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重逢》梨宵

8、8

　　斑回来后照例先去看了柱间。柱间刚刚泡过澡，靠窗坐着，穿着浅黄色的浴衣，手里端着一杯药茶。默契地没提中午的争执，斑和柱间说起宇智波镜。

　　柱间对宇智波镜很熟悉。扉间忙起来的时候很多，这时候就轮到柱间帮忙训练了，柱间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一点不比扉间少。那六个孩子可以算是千手兄弟共同的弟子。

　　“你觉得他怎么样？”柱间问道。

　　“还行吧，马马虎虎。”斑语气轻快，熟悉他的人如柱间很容易就知道斑对宇智波镜是真的很满意了。

　　柱间有点惊讶，他可是很清楚宇智波斑是个多么傲慢的人。他向来只承认强者，被他视为弱者之人都不配他看一眼，这么多年，他承认过谁？千手柱间，宇智波泉奈。然后就没有了。其中宇智波泉奈多少沾了是他弟弟的光，因为千手扉间——泉奈的对手也没被斑放在眼里。

　　“我以为你会不满意他的实力。”柱间实事求是道：“镜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比起我们那个时代的孩子还是不够看的。”

　　“现在没有战争了，柱间。”斑拨弄着盆栽的叶子，眼角含笑：“就算战争再起，只要别的忍村没有出现你这样的强者，宇智波镜那样的实力也够用了，他找到了自己的路，成长空间很大。”他抬眼看向柱间，说道：“你们把他教得很好，不仅仅是实力，心性也很不错。在失去我之后，宇智波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有实力有脑子，与千手关系密切的人作为沟通的桥梁。我怎么会不满意呢？”

　　“柱间。”斑轻声唤道，“我不觉得我会轻易放弃这个村子。纵然它有许多不完美，却离无法挽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柱间站起来，走到斑的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道：“如果有什么发现，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和斑……我们克服千难万险才建立木叶，他说不要就不要了。不弄明白怎么回事，我无法甘心。”

　　夜幕降临，斑看柱间有点精神不济，送他回房去睡，他也在冲凉后早早睡下了。

　　这一晚斑睡得很不安稳。浓重的，几欲吞噬一切的黑暗包裹着他。是幻术吗？不论是幻术解印还是写轮眼都无法穿透黑暗。苦涩的悲哀，尖锐的痛苦几乎令他发狂。

　　“呼哧、呼哧……”他急剧地喘息，艰难地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隔开了。“有人在吗？”他高声喊道。无人回答，连回声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斑警惕地走过去，突然间，好像穿过了一扇无形的门，他站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战场上。

　　无人注意到他，好像他是一团空气。斑发现这一点后，小心地碰了碰地上的手里剑，手指直接穿了过去。

　　斑：“……”所以我是幽灵吗？

　　“族长！”“族长！”千手和宇智波人同时呼喊，斑心神不宁，往喊声集中处一望，顿时目眦欲裂。千手佛间被他父亲从左肩劈到右腹，几乎被劈成两截，眼见是不活了。而他的父亲，胸腔开了一个洞，小腹捅进一把肋差，半跪在地上，手里握着肋差刀柄，仿佛要拔刀而起继续杀敌。可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父亲！”斑奔过去，想要抱住他却抱了个空。他全身的血一瞬间都冷了。他静静地看着族人冲过来，看着青年的自己带着泉奈过来带走父亲的尸体，直到夕阳西下，逢魔之时，战场已被打扫干净，他依旧留在原地。

　　“啊啊啊啊啊——！”周围再无一人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发泄悲伤。

　　再也不要战争了，再也不想失去亲人了……然而这个奇怪的梦境依然不放过他。他先后目睹了许多人的死亡。

　　啊……那个中年人是他的表舅，他刚刚成为忍者时曾经带他出过任务。那个女人是他夭折兄长的暗恋对象，兄长曾给她送过火之国有名的甜点。那两个小孩是他三堂婶的儿子，来木叶之前他们刚刚开始忍者训练。

　　还有他的弟弟，泉奈。他骄傲地看着泉奈一步步成长起来，成为族里实力仅次于他的人。他骄傲地看着泉奈立下赫赫战功。他骄傲地看着泉奈轻而易举地平衡着族里的派系力量，捋顺贵族复杂而隐秘的联系并加以利用。

　　然而泉奈在他眼前停止了呼吸。

　　“不……泉奈……泉奈！”他终于嘶吼出声。柱间听到隔壁的动静，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将他唤醒。

　　“斑，你醒醒！”柱间扶着斑的肩膀让他坐起来，担忧道：“你的眼睛流血了。”

　　斑摸了摸眼底，满手粘稠的血。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发声，咳嗽着道：“我没事……我没事，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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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本世界斑昏迷养伤时的情绪和记忆影响到了幼斑。幼斑会体会到本世界斑的心情，也会弄明白黑绝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