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遇见你》余书乔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两个男人的修罗场

　　晏初一大清早就精心打扮自己，她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长裙，上身纯白，腰身渐变色过渡，下摆是星空碎纱。

　　这一身穿上，她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个优雅淑女。

　　嗯？貌似有点紧了，虽然看上去还是合身，不过自我感觉到了一点点紧，难道她长胖了？

　　可能是久没穿才这样的吧……晏初决定就穿这件了。

　　找好搭配小细高跟鞋，她还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美美哒！

　　今天是去参加画展的日子，她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盼到了。

　　在全身镜前转几圈，仔细瞅瞅自己，确定没什么不妥后，晏初就坐在沙发上等沐先生过来。

　　她本来是想自己过去的，不过沐先生说了会过来接人，晏初推迟不过，便应了。

　　没等多久，沐先生就打来电话，晏初连忙接通，对方的声线传过来——

　　“小初，我到了。”

　　“好的，我马上下来。”晏初应声，接着拿起手提包，脚步轻快的出门。

　　出了小区，晏初一下就注意到临时停车区那站在车子旁边的人。

　　“沐先生！”

　　“早上好。”沐淳林微笑看过来，他一身西装，温文儒雅，气质迷人。

　　“早上好！”

　　晏初呆了一瞬，心想沐先生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你今天很漂亮。”沐淳林真挚的赞道。

　　“谢谢。”晏初矜持的笑笑，“沐先生也很帅。”

　　“能得美女的夸奖是在下的荣幸。”

　　晏初瞬间笑得更欢了，沐先生真幽默。

　　沐淳林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晏初上车，晏初道了声谢，然后坐进车里。

　　沐淳林从车头绕过来打开车门进了驾驶座，随后启动车子出发。

　　私人画展的地点距离小区四十多分钟的车程，避开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并不很堵，时间还很充裕。

　　沐淳林看着前路，一边问道：“吃早餐了吗？”

　　晏初点头，“吃了。”虽然只吃了一点点，不过为了穿上美美的裙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车内一阵沉默，晏初觉得不自在，想找话题吧，又怕打扰沐先生开车。

　　沐淳林开了车载音乐，放的纯古典音乐，有点声音总算不那么尴尬。

　　安静了一会儿，沐淳林忽然道：“打个商量，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要不换个称呼？沐先生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疏离。”

　　晏初张张嘴，“……我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您。”这可是偶像诶，她直接喊名字可喊不出口，先生两字才显得尊重。

　　趁着红绿灯，沐淳林转过头看晏初，见她神色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好吧，你可以继续称呼我为沐先生，不过‘您’这个敬语就不用了吧？不然我都怀疑自己老了。”

　　“沐先生您……呃，你一点儿也不老，你是公认的青年俊才！”

　　沐淳林轻笑一声。

　　说了几句话，晏初就放松了点。

　　感觉到手机震动，还有微信来信息的声音，晏初点开一看，是楚安朗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哪儿。

　　晏初回了一句：我有事外出啦，今天不去店里了。

　　她不由心虚，自己要和偶像去看画展的事，一直没和楚安朗提起。

　　如果是之前，她早就高兴得昭告天下了，但不是之前多想了吗？她觉得别扭，就没和楚安朗说起。

　　不对，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弄得她像是要出轨一样，她明明还是单身狗啊！

　　沐淳林问：“你有急事？”

　　“啊？”晏初反应过来，“没有啊。”晏初把手机收起来，“就一朋友问我点事儿。”

　　“现在没事了。”晏初把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扭头看沐淳林，“沐先生经常很忙吗？”

　　“怎么说？”

　　“看你好像整天飞来飞去，经常出差的样子，一定很忙吧？”晏初想，从她知道沐先生来这座城市开始，就听他飞去飞来两次了，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样来来回回到处飞，也很辛苦。

　　沐淳林笑了笑，“还好，虽然我在这座城市定居，但在其他地方也有经营，何况经常和圈里前辈们交流，偶尔一段时间会频繁出差。”

　　“哦哦。”

　　“我听方姐说起过你，她说你是个挺有灵气的孩子，最后没走上艺术这条路可惜了。”

　　“表姨那是自家孩子眼里都是好的，我其实就一般般啦……”晏初不好意思道，如果学生时代没有网上搞兼职，她说不定真会走上艺术道路。

　　但是接触多了二次元的圈子，她就喜欢上了，觉得很轻松很快乐，现在她既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赚钱，倒不觉得可惜。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挺好的。”沐淳林说道。

　　晏初十分赞同。

　　这个社会上多少人能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大多都是优先考虑待遇问题，才会考虑兴趣爱好。

　　她已经过得很好了。

　　当然，走艺术道路，看上去就更加高大上，也能让人打心里尊敬就是了。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到达目的地。

　　画展主人大手笔租下博览馆，今日进出的车辆只有来参加画展的客人。

　　车子停好后，晏初下了车，和沐淳林走去大厅正门入口。

　　大理石门前站着两男两女四位迎宾，晏初注意到进去的男男女女穿得很正式，妆容精致的女性皆穿着各种礼服。

　　晏初低头看看自己，虽然看着像是礼服，但是她这是常服啊，这一对比，就不太合时宜了。

　　“……要穿礼服的啊……”她不太适合进去了啊，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吗？晏初欲哭无泪。

　　沐淳林觉察到她的想法，歉意道：“怪我，没提前说明，因为这是私人性质的，并没有要求盛装出席。”

　　至于出席的人盛装而来，可能是为了找关系的吧，毕竟这是霍博老师的个人画展，多少人慕名而来。

　　“没关系。”晏初表示不介意。她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盛装的占一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穿得也很休闲随意，便没不自在了。

　　她昂首阔步，“我们也进去吧。”

　　沐淳林含笑点头，然后弯起手肘。

　　晏初看了看，挽住胳膊，两人一同进去。

　　“先生、小姐日安，请出示邀请函。”

　　沐淳林取出两张邀请函，迎宾小哥确认后，恭敬道：“两位请进。”

　　两人走进大门。

　　晏初全程保持微笑，进了门后她放开手。

　　沐淳林道：“我们先去拜访主人。”

　　“我也去？”晏初惊讶。

　　沐淳林点头，“霍博老师和方姐也有几分交情。”

　　晏初一听，那她这个晚辈的确该去问候一声。

　　上次表姨带她参加的晚宴并没有霍博老师，晏初还挺好奇的。

　　不过来参展的人里倒是看到几个脸熟面孔，表姨带她见过的。

　　她跟着沐淳林走了一段路，很快就遇见画展的主人，霍博老师。

　　霍博老师年逾六旬，是个潮流的老人，他擅长的是油画，在画界很有名气，一幅油画在拍卖会上的交易价达千万。

　　沐淳林和霍博老师互相打招呼，然后把晏初介绍给霍博老师认识。

　　“这是方婷宜老师的侄女，晏初。”

　　“霍博老师您好。”晏初一副晚辈谦逊姿态，大方的打招呼。

　　“晏小姐好。”霍博老师似乎听说过她，笑道，“婷宜前儿个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关照晏小姐。”

　　晏初抿唇一笑，“让表姨为我挂心了。”

　　“方姐人在国外，鞭长莫及，还不得让我们这些老朋友多看着点后辈？”沐淳林笑着说道。

　　“哈哈……”

　　晏初继续微笑，她悄悄瞥了沐先生一眼，原来沐先生这么关照她，是因为表姨的请求吗？

　　果然她之前就是胡思乱想了。

　　和霍博老师寒暄完，沐淳林就带着晏初欣赏作品。

　　博览馆建筑设计是欧美风，各种油画在其中展示，相得益彰。

　　晏初怎么也算半个艺术界的人，和沐先生很有话题，一同讨论作品。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晏初停下脚步，不好意思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的。”

　　晏初歉意的笑笑，然后往洗手间方向走。

　　没一会儿她就找到地方，解决个人问题出来，她洗完手擦干净，照照镜子，发现口红颜色有些淡了。

　　于是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补一下妆。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低胸紧身黑裙的女人，她看到镜子前的晏初，先是打量了下她的衣着，发现是廉价的杂牌衣服，眼里便带上一丝轻蔑。

　　她全身上下穿的可是大名牌！这女人估计是出来找金主的吧？仗着年轻漂亮，以为就有资本？哪有那么简单？

　　她走到镜子前，站在晏初旁边的洗手池，把自己的名牌包包放在台面，取出气垫，对着镜子补妆。

　　视线却不屑似的往晏初脸上瞥，嗤声道：“丑人多作怪。”

　　她心里却是嫉妒，那张只画了淡妆的脸蛋肤色真是粉嫩，满满的胶原蛋白，真是让人看不顺眼。

　　哪像她，妆容得涂得很厚才能遮住暗沉肤色，年轻真是好啊！

　　不过她的身材更有料，她挺了挺上身，低V的衣领前一片雪白肤色，波澜壮阔。

　　晏初收好口红，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这女的有毛病吧？她拿着包转身离开。

　　晏初回到刚刚分开的地点，却没看到沐先生在。

　　她左右看看，没看到人影，不由奇怪。

　　晏初拿出手机，原来沐先生临时有点事需要走开一会儿，让她等他。

　　晏初便靠着墙站着，免得阻碍到其他人走路。

　　她站了没一会儿，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叫雪莉，先生你是哪位？好像没见过呀？”

　　晏初并不想偷听，是对方声音太大了，她想不听到都难。

　　全程她就听到一个发嗲的女声，并没有另一个人的回应，晏初听着都替对方尴尬。

　　不过她站的地方刚好拐个角，视线被阻碍看不到人，只闻其声。

　　她往前挪几步，好奇的探出头望过去，想看看是哪位这么的……

　　走廊上，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挨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说话，看那架势，都快蹭到别人身上去了。

　　晏初定睛一看，那不是在洗手间遇到的黑衣裙吗？哪位仁兄这么倒霉被缠上了？

　　不过这背影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等晏初想出个所以然，那位倒霉的仁兄转过身，露出冷若冰霜满脸不耐的俊脸。

　　晏初吃惊的睁大眼，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晏初还没来得及躲藏，对方就看到了她，他神色缓了缓，接着长腿一迈，朝她走过来。

　　晏初下意识转身就要跑，身后的人几步就追了上来，大手捏住晏初的后颈。

　　晏初瞬间缩起脖子，就像是只猫被捏住软肋。

　　她强撑起笑脸：“朗哥，这么巧啊！”所以说，楚安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好吧，她来之前有和江叔说过，很容易就问出来。

　　先不说这个，关键是楚安朗怎么进来的？这可是私人举办的画展，没有邀请函是进不来的！

　　楚安朗捏捏晏初的后颈肉，“还跑吗？”

　　晏初拒不承认，“我哪有跑，我没跑啊，我为什么要跑？”对啊，她有没做错事，干啥要跑？

　　“嗯哼～”楚安朗意味不明的笑一声。

　　“原来你们认识啊？”甜腻的嗲嗲的声音强行插.了进来，雪莉看着楚安朗媚眼如丝，“真巧哦！其实我们也很有缘分，我们差点就……”抱一起了……

　　雪莉好不容易弄到邀请函，就是想找个后台的，霍博老师的画展，各行名流也在邀请行列，如果能钓个金龟婿，也不虚此行。

　　她从洗手间出来，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优质男，一身西装手工定制，那气势一看就身价不凡，再一看，那张脸，那身材，她倒贴也愿意啊！

　　雪莉还没靠近就先软了半边身子，然后上前搭讪。

　　然而男人不解风情，她那么大个美人歪着身子倒过去也不伸手扶一把，反而侧着身子避开，要不是她及时稳住身，就要狼狈摔倒了。

　　不过这不能让她打退堂鼓，反而更加激起她的兴趣。

　　晏初看到黑裙子一人唱着独角戏，颇不忍心，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人家在跟你说话呢。”好歹给点回应啊。

　　楚安朗扭头看过去，瞬间变脸，温度骤降，“丑人多作怪。”

　　晏初：“……”

　　雪莉：“……”

　　雪莉跺跺脚，狠狠的瞪了晏初一眼，扭着腰气势汹汹的走了。

　　晏初满脸无辜，干啥瞪她啊？她又没做什么。

　　她仰头看楚安朗，“可以放开我了吧？”脖子肉被人捏着，怪不习惯不自在的。

　　楚安朗惩罚性的又捏了两下，才放开。

　　晏初陪笑，“朗哥，你是怎么进来的啊？”她好奇死了，按理来说楚安朗的圈子和艺术圈八竿子打不着吧？她半个圈内人都是蹭的别人邀请函。

　　楚安朗淡淡道：“想来就来了。”

　　晏初：“……”我就静静看你装。

　　晏初的好奇心得不到解答，抓心挠肺的，楚安朗双手环臂，开始兴师问罪，“晏小初你长能耐了啊。”

　　“我、我怎么了？”她不就是陪偶像来看画展没告诉他么？

　　她挺胸，理直气壮道：“我不就来看个画展吗？哪里碍着你了？”

　　楚安朗气势汹汹，“你跟谁来的？”

　　“我跟沐先生来的！”晏初气不虚声音也不虚，她双手叉腰，“你管我！”

　　楚安朗气笑，这个小混蛋！

　　“小初？”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

　　晏初扭头一看，沐淳林正站在不远处。

　　沐先生？！

　　晏初瞬间放下双手，秒变淑女，“你回来啦！”

　　沐淳林走过来，“这位是？”

　　楚安朗目光如炬，他上下扫描一眼，心里哼笑，弱鸡一个，不堪一击。

　　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楚安朗，是初初的、朋友。”最后两字说得意味深长。

　　沐淳林微笑，伸出手回握，“你好，鄙人沐淳林，也是小初的朋友。”

　　小初？叫得可真亲热，楚安朗微笑。

　　晏初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两人对视的线噼里啪啦，她低头看看两人交握不放的手，突然脑洞大开。

　　高大俊猛痞子攻，温文尔雅君子受！

　　般配啊！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晏初稀奇古怪的脑内思想，两人放开手，移开视线。

　　沐淳林含笑道：“小初，我们继续去看画吧？还有好多咱们还没看完。”

　　“好啊！”晏初当即答应。

　　“不介意带上我一个吧？”楚安朗皮笑肉不笑。

　　呃……晏初为难的看向沐淳林，她不好意思丢下朋友，但是又担心沐先生会介意。

　　沐淳林微笑，“当然不介意。”

　　“谢谢你，沐先生。”晏初松口气。

　　于是两人行变成三人行。

　　明明没有争吵起来，然而气氛却是剑拔弩张，仿佛无形的硝烟弥漫。

　　三人在一幅夕阳画前停下，沐淳林对晏初道：“这是霍博老师早期的作品，不同后期宁静悠远的画风，早年霍博老师锐意进取，意气风发，当年老师……”

　　晏初听着沐淳林介绍这幅作品背后都故事，眼睛闪亮，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楚安朗在一旁凉凉道：“年轻人没遇到过挫折，可不是意气风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到了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心态自然平静淡然了。”

　　晏初：“……”

　　沐淳林：“……”

　　沐淳林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话糙理不糙，这位楚先生说得很有道理。”

　　晏初：“……是啊。”

　　三人转移阵地，沐淳林继续介绍：“这幅作品画风沉闷，压抑……”

　　楚安朗接口：“是中年失意时的画作吧？”

　　沐淳林：“……”

　　晏初：“……”

　　晏初迅速转移话题，指着最为醒目，全方位玻璃笼罩的画作，“沐先生你看，那幅画是霍博老师最为得意的那幅作品吗？”

　　“是。”沐淳林认真欣赏，“没想到老师竟舍得拿出来展览。”

　　晏初隔着玻璃，看得目不转睛，“我听说有人出一个亿想买霍博老师的这幅作品，老师一直不肯出手。”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楚安朗撇嘴，正想开口，晏初一个手势打住，“你别说话！”天晓得他会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来，就让她平平静静的看完画展吧。

　　楚安朗：“……”他暗暗磨牙，这个小混蛋人小不点儿胆子却不小啊，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楚安朗不捣乱了，一本正经的说道：“霍博老师的画作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受无数人追捧，无论的画界还是富豪圈子里，很有名气，他在国际上很有地位，法国萨朗大师曾说过……”

　　晏初被楚安朗吸引住了，认真听他解说，没想到楚安朗也知道霍博老师啊，还说的言之有物。

　　沐淳林明显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参与讨论，反倒把晏初撇在一边。

　　尽管两人有话聊，但气氛仍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争锋相对，说着说着，话题还有扩大的趋势，延伸到其他层面。

　　晏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莫名觉得这两个大男人在为她争风吃醋，天知道她还是个单身狗。

　　正是讨论到激烈时，沐淳林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有什么急事找他。

　　他告了句失礼，走到一旁接听，和电话那边说了十来分钟，才挂了电话走过来。

　　方才激烈讨论的氛围已经没有了，楚安朗和沐淳林没有继续话题。

　　沐淳林歉意道：“久等了。”

　　“没事。”晏初理解道：“沐先生，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自己可以的。”

　　“到饭点了，一起去吃个饭吧，说好的我请你吃饭的。”

　　“咦，不是说我请客的吗？”

　　“呵呵，今天我请，下次你请。”

　　楚安朗微笑：“下下次我请客。”呵呵，下次的机会都不会有。

　　晏初：“……”

　　三人到附近吃了顿饭，他们两人是什么感觉晏初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一顿饭吃得胃疼。

　　有生之年不想看到两人同框了。

　　偏偏两人还自觉聊天很愉快，互相交换电话号码加了微信，道有机会再好好聊聊。

　　回去的时候晏初谢绝了坐沐淳林的车子，然后坐楚安朗的车子回去，她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不像是见了偶像的后遗症，像是跑了八百米。

　　晏初扭头看着车窗外，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

　　楚安朗瞥她一眼，“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

　　晏初气恼：“我气什么你不清楚吗？”好好的偶像同行都被他搞砸了，也不知道沐先生会不会生气，肯定会的吧！

　　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联系她了。

　　被偶像拉黑名单，她能不气吗？

　　“沐先生人那么好，愿意放下自己的事带我去看展，你还故意捣乱，你害得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小没良心的。”他一个没看住，就跟别的野男人跑了，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他才更应该生气吧？

　　“哼！”

　　楚安朗突然问道：“你怎么不来上课？”他一直等着晏初来店里，结果几天不见人影，他去对面店一问，竟然请假跑去和野男人看那劳子画展去了。

　　他当即找了朋友要了通行证换上压箱底的西装杀过去，找半天才找到人。

　　晏初：“……”她暂时不想去了咋滴，好气，不想说话。

　　车子驶进小区车库，晏初下了车，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回楼层。

　　按了电梯按钮，很快就下来了，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晏初当即走进去按下楼层，决定不等楚安朗。

　　合到一半的电梯门又被打开，楚安朗走进来。

　　晏初当即头一甩，大大的哼一声。

　　“猪！”

　　“你才是猪！”

　　“猪才哼哼，你看你，这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楚安朗伸手按了按，沾了一指腹的口红。

　　楚安朗一想到晏初这精心打扮是为了别人，眼眸瞬间沉了沉。

　　晏初犹不自知，还在那叫唤：“再对我动手动脚，我要你好看！”

　　晏初撂下狠话，正好到了楼层，于是转身走出去，到门前开门。

　　她刚把门打开，走进屋正要关上，突然一阵阻力，晏初还没反应过来，楚安朗就已进了门，他反手把门关上，把晏初压在墙上，把人圈在怀里。

　　楚安朗双手撑在晏初两耳边，低下头看晏初，声线刻意压低，“你怎么要我好看，嗯？”

　　晏初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一动不敢动，“你，你想干嘛？”

　　楚安朗低笑一声，在晏初耳边道：“妹妹，哥哥今儿教你一个道理，如果一个男人愿意推掉自己重要的事情去陪一个女人，说明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想法，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