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苏荏

3、第 3 章

　　善皓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阵兴奋的叫喊声吵醒：

　　“善皓啊！善皓！”一个散发着凉气的身子飞快地向他扑来，“我找到工作啦！”

　　善皓不太清醒地挣扎起身，拧亮了台灯：“怎么啦？”

　　“我说我找到工作啦！”彗星快乐的脸在善皓面前放大——

　　“真的吗？”善皓总算醒了，也跟着开心地叫起来，“太好啦！”

　　“是啊是啊太好啦！”彗星一把把善皓搂在怀里，“我们家小孩儿，你真是我的小福星！你说的话终于灵验啦！”

　　善皓也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冰凉的身体，一个劲儿地笑。

　　“明天晚上来酒吧听我唱歌吧！”彗星说着，掏出一张酒吧的宣传单，“那，地址在这上面！”

　　“好！我一定去！”善皓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之后折起来放在身旁的背包里。

　　“嘿嘿！影响你睡觉了！”彗星这才意识到已经凌晨一点这个事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没关系啊！这么好的消息不告诉我我才生气呢！”善皓用甜美的笑容化解了彗星所有的歉疚。

　　第二天晚上，善皓早早地到了，像个小歌迷一样坐在吧台旁，着迷地听了整整一小时。这样做的不止他一个，酒吧里几乎满座，所有的人都陶醉在彗星天籁般的歌声中，只不过吧台旁的这个吸引了台上歌手全部的注意力。

　　彗星终于唱完了，直接下台走到善皓身边，善皓对他鼓掌：

　　“好棒啊！我听得都入神了！”

　　我看出来了——彗星得意地想，嘴里却岔开话题：“怎么不喝？”他指着自己上台前拿给善皓的两瓶啤酒。

　　“等你一起喝啊！”善皓自然地回答。

　　彗星一阵感动，急忙请酒保打开，拿起一瓶跟善皓干杯。

　　“祝贺你离梦想又近了一步！”碰杯之前，善皓真心地说。

　　彗星由衷地笑了，爽性地喝下一大口后，舔着嘴唇问善皓：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算不上，但我也有想做的事情……我想继续读书……我妈是我高一的时候走的，那两年我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把高中坚持念完，可是最后哪儿也没考上……我想着，等我存够了钱，就再考一年……”说起自己的事，善皓的笑容变得更郑重了，眼睛里也似乎多了一份亮光。

　　彗星想起自己读了一半的大学，不禁有些感慨：“等哥有钱了，一定供你念书！”

　　昏暗的灯光下，彗星觉得善皓的笑容更灿烂了，听到他轻轻地答应着：“……好……”

　　两个人打车回住处，善皓上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彗星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想到他等一下还要早起，就觉得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望着靠在自己肩头睡得正香的孩子，彗星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早上，善皓从一个温暖的梦中醒来，伸手摸了床边的手表来看，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大叫了一声跳起来——

　　竟然已经八点半了！

　　迅速地寻找桌上的闹钟确认，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回来的车上就睡着了，怎么到家的都不知道，自然也没有调闹钟——等一下，怎么连背包也不见了？！

　　“热锅上的樱桃”急得满屋子乱翻，到最后才发现屋中央的小桌上搁了一张纸条，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是彗星哥的留言：

　　小孩儿，醒啦？睡得好吗？

　　我替你去送报纸啦！乖乖等我回来哈，早餐也给你带，时间还早的话再睡一会儿吧！

　　落款是：你哥。

　　盯着那张纸条读了好几遍，善皓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以至于他第一次在没别人在的情况下，也想翘起嘴角，微笑了。

　　一个小时后，彗星气喘吁吁地回到地下室，迎接他的是扑鼻而来的饭香——

　　“我不是说我给你带早餐了吗？”彗星进了门劈头就问。

　　善皓把最后一个菜摆上桌，转身接过彗星手里的包子和稀饭：“这个我们明天热热吃也不会坏，今天时间充裕，我多做了几个菜……犒劳一下新上任的小报童啊！”

　　彗星也早就看到桌上看起来很不错的饭菜，马上对善皓的做法表示赞同：

　　“是哈！这样明天也不用做早饭了！”

　　两个人坐下吃饭，善皓笑着问：

　　“怎么样？没有害我失业吧？”

　　彗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也太小看我了，还有什么能难得到你哥我的？你包里的那几张纸上地址、流程写得那么清楚，我自然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善皓乖巧地点头：“嗯！彗星哥最厉害了！”

　　彗星得意地笑，完全忘了自己送到最后少了几份，不得不自掏腰包去报摊买来补上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