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论救世主的交友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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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这是什么？”
“无花果干。”
“西弗，你为什么要把无花果干切切切呀？”
“为了充分发挥它的效果。”
“为什么切了就能发挥效果，不切不可以吗？”
“切片才能使蕴藏其中的魔力完全融入药剂，能够最大限度的提高魔药的药效。”
“这是什么药药呀？”
“某个热衷于散发荷尔蒙的公孔雀的洗发剂。”
“哇！西弗会给孔雀洗头吗？哈利想看孔雀！”
斯内普放下手中花费了比平常更多时间才切好的药材，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我指的并不是……算了，马尔福庄园有孔雀，我承诺过带你去玩。所以现在，你为什么不去和那群玩具朋友们一同享受打败魔王的冒险游戏？”
“西弗陪我玩！”哈利恳求道。
“波特先生应该还记得这几日是谁一直陪着你玩可笑的游戏看幼稚的书籍。”斯内普抱着双臂睨视努力踮起脚挂在工作台边的小萝卜丁，“鉴于你已经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今天我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而你也该学会一个人独处了。”
“不嘛——西弗陪我玩——”哈利抱着斯内普大腿，拖着长长的哭腔说。
不过一个礼拜没有在白天相见，小波特变得愈发黏糊了，恨不得成为自家监护人的腿部挂件。对付这种小东西，斯内普满脑子黑魔法和魔药毒剂派不上用场，措辞辛辣的嘲讽对方听不懂，至于打骂——他眼神暗淡了片刻——那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他发过誓，绝不会成为一个像托比亚·斯内普那样的混蛋，即使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快速列出一长串应对措施并且挨个否决掉之后，斯内普抑制住冲到口边的咆哮，竭力保持住心平气和的语态说：“我坚持，波特先生，这副魔药到了该交付的时间，你应该懂得什么叫做言出必践。如果你能安静的呆在一边，作为奖励，下午会有一个和你同龄的男孩儿成为你的玩伴。”
哈利满脸疑惑，但是他听懂了最后一句，马上把斯内普的腿抱得更紧了：“我就要西弗！”
发现自己在鸡同鸭讲的斯内普蹲下身，拯救出自己的腿，聚集了全身的耐心和孩子平视，说道：“听着，哈利，我需要在上午之前完成这剂魔药，才能……”艰难地停顿，“给孔雀洗头，不然他会生气……”
“就像有人说西弗不洗头，西弗也会很生气？”
“……然后你就会看不到漂亮的孔雀了。”真想打你的小屁股！斯内普青筋直露，“我假设波——哈利能乖巧地自己玩？”
“哈利陪西弗熬药药！”
“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过程。”
“哈利会乖乖的！”小男孩立刻说，“哈利听西弗的话！”
一般的药剂过程可能有飞溅的液体和浓烟，但想到今天熬制的是马尔福预订的特制洗发剂，柔顺发质保持耀眼的同时天然无害，连德拉科也能使用……
“记住你的保证！”斯内普站起身，行云流水地处理好剩余材料，架起坩埚，有序地放进芦荟汁、无花果干、薰衣草根……白烟袅袅升腾，水银似的液体闪烁着晶莹夺目的亮光，随着斯内普手里搅拌勺的抬放动作，像是银河从高处流淌直下，撒落漫天璀璨星辰。
哈利绿碧玺一般通透澈亮的眼睛睁得滚圆，小嘴发出开心的赞叹。他凑得更近了，几乎要忘我地碰触到坩埚底下的火焰。虽然全心投入但一直用眼角锁定他的斯内普眼疾手快，一把将孩子抱起。
“波特！”他低声怒斥。
“西弗西弗，这个好漂酿！”哈利咯咯笑着，小手伸出来，想去接飘散在空气中闪闪发亮的小小星光。
“这是火灰蛇卵粉末经过炼化后产生的效果，有人就是依靠这个来保持自己人模狗样的外皮。”斯内普冷笑一声。考虑到火灰蛇卵最大的作用之一——制作春药，他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嘲讽表情，也许卢修斯就是想让自己变成一服移动的春药？
“西弗，药药快流出来了。”哈利指着坩埚提醒。
该死！斯内普来不及放下哈利，把他单手抱在怀里，赶紧解救他差点报废的魔药。孩子软乎乎的身体娴熟地往他肩膀一靠，歪着小脑袋认真看着那根旋转的搅拌棒，双腿活泼地来回摆动。斯内普低头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继续保持这种姿势专注于他的坩埚。
没有人发现魔药大师的嘴角微微勾起，被蒸腾的水雾所掩盖。
午休时间结束。在数次叫醒不起作用的情况下，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趴在床上缩成一个球的小男孩努力把脑袋藏进枕头。
“波特，不要假装自己是只名为鸵鸟的愚蠢生物!”
“不要不要——不起床，西弗，哈利不起床嘛！”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来。
“你忘了下午有客人拜访？”斯内普说，“一个名叫德拉科的男孩，与你同岁。”
“不要德拉科，要睡觉觉——”
哈利像条小虫子似的蠕动着。斯内普挑眉看着露在外面的小屁股，那团扭来扭去的绵软简直像是吸引他人的注意力。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教训这个小坏蛋？斯内普毫不犹豫地顺从本心，抬手一巴掌印上去——
“不打不打！”虫宝宝从枕头里跳了出来，“哈利寄几起来！西弗不打屁屁！”
差不多刚把救世主收拾好，地窖的门就被敲响了。
“午安，西弗勒斯。”卢修斯拖着他惯有的长调子说，“希望我没有迟到。”
“甚至有些过早。”斯内普淡淡地说，将他们让进地窖里，低头端详那个白嫩的小男孩。
德拉科·马尔福穿着白衬衫和小马甲，一头梳得整整齐齐的金发，灰蓝色的大眼睛。他故作镇定地和斯内普冷漠双眼对视，但不过半分钟，就扁着嘴缩进父亲腿后。
“瞧瞧。”斯内普刻薄的唇角在高挺的鼻翼下卷起，视线扫过自家大方打量卢修斯的小波特，“你的宝贝小龙被你宠成什么样了？这就是他见到教父后第一时间的表现？”
“多少年没有见了，他怎么可能还留有婴儿时代的记忆。”卢修斯将手放在男孩头顶，鼓励一般轻轻抚摸，“德拉科，这是你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对儿子说。
“所以你在指责我没有行使身为教父的义务？”
“那倒不是。这两年间为了向魔法部表现诚意，我也确实相当低调，甚至可以说将马尔福庄园封闭起来，自然而然的，忙碌如你也就没有机会去看望小龙。”
“希望你来不是为了再向我哭诉你无辜遭受的‘冤屈’。”斯内普懒洋洋地挥了下魔杖，茶壶跳起来给两个杯子加满白色液体，“坐。”
“这是什么？”卢修斯皱着眉头问。德拉科坐在他身边，小脚悬在高高的沙发上，捧着杯子安静地啜饮。
“牛奶。”
“给我也是？”
“如果你不想要，就放在那，我会把它加进你的洗发剂里。”斯内普漫不经心地说，顺手给喝完牛奶的哈利擦去嘴边的一圈“白胡子”。
卢修斯僵硬地端着杯子，念头在“像小孩一样喝牛奶”和“顶着满头奶味”中艰难地来回摆动，果断地决定先放一边。
“为什么不去和我们的波特先生问声好呢，德拉科？”铂金长发的男人脸上继续保持着高傲的表情，伸手拍了拍铂金小男孩。德拉科从沙发上跳下来，拖拖拉拉地凑到斯内普和哈利面前。
“我爸爸说的，”他有点敬畏地瞥了斯内普一眼，“你是那个好有名的哈利·波特。”
哈利看了他一会儿，不怎么感兴趣地低下头，抱紧小狮子玩偶，继续翻着手里的故事书。
“我以为能够战胜那个人的孩子总会有些与众不同，但现在看来，波特先生也不过如此。”卢修斯把玩着蛇杖说。
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纯黑之中流淌着泠泠的光：“莫非马尔福家道中落以至于你不光加隆不够用连脑子也不够用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不管怎么说，支付你药剂的费用还是绰绰有余。”卢修斯转动手腕欣赏着自己的蛇杖，就好像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如果你有多余的时间，不如更多关注德拉科而不是你在秃顶边缘徘徊的头发。”
卢修斯放下手：“德拉科是个好孩子。”
“我可是收到了纳西莎的来信——关于你溺爱的幼子如何在家作威作福但你却视而不见。”
“小孩子总是会犯错的。”
“不要因为他小，犯的错就可以忽视，别等到哪天他捅出天大的篓子才到我这里追悔莫及。”
“我没有听错吧，西弗勒斯，你在溺爱孩子这件事上面指责我？”卢修斯似笑非笑，“我恰好听说了一些传闻，类似于霍格沃茨最恐怖教授对于他的养子却毫无办法，甚至百般纵容。你觉得那是不是真的？”
“哈利可与德拉科不同。”斯内普垂下眼睑，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苦涩，“他没有允许被骄纵成长的条件。”
卢修斯以为他指的是波特失去了父母，却不知道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黑魔王才是斯内普最大的恐惧来源。
“我一直很奇怪，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打败那个人。毕竟，他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平凡的小男孩。”
“哈利是不是平凡，那可不是你我说了算。”斯内普圆滑地说，“要知道，整个魔法界都在为他惊叹。”
“也许，但谁能看到未来呢？我认为德拉科就未必会输给他。”卢修斯咏叹地说。
“是吗。”斯内普假笑，“拭目以待。”
两个成年巫师的针锋相对并不能影响到孩子的交流——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这有什么好看的。”对着哈利认真浏览的故事书观察了一阵，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德拉科不屑地说，“我家有一整个房间的玩具，还有一整个房间的故事书，里面什么都有！”
“但你肯定没有这个。”哈利说，“西弗给它施了魔法，它会用西弗的声音讲故事。”他摁住图上叼着金币跑来跑去的嗅嗅，立刻的，一个醇厚有磁性的男声传了出来：“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年轻的巫师……”
德拉科为这本故事书着迷了一阵，问道：“西弗是谁？”
“西弗就在这里呀。”哈利晃了晃斯内普长长的袍角，“西弗是世界上最棒的人。”
“才不是。”德拉科反驳，“我爸爸才是世界上最棒的人。”
“你爸爸为什么棒？”
“我爸爸可好看了，所有人都说他好看！”
哈利看了看卢修斯，不服气地说：“西弗也好看！西弗比你爸爸好看！”
“我爸爸最好看！”
“西弗不仅好看，还会做药药。”哈利得意地说。
“我爸爸不仅好看，还会赚钱钱！”德拉科更得意。
“西弗做的药药可以把掉光的牙齿粘回去，还可以让头发一直亮晶晶亮晶晶。”
听起来十分厉害的效果让德拉科惊叹了一下：“似乎确实很棒，但我爸爸赚的钱钱可以买好多好多西弗做的药。”
“你不可以叫他西弗。”哈利不怎么高兴。
“哦对，他是我教父。”德拉科虚心接受地点点头，继而十分高兴，“这么说，我爸爸是世界上最棒的人，我妈妈是世界上第二棒的人，我教父是世界上第三棒的人了！”
哈利气坏了，他跳起来大叫：“西弗不是你教父！西弗是哈利的！”
“他就是我教父！”
小孩子可分不清楚称呼上的区别，哈利只以为有人要抢走他的监护人，他恼怒地把小狮子玩偶往德拉科身上一丢，转身扑进斯内普怀里。感受到小主人的激动情绪，狮子玩偶骤然变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对着德拉科发出“嗷——”的吼叫。
“哇！爸爸！”德拉科哭着躲进卢修斯怀里，“我不要跟哈利玩！”
“哇！西弗！”哈利也在哭，“我讨厌德拉科！”
作者有话说第6章 06.论救世主的交友权（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