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清风小余

3、惩罚

　　锦狐双手捂住胸口，步伐轻快。欣喜从眼睛里溢出来。住在母亲的偏殿，这条近道上总有他急切奔跑的身影。院落里零星的仙草植被，矮矮的宫灯旁站着正准备添置灯油的小侍女。即将向他行礼的侍女被他一下推开，愣愣地站在那里。却听得跑远的少年一句清脆响亮的失礼了，少女双颊泛红。
　　锦狐心里脑里想着灼君。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而后又紧紧落了锁。到现在为止锦狐的心都在狂跳，拿起桌上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锦狐满脑子都是灼君的笑。
　　“终于离你更进一步了。”锦狐没有一时一刻像此时此刻这般开心。
　　“当真是没有一丁点廉耻之心吗？”背后突然传来母亲冰冷的声音。
　　！！！
　　锦狐大骇！转身看到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一向是没有一丝温柔的脸带着轻蔑，冷酷的眼神。
　　锦狐下意识的跪下了，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却还是开了口。
　　“母亲大人，锦儿恳请你，锦儿只是想……”
　　“啪！”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在锦狐脸上，掌风夹杂着内力。锦狐的脸立刻红肿起来，浅红色的掌印清晰可见。这一击用了雪狐三分内力，锦狐嘴角流出血液。
　　紧接着又是几巴掌，雪狐一族天性修习寒冰之术，寒气虽不致死，却能加重伤势。锦狐顿时觉得双颊麻木，痛到难以呼吸。即便如此，锦狐还是端正地跪在地上，眼角泛泪。
　　“灼君岂是你能肖想的，不堪，下贱。你以为你能带给他什么？神界众妖仙绝七情断六欲，他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的。你以为一品神君后代特列，免去那撕心裂肺断肠之殇，莫不是以为受了那天大的恩惠，你若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害了灼君。尽早收起你那出格的想法，你与灼君不相匹配，如此这般低贱，当真是要毁掉灼君的锦绣前程吗？”
　　“母亲……大人，我，我不会，不会对灼君有任何肖想。我，我……不会……妨碍到灼君。母亲大人，我求你，求你……”锦狐的气息已经很微弱，声音也是细小到几乎微不可闻。
　　雪狐攥住他的衣领，锦狐的眼泪滴落在雪狐的手背上。这副懦弱的模样像极了他父亲，金色的瞳珠，额前一条极细的仙纹。生而为神，崇高的神邸，无能的神邸。雪狐一族为了除妖近乎灭族，三界之中背负骂名，经营万年的神君之位却只能留给这般，这般不开悟之人。
　　神君是神，妖仙却不是。
　　雪狐松开手，锦狐瘫坐在地上。雪狐想到灼君，灼君的前身是妖中隐秘的一族，灼君年纪尚轻法力已及她十之有七。任期满退位之时，只有灼君做神君才能让他放心。他有心将灼君收做义子，无奈得不到回应。
　　“你若做灼君弟子，便只能是弟子。否则，吾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言毕化烟离去。
　　“谢谢，母亲大人……”
　　锦狐终于支持不住丧失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