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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闹鬼 ...

  •   赵大师的丹阳派在邻县,他在这一辈排行三,掌教是他二师兄,他今年六十有五,十六岁出家,已经快五十年了,一共收了五个徒弟,这次跟着他来的守静是大徒弟。

      “看不出来,您今天都三十五了。”唐衍佩服道。

      趁着师父去厕所没在,守静撇撇嘴:“别这么客气,我是天生都娃娃脸,再加保养的好,我看你皮肤不错,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

      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泼的多啊。

      “多喝水,多睡觉吧。”

      “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觉实在不行,有时候一炉丹得炼上三天三夜,离不得人,睡觉是不能睡觉的。”

      “你们都用什么炼丹?”

      “我们观是古法炼丹,铜炉烧木柴的那种。”

      “不然你买个电压力锅试试?”

      “不行,得时常翻搅。”

      唐衍想了想:“机械手臂呢?”他打开手机在网上找到一个视频,拿给守静看。

      “现在连速冻饺子都流水作业了,你们也得跟上科技进步啊。”

      说着话,赵大师回到了正屋,笑着点了点自己都徒弟。

      “我这个徒弟,数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没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守静背着师父做了个鬼脸。

      “刚刚咱们说到哪了?”

      “说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

      “对对,我有个师侄,定居帝都,上个月从天师协会接了一个单子,说是有人家里闹鬼。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咱们修了一辈子道,有谁真成仙了?那做鬼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所以说是闹鬼,不外乎是最近运势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请个天师开坛祈福,去去疑心病,这样想着我那师侄就去了。

      坛也开了,福也祈了,可事情还没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家中摆设莫名其妙换位置,后来屋顶的吊灯无故脱落,切着菜呢,刀就飞了,险些伤了人。”

      听着挺吓人。

      赵大师和主家约好了明天上门,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们在家住一晚,把师徒二人安置在客房,临睡前趁赵大师打坐的空档,守静找他摸了张面膜走。

      “这是什么牌子,以前没见过啊。”

      “白氏集团的新品,叫真颜,还没上市,总代刚拿到货。”白氏集团是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营护肤品以及其他美容相关产业,历史悠久,产品口碑十分不错,他们华北区的总代理和唐衍舅舅谢庭是好友,听说谢庭开了经纪公司,送了几箱货给旗下艺人使用,唐衍这盒就是从他那拿的。

      他俩对坐一起贴面膜,大白鹅围着他们绕圈。

      “渣啊?渣啊?”你俩怎么长得一样了呢?

      守静看着当中蒙圈的鹅,拍着大腿直乐。

      “你这鹅真好玩,怎么养的。”

      “不是我的鹅。”唐衍给他讲了下鹅的来历,“寻主启示贴了好几天,一个来认鹅的都没有。”

      “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个方位。”守静给出了个主意。

      “我哪会算卦。”唐衍笑着摇头。

      “你师父没教你啊?”

      “说来惭愧,我跟着师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经。”

      “要不是你师父留了字条,我真以为你是冒充的呢。”守静揭下面膜,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师父,孙无涯孙前辈,可是京城第一卦,虽然其他法术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数这个。”他挑起一个大拇指。

      “倒是我们这附近谁家丢了东西,娶媳妇聘姑娘都找我师父合八字。”

      “那些都是雕虫小技。”守静继续道:“三年前那次见孙大师,他给我卜了一卦,说我逢四必遭坎坷,这不去年,我炼丹就没有不炸炉都时候,我还想着这次让他在帮我算算,四十岁时要怎么避一避。”

      唐衍安慰他:“反正还有五年呢,到时候我师父就回来了呢,再不行,等我学会了帮你算算。”

      守静拱手:“也只有这样,多谢了。”

      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守静熬了大米粥,软糯浓香,看他做饭的劲头,想来炼丹的水平也不错。

      吃过早饭,唐衍从胡同外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带着他们师徒二人往事主家去。

      “你这车真舒服,多少钱买的?”守静独自坐在后排,四下打量。

      “我这车是合资的,不贵,二十万一出头,省油,空间大,就是动力稍微差了点。”唐衍一毕业就考了驾照,凭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车也买的起,当初选这辆车就是看着低调,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经常带师父去郊外转转。

      守静和师父商量道:“师父,咱们回去把那辆五菱宏光换了吧,那车不是我说,下山采购太颠了,每回骨头都要散架。”

      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车,还能拉货。”

      “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里的丹药都给颠碎了。”

      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档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盘的时候他舅舅还想买一套来着。

      事主叫冯铮,早年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后下海经商,做了一款进口医疗器械的代理,由此发家,今年刚过四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非常儒雅,只是两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来是多日没有休息好了。

      赵大师的师侄姓陈,叫陈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时已经到了,和师叔互相见礼。

      “弟子学艺不精,劳烦您老了。”虽然他师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师门一直没断了联系,赵大师是整个门派除了掌门之外业务最精湛的,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面站在守静旁边的年轻人从未见过,一头黄毛穿着时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么瞧都不像道门中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徒弟?

      虽然精神紧张,但是冯铮仍然维持很好的修养,给几人倒了茶:“辛苦诸位大师了。”

      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见原本应该悬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画框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还有博古架上都装饰也都清空了。

      冯铮都妻子陆慧勉强笑了笑:“出事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把东西放在高处了,只要超过一米,我心里就害怕。”

      唐衍问:“这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

      陆慧道:“得有个七八年了吧。”

      “以前一直没事?”

      “是的,就从最近这半年开始,最初是从二楼儿童房,原本收在箱子里的玩具无缘无故跑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一开卧室门,一个娃娃正对门口,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

      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们准备真充分,这还没生呢玩具就买了?”

      陆慧和冯铮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冯铮揽着陆慧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们前面还有个女儿,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没找到配型,当时我们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虑脐带血,还没等怀上,孩子就没了。”

      “其实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接连几天,我总梦见我们的女儿,家里又怪事连连,不得已才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天师协会。”

      陆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会是我们小雨的,她那么乖,连化疗都忍着不哭,怎么会害自己的爸爸妈妈呢。”陆慧说着就呜呜哭了。

      唐衍把桌上的纸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听上去刚开始都是些无伤害的恶作剧,那是什么时候变得危险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

      “什么时候?”冯铮想了想,“得有半个多月吧。”

      陆慧也点头:“对,从十号开始,那天我回了趟娘家,一进门,吊灯就擦着鼻子掉下来。”

      唐衍:“是做法是之前还是之后呢?”

      冯铮:“好像是做法事之后。”

      陈明这下不乐意了,这个黄毛从进了门就一直问东问西的,现在还阴阳怪气的影射是他法事出了问题。

      “你什么意思?”

      唐衍:“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而已,听赵大师说您开坛之后作祟的鬼怪变本加厉。”他进门之后就听见屋里隐约有小孩哭,故有此一问。

      赵大师打圆场:“陈明,唐衍小友是孙大师亲传弟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别多心。”

      他站起来,吩咐自己的徒弟:“准备一下,斋醮吧。”

      守静点点头,跟着师父后面作准备。

      唐衍不解,小声问:“什么是斋醮啊?”

      陈明冷哼了一声:“连斋醮都不懂,哪跑来的门外汉,在这里指手画脚。”

      唐衍没理他,守静低声解释:“斋醮又叫科仪,是道教祈福敬神的仪式,有大斋醮和小斋醮,今天人手简单,做小斋醮,你有时间可以去大观里看看,据我所知,龙虎观每年的罗天大醮有数百人呢。”

      陈明虽然学艺不精,但该准备的应用之物倒是齐全,冯铮家客厅中家具已经推到了墙边,中间空出了场地,铺好了黄土。

      “我们门派做的是全真教醮坛,也有叫混元醮坛的,用的是道经师宝印。”守静指着供桌上的一方金印解释。

      贡品摆放妥当,师徒三人换好法袍,赵大师身着褐色法袍,用银线绣着郁罗萧台和道家八卦。头戴芙蓉冠,脚踩云履。

      “这次师父做高功(执事之首),我和陈师兄做监斋和都讲(副手),你来做侍香吧,看着香炉,别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监斋和都讲并不是简单都副手,有私设,勿考究。
    白昱:……又是不能出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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