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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色与皇家秘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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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越闹了个乌龙,原来师兄从来都没想过娶她。
师兄承诺护着她一辈子,虞越不怀疑。只是保护她的方式并不是要娶她,而是要她做儿媳妇。虞越沉默地放下了筷子,她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她考虑了那么久,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结果却是一场误会。
虞越这个乌龙闹得很尴尬,虞越却不觉得尴尬。她只是失落。
她刚刚试图开个玩笑让这个乌龙变成一个笑话,可谁都没有笑,她演砸了。再说什么,也只是徒增沉重。
索性离席,就当是伤了心,让自己好好难过。
月上中天,星辰索寂,虞越打开窗户巴巴地望着屋外的夜空。都说望月思乡,沧海桑田,唯头上的月亮亘古不变。
怎么会亘古不变呢。PM2.5的笼罩下,月亮早就不复光亮,哪比得上如此月色。
“今晚的月色真美。”虞越喃喃地念着。
“不吃饭是为了赏月?”夏梓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窗外的,歪了一下脖子探过头来,后脑勺才闯进了虞越的眼帘。
虞越撅起嘴:“饿了。”
夏梓盛默默递过来一个盒子,虞越接过来打开,是打包好的水晶虾饺。
虞越心头一酸,这一定是师兄让夏梓盛拿来的。师兄分明是在意她的,却还是不肯亲自来见她,是生怕她又误会什么吗?
“我是不会放弃的。”虞越塞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不服气地嘟囔着。夏梓盛看着虞越一个接一个把虾饺放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不由好笑:怎么看,嫁给他都比嫁给他爹好吧。
诚然,父亲气质出众身份高贵,毕竟比她大了这么多,又有那许多侍妾。难道真是情有独钟?
夏梓盛突然来了兴趣:“要不要我帮你?”
“帮我?”虞越眼睛一亮,匆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怎么帮我?”
夏梓盛勾勾手指,虞越赶紧凑了过来,双手撑着窗台,整个上半身都歪了出去。
夏梓盛凑到虞越耳朵跟前悄悄道:“我那儿有秦淮楼房中秘药,只收你十两银子,怎么样?”
“咳咳……”虞越撑着窗台的手突然软了一下,整个人向外扑过去,幸好跟前就是夏梓盛,虞越胡乱攀扯两下,抓住了夏梓盛的衣摆才稍稍稳住,但大半个人都扑出了窗外,索性再往上抓抓,够着夏梓盛的脖子,示意夏梓盛帮她一把。
夏梓盛无奈地一勾手,拦着腰一使力,把人从窗口接了出来。
虞越站稳脚跟才翻了个白眼:“真是缺了大德了!那可是你亲爹!那有这么算计亲自己亲爹的!”
帮别的女人给亲爹下药,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也是,夏梓盛刚刚争风吃醋杀了文仲衡,实在是个没什么人性的家伙。只是就算夏梓盛狠厉纨绔,也不至于对谁都毫无人性吧。情敌和亲人能一样嘛?!
夏梓盛轻轻勾起嘴角:“要不是我娘这么算计他,也不会有我。”
淦!
这又是什么皇家秘闻!
虞越长大了嘴巴,皇家都这么玩儿的吗?
南宁王以前是做过太子的,夏梓盛是南宁王唯一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说,夏梓盛便是当年太子妃所生。后来,历经变故,南宁王被褫夺太子之位,封为亲王,太子妃就是在这场变故中过世。此后,南宁王再也没有过正妻。
虞越算过,夏梓盛出生在师兄师姐重聚之前,也没觉着有什么问题,却没成想,当年师兄娶妻也是身不由己。
太子之位,师兄其实并不想要吧。
虞越斜斜地看了夏梓盛一眼,知道自己是这么出身的,会不会有些可悲呢。
夏梓盛面上到底是看不出什么,虞越收回视线:“你会功夫吗?”
“当然。”
“那,带我爬个屋顶吧!”
“那要有酒才行。”
虞越眼睛眯了起来,微微弯着,这小子挺懂啊。
小酒壶一撞,三杯酒下肚,虞越对夏梓盛的忌惮减轻了几分,竟然想和他话点家常。
怎么说,他也是师兄的儿子,算起来可是她大侄子呢。
“我说小王爷,你真的愿意我嫁给你爹?”
夏梓盛又和她碰了一杯,仰头饮尽,就着这仰头的姿态望着皎洁白月:“父亲跟我说过,若是有人对着月亮念着“今晚月色真美”,那这个人一定在诉说爱慕之意。”
额,不愧是师兄?
“月色真美”放在这个世界,有几个人能听懂?
“你错了。”虞越摇摇头,倚着屋檐晃荡着一只腿:“所爱之人在身边,说这话是表白。所爱之人不在身边,说这话就只是自怜了。”
“自怜?那我也该叹一声月色真美了。”夏梓盛又满上一杯,敬白月。
虞越了然,夏梓盛对叶飘飘,也是求而不得吗?
怪不得,他愿意帮忙了。原来是同病相怜。
夏梓盛为了得到叶飘飘,不惜杀了半路冒出来的文仲衡,给虞越提出下药的建议又有什么奇怪呢。
在夏梓盛的眼中,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不择手段。
这是他娘教的吗?
酒过三巡,夜已深沉。
虞越和夏梓盛大概是酒喝多了,说话也不讲究起来,一个骂夏梓盛三观不正视人命如草芥,一个讽刺虞越妇人之仁终究竹篮打水,笑骂之声在王府的屋顶荡漾开,远远地飘散出去。
书房里,南宁王正在写字,听着远远传来的嬉笑怒骂扬起了嘴角。
他都说了,那两人是天作之合。
只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等外头声响渐渐弱了下去,南宁王打开明日议事的章程,一条一条看着。
甘州灾情严重,这一季的收成最多十之一二,京城那边派了郡主出巡,但若没有足够赈灾粮食,必然会引发暴乱。
甘州旁边就是南宁王府所辖庐州府,保不齐要收到冲击。
确实要考虑个应急预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