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何处方可安》一枝废柴

40、敢动

　　回到宫里，秦澈亲自送她到寝宫，“雁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凤仪宫，灵音一会儿就过来侍候，到时候我让明静也过来。”
　　“别…”本来想说明静一点都不可爱，又高又冷的，但是担心秦澈责罚人家护卫，洛雁赶紧找了个借口，“我是觉得宫里很安全，不需要护卫，让明静姑娘去做其他事吧，我让灵音再去挑两个小丫鬟即可。”
　　“好，只要你肯回来，都听你的。”秦澈宠溺地搂着她的肩膀，扶她进去，“来，小心门槛。”
　　他这般的细致入微让洛雁不太自在，“你不用上早朝？”
　　“大过年的，总得让人休息两天不是。”
　　环视了一下这个凤仪宫，还是真是富丽堂皇，奢华的很，洛雁见秦澈并不打算走，而是坐下直直地盯着她看，眼神颇为…饥渴？吓得她赶紧转移话题，“你是如何具体得知我出城的消息？”
　　“莹妃。”秦澈简短地说了两个字，然后一把拉过正在四处转悠的洛雁，扯掉她头上的束发带，“这身男装虽清爽利落，我的雁儿还是适合女装。记得在王府的夏天，你穿着薄衫，吃着冰碗。”
　　赶紧打断他的旖旎的浮想联翩，“后来有蛇来袭，总之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提也罢。莹妃怎么了？”
　　“你不是让人去寺院找她吗，还想带她一起走。”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洛雁担心莹妃的安危，心中着急，“阿凝不会出卖我。莫不是你威胁她了？”
　　“我知道你与莹妃交情匪浅，定会想方设法联络她，便令人假扮莹妃在寺院守株待兔。我从未威胁她，雁儿，以后不许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洛安的事，确实因我而起，你若心中不快…”
　　她又气又恨，“他的死是当时的巡逻士兵失手，可我恨，恨我的命运被你揪在手里，总在我以为快要脱离掌控的时候，被你拽回去。当时那些北燕人这样顺利找到我，你真是功不可没。为了你的鸿图霸业，你要娶我，用我这个北燕罪臣之女的身份，来权衡你和北燕的利益。临了了，还要把我禁锢在皇宫，说是爱我。”
　　“先前是我对不住你，亏欠你良多。可是我绝对没有把你的行踪告诉北燕杀手，也绝对没有把你当成工具…”
　　“当时我问你，你的回答是什么，你不记得了？那我告诉你，你当时笑得明媚，反问了我三个字——你说呢。”
　　“那…我就是想唬你嘛。”秦澈委屈道，“你看，你那次在马车里威胁我，我好心好意护着你，带你进府，送你玉簪，你却拿去典当，西秦的玉器可是很珍贵的；云姬害你，我给你输真气，你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五弟劫走了你，我单闯军营救你，你却想回去跟他吃火锅，还有……”秦澈努力想憋出点幺蛾子，“啊对，还有啊，云姬放蛇，我为了救你，还被毒舌咬了，你还质问是不是我安排的。你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始乱终弃。”
　　呵，还好意思翻旧账！
　　“喂，那会第一次我闯到你马车里威胁你，是我不对，不过你武功那么好，哪里是我能威胁的，你救我不过就是一时兴起，但我确实是该谢谢你的。至于之后那些事儿，都是被你所累好不好。我当初就不该上车。啊——你做什么！”洛雁觉得整个人身体一轻，原来是秦澈将她抱起，“雁儿，谢谢你闯进了我的世界。我会尝试用你的世界的方式来宠你爱你。我们之间，不是帝后，只是我们，只是一对寻常夫妻。”
　　也许，他们是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倘若他负了她，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失恋而已，哦不对，貌似是离婚，咳，离婚而已嘛，她离开便是。
　　倘若，终有一日她会回到原本的世界，那至少在这里的每一天，要不留遗憾地度过。
　　遇见了，便不要为了害怕受伤而轻易放弃。
　　“好，阿澈，我信你。”
　　……
　　这句话在秦澈听来比任何一句奉承谄媚之言都动听，令他欣喜若狂。
　　“干什么呢，大白天的，饿狼扑食一样…”洛雁被秦澈扑倒在床上，对她动手动脚起来，她挣扎着闪躲，“别闹腾了，我要去找怀源说事情。”
　　秦澈一脸不悦，“其他男人的事哪有我们的事重要。”
　　“你去忙你的吧，等下一起吃饭。”洛雁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委屈的脸。
　　“晚上也一起吗。”秦澈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以为他说的是一起吃晚饭，洛雁想都没想，直接同意，“嗯，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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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源，事情大概灵音都跟你说了吧。你…”洛雁酝酿了一番说辞。
　　沈怀源却跪下，“草民见过娘娘，先前…”
　　她赶紧扶起他，“我不拘这些，你快起来，之前的事就不提了，包括你伤到陛下那事。对了，你今后有何打算？”不等他回答，洛雁赶紧接话，“你想入仕吗，从文还是从武？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娘娘美意，只是草民…”
　　“嗐！别左一个娘娘，右一个草民。礼数，是做给人看的，没人的时候，就不要拘礼了。”
　　“娘娘此言差矣。子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乎人哉。”
　　边上的灵音一头雾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守礼是为了约束自己，不在于做给旁人看。”如果可以发表情包，洛雁很想发一个笑哭的表情。“你想为你没落的家族扬眉吐气吗，我助你一臂之力，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而不是让你一步登天，若是想做武将，就跟着大将军秦凛，从小兵开始历练，想做文官，就…就我再想想。”
　　沈怀源眼睛一亮，“是秦凛大将军？！我要跟他一样，保家卫国，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呀，原来这沈怀源还是秦凛的迷弟啊，难怪武功这么高。洛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我帮你牵线搭桥，你且跟着他好好磨练自己，切不可眼高手低，急功近利，知道了吗。”
　　“怀源感激不尽！”
　　“灵音，你去帮我备水沐浴。”
　　支走了灵音，洛雁压低声音，笑得贼兮兮，“你可有意中人？”
　　沈怀源不料一个女子竟如此直白谈论这等事，一瞬间红了脸，“这…我…好男儿志在四方…”
　　这些人文绉绉的书呆子样让她急死了，洛雁打断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扭扭捏捏的，灵音挺喜欢你，我就问你，你对她有没有那种意思？”
　　“灵音姑娘，活泼灵动，但我对她别无他意。”
　　“是否因她只是个丫鬟？”
　　“我若真心喜欢一人，便不会在乎容貌和家世的，只管一心一意对她好。”
　　哎，有点可惜，不过强扭的瓜也不甜，既如此，只能随缘了，洛雁嘟了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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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在撒满了花瓣的浴桶里，享受着热水包围的暖意，洛雁舒服地闭上眼，“灵音，以后别撒花瓣了，费事儿。对了，一会儿我们去折几枝梅放在屋内。”
　　没听到回应，洛雁这才想起刚才灵音说，明路邀她去打雪仗，撒完花瓣就匆匆跑出去了。
　　罢了，一个人沐浴反而自在些，洛雁捻起一朵花瓣，放到鼻尖嗅了嗅，不太香啊。想必是去年晒干的花了，她就说嘛，大冬天哪来的鲜花。
　　突然她感觉，好像到一只手伸进了水里？可能是灵音吧。
　　“你不是去打雪仗吗，怎么回来了，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玩吧。”
　　没听到灵音回答，反而那手在她背上按摩起来。这个触感，不是灵音！这里是皇宫，敢做这事的，想必只有他了…
　　洛雁不敢回头，整个人僵住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伺候你沐浴更衣，感动吗？”秦澈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在她耳边低语。
　　“不敢动不敢动…”立马肩上一紧，身后传来秦澈危险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敢动敢动，我敢动了，所以你让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