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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姜暮夏又发现秘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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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快要到家门口时,顾霁白突然想到了最近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个问题。
“小姜同志,最近我有点迷茫,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条路?”
“家里的老爷子希望我可以从政,但我有点排斥,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做什么?”
“你愿意给我一点方向吗?”
闻言,姜暮夏瞬间睡意全无,眼睛“唰”得一下睁开了。
好家伙,首富大佬居然不是从始至终都坚定要从商的。
他迷茫了!
万一这一转折,“金龙鱼”岂不就与首富失之交臂了?
姜暮夏脑子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悄悄观察了一下顾霁白的神情。
“怎么了?”
顾霁白看着姜暮夏凑到前面来的小脑袋笑了笑。
“我觉得,你适合从商。”
姜暮夏抿了抿唇,脸上适时地展现出了回忆过往的模样。
“从第一次见你,你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就跳出来一句话,那句话就好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
“一代儒商,风华绝代!”
“好的。”
听见这句话后,顾霁白先是一愣,随后便笑了。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看着顾霁白这份过度淡定的模样,姜暮夏的心里不由地闪过几分焦躁。
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机会从商,我这么说,你都不奇怪的吗?
“怎么了?”
顾霁白又说了两句话后,才意识到姜暮夏根本没在听,连忙回过头望了她一眼。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我在想,你就不觉得我刚刚的话有点可笑吗,……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自由地做生意?”
“虽然现在不行,但未来一定可以。”
顾霁白望了姜暮夏一眼,坚定道。
“咱们的国.家就像是一只初醒的巨狮,如今百废待兴,面临着许多的困难和挑战。”
“但我认为想要发展综合国力,计划经济是决不可取的,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进行改革,发展自由经济。”
好家伙,不愧是未来首富,这个大局观杠杠的!
姜暮夏听完顾霁白对未来局势的研判和见解后,心里最后的一点小心虚都消失殆尽了。
她可没有坑他,顾霁白就是注定为商业而生的。
“小姜同志,晚安。”
到了家门口,顾霁白主动向姜暮夏告别。
“你也晚安!”
姜暮夏飞快地往小院里跑了几步后,渐渐顿住了脚步……
只见小院里到处都是泥爪印,绿色的叶片枝条被咬的到处都是,而墙角处张家留下来的那几盆月季早已七倒八歪的翻倒在一边。
而那个罪魁祸首,此刻满身狼狈,见姜暮夏回来了,居然还异常热情地想要飞扑过来。
“小黑,我要扒了你的皮!”
第二天,姜暮夏是顶着一双黑眼圈去上的班,刚进厂门,就遇见了笑得十分和善的徐科长。
“小姜干事,恭喜你啊!”
“恭喜?”
姜暮夏愣了愣,难得地脑子没转过弯来。
“恭喜我什么?”
“哟,你还不知道哪,昨日沈厂长就亲自发话了,你被升成六级办事员了,一个月能拿43块钱的工资呐。”
徐科长激动得拍了拍姜暮夏的肩膀。
“我在这钢铁厂待了快要20年了,还没见过升职速度比你还快的女同志呢,你这是一个月连升两级啊!”
“好好干,未来可期!”
“谢谢徐科长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姜暮夏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她虽然不看重这十来块钱的加工资,但对于自己能在厂长那里挂上名的消息还是很满意的。
紧接着,一路上都是和姜暮夏道喜的人,姜暮夏的笑容从进厂起就没落下过,都有些快要笑僵了。
“姜干事!”
就在姜暮夏快要踏进工会的时候,白英英也不知是从哪一个小角落窜了出来,径直挡在了姜暮夏的身前。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得意?
姜暮夏玩味地看了白英英一眼,“当然,我凭自己本事升职加薪,难道不该得意吗?”
“你!”
白英英被姜暮夏直白的话语哽了一下,紧接着才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最终目的。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是啊!”
姜暮夏直接点了点头,抬眼直视着白英英。
“难道是我之前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一听这话,白英英的眼泪瞬间就刹不住了。
“啧,我寻思着这里也没别人。”
姜暮夏左右张望了两眼后,再次看向白英英。
“你这眼泪是流给谁看的啊?”
“如果是我,那大可不必,我不仅不会心疼你,还感觉无比恶心。”
事实上,每当姜暮夏与白英英对上。
她的脑海里就会情不自禁地闪过一句俗语,癞□□不咬人——膈应人!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听完姜暮夏的回答,白英英的眼泪瞬间流得更欢了。
这个白英英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三番五次地给她添麻烦,居然还要求她不讨厌她,做梦呢,就算她是人民币那也不能要求人人都爱她吧!
看着依旧固执地挡在身前的白英英,姜暮夏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了。
“迎风流泪是种病,你抓紧时间去治疗,说不定还能好转,就别搁这挡我道了。”
“姜干事,我求求你了!”
见姜暮夏要拨开她,白英英鼓足勇气地冲上前就要给她下跪,然而面前正好是一排楼梯,此时要跪不跪的,动作十分尴尬。
“无论是工作和秦主席,我都能让给你,但请求你,把林诩正同志还给我好不好?”
姜暮夏直呼好家伙!
她已经好久没听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发言了。
世界有多大,白英英的脸就有多大!
她咋不说全世界都是她的,她姜暮夏还需要她来让!
可笑至极!
“小姜,你们干嘛呢?”
就在姜暮夏被气到了,打算再说点什么气死白英英时,张小红从后头走了过来。
“诶,白同志这是什么奇怪的动作啊?”
“哦,这你都瞧不出来吗?”
姜暮夏回过神,瞥了一眼白英英撅着屁股的模样。
“白同志这一看就是便秘多日,在这儿找感觉呢!”
“咦,她咋这么没公德心啊,就冲着咱们工会的大门!”
张小红一边说着,一边直接逮住了白英英的衣领,如同拎小鸡仔似的,把她甩去了一边。
因为元旦汇演结束了,姜暮夏不用再双担工会和宣传科两边的工作事物,一时间竟难得地清闲了下来。
上午随意地处理了一起女同志之间鸡毛蒜皮的小纠纷,下午又肆意地了结了一起男工人的车间斗殴。
一转眼,便到了下班的时间。
姜暮夏主动去宣传科找了刘茯苓,两人手挽手刚出了厂门,便被一个小屁孩给撞了个正着。
“呀,我的裙子!”
刘茯苓被撞后刚刚站稳步子,便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新裙子,此时蓝色的裙子上多了两个乌漆墨黑的小手印,一下就把她给心疼坏了。
“哈哈哈哈哈!”
就在刘茯苓只顾得心痛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的小屁孩先是发出了一阵大笑,紧接着再一次扑了上来,对准她的裙子便是一通乱抹。
半分钟前还崭新美丽的一条布拉吉,转瞬间便不能再瞧了,刘茯苓顿时气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见状,姜暮夏蹙紧了眉头,刚想出手把这小屁孩拎开时,他的家长便走了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了,小孩子不懂事,你们不要怪他。”
这四四方方的大脸盘子,不就是她昨晚刚巧在街头碰见的那对父子嘛!
在只有小屁孩一人的时候,姜暮夏还没认出来,可现在两父子站一块儿后,姜暮夏一下便想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这父子俩长得丑陋,想得倒美。
“怎么,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
姜暮夏拉了拉刘茯苓的手,抬起眸子,毫不客气地直视着四方脸。
“弄脏了东西不说赔偿,就连一句道歉也没有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方脸之所以会走过来就是因为瞧见了有美女,却没想到这女同志长得倒是挺美的,居然一开口那么不客气,当即挑起了他的火气。
“骂你没有教养呢,听不懂吗!”
“你!”
四方脸气炸了,扬起手就要去抓姜暮夏,但这可是在钢铁厂的厂门口啊,那么多的男同志在场,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外人去欺负厂里的女同志呢。
在四方脸抬手的瞬间,便一拥而上的把他按着脑袋压在了地上。
见状,之前那个相当臭屁的小屁孩当即不敢再拽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姜干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保安科的男同志聚了过来,瞧了地上那位男同志一眼后,又把目光落到了姜暮夏的身上。
“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位男同志放任自己的小孩弄脏了刘干事的裙子还拒不道歉。”
“我说了他两句,他便抬手要打我。”
说到这里,姜暮夏垂下眼眸,身体微颤,适时地表现出了余惊未定的样子。
“什么,他还想动手打人!”
“反了他了,在咱们钢铁厂欺负女同志,他当我们是死的嘛!”
姜暮夏的话一下就把保安科的几位男同志的怒火挑到了八丈高。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人直接扛到公安局,就用进厂闹事,破坏治安的名头好了,先关他个十天半月,让他好好醒醒脑子,知道什么地方是他不能撒野的。
“……小姜。”
见因为自己的一条裙子,要弄得人家进公安局,刘茯苓有些怂了,拉了拉姜暮夏的衣角。
“要不还是算了吧。”
“万一他出来后再报复咱们可咋办啊。”
就在姜暮夏打算教导一下刘茯苓,像这种欺软怕硬的人第一次不把他打到怕,将来才会后患无穷的时候,白晓燕奔了过来。
“大华,大华你没事儿吧!”
“晓燕,你快救救我,他们要打死我啊!”
见到救星来了,四方脸瞬间又抖擞了起来。
不过,围观群众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个明白。
“真是不好意思了,刘同志。”
了解事情真相后,白晓燕羞耻得涨红了一张脸,先朝姜暮夏鞠了一躬,紧接着便向刘茯苓道歉,以及商讨赔偿事宜。
“刘同志,你的裙子是多少钱买的,我赔给你吧。”
“不用,不用。”
刘茯苓原本就已经动摇了,再加上白晓燕是她的同事,现在态度又那么好,当即就表示了原谅。
“裙子我回去洗一洗应该能干净的,不用赔了。”
白晓燕:“真是谢谢你们了。”
既然刘茯苓都表示不再追究了,姜暮夏便也不做那个恶人了,抬抬手放了四方脸一马。
两人走出好远后,刘茯苓拉了拉姜暮夏的衣袖,“小姜,你说白同志那么和善的一个人,怎么会养出一个这么讨人厌的小孩啊,这小孩真是半点也不随她,全随了她家男人。”
“因为那压根就不是她生的啊!”
“啊!”
乍然间听见这个消息,刘茯苓惊得叫出了声。
“怪不得呢,我说我怎么记得白同志是上半年刚结的婚,她刚刚说那是她孩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记忆错乱了呢,原来根本就不是她生的。”
“那这孩子是哪来的,她干嘛年纪轻轻就替别人养孩子啊?”
姜暮夏蹙了蹙眉,简单地把她知道的全告诉了刘茯苓后,小声问道。
“你也觉得这孩子和她男人很像对不对?”
刘茯苓犹豫了一下,“……这,是很像,脾气长相啥的都一样。”
“不过,不是有句老话嘛,谁养的和谁像!”
“小姜,你该不是怀疑那小孩是白同志男人亲生的吧!”
话说到一半,刘茯苓敏感地察觉出姜暮夏的怀疑,连忙出声试图打消掉她这个荒唐的念头。
“你想得也太多了,怎么可能呢!”
一切皆有可能。
有时候,往往那些看似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后的正确答案。
不过,这两句话姜暮夏没有说出口,说了刘茯苓也不会理解,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
“小姜,你别忘了明天陪我去逛百货公司啊!”
临分别时,刘茯苓难过地揪了揪自己脏得不能再看的裙子,再次提醒姜暮夏明天的行程安排。
明天本来只打算买一点毛线,但现在看来购物清单上得再加上一项了。
她刚刚又仔细地看了看裙子上的脏污,居然不仅有泥巴还有机油这样子的东西,怕是洗不干净了。
姜暮夏顺着刘茯苓的眼神望去,一下就猜出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笑着打趣,“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刚才装大方不要赔偿啊?”
刘茯苓一愣,紧接着追了过去,“小姜,你怎么这么坏啊,还笑话我!”
见状,姜暮夏赶紧拉开院门往里钻,“砰”得一声就把张牙舞爪的刘茯苓挡在了门外,气得她只能原地跳脚。
隔日一早,气性过了的刘茯苓一大早就敲开了姜暮夏家的大门,把她拖进了广安县县中心最大的一家百货公司。
“你就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刘茯苓看着一脸淡然的姜暮夏有点纳闷,她一进这里头就什么都想买一点,要不是钱和票不够,她恨不得天天过来逛呢。
“我不缺裙子衣服什么的。”
姜暮夏眨了眨眼,毫不犹豫地编了句假话哄她。
“主要是我这人没有什么世俗的欲望。”
实话是,这里的裙子压根就没一条是她看得上眼的。
“呀,那里有栗子酥!”
刘茯苓原本还想说两句别的,但在看见角落里的糕饼店上新品后,立即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拉着姜暮夏就直往那里冲。
“小姜,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百货公司的栗子酥是我们广安县糕饼届的一绝,每月都是限量发售的。”
“一会儿我可得多买点,你也一块儿买点呗!”
半个小时后,刘茯苓带着姜暮夏排了老长的队伍,恰恰好买到了最后的两份栗子酥。
然而,或许是刘茯苓最近水逆吧,她刚拉着姜暮夏走到转弯口,就被一个边讲话边倒退着跑的女同志给踩了一脚,手里拎着的栗子酥当即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刘茯苓的心在那一刻也碎了个彻底。
那名女同志在发觉自己撞到人以后,慢悠悠地转过头,笑眯眯地望向了刘茯苓。
“呀,真是对不起撞到你了,如果东西摔坏了,你不用不好意思直说就好了,我愿意赔偿的。”
“磨磨唧唧干啥呢,想赔钱你倒是干脆点摸口袋啊!”
就在姜暮夏想为这位女同志的茶艺发言鼓个掌的时候,后面又来了一位穿着绿军装的老同志。
老同志一开口,就犀利得很,一下踩中了问题关键,差点把姜暮夏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