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你》云梦今朝

13、第 13 章

　　带艺人不是带祖宗，毕泽微笑，在竹影点头示意后告诉闫宗奇道：“放心，这人肯定不是个祖宗。”

　　“明天八点，你也过来见见吧。”毕泽说完就示意闫宗奇可以出去了，闫宗奇躬身，离开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七点四十的时候一个笑容略带腼腆的男子来到千汇楼下，前台的小姐姐抬眼看到他，露出标准的微笑。

　　“你好，请问是胡伟先生吗？”前台对着胡伟招呼道。胡伟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没错，我和毕先生约好了今天早上见面。”

　　“老板嘱咐过了，您过来后可以直接上去找他，请您到前面的第三个电梯上楼，老板的办公室在十层，我们会给您联系老板的助理朱先生。”竹影在身/份/证/上/姓朱，弄得他纠结了好久好久，还是妥协了。前台递给胡伟一张通行证，笑容标准，一点都看不出她为了记这张脸盯了三十多分钟。

　　“好的，谢谢。”胡伟本以为自己要在大厅等一阵，没想到毕泽已经安排好了。

　　竹影在电梯门口等待，只有毕泽约好的人才有这个待遇，平常人最多在毕泽办公室门口见到拦路的竹影。

　　“胡先生。”竹影微笑，西装革履，金丝眼镜，用毕老爷子身边跟了四十年的管家多年看翡翠剧的经验来说，竹影对外看着像斯文败类，结局黑化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对内就会知道这个带着平光眼镜遮挡视线的家伙其实颇有二哈属性。

　　胡伟点头，整理了一下衣领，看上去更像来应聘的高管了。“朱助理你好。”

　　“老板还在开会，请在外面稍等，大概五分钟后会结束。”竹影微笑，下次还是把自己升职做秘书吧，不过秘书听起来似乎更怪啊，自己要不要找老板要随毕家姓氏呢，好像不大合适，管家对他可是一直考核不合格的样子，何况管家不自由啊，还是算了，反正老板也不会丢下自己的。

　　丝毫不知自己的一句称呼让竹影内心戏超级复杂的胡伟感慨了一句，“贵公司这么早就要开会吗？”这个时间似乎刚上班不久吧？甚至有些人还没上班。

　　“不是我们千汇的会议，是毕氏海外资行的视频会议。”竹影小小解释了一句，带胡伟到一边的休息室。

　　谁说毕家少爷被排除在外了，胡伟不由得想到那些八卦小报上的报道，如果不是在祖母那边知道毕家的行事风格，他很有可能错过这最后一根稻草。

　　休息室一坐，咖啡立刻送上，不管时间长短或者喝与不喝总归是手中有东西。

　　七分钟后，竹影再次来到休息室，“胡先生，老板请您进去。”

　　胡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祖母而受到优待还是千汇对谁都这么客气，曾经以演员身份四处面试碰壁的他有些不适应，难道真的是因为千汇更年轻一些？

　　终于见到这位年轻老板，胡伟觉得自己已经将毕泽想的足够年轻但见面的时候才发现不够。

　　“胡先生，请坐。”毕泽脑子还在刚才的会议上，所以说话的时候带着些漫不经心，眼神略有些放空，看着足够客气但有些疏远，换句话说，一种掌握生死大权的上位者气息。

　　“你的资料我都已经看过，”毕泽眨眨眼，把脑子里的走势图甩到一边，换上胡伟的简历，“如果胡先生能够接受公司安排的话，我们可以考虑签约。”

　　胡伟这时候才有点之前面试遇到的感觉，尤其是后一句，默默苦笑一下，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多了？“我能先听一下公司准备的安排吗？”即便是这个机会是祖母给他的，也是他最后一根稻草了。

　　毕泽点头，本来是准备先让闫宗奇看看人的但这个时间应该还不够闫宗奇安排今天工作的，毕竟他手下三个歌手。

　　“鉴于你之前的经历和暴露出来的缺点，公司会考虑先让你做一段练习生，然后在话剧或者音乐剧上做锻炼，同时会给你安排台词和舞美的练习，看看效果，预计的培训时间是两到三年。至于培训之后的合约是继续初级合约还是升级，要看你的成绩。”毕泽尽量精简自己的话，竹影适时地送上温水，刚才开会的时候说话有点多。

　　胡伟愣了一下，然后道：“两三年，公司不担心我不赚钱吗？”他自己的形象自己明白，说实话一开始听到要做练习生还以为要被压榨，但还没来得及感慨千汇表里不一就听到下面针对性的安排，显然自己的资料对方是真的看了。这时候胡伟已经没了自己是不是因为祖母的原因才受到优待的感觉了，就算是因为这个，对方也比前两个导演真诚多了。

　　刚喝了口水润喉的毕泽看看胡伟，“你现在为公司赚的钱，是算到祁老师头上还是算在你头上？”

　　会心一击，胡伟知道毕泽肯定不是什么优待了，如果说唯一的优待那就是自己的面试官是顶头上司吧。

　　“放心，在公司不会有人因为你是祁老师的孙子而有差别待遇，如果说会有，那就是会对你的要求更高。”毕泽看看面色有些窘的胡伟，“你如果之前向千汇投简历的话得到的也会是一样的答案，现在让你出来消耗祁老师的名声实在没必要，千汇不做不长久的生意。”这话就是假的了，他过来之前对于胡伟这种学校一周六天十二个小时都没教出来的人，是个公司都不会投资，也是胡伟自己倔强，不会在简历上写自己家谱，不然早就废了。

　　胡伟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比自己要年轻好多，但自从坐在这个办公室里，一切都在对方的引导之下。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给你安排的人八点会过来。现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也可以等出去了之后问他。”毕泽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五，余光看见竹影已经出去了，不过他不介意多休息这五分钟，早上四点半被叫起来开会真不是人做的事啊，他早起是练功时间，不是动脑时间。

　　胡伟终于有时间缓和一下自己接受到的信息，虽然字数不多，但信息量很大，唯独没有提及合约条件，或许跟一般的合约没什么差别吧，毕竟是练习生，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跟那些二十不到的小伙子一起当练习生，胡伟就觉得有些后悔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加练。

　　五分钟后，竹影敲门，“老板，闫宗奇来了。”

　　毕泽点头，眼睛也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不戴眼镜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从反光里看到他在玩祖玛，淡定的关闭游戏，看见闫宗奇和忽然起身的胡伟，嘴角微微勾起。

　　“闫经纪，”毕泽看看胡伟，“这是胡伟。胡先生，这位是闫宗奇，我们公司的A类经纪人。”

　　“就请他先带你转转公司。”毕泽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就请人出去了，有些事他说太多没用。竹影送两人出去后砸嘴，“比起老板你前两天对待郑导演，差距还真是有点大。”

　　“嗯？”毕泽挑眉看向竹影，对方立刻捂嘴，“我晓得我晓得，就是多句嘴。”毕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八点半我要出去，胡伟要签约的话让闫宗奇自己安排。”

　　“我应该说是对比栾先生，才真是天差地别。”竹影说完立刻闪人，毕泽的眼刀落在办公室的门上。

　　九点，片场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上。

　　栾奕四下看了看才拉开车门，做进去后看见正在看一个什么直播的毕泽，轻笑道：“怎么弄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本来就是。”毕泽从平板上转眼，“简导有没有给你消息？”

　　“昨天晚上的时候给的我消息，还是通过姚导要到的我号码，弄得姚导以为我犯了什么事。”栾奕吐槽了一句，但毕泽察觉到他话有点多。

　　“紧张？”毕泽看看他，仿佛很惊奇的样子。栾奕眼神游弋，摸摸鼻子，“有点。”不过不是因为试镜邀请，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有一种手捧蜂窝的感觉，虽然沾上了蜜，蜜蜂却也没离开。

　　“哦，看看这个画怎么样。”毕泽看出栾奕的眼神，心里说不得是失望还是失落，或许自己着急了，但他的命运应该已经改变了才是，谁知道在那个世界的他会有什么结果，但如果他先认识了洛尘，就会好很多吧。毕泽将平板递给栾奕，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转移话题的生硬。

　　对绘画早有兴趣的栾奕看了看平板，又看看毕泽，应了一声后接过来。画是一副山水，山峰陡峭凌厉，顶上却隐隐藏有楼阁，孤雁绕崖，江水翻滚，或许是屏幕在动，或许是被画所吸引，牟然一种漩涡感出现，仿佛一抬头就会看见山崖峭壁之上云海涛涛。

　　“好气魄啊。”栾奕意外道，“这画，要拍卖？”外放的声音很小，他能隐约听出是拍卖师在介绍，显然对方比自己的词汇量多了不少，但听不清。“好像没写是古董啊。”屏幕上没写着是谁谁的真迹，旁边也没有文物介绍，无不昭示着这是一幅新品。

　　“是啊。”毕泽饶有趣味的看着栾奕，“如果是你的话你要买吗？”

　　“毕老板准备收藏啊？”栾奕笑笑，似乎察觉到了毕泽的回避，也不提起，毕竟自己还弄不明白呢，“低价是多少？”

　　“六十万。”毕泽手指在门边点了点，“如果你买的话，会给到多少？”

　　六十万，栾奕心里惊讶于毕泽的轻描淡写，但看看这幅画，也确实值得，而单看这用笔着墨就知道画家颇有造诣，“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一百三十到八十万之间能够接受。”翻了一倍多，毕泽嘴角勾了勾，“那就借你吉言了。”

　　“你可别凭我的推测来拍价啊，要是碰见特别喜欢的没准会更高。”栾奕开口，他只是靠看，又从来没拍过。

　　“那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那种？”毕泽听着开始拍卖的声音，兴趣却放在旁边。

　　“我是喜欢，会有买的想法，但我不会想要为了它影响其他计划，属于，可以花光我所有私房钱的那种喜欢。”栾奕给出了一个很精准的分类，毕泽忍了两下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到肩膀都抽了。

　　完全不知道毕泽对自己那一套消费标准十分了解的栾奕挠挠头，这是在笑他吗？

　　“你还有要上交的工资吗？”毕泽抬起头，擦了擦眼角，对栾奕道。栾奕扯扯嘴角，“孤家寡人一个，我妈也不要我的家用，我上交给谁去？私房钱是一个原则的底线。”

　　“那你拿出你的私房钱，我把画送你如何？”毕泽眨眼，看上去已经忘了刚才的沉默和试探。

　　“你拍来给我？算了吧，反正要是你拍下了我可以找你去看嘛。”栾奕顺嘴一说，看着歪头浅笑的毕泽，想起了一个可能，“这画，不会是你画的吧？”

　　毕泽眨眼，“为什么不会？你觉得我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