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花吐患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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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你能看出我？”
“能。”
“你要杀了我吗？”
“我做不到。”
沉默。
“我是谁？”
“你即是我。”
约瑟夫拉上窗帘，唇角露出一丝笑：“不，我是独立的。”
窗外人亦笑了笑：“对，你是独立的。”
“你不能拿我怎么样，对吧？”隔着窗，约瑟夫淡淡问道，这是肯定句。
他一会儿才说：“我曾经以为可以，但目前看来，我也做不到。”
“回来是为了什么？”约瑟夫没有再把窗帘拉开，他知道没有那个必要。
“抹杀你，”说的很轻快，“顺便看看他怎么样了。”
“如果他受伤了，你是不是会难受？”碎裂的脸上竟也能有微笑。他并没有否认：“是啊，我会心痛。”
约瑟夫笑了出来：“果然，有了软肋，便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了。”
“所以，你要利用他？”
他摇了摇头，虽然知道窗外的他定然看不到：“不，没有那个必要。”他顿了顿，“你没有什么时间了，我不必为了你浪费我的时间。”
“你怎知…你便不会有软肋？”
“我？”他轻笑了声，“我不是你。我说过，我是独立的。”
窗外人点头，复又摇头：“可你终会成为我。”
“那是以后的事。”约瑟夫没有兴趣再去与他谈论，“现在，我就是我。”
清水倒入玻璃杯中，溅起一滴水花。
菲欧娜端着两杯水，放在卡尔面前，“水。”
“你我都应保持冷静。”
卡尔接过那杯水，说：“三百天，时间真快。”
“我曾经以为失去了他，我便再也无法坚持到现在。”菲欧娜道，“如今看来…人的毅力总是超出自己的想象。”
卡尔说：“活下去。”对菲欧娜，也对自己。
“是啊，”菲欧娜感觉多少话语用在此时都显苍白无力，“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新的希望…但我已经不存在什么希望了。你知道的，伊莱…已经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那天的占卜。”卡尔提起，菲欧娜曾经给他占卜过一次。菲欧娜一会儿才说：“可我不是他，我也许算不准确。”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菲欧娜对于自己测算的结果再清楚不过。
那天。
“消亡，绝望。”她闭眼，轻声道。
“不甘的怨苦，重燃的希望。”
还是同上次一般，希望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了。
“扑克，”菲欧娜又提了一次他的名字，“真的太像了。但他是一个虚幻的存在。如果虚幻也能作为那个‘希望’的话……”
卡尔似乎沉进了月色中：“黑布。”
“他提防你，提防我，所有人。”菲欧娜说，“无论是谁，他只要不想承认他的存在，就一定不会让你我发现。”
卡尔说：“那这就是恶性循环。”
话到此时，两人望了彼此一眼，内心了然。
有一个人不会。
不行。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一定会伤害他。
但如果不确认，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循环里。
“不行！”还是果断摇了摇头。
他做不到。
“只有这个方法了。”菲欧娜着急道，“这是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决定，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稍等。”卡尔蹙眉，转身闷咳一声。
赤色的花瓣。
“怎么了？”菲欧娜站了起来。卡尔回身，说：“继续说。”
“好…好吧。”她道，“如果你证明了扑克就是…我们所认为的那个他，那你就会重新找到他。但他不能在这里长留，你们总会分别。要尝试，就只有那个方法。可…未知太多了。”
思考许久，终于道：
“姑且一试。”
断断续续过了许多天，艾玛与艾米丽在伦敦的生活终于安定下来。
一家小酒馆，墙角处二人小声谈论着。
“如果这几日再没有找到他，我们就去下一个地方吧”艾米丽说。艾玛趴在桌上，说：“希望渺茫，还是只能靠你我。”
两人没再说话。
一旁躁动。
坐在领桌的是个魁梧男子，肩大概有两人来宽，浓密毛发下的双眼微微睁开。跟头狗熊似的。
狗熊转向他身边的瘦小男人：“他来了？”
“是的”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敢只身与老大单挑，这人胆子不小啊。”狗熊轻呼了一声，吹起几根胡子：“胆子再大，力气不大……”
“我们走吧。”艾玛低声道。艾米丽点了点头，二人绕到桌后，与屋内隔了扇玻璃窗。
窗子不太清晰，不过看清里边的情景足够了。
“看看发生什么了。”艾米丽道，“听他们那样说，我怕有人受伤。”艾玛说：“那就躲在这里静观其变，如果出事也好去叫人。”
窗内的狗熊舒展着发达的肌肉，身后的帘子背人挑起。
“我来挑战你。”
淡淡的嗓音，略显瘦削的下巴。
“长得太小了。”狗熊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我劝你还是给钱吧。万一被打残了…我可不负责。”来者轻笑一声：“无需你负责。开始吧。”
狗熊抡动拳头，直接向那人的左眼冲去！
他伸出一只手接住拳头，膝盖狠狠踢向狗熊的大腿。狗熊吃痛一声，推开桌子，对着那人横扫一脚！他抄起一把椅子挡住狗熊的腿，转身对狗熊的腰猛踢一脚。
狗熊连着后退几步，他收手：“还打吗？”
“打！”狗熊大喝一声。他挥动右拳，这次对着的是那人的侧脸。
他接住右拳，却见狗熊的左手从背后拔出一把匕首。
手臂被割破，鲜血直流。
那人一个左旋身猛踹一脚狗熊，夺下匕首，冷笑一声：“走这种歪路子。”狗熊手中再没有武器，慌乱地想要逃走。他用力扯住狗熊右臂，一个后肩摔！
“没必要再玩了。”他拍了拍手，坐回木椅上。
艾米丽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窗内察觉异动，一道锐利的目光扫向她。
窗外无人。
他捡起椅子旁的匕首，放在手中玩转着，说：“现在，负责的是谁呢？”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动作。
艾米丽紧紧抓着裙子。
那人，是奈布无疑。
艾玛使劲扯她示意，冷汗浸湿了裙摆。艾米丽咬着牙摇了摇头，意外撞到身边落地窗的门框。发出刺耳的声音。
“快走…”低声。
冷风刮过，她紧了紧披肩。一瞬滞住了。
他站在她身后。
时间突然缩紧。
伊索浮起一丝冷笑。
黎明将至。
等一下。
还没有重新回到操控身体的快感中，伊索轻哼一声，说：“怎么，早晨是我的时间，这是我们两个的协议。”
我要收回这个身体。
伊索皱了皱眉：“你要反悔？”
不是。我只是要在早晨借用它。
“好吧。”伊索淡淡道了声，迷了迷眼，“你又有什么新动作了吗？”
与你无关。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时，眼神忽然有些恍惚。
有多久，都没有看见过光明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花吐患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