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北堂墨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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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琴声之中，两人相对而坐。月色怡人，当与知音。
“墨染，此次出行，当真不用有我相陪吗？”
“本王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时至今日，仍有心结尚未打开，就交给时间吧。”
“只是墨染你有没有想过，这心结，或许是因为你从没有得到过呢。”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倍加惦念。
“或许吧。”无论怎样，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答案了。
“只是此去，漫无目的，实在无趣。我听说那武仙国，山清水秀，漫山的木兰花开，别有一番惊心动魄之美。墨染，你倒不如去那里看看。”
苏寻仙勾唇一笑。住进宸王府，又哪里有漫漫长路嘘寒问暖、相依为伴来的干脆痛快？
看着紫色衣袖上的木兰，他倒真没看到过漫山的木兰会是何模样。“原也只是散心，去那里倒也是无妨。”
“好。寻仙恰有一好友近日来黄道国谈生意，正要返回武仙，倒是可以给你引荐。”
琴音停止，“是哪位朋友？”
苏寻仙道，“这位朋友你一定得见一见。若是不见，不至于抱憾终身，却是忘恩负义。”
微红的丹凤眼看着苏寻仙，“本王又如何忘了恩、负了义？”
“墨染可还曾记得治愈狂乱人的草药？即使寻仙买下了全黄道国的药材，但是仍有一味不全，全是仰仗我那位朋友仗义相助，慷慨解囊，才得以凑齐。”
“哦？想不到竟有此事？那倒是害得寻仙又搭了人情。”
苏寻仙想，哪里是看在他的人情？饮了杯中的茶，不禁舒了口气。终于是把这件事情了了，“所以明天我要去当面拜谢，墨染可是一同前去？”
“好。”
人家对黄道国这么大的恩情，作为摄政王，如何能不亲自前去？况且，他也想知道，能让苏寻仙这般激他，让他前去又是为的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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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院子分明身处闹市，却偏偏有一股宁静。却不清冷，现在院中，还能听见小贩吆喝的声音，有人气却不浮华，平静却不清幽。配上在风中摇曳的满树海棠花，倒是个好地方。
只是不同院中，厅堂里间确是气氛紧张。
一位青衣的男子，三十上下，容貌周正，只看那双眼睛，便知是个人物。只是这非同一般的人物此刻确是有些气急败坏，“秦苏，不就是在运往边疆的粮草中掺了些劣质的，你至于如今这般吗？”
白衣加身，袖描金线，斜在案几后的正是武仙国首富秦苏，放下支颌的手，淡道，“老白，你还不清楚，这么多年，我不一直是这脾气吗？”
“你也想起是这么多年？我白清河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不说打下汗马功劳，也是鞍前马后，不就是这次从中捞了点小利润，你至于……”气愤地甩了甩袖子。至于要将他赶走吗？哼～，她那么多的生意离得了他白清河吗？
秦苏站起身来，“这么多年，你确是帮了我不少。我这一摊生意也离不了你。过去，你从中赚取差价，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轻抚衣袖，再抬起头来，语气蓦然严厉，“可是，此次你竟然以次充好，还动了粮草。我秦苏虽然格调不高，但是有些事确也是颇为不齿。在外驻守、保家卫国，抛洒热血为臣民，马革裹尸犹未悔，我辈不能尽绵薄之力，还在背后暗自克扣，如何不让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寒心？如何又不让举国上下的臣子百姓寒心？所以，我不能留你了。”
道已经偏离得太远，再也不能相互为谋了。
白清河身影一晃，“秦苏，你当真要如此？”
秦苏缓缓走到一旁，拿起墙上挂着的青锋宝剑。出鞘，就是一片白光。
白清河的右臂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这一剑，是为那些因你而挨饿受冻的将士们。”
剑发出的冷光与衣袖上的金色交相辉映，夺人心魄。左手使力，剑刃在锦袍上划过，鸾凤图案瞬间从中裂开，簌地一声归入鞘中。
鲜血慢慢浸透白色的衣料，染红了鸾凤的一双眼睛，延着素手而下，在地上蜿蜒而去。
“可是你对秦苏有恩，秦苏唯有如此。”
白清河看着那被染红的袖子，再看自己那小小的皮外伤。不尽摇头一笑，转身离去。秦苏啊，秦苏啊，你总想要全了这种种情意，给他一剑，全了对国家臣民的忠：给她自己一剑，全了与他的义。可又知道这天意难测，是否总会成全？
一直在窗外的北堂墨染和苏寻仙转身离去。
还能隐隐听见屋中传来的说话声，一道清丽的少女喊到，“小姐，小姐，你流血了。得赶紧包扎一下。”
而另一道声音有些清淡，“不必管它。此事也有我的疏忽。”
苏寻仙想起好友适才眼中的赞叹和欣赏，不禁摇头轻笑。看来，他果然有做媒人的潜质……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北堂墨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