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苏荏

15、第 15 章

　　“……你，去哪儿了？”两个人静静地站了半晌，彗星终于缓缓开口。
　　“那个……我刚才上厕所去了……出来没看到……”善皓试着撒谎，触到彗星的目光，很快说不下去了。
　　彗星又定定地看了善皓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说：“让我好找，下次干嘛事先告诉我一声……我们收拾收拾退房回家吧！”
　　善皓赶紧答应着，赶在彗星之前进了房间，把什么东西从茶几上拿起，急急忙忙地塞进兜里，彗星跟在后面，什么也没说。

　　当天晚上，彗星显得特别猴急，也特别的——粗暴。善皓几次疼得想要推开他，最终忍了下来。半夜，做到后来失去意识的善皓醒了过来，发现睡在身边的彗星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手还死死地拉住他的手。
　　善皓轻轻动了一下，试着挣脱他的手，结果彗星很快醒了，劈头就问：
　　“你要去哪儿？”
　　“……我去上厕所……”善皓小声回答，彗星这才松开他的手，让他翻身下床。
　　等到善皓从卫生间回来，发现彗星坐在床头等他。他只好老老实实走过去，重新躺进他的怀抱。感到身边的人终于安心地睡下了，善皓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要怎么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的限度？

　　坝上草原到底没有去成，一方面彗星有些提不起兴趣，另一方面善皓从考完试的第二天就开始到处打工，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彗星自己也很忙，刚封镜的新戏还有很多事要打理，后期补音，各类宣传接踵而来，所以经常是他忙到午夜回家，善皓已经睡了，等到第二天他醒来善皓就已经出门了。
　　两个人的相处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恢复到了交往前的状态——或许比交往前还不如，那个时侯，他们之间至少还是暧昧的，心心相印的——彗星经常有些失落地想到。
　　不是没有找善皓谈过，告诉他学费的事不用操心，可是小孩儿总能找一大堆理由来搪塞，说得好像如果自己不打工就是大逆不道似的，彗星也只好默许。
　　也不是没找机会跟善皓相处，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毕竟还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还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身体上亲密无间的情侣。但是，就算是在□□的时候，彗星也觉得，他的小孩儿没有以前那么投入了，甚至于，多少带了些敷衍的感觉。
　　你那天到底为什么失踪？你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冷淡？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些问题彗星不是不想问，却始终问不出口，到底在别扭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后来，彗星又接了一部新戏——本来感情的事弄得乱七八糟他不太想去的，可是一方面公司希望他不要放弃这个机会，另一方面酬劳真的很可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这么在乎钱了，他自嘲地笑笑。

　　剧组在云南开机，彗星走的那天，善皓竟然请了假去送机，彗星知道自己该高兴，但不知为什么，竟觉得这送别有点儿诀别的意思，于是变得更加惆怅。
　　飞机快要起飞了，彗星还拉着善皓的手坐在候机室里，不肯离开。善皓拉他站起来，紧紧地抱了抱，然后推着他向安检口走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彗星跟善皓告别，转身把随身行李放在安检台上，突然又回身冲向善皓，扯出他脖子上一直挂着的戒指项链看了看，然后自顾自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的身后，善皓握住自己胸前的戒指，呆呆地站了很久很久。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月，彗星一直待在剧组里，这个剧组一直在拍外景，云南、四川，甚至西藏，所以，整整三个月，他连家也没有回一次。
　　后来彗星每次回忆起这一段，都会后悔自己拍了这部戏——这三个月之间发生了太多事，多的让他措手不及。
　　他的处女作已经在各大电视台放映，反响很好，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新星，不断有记者近剧组采访不说，有时候在街头拍戏时，竟然开始有人围观，而且兴奋地喊他的名字。
　　而善皓也在这段时间里收到了S大的录取通知书，顺利地入学，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两个人还是每天打电话，发短信，只不过主动联系的永远都是彗星——彗星安慰自己，这是因为善皓不知道自己的作息时间，也因为他忙着上课不方便。
　　甚至于，当终于有一天善皓的手机被一个女孩子接起，说善皓不在时，彗星都对自己说那只是他的同学。
　　说到底，他始终相信，他的爱情不会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