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钱夫妇的八零日常》金银馃子

4、第 4 章

　　“行了，这个天用凉水也冻不死你！”方老太呵斥了一声。

　　“冻不死我不能嫌凉啊，也怪我自己，没那个命，人家用热水我就只能用凉水，一天从早干到晚，跟个牲口似的，也没见捞声好，想用个热水都用不上！”

　　孙喜凤的声音渐渐小了，应该是被大哥给拉回屋里了，段文婷这才走进门。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淡淡洒下来，让人勉强能看清楚人影。

　　“文婷回来啦？”方老太问了一声。

　　“嗯，刚才跟云云说话呢。”

　　“你走之前把热水烧好了吧？”方老太也就是这么一问，其实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女儿干活一向是周到的。

　　“对，不过今天文香掉进沟里了，在冷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估计是想暖暖身子。”虽然没听到前因后果，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段文婷心里也有数了，替段文香解释了一句。

　　“行，也没说她，就你这个大嫂，成天说东道西的。”方老太说着说着声音大了起来，显然是说给屋子里的孙喜凤听的。

　　“那我先睡觉了，要再烧点热水吗？”段文婷问了一声。

　　“不用，烧什么烧，少用一天还能冻死不成，你去上床睡觉吧。”方老太说了一句，也转身回屋了。

　　段老头全程没发声，其实他们这里不缺水，段家坳处在内陆地区，水是不缺的，偶尔还会发大水呢，但是缺井啊！打一口井要不少钱呢，以前古代的时候谁家要是有一口井，那都是被人羡慕的大户人家，说的就是这个。

　　段家坳目前就一口井，在村子中央，平时大家洗衣服浇地都去那边的沟里，但吃用水还是去井里打的。段文婷家里有一口大缸，每天就把水打到这里，她家人多，一缸水省着用一天正好用的差不多，晚饭后段文婷一般会在锅里利用剩余的火星闷一锅热水，留着洗漱用。然后段军海再把缸里重新打满水，留着明天用。

　　男人们不大在意这个，他们是有什么用什么，没得用不洗也能上床睡觉，反正不嫌自己邋遢，女人们就不行了，就算不洗澡也要洗洗屁股擦擦身，爱干净嘛！而且大家一般都觉得女的用凉水伤身，所以能用热水都用热水，今天孙喜凤回来一看热水都被用光了，当然很不高兴了。

　　其实偶尔用一次凉水又能怎么样呢，她本来也不是多么爱干净的人，只是这种事没法说，用不用是一回事，本来该自己的被别人用光了才是真不爽。

　　段文婷走进屋子里去，她在这个家住了十几年，闭着眼摸黑走都不会走错。

　　“三姐，你回来啦？”段文香的声音从外面的床上传来。

　　“嗯。”

　　“我刚才把热水用完了。”段文香弱弱地说，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不就是一锅热水吗，还没有一锅，就大半锅，她上午从水里上来，头发虽然干了，但她自己闻着总感觉有点腥臭味，就没忍住洗了个头，再擦擦身，水才勉强够用，还用到了小卖部里的水才洗干净。

　　没想到跟把天捅了个窟窿一样，那个大嫂一回来就闹腾，说了好些刺耳的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装作没听见，一直没出去，装死窝在屋里，好在她现在的那个“妈”听不下去，把人骂走了。

　　“没事，”段文婷不在意地说，“大嫂那人就这样，一点点事就要闹的所有人知道，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没听见不知道好了。”她天天在家干活，跟大嫂早晚相处，早就摸索出一套自己与人相处的经验。

　　“那就好。”段文香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穿越来的第一天就在这个新家里惹出麻烦。

　　“早点睡吧，今天你也受惊了。”

　　“嗯，现在就睡。”

　　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夏天天气黑的迟，所以劳动力们回来的也迟，吃饭时间也迟，耽搁到现在可不就到了快九点了，不过段家人一向是在这个时间睡觉的，段文婷也很快睡过去了，只留下一墙之隔的段文香因为心情激动还没睡，打算探索自己带来的金手指呢。

　　早上五点多，也没人吆喝，也没有闹钟提醒，段文婷就自己睁开眼，她要去把早饭做了，这个时候天气还蒙蒙亮呢，她路过外屋的时候看见段文香正躺在床上熟睡，也没有叫她，自己轻轻地打开门。

　　先在外面伸个懒腰，然后生火，把锅里倒上热水，等水烧热一些了，舀出自己洗漱要用的水，再把昨天剩下的半个南瓜切切，放进锅里煮着，自己趁机去洗脸刷牙。

　　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渐渐都起来了，段文婷把南瓜稀饭盛好端上桌，把咸菜送过去，还拍了两根黄瓜。

　　“黄瓜下次就别拍了，早上不是有咸菜了么，吃什么不是吃，中午能多一个菜呢。”方老太夹了一筷子黄瓜，一边还教育道。

　　“嗯，我知道了，早上看着两根黄瓜有点老就给摘下来了。”段文婷扒拉自己的饭。

　　孙喜凤不管那么多，筷子一个劲儿地往黄瓜那伸，不是她贪吃，实在是家里的老咸菜太难吃了，也不知道是腌的时间久了，还是盐放得太多了，这咸菜味道都有点泛苦，虽然说黄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比咸菜强。

　　就是她一边吃，一边嘴还不停：“文香还没起呢，不是我说，都是大姑娘了，起的比全家人都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全家的壮劳力，要成天干活呢。”

　　“行了，文香昨天不是掉进沟里了吗！”旁边的段军海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让她别在一大清早的烦人。

　　“掉沟里了，昨天睡了一下午还没缓过来？我看就是不想干活！我倒没什么，现在地里活又不多，就是文婷倒霉些，也没人帮她干了。”

　　段老头和方老太压根没搭理她，任她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不过临走前方老太还是跟段文婷说：“让文香也快起来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直在床上躺着，不像话。”

　　“知道了。”段文婷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应，农家都是这样，除非生了重病，否则谁也没有起的迟的，否则名声传出去，难免要被说一家子好逸恶劳，懒病上身。

　　刚收拾好，还没刷碗呢，段云云就在外面叫她了。

　　“马上来，等我把碗刷了。”

　　“你刷什么，文香呢？”

　　“她还在睡觉呢。”

　　“让她待会起来吃完刷了就是，你跟我去打草去，回来还要洗衣服呢，快点，跟她说一声。”段云云催促。

　　“行吧，等一下，我跟她说一声。”段文婷想想同意了，文香虽然昨天掉沟里，但也没什么事，还是能干活的。

　　“文香，文香。”段文婷推推床上正躺着的人。

　　“什么事？”段文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昨晚睡得迟，在自己的小吃街里逛了好久，凌晨才睡下，现在醒不过来。

　　“我去外面打猪草，锅里有给你剩下的饭，你吃完了别忘了把碗筷刷了。”

　　“嗯嗯，知道了。”段文香眼睛都没睁开。

　　“别忘了，中午也你做饭，我去洗衣服。”段文婷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段文香一大早上被吵醒，不耐烦了。

　　“走吧。”跟段文香说完话，段文婷才背上家里的大背篓，里面放着砍刀，跟段云云往南山那边去。

　　南山说说山，其实就是个小山丘，海拔拢共估计就只有一百多米，因为在南边，大家都叫它南山，上面都是树，老早以前段家坳谁家要是打家具都是从南山上砍树的，后来管得严了，不许随便砍树，上面的树就自由生长了。

　　“走快点，我要去看看那棵枇杷树，上面的枇杷都快熟了，我眼瞅着等了好久了。”段云云急哄哄的。

　　她当然急了，那棵枇杷树，她眼馋，别人也眼馋，这山是属于大家的，树也是，谁都能去摘，谁摘了就是谁的，这年头有点水果不容易，想吃就只能看准时间摘了。

　　“啊！谁那么缺德！这枇杷都没熟呢就都给摘了！”段云云站在枇杷树底下哀嚎，能不嚎吗，昨天看着还挺满的，树上都是果子，今天看着就没几个了。

　　段文婷倒是挺淡定的，她都习惯了，这种集体的果树就是这样，这家今年摘的早，那家明年摘的更早，搞得好好的一棵树，谁也没吃上熟果子，都是半生不熟的。可是没办法，你不摘的更早，连半生不熟的都吃不上。

　　“行了，你再嚎枇杷也回不来，不如去那边看看桃树呢。”段文婷说。

　　“桃树早着呢，现在还涩着呢，肯定没人摘。”这一点段云云倒是挺确定的。

　　他们这山上的桃树，就是普通的本地桃，结出来的成熟果实，也不过婴儿拳头大小，小得很，还硬邦邦的，有点脆甜味，但不熟的话就特别涩，而且成熟的晚，所以不用担心。

　　“唉，还是割猪草吧。”叹一口气。

　　“啪”一个枇杷丢到段文婷跟前。

　　“诶，这个？”她捡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沈明亮站在一棵大树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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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的存稿，哈哈，这是存稿箱发的，好开心啊，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