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打牌（1.2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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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调整，渺渺回到了靠窗的座位。
高一（1）班所在的教学楼靠近立山校区的后山，因此只要一错眼，就能看到枝叶繁茂的景观植物。
因为位处一楼，阳光需要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等它射到室内的时候早已威力大减，只余下一块块白金色的光斑。
学生们总有自娱自乐的法子，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镜面就能把光斑反射到墙上，而这些十六七岁的孩子光是看着阳光在白墙上跳跃飞舞，就可以乐不可支。
窗外的桂花早早开了，近的只要伸出手就能折到，不知是因为位处背阴面还是时常被辣手摧花，桂树似乎也有些做树的智慧，轻易不肯在这一面长许多桂花，反倒在同学们够不到的地方开的如火如荼。
大叶梧桐的树叶于此时也从叶根泛起了黄色，绿意逐步失守，看样子迟早要“晚节不保”，离半秃不远。
红枫是最近几年才种下的，长出的红叶还很迷你，在这些“前辈”面前显得格外娇小。
因生态不错，许多鸟雀于此处定居，却大多羞怯怕人，只有啾鸣声提醒师生们它们一直都在。
麻雀最为亲人，所以它们也多得喂食，有时候甚至会刻意飞到学生面前，歪着脖子用黑豆子的眼瞅着你，主动向你要食吃。
它们唯一怕的是学校食堂养的猫，这些为了杜绝老鼠而饲养的猫神秘而凶猛，时常在学校担起巡逻的责任，只要看到麻雀就懒懒的撑起前肢，然后灵活的蹬起下肢飞扑，吓得麻雀只能继续回到树梢，叽喳着谴责这些四足兽的凶残。
支着颔的渺渺感觉到一阵恍惚，这个世界是如此真实。
小到阳光中的尘粒，大到生长的万物，无一不跟她原来的世界别无二致。
她的发呆很快被一条伸来的胳膊打断，陆思笑盈盈的递给她一个新鲜事物，“我的新发明，要看看吗？”
她移回视线，“这次做了什么？”
时隔三年，陆思依旧是个乐衷diy的手工帝，甚至做了不少“发明”，有些真是有趣又有用，但有些就……一言难尽。
“这个是移动充电器，以后手机要是没电了啊，可以通过这个装置把握力转换成电力！”
渺渺一听，哇，好东西啊！
上手试了一下，差点没握废了，电池栏连一格都没涨，而充满手机需要满满8格，她不禁一脸黑线，“这转换率，太差……”
本懒人永远不会用到这种东西！
陆思一脸海带泪，“真的嘛，我觉得很棒啊！”
她拍了拍陆思的肩膀，真心的建议：“你再想想别的？”
敷衍着握拳，向下屈肘，毫无感情的鼓励，“加油！”
陆思……QAQ
同桌柯怡贝正翻看着八卦杂志，时不时捂嘴偷笑。
短短几周，这个资深追星族已经换了不少墙头。
托她的福，渺渺也见证了许多闻所未闻的饭圈撕X手段，感叹粉丝果真是一个神奇物种。
不过最让渺渺三观震裂的是，柯怡贝居然在磕她和宋翊的CP！
柯怡贝甚至自己产粮写了她和宋翊的二三事！
她还是在柯怡贝一脸正经的向陆思安利时发现的，“多好的素材，我都想好了，立山双璧！你们不是小学同学吗，他们小时候是怎样的啊，告诉我告诉我！我丰富一下库存。”
她严令禁止之后，连陆思都有些遗憾，小声求情，“我们就圈地自萌，不可以吗？”
“想都不要想！”
陆思委屈的秒变鸭子嘴。
总觉得越是了解她们，就越难把她们当成单纯的书中人物。
嬉笑打闹中，她的目光悄无声息的朝宋翊的方向瞄了过去。
宋翊小时候学了好几年绘画，现在虽然不再上课，“童子功”却保留了下来。
很多学生都有在课本上乱涂乱画的毛病，他是没有在书上乱画，但他却有一本专门的绘画册，一旦他心情烦郁，就会在上面涂鸦。
唐季节好几次经过他的桌前，都会看到他用铅笔专注的勾勒线条，但画出来的东西却大多很破碎。
是的，破碎。
有时候是一只洞悉的眼睛，睫毛弯而翘，瞳仁乌黑；有时候是一条纤细的眉，眉锋自然而风流；
有时候是挺直的鼻，鼻翼小巧而丰润。
有时候是一张嘴，微微抿着，带着讥诮的意味；又有时候，是一只线条流畅的手，手指细长而纤巧，或捏着一柄花，或做着各式手势，灵活而多变，平白引人遐思。
“这是谁？”唐季节终于压不住好奇心。
宋翊被问到时顿了一顿，略微迷茫。
画这些不过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答案，“没有谁。”
“有模特吗？这手好看啊。”唐季节甚至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宋翊的心倏忽一跳，眉宇蹙起，不耐烦解释似的盖住了素描本，“杂志上都有。”
这就生气了？
唐季节停下好奇的心思，状若无意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在心里哀叹，没想到三年后竹马的脾气又变差啦！
但不管宋翊的脾气如何，都是他认定的好友。
宋翊是当时唯一一个不对肥胖的他区别对待的人，正因有宋翊带头，他才能在弈诚慢慢开朗，成为现在的唐季节。
一想到此，唐季节忍不住感动的望向宋翊，啊啊啊，他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啊！
宋翊飞快的竖起课本掩住了他的视线，一脸的嫌弃。
唐季节在搞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他抬起视线，无间中撞入前方渺渺的眼中，双方皆是一愣。
有时候眼神也可以上演一场交锋。
进与退，攻与守，无一不在视线相交时碰撞出虚拟的火花，继而安静的胶着，最终由她先收回视线，而他无意识的抚摸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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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顾思青晚自习开会的通知，渺渺他们就一起去了学生会。
不巧的是，一到高三，事情就纷至沓来，顾思青大概又是被什么事拖住了，迟迟不至。
高二的学长学姐等得无聊，居然从办公室的桌肚里拿出了几副扑克，言笑晏晏的向高一的“绵羊”招了招手，“一起来玩吗？”
好吧，反正等着也是无聊，渺渺他们索性坐了下来，加入了“聚赌”的阵营。
好几个人围到了一张桌上玩双扣，渺渺和宋翊是两个队，而陆思和唐季节因为牌不够只能站到两人背后围观过过干瘾。
宋翊一向面无表情，而渺渺则一直唇角带笑，按理谁也看不出他们的牌面，然而……
旁边站着的唐季节和陆思简直像是两个人形作弊器啊！
该说是太熟了吗？即使只是挑个眉都能猜到表情的涵义，何况这两人根本藏不住啊！
一看到握着好牌就眉飞色舞，一看到烂牌就垂头丧气，再加上宋翊和渺渺的数学都不错，只要算一下就能知道还有哪些牌没有出……
两个人只玩了一局就退位让贤，让陆思和唐季节握牌。
“唉？”陆思被按着肩膀坐下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但我不太会啊。”
“我教你，”渺渺揉揉眉心，“唯一有一点，接下来你别再有多余的表情了。”
“啊？哦！”
想必唐季节也受此嘱咐，握牌的时候一直抿着唇好脾气的笑，半点看不出牌面。
然而胜负欲作祟，这两人身不在牌局，却一直在心算牌局。
偌大的一张圆桌转瞬成了他们的战场。
经常比拼的结果，就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对方。
渺渺注意到宋翊习惯性的搓手指，一时怀疑牌面不好，一时又怀疑这是烟雾|弹。
而宋翊注意到渺渺无意识咬着指节，也像是进入了一团迷雾，是她借故造假，还是真的为难？
对面若是作为队友是如斯可靠，但若作为敌人，却也是最狡猾的那一类，一旦一方掉以轻心，绝对会落了下乘。
“陆思那边没炸|弹了，基本没有威胁。”
“我算过了，唐季节那边都是小牌，你知道怎么出吗？”
这样的人形外挂傅沅哪里会看不出来，只能握着牌好笑。
幸好这届高一不是一个队，只能自相残杀，不然高二只怕要输。
几个人打了三局顾思青就来了，他也没喊停，好性子等他们打完。
到底是渺渺这队手气好一些，宋翊他们各输了一杯奶茶。
几人这才正儿八经的开会，顾思青清了清嗓：“大家也知道高三挺忙，我马上要卸任了，我是想由傅沅担任会长，有人持不同意见吗？”
渺渺不禁挑眉，这件事对高一来说只能算通知，毕竟高一没有根基，无从反对。
高二的几个成员倒是很爽快的投了同意票，顾思青培养傅沅的意图十分明显，基本大的活动都带着傅沅，其他人想争也没有资格，索性做一条没追求的咸鱼。
这件事尘埃落定，顾思青又提起一件事，“我们马上要办秋季运动会了……”
立山的运动会同样有学生会的身影，通常学生会会拉一些赞助购买获奖的礼品，组织各个班级列成方阵进行彩排，建成医护小队随时待命等。
“我们这次拟定拉八千赞助，高一的话，我就分三千的任务给你们，可以接受吗？”
渺渺弯起眸，“当然可以。”
散会起身的时候，唐季节笑呵呵的表示，“三千啊，我们几个随便凑一下就够了。”
“谁说，要自己出钱了？”渺渺懒洋洋的瞟了眼唐季节，“冤大头啊？”
“啊？”陆思都有些吃惊，“渺渺，你不会真想去拉赞助吧？”
渺渺抬起眸，“有什么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打牌（1.2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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