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之舞》霁陌

26、心魔暗生

　　青柳对乔晟阳的感情逐渐深沉，眼睛似乎要穿透乔晟阳的身体看清他的灵魂。
　　乔晟阳躲避着青柳追随的目光。
　　江湖出身的他明了这种感情，可是他，只喜欢女子。
　　他能够感觉到苍澜看着青柳的眼神开始变化，能够感觉青柳看着苍澜的眼神开始变化，也能够感觉到青柳看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化。可是他喜欢的是苍澜，爱着这个坚强可爱的女子，爱着这个在月光下替所有人挡住灾难的女子，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她的眼神，悲悯，还有希望。用比所有人都要单薄的身子，挡住灾难。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苍澜的呢？或许是在她挡在他面前的时候，或许是他们指间相触的瞬间，或许是她对他微笑的刹那，或许是她对他诉说往事时的表情。心疼这个坚强的女子。那么强烈的希望给予她依靠。
　　他喜欢着这个女子，所以他注定要辜负别人对他的感情。

　　“休息一下吧。”乔晟阳叫停。下了马。走到马车边。
　　还有半日就到临城。
　　苍澜从马车里钻出。将手递到翘晟阳手里，跳下马车。
　　莫风和青柳依次下了马车。
　　跟在后面的清月也下了马。
　　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乔晟阳将手中的水袋递给她。苍澜接过水袋，灌了几口，闷热季节，水温都偏高。接触到口腔，越发的热。真的是怀念冰凉的可乐！
　　“在想什么？”乔晟阳发现苍澜又开始发呆。
　　“没什么。只是想喝冰镇饮料。”
　　“等到了叠影楼，那里有冰，到时冰酸梅汤给你喝。”
　　苍澜看着乔晟阳笑了起来，这就是让哥哥宁愿放弃责任也要拥有的感情吗？如果是她，也会放弃责任也要拥有吧。这几乎可以让人沉溺的美好感情。
　　“怎么了？”乔晟阳发现苍澜现在很喜欢笑，笑起来也格外明媚，心忍不住加快的跳动的频率，是因为他吗？
　　“只是在想，你真的很温柔。温柔到让我沉溺。”
　　“那就一起沉溺。”乔晟阳发现以前觉得很恶心的话，现在说出来却觉得很开心，是，因为心境不同的缘故吧。
　　不远处的青柳，看着说笑的二人，眼睛里闪动着黑色的火焰。
　　是灾难和厄运的气息。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一侧的清月敏锐的察觉。
　　休息了半刻。继续上路。

　　抵达临城时，是傍晚时分。天上的云朵被夕阳渲染成各种热情的色彩。
　　小月哭着拥住刚站稳的苍澜。“澜姐，你怎么才回来啊。”
　　苍澜轻抚小月的背，无声地安慰。
　　“风儿，你回来了就好。”莫问忍不住呜咽。拥住莫风。
　　“爹。”
　　“好了，好了，先进来再说。”嫣然的母亲招呼着一旁的众人。
　　一行人在客厅里依次做好。苍澜习惯性和小月站在一侧，青柳心里却有些高兴，小丫鬟与青楼男子，身份都不高。他有机会夺到翘晟阳的心。
　　“莫老爷，在下乔晟阳。这位是在下的至交骆云飞。”乔晟阳先开了口。
　　“我知道。沉烟谷的谷主嘛，还有叠影楼分楼楼主，果真都是年少有为啊，不知两位有何事来府上？”
　　“爹......”莫风忍不住插嘴。
　　“齐公子去了北方，想来莫老爷已经知道。乔某也会去叠影楼。所以来告知莫老爷一声。”
　　“告知老夫什么？”
　　“乔某与苍姑娘情投意合，所以这次会带她一起去。”
　　莫问有些吃惊，“苍姑娘是谁？”
　　“苍姑娘就是齐公子的婢女小澜。”
　　莫问看了眼毫不出色的苍澜，虽惊异却也不好说什么。
　　“没有关系。小澜并非老夫府上之人，只要司浩没有问题就请便。”
　　“其实乔某还有一事相请。”
　　“什么事？”
　　“在下希望令郎能与我们同行。”乔晟阳温和地询问。
　　“不行。”莫问拂袖而去。
　　客厅里一阵沉默。莫风追着他爹出去。

　　“晟阳。我先回去收拾东西。”苍澜对乔晟阳说。
　　“好。”
　　苍澜回屋，小月跟了出去。

　　“澜姐，这次你带我去好不好？”小月进了屋就哭起来。
　　“小月，江湖很复杂，我自己都顾不周全。”
　　“没关系的，澜姐。你带我去，好不好？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会碰见鬼，我也不会怕的。”
　　“鬼？你很希望碰见鬼？”苍澜将衣服往自己的包里塞。
　　“我知道跟着澜姐可能会碰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我不会害怕的。”
　　苍澜停止收拾，坐在床边思量。
　　“好吧。带着你。”
　　小月的眼神很神奇地停止住，兴高采烈地收拾起来。苍澜看着小丫头的样子，摇了摇头。
　　苍澜拿出匕首，摸了摸，未知的前途，内心有不可遇知的凄惶。总要抓着什么才会心安。
　　“澜姐，这匕首很漂亮呢，是你家传的宝物吗？”
　　“这是灭魔刀。我们家族的宝物。”
　　“那你还不收好？被人偷了怎么办。”小月很紧张。
　　“没关系，对普通人来说，这只是把普通的匕首而已。”苍澜将匕首贴身放进里衣内，衣服里有个不小的口袋。

　　等吃晚饭的时候。
　　莫风郑重地关照乔晟阳和骆云飞照顾好莫风，而莫风脸上的笑都止不住。
　　看来，莫风说服了他爹。
　　晚饭过后，乔晟阳拉着苍澜出来散步。
　　快七月了，天气闷热起来，晚上依旧有风，却吹不走闷热的气流。
　　两人聊着天，苍澜却有些心不在焉。
　　“小澜，你是不是累了啊？”
　　“有点。”
　　“那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起早。”
　　笑着挥手。转身。
　　不可遇知的未来，迷雾遮掩的道路，荆棘丛生。真的很担心。
　　走着走着，被突然出现的清柳拦住。
　　“有事吗？”
　　少年睥睨地看着他，眼神桀骜。苍澜有些不解，那么多年世俗的生活，少年的眼睛却仍然看不透。“你也不过是个小丫鬟，身份不比我高贵。乔大哥不会喜欢你的。”
　　苍澜弯起唇，眼睛里流动着慑人的光，“青柳，感情从来与年龄无关，与身份无关，甚至与性别无关。相爱从来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我知道你喜欢乔晟阳，我也不能质疑别人的感情。所以我不会说你什么。”
　　“你说的真好听，你在向我示威吗？”
　　苍澜叹了口气，“青柳，在你的眼里，感情那么世俗吗？可以让我向你炫耀。”
　　“我不会放弃的。你当心。”青柳扭头跑了。
　　在青柳羡慕与憎恨的眼神里，在所有人视觉的中央，苍澜觉得在他们眼里，自己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像公主一般的存在。被人仰望的姿态活着，真的很不好。
　　如果童话在现实里盛开，色彩肆虐成风景，那么她愿做一个女巫，而不是公主。

　　一大早，天微亮。天空的颜色很深，像河泽的颜色，泛着黑。
　　一众人陆续出现在门口。
　　苍澜一手拎着包袱，一手遮着嘴巴，忍不住要打哈欠。
　　包袱里裹着运动包，带着两套换喜的衣服。还有一些零食。
　　“乔晟阳，我想骑马，你可不可以带我？”苍澜问一般牵着马的乔晟阳。
　　乔晟阳暗自欣喜，“好。我带你。”
　　苍澜等小月上了马车，将包袱交到她手里。
　　在乔晟阳的帮助下，很费劲地上了马。有些战兢，马背上很高，从上面看下来，头有些晕。马跺着步子，人坐在上面颠着，很不舒服。
　　乔晟阳拉着缰绳一跃而上。
　　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搂着苍澜的腰。
　　“坐好。”
　　“恩。”苍澜小幅度移了下身子。靠着乔晟阳。
　　青柳临上马车时，怨恨地看了眼亲密地两人。
　　苍澜皱了下眉。
　　青柳的眉间有黑色的东西生成。
　　是被妖邪侵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