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美拉》吾辈是树

51、第 51 章

　　她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兽人与人类的关系远远比现在要激烈的多。

　　人类的抗议游行，禁止兽人使用公共设施，兽人与宠物不得入内……

　　有记忆起，她就是在四处流浪，躲避着人类，躲避着同类。名字，不知道，父母，不知道，兄弟姐妹，不知道。她游荡在街头巷尾，只在天刚刚亮起，夜晚的猛兽退去，白天的主宰未醒来的这段间隙之间活动，获取食物。

　　察觉到自己长大，有了力量的那一刻，是在某天，她翻垃圾时遇到另一个想抢夺她食物的成年兽人后。

　　看着那个兽人狼狈逃跑的背影，她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爪子。

　　时间不停留，越来越多的兽人被她打败，越来越多的食物被她获取，渐渐的，就懂了一些事情。比如，她是兽人，和那些白天出现的人类是不同的。比如，她的兽型是狮子，是安全性极低，除非下到最后一个区，不然永远无法正大光明走在街道上的一种兽人。

　　她的名声越来越大，身为一个很厉害的女性狮子兽人，她自然而然接到了爪之痕的招揽。

　　爪之痕，是她的第一个家，首领，亲自为她取了名字。

　　尤玛。

　　寓意是，她现在很强，而她以后还会更强。

　　没有辜负首领的期望，在她成年后，她就坐上了爪之痕二把手的位置，被其他兽人称为烈焰的母狮。

　　然后……

　　在一次有预谋的袭击中，她被人陷害，重伤，被猎者抓到了。

　　猎者对抓到的兽人的处理流程很短，她没几下就被直接送进了监狱。

　　重伤的她没有被治疗，这座监狱，是人类给兽人建造的监狱，她只是个兽人犯人而已。

　　浑身是伤，失去自由，没人理会，她却还命硬挺了过去。

　　大概也是因为这，在确定她活下来后，她就被盯上了。

　　在吃过监狱一顿变质的伙食后，她再次醒来，却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表面并不存在的研究所内。

　　身体强壮，女性，绝对不会被放出……通过一些手段，尤玛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送到了这。

　　虽然对上层区，猎者，监狱的情报不太敏感，但也知道，送到监狱就是送到监狱，可不存在这样的研究所的。而能将她轻易从监狱里送到这里来，这个研究所的背后……

　　黑暗永远只会比你看到的更加绝望。

　　这样的地方当然不是什么人，准确的说是不是兽人能待的地。每过几天，玛都会被麻醉拖去做各种实验，那些不方便用人做的实验，研究却心安理得的用在兽人身上。

　　关在什么都没有的特制金属房间里，尤玛即使绝望到想自杀都办不到。

　　一日一卷营养剂，定时定点，按照能维持她基本生存的分量给的，一点不多一点不少。饥饿充斥着她的每一天，只要她一有反抗的意思，等待她的就是一顿毒打。而且，每过一段日子，不管她是否恢复，她都会被重新麻醉，像死狗一样拖出去拉去做各种实验，等晚上她才会伤痕累累的再扔回这里，因药物或伤痛而痛苦挣扎。

　　身为狮子兽人，被称之为烈阳的尤玛原本有着一头浓密好看，好似晌午最闪耀的阳光般的金发，然而当她在研究所里待了一年，她的头发就悉数变成了白色。原本强健的身体迅速消瘦下来，瘦到脱形，瘦到认识她的人估计都认不出她了，因为她现在全身没有几处好皮，整个人只剩个骨头架子，仿佛老了几十岁不止。

　　一开始，她的生存支柱就是想逃离这里，想回家，回到爪之痕，想向那个将她害进这里的家伙复仇。

　　但随着参与的实验越多，在研究所里待着的时间越长，她所体会到的恐惧与痛苦渐渐将她的所有意识都侵蚀殆尽。

　　在看到比她要厉害，更强壮，更年长一些的男性兽人都无法逃脱那些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衣人的掌控。被药倒，被制住，被机器挟持，最后不堪忍受，在实验中疼到死去的情景。

　　被称为烈焰的母狮，不畏惧任何战斗的尤玛崩溃了，她害怕了。

　　她逃不掉的，她这辈子都无法从这里逃脱，只要在研究所待的时间越久，她就离死亡越近。

　　是挣扎着求生，为那渺茫到不存在的希望而在炼狱中翻滚，还是死亡？

　　身体以及心理上的疼痛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但现在的她却连呜咽，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承受着无比的痛苦，尤玛她……选择了死亡。

　　没有工具，没有力气，她所能办到的就是绝食。

　　没有碰每天送来的营养液，眼神空洞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食物再次被收回。大概是察觉到她的状态，本来需要拉去实验的日子，这一次居然放过了她。

　　连着三天没有进食，尤玛此时却已经感觉不到饥饿，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慢慢下降的温度，以及死神来临时的寂静。

　　眼皮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冷，尤玛缓缓闭上眼，她想要休息了。

　　当啷。

　　熟悉的声音突破了寂静的屏障，敲打在她的耳膜上，尤玛虚弱的睁开眼，意外的发现每天准时送到的营养剂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送餐口。

　　不过和以往的相比，这次的看上去大了不少，而且居然还有写着食用口味的标签。

　　明明她就要死了，明明知道她马上就要死了，明明她自己都已经……已经放弃了一切。

　　为什么还要……

　　“喂，你在干什么？怎么还在给这家伙送营养剂？反正都快死了，还送什么营养剂，太浪费了！”

　　大概是周围太过安静，尤玛此时竟然能够清楚的听到门那边传来的声音。

　　“这是我的工作。”

　　“而且，她是快死了又不是已经死了，蝼蚁尚且偷生，为人何不惜命？不为了别人，就当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好好活下去不是吗？只要还活着，那么就还有活着的价值，还有无限的可能性。”

　　“可能？可能变成博士想要培养出来的超级战士吗？就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能撑过今晚都是奇迹。”

　　“再说了，她可是个兽人，又不是人类。”

　　“兽人是人类的一种生命形态，也就是说兽人也是人，忘记博士的话，你想接受惩罚吗？”

　　“我……算了，就一个营养剂，随便你好了。”

　　门外的两个人离开了。

　　但他们的对话却在尤玛的脑海里中回响着。

　　没想到，在她绝望到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时候，居然有个人却还没有放弃她。

　　只要还活着，那么就还有活着的价值，还有无限的可能性？说的好听，活着，不也就是在这里当一只小白鼠慢慢等待死亡，有什么区别。

　　这么想着，尤玛她吃吃的笑了起来，可没有力气的她，仅仅只是勾起了嘴角，连声音都没能发出去。

　　过了半晌，躺在地上的女人却缓缓伸出了手。

　　手伸过去，又无力的落下，身上没有力气尤玛趴在地上，缓慢的爬行，爬到门口，她一把抓过营养剂，咬了好几下，终于咬开了薄薄的一层封膜，狼吞虎咽的将里面的营养剂吃了下去。

　　滴答。

　　咸咸的液体顺着她的眼眶流出，吞咽着营养剂，她抬手蹭着液体凑到嘴巴。

　　一点一滴不能浪费，她要活下去。

　　活下去，不能死，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那份别人借给她的希望，她也想紧紧抓住！

　　枯败的白发之下，女人的眼睛死死盯着缝隙中透过来的微弱灯光，眼闪过饿狼一般的狠戾，却也终于再次有了一个活人该有的生气。

　　狰狞的，狼狈的，她一点一点从死亡的深渊里爬了出来。

　　在那之后，吃了几天带标签的营养剂，她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当她恢复后，之前退后的实验也再次回来了。不过这次她乖乖的没有再反抗，做实验也不挣扎了，被丢回去也没有绝食，整个人安静的仿佛一个人偶娃娃。

　　她学会了隐忍和顺从，因为她的老实，以及支持到现在的生命力，看守研究他的人对稍微宽松了些许。

　　一点一点的，尤玛认识到了人类的本性，学会了如何讨好人类，学会了如何向研究人员展现自己某些方面的价值，学会了如何挑拨他人的情绪，学会了……被实验的时候，她会找各种时机打探消息，摸清这里情况，被扔回去，她就默默在房间里调整自己的身体，回忆一路上见到的蛛丝马迹，整理之前收集来的情报。

　　通过这段时间的苟活，她的身体有了喘|息的机会，稍微好转了不少，但同时她也一直没能找到任何能从研究所里逃出去的方法。

　　尤玛有些着急，虽然现在越来越习惯研究所的摧残，但这也只是现阶段而已，这里的各种实验都是很危险的。在研究所的这段时间，她看的很清楚，越是待在这里的时间长，等待她的实验就会越是危险。

　　被送来这里，新来的兽人会被分为两种，一种直接被当一次性|试验品而被拉去做实验。一种则是她这种，可长期用于实验的。长期的，刚开始被拉去的实验多是身体研究，带来的伤害也多为外伤，而药物试验也更温和。等时间长了，身体已经被改造，并产生点抗药|性的兽人就会转到另一个实验室，那里研究的则是更危险，对兽人更换也更频繁的实验组。

　　已经待过一年的尤玛，在这个研究所里已经算是难得的老人，面临着被送入更里面的实验组的威胁。可她始终找不到任何可能逃脱的契机，就像这个研究所没有破绽一般。

　　她难道还是无法敌得过命运吗？！

　　一切的转折点，在她的资料被分配到更危险的研究小组的那一天。

　　那天，研究所从别的地方买来了一个大家伙。

　　大家伙的来源，那些研究所的人三缄其口，但尤玛还是探听到，这个研究所为了这个家伙花了一笔大价钱，甚至都出现了些资金紧张的问题。

　　不过，研究所其实并没有多紧张这件事。他们背景过硬，和各个区域的上层，还有类似拍卖会，兽人安全所等组织都有联系。在经过某人的提议后，他们干脆也不专门再费心折腾个能卖的技术降价去卖，而是直接在没什么价值了的兽人中挑选着兽型稀有或是样貌好看的兽人，送去拍卖会出手。

　　对可以插手兽人监狱的他们来说，这只不过就是在废物利用。

　　对尤玛来说，这却是一个机会。

　　资料被转到另一个研究小组，尤玛在实验中接触到了更多的兽人。而这个研究小组的等级比较高，搞研究的那些‘博士’大多都跑去研究那个大家伙去了，留下来的助手也大多心不在焉。实验虽然也好好在做，在记录，但只是延续之前实验的观察，研究程度并未继续进阶，那些实验前就暂时统统关在一起的兽人自然更加没有多管。

　　和几个兽人关在一个金属笼子中，尤玛有目的的在笼子里找到了一个兽型最强的兽人——虎兽人。

　　她，要怀上这个家伙的孩子。

　　要从研究所里出去，未必只能用逃这一种手段。

　　被转到这边的实验室尤玛就看出来了，在那些研究所的人眼中，她的作用其实已经到了尽头，要想活下去，她就要告诉那些家伙她另一方面的价值。

　　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实验中再痛苦，她也一直护着自己的肚子，幸运的是，那个兽人倒也坚强，没才实验几次就死，就是没事就紧紧的盯着她看，还有她的肚子。

　　在那些‘博士’再次回来主持实验，让那些人开始按部就班的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实验时，尤玛就知道自己不能等了。

　　这个实验的进阶版，她知道，已经被打了无数针剂的兽人在习惯了当前的量后，就要开始更大剂量的投入，他们将会被放满之前承受的药物的池子里浸泡。

　　这种进阶的实验刚开始的时候死亡率非常之高，没死个几十人，他们是摸不出适当应放的剂量的。

　　在被从笼子里赶出来的时候，尤玛还不甘心的死死抓着那个虎兽人，那个虎兽人也试图反抗，但在麻醉之后，一切都是徒劳。

　　这段时间她很努力，只是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怀上了，可在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她没有选择。

　　“我怀孕了！是那个老虎兽人的孩子！”

　　“狮虎兽！很稀有！”

　　隔着特制玻璃用机器驱赶她和其他兽人的白衣研究员顿住了，他们对视一眼，暂停了实验。

　　万分幸运的是，尤玛在接下来的检测中确实查出怀孕了，只是孩子还太小只是胚胎状态，检测不出是人类，还是狮子兽人，老虎兽人，或是稀有的狮虎兽兽人。

　　不过研究所的人毕竟是研究所的人，既然检测不出来，他们就根据尤玛和那个虎兽人的基因组的情况、染色体的情况、遗传基因排列等等进行了排查，发现狮虎兽的几率很低，只有不到百分之3的概率。

　　狮虎兽兽人对遗传学的研究人员会有一定的研究兴趣，但对他们现在的研究领域来说，基本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用的。等生出来养大很人力物力，就算长大用来做实验都嫌弃体质差，基因不稳定。

　　况且对和兽人监狱有密切联系的他们来说，实验用兽人只要掩盖的好，他们真的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狮虎兽可能稀奇了点，但对灭世前就将狮虎兽研究透彻的科学家们来说就和其他实验品差不多，再不济真想要的话，他们也还可以自己‘自制’一个出来。

　　于是在‘干脆还是用于实验’和‘保密概率，送去拍卖会卖钱’两个选项之中，他们果断决定还是送去卖钱的好。毕竟，研究所现在经济紧张，要知道，每一项研究每分每秒都在烧钱，所以研究所现在甚至都停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研究，就是为了节省经费，缓解资金短缺的情况。

　　既然这个兽人是要卖的，那么自然就和其他实验用兽人不能相提并论。尤玛被送回了之前的房间，不再参与实验……也没再见过那个虎兽人。

　　没有实验，食物上也更充足了不少，为了品相更好，确保胎儿安全，他们还给她打了营养针，让她的身体短时间就恢复了大半。然后进行了一些小手术，给她‘换’了一张更好看的脸。

　　靠着铁门，抚摸着自己的脸，尤玛听着送营养剂的那位小哥哼的歌内心无比的冷静。

　　在和拍卖会那边谈妥分成后，研究所就将尤玛和其他几个挑出来的兽人都送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宫沐川也从奈亚那里听说了，和看管严密，内部成员更是危险的研究所相比，低区域，非珍品的基本的拍卖会就轻松不少。

　　和奈亚合作，借着在研究所里认识的那些的兽人和那些不甘心做拍卖品的兽人一起引发暴|动，怀着孕的尤玛就这么带着奈亚和奈迪斯逃出了拍卖会。

　　“所以那个毛尾巴是……”宫沐川歪头。

　　“呵呵呵呵呵，害的我进去的就是毛尾巴的人，而且还是毛尾巴首领的左右手。”尤玛微微一笑。

　　“出来后我就找到了威鲁特这里，在生产后，为了复仇，还将花暂时拜托给他。”

　　在见到威鲁特之前，尤玛仅仅只是听过有黄昏之家这么个情报所，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之所以能找到威鲁特这里，是因为……这是那个虎兽人告诉她的。

　　那个虎兽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只在最后那一次，像是有所预感，他突然告诉了她这个地址。

　　没有说原因，没有说是什么，在说出后，他不管尤玛再问，他也什么都不再说。

　　在威鲁特这边度过了生产前的那段时间，她从威鲁特那里得知，这个虎兽人，就是上一任黄昏之家的家主，很巧的是，那个笨蛋也是因为毛尾巴而被抓的。

　　所以说，她不喜欢沉默寡言的家伙是有原因的。抱着刚生出来的孩子——一个天生的狮虎兽兽人，尤玛望着窗外被阳光洒满的草坪，给她的孩子起名叫花。

　　在阳光，雨露，土地上生长出来美丽的花。

　　告别自己的孩子，尤玛就直接潜入了毛尾巴的组织里。

　　经历了研究所的那两年的时间，健硕的身体变得弱不禁风，蓬松挺翘的金发变成枯败的白发，蜜色的皮肤变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她已经变得和以往完全不一样，即使是非常亲密的友人，也未必能认得出来她。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威鲁特也不知道，不知道尤玛到底都用了什么样手段，居然只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离间了那个组织的首领和包括那个害她的人在内的所有上层。

　　那些兽人互相争斗，死伤过半，最后尤玛又用在研究所里学会药剂，毒杀了最后的胜利者——那个首领和他最忠诚的支持者。又用他们的死做了一番布置，伪装成外来敌人的手法。成功挑起剩下所有成员的复仇心里，让那些仅剩的上层成员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门找事。

　　没有了首领，没有了左右手，几乎以一盘散沙状态毛的尾巴最后艰难胜利，却也失去了更多强大的上层。战斗剩下的小喽啰完全不值一提，于是母狮露出了她狰狞的獠牙，即使身体破败，曾经的烈焰的母狮依旧有着不俗的战斗力。

　　一战成名，毛尾巴上层死绝，自此黄昏之家轻易没人敢招惹。

　　宫沐川：原来如此。—w—

　　宫沐川斜着眼，看到对面已经戒烟有段时间的威鲁特此时又叼了个烟，手中拿着火机，也不点火，只是就那样握着。

　　“那时候啊，黄昏之家的一家之主尤玛，外面都是这么称呼她的。”威鲁特眼神发直，一边回忆着以前，一边用手夹着烟，侃侃而谈：“我，獠，中原和后来遇见的奈亚奈迪斯加起来才几人，但就这样却没兽人敢招惹，没兽人干扰我们的领地，甚至是招揽，就是因为有尤玛大小姐在。”

　　“哎？这么说其他兽人都知道是尤玛阿姨弄的吗？”宫沐川有些诧异，按理说，这种事不应该隐藏着吗？

　　“嘛，毕竟当时我就只有一个人，漏网之鱼还是太多了。”尤玛有些遗憾的叹息道：“他们好歹也是个中型组织，所以开始我并没有动手，直到后来他们都死的差不多了，开始警觉起来，甚至怀疑到我身上时，我才只好自己动手了。”

　　“ohhh~~~“宫沐川兴致勃勃的凑到尤玛身边。“既然是漏网之鱼，那那些毛尾巴的人他们没来找麻烦吗？”

　　“只要他们有这个胆子来的话~”尤玛温柔的笑着，一回想起来自己杀了他们老大时，那些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的家伙们，她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妩媚，尽显成熟美人的风韵。

　　看来尤玛给那些家伙们的心里阴影真的很大了。宫沐川面带微笑，心里在感叹个不停。

　　啧啧啧，所以说，又美丽又狠的女人碰不得啊，那句老话说什么来着，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好惹。看看这个叫毛尾巴的组织，简直在用一整个组织的生命在诠释这句话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