡过的女人里面绝对顶尖的。
对于美人，任华还是有些许耐心，即使是打错电话的笨蛋美人，笑着回道，“你决定吧。”
对面的女人似是吓了一跳，有些惊异的问，“你不是林朝荣？”
任华挑挑眉毛，诧异的移开手机，看了一眼，“林朝荣？”
“哎！”林朝荣见他喊自己，上前一步，眼睛挣得圆圆的。
“林朝荣？”
“在！”
任华看看手机再抬头看看戳在前面，傻了吧唧举手的林朝荣，语气不屑，“你看男人的眼光真是差。”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一抛，直接扔给了林朝荣。
林朝荣手稳眼快地接到，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啊？点解把手机给他？
苏南絮一下午帮着大家干点力所能及的工作，本来还有些紧张今天会不会遇到外出的任务，结果一直到下班，也没遇到，不由得松口气。
她美滋滋地给林朝荣打电话，撒着娇，却没想到电话的另一端是个没礼貌的痴线。
“莫名其妙！”林朝荣在家干嘛呢！
苏南絮气哼哼的看着大哥大，嘴里嘟囔着站在红绿灯前准备过马路。
信号灯的一闪一闪的，夕阳照在旁边的树叶上，显得翠绿水嫩，像是加了滤镜。
天空上霞光四溢，蓝色的幕布上染上几分粉色，两种颜色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浪漫多情。
等待时间结束，苏南絮左右两边都看了看，见车子已经踩下了刹车都停在原地，迈开步子往前走，站在马路两端的人群开始汇聚，交融，再逐渐分离。
苏南絮想着，一会儿和林朝荣吃点什么。
牛腩面？今天听同事说有一家味道不错，可以去尝尝，最近她不用值班，时间还蛮宽松的，等过一阵子轮到他们组开始轮岗就不行了，所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得和林朝荣抓紧时间赶紧去做。
还有五六步即将走到人行通道上，这时，突然有一辆车疯狂的向苏南絮的方向驶来。
苏南絮似有所感的偏着头，瞳孔收缩，脚步定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