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10
翌日。
叶卷卷匆匆吃完早餐就准备出门。
齐悦把包给她，再次询问：“卷卷，真的不用我和司机送你们吗？”
“不用，我跟人约好了一起去学校。”叶卷卷接过包，转身跑了出去。
等她赶到陆家的时候，陆厌已经在等她了。
陆厌也换上了博雅的秋季校服，干净的白衬衫，针织背心，使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你起得也太早了吧。”叶卷卷喘着气，她闹钟一响就收到陆厌发来的微信。
陆厌也没急着走，等她把气喘匀了，才说：“走吧。”
说完，陆厌打量她：“昨天就想问，大小姐你会坐公交吗？”
“你当我什么人，当然会了！”叶卷卷自信满满。昨天因为怕被陆厌误会自己在施舍他，就放弃了家里的司机，决定跟他一起坐公交。
她还特意从阿姨那里换了不少硬币。
正值上学上班的时间，车上已经没座位了。
叶卷卷与陆厌走到里边站着。
她和陆厌的校服太显眼，博雅是有名的贵族学校，那里的学生出门都有自家司机保镖，基本不会选择坐公交去学校，所以俩人一上车打量的视线就没停过。
陆厌移动步子，替她挡了大部分视线。
这儿离博雅要经过好几个站。
又一拨人上车。
陆厌视线落在一个长相斯文的三十岁男人身上。
男人往里走，在一名穿着校服的女生旁停下，他手肘微曲，状似无意地擦过女生的胸前。
女生吓了一跳，见对方不像是故意的，也不敢出声指责，只能忍住。
男人一看就是惯犯，专门挑女学生下手，当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叶卷卷时眼睛一亮，慢慢向里走。
然而，在那只手碰到叶卷卷的校服前，陆厌捏住了对方的手腕，冰冷锐利的眼睛令本欲大声嚷嚷的男人像是被人生生掐住了喉咙。
“你、你……”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那双眼睛竟令他感到恐惧。
陆厌仿佛在看一条蛆，脏得令人恶心。
听到动静的叶卷卷转过头就看到陆厌平静地松开了男人的手。
“陆厌，怎么了？”
“到站了。”
下了车，陆厌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叶卷卷。小姑娘肤白如凝脂，杏眼水润，那姣好的面容可以预见未来会出落得怎样地惊心动魄。
此时她正一脸娇憨地望着他。
“明天你自己上学。”陆厌丢下她径自往前走。
叶卷卷忙跟上，问：“为什么呀？”
“你太慢了。”大小姐娇生惯养，非要跟他一起坐公交，也不知怎么想的。
不过，陆厌倒也能猜到她为什么非要跟自己一起去学校。
路过的学生向他投以各种目光。
有好奇，也有幸灾乐祸。
小孩子的恶意太好捕捉了，陆厌根本不在意。
她也根本没必要对此上心。
那次在医院她说要保护他，他也只当她随口一说，根本没放心上。
然而，现在知道她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竟感到焦虑。
他步子大，走得快，叶卷卷好不容易追上：“我们没有迟到呀，你嫌我慢明天我会早起。”
陆厌停下脚步，叶卷卷猝不及防地撞在他后背，鼻子又酸又疼，生理性眼泪让她看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回过头的陆厌看到这样的画面，动作一滞，焦灼涌上，眼睛没有温度：“你哭什么？”
“……”叶卷卷被他气势吓得一愣，听到他的话后怒从心生，眼底噙着泪花，“因为不小心撞猪身上了。”
陆厌顿了顿，反应过来她是在骂自己，又觉得好笑。
他语气缓和了几分：“坐公交太麻烦，这一路你站都站不稳，明明晕车，为什么还要找罪受？”
叶卷卷一怔，她以为自己一路掩饰得很好了。
没想到竟被陆厌一眼看穿。
“我……”对上那双眼睛，叶卷卷打好的腹稿尽数付之东流。
陆厌眼睛一如既往地冰冷，说话间语气还算温和：“所以，明天跟叶岐一起去学校，明白吗。”
不容置喙，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叶卷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哦。”
叶岐就是这个时候到学校的。
他看到丢下自己和司机的姐姐此时正与陆家的人走在一起。
听到齐悦说她是坐公交去学校时，叶岐连睡意都散去不少。
叶卷卷不是晕车体质么？
坐公交？
她脑子有坑想不开吗？
现在，看到叶卷卷和陆厌一起的画面，总觉得憋得慌。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和陆家有婚约，可陆家没了，那婚约自然不作数。
而且，叶卷卷和陆厌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戚景成和周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叶卷卷。
“岐哥要去打个招呼吗？”戚景成一脸期待，他都好久没跟小仙女说上话了。
“啧！”叶岐烦躁地转身，“不去！”
戚景成一脸残念。
周郝收回视线跟上叶岐，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下。
叶卷卷果然不是冲着司眷去的。她居然是冲着陆厌，这点倒是让人意外。
叶岐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姐姐再次为司眷失了智，看来不用担心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叶岐好像显得有些暴躁。
哦，因为走了司眷又来陆厌吧。
想到昨晚凌晨司眷发给自己的一个视频，问他认不认识这位拉小提琴的女孩子，周郝险些笑出声。
尽管视频拍得不算清晰，但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叶卷卷。
周郝升起了看戏的兴致，直接否认。
若是司眷知道原本自己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叶卷卷就是视频里令他惊艳不已的人，怕是会很好玩。
想来司眷今天会按耐不住来学校找她吧。
刚走进教室，叶卷卷就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意味不明。
那些视线没有敌意，就是说不出来是同情还是其他。身边的陆厌反倒没引起多余关注，这点让她松了口气，没去深究那些目光有什么意义。
她坐下不久，前排的女孩子转过身来：“你看论坛了吗？”
“嗯？”叶卷卷抬起头，“没有。”
见女孩子一脸想要告诉她什么的样子，叶卷卷配合地拿出手机，打开论坛。
映入眼前的帖子便是钢琴王子司眷再次夺冠，不日归来的消息。
还以为又是跟原主有关的事情。
司眷回来跟她有什么关系？叶卷卷一想，好像也不是没关系，毕竟他是原主痴恋了好多年的人。至今都还在论坛被群嘲。
叶卷卷点开帖子。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司眷正在演奏钢琴的照片。
白色西装，身姿挺拔，芝兰玉树。司眷应该是属于王子那一挂的，气质比五官优越太多，不愧是音乐世家出身。
不过，这样的人从前她身边太多了。
叶卷卷无法对同样从事音乐事业的异性产生什么想法。
重点不是这个，司眷的事怎样都好。
今天通过和陆厌一起上学，叶卷卷发现大家对他的恶意也没那么大。陆厌哪怕不再是从前的天之骄子，也不至于被那么多恶意围绕。可为什么书里陆厌却遭受了那么长时间的校园暴力呢？
叶卷卷难得在课上走了神。
以至于有人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一声声“叶卷卷”锲而不舍，陆厌不禁心烦意乱，伸手抚上叶卷卷的后脑勺，替她转了个头。
“叶卷卷，班主任让你去一趟艺术大楼的D203教室，Aaron老师找你。”来传话的是学习委员，刚从教师办公室过来。
叶卷卷回神：“哦，好的，谢谢你传话。”
等学习委员走了，叶卷卷看向自己的同桌，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但叶卷卷觉得，陆厌好像在生气。
为什么？
此时此刻，本能告诉叶卷卷最好还是不要问。
离开教室，叶卷卷找到D203教室。
“抱歉，这个时间把你叫过来，但这本书无论如何我都想要送给你。”Aaron老师年过五十，眉目间却十分有精神，手里拿着一本书。
那是一本十分有年代感的琴谱，书皮泛黄，却并没有明显的损坏，一看就知道被主人保存得很好。
叶卷卷知道这书的珍贵，忙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只是给它找了一位更合适的拥有它的人。”Aaron慈爱地笑了，“我明年就要返回英国，能够在这里遇见叶非常高兴，收下吧。”
叶卷卷深吸一口气，双手郑重接过：“谢谢，Mr.Aaron。”
捧着手里的书，叶卷卷有点飘。
她前脚刚走出艺术大楼，因为静不下心练琴的司眷刚好站在落地窗前透气，一眼就看到了眼熟的身影。
她不就是视频里的女生吗？
司眷心跳漏了一拍，再顾不得练琴，离开琴房跑了下去。
只是等他坐电梯下去的时候，那女生已经走出很远了，司眷想也不想跑了起来。
那女生是回教室，跟上去说不定就能知道她的班级和名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了自己所在的班级。
“咦？司眷回来了！”
“恭喜啊司眷，又得冠军！”
热热闹闹，人气很高，所有人都为他回来感到高兴。
也有人下意识地去看叶卷卷，却发现她正在看书，对司眷的回来无动于衷。
从司眷走进教室的那刻起，于蕊视线就没从叶卷卷脸上移开，想要从她脸上看到狼狈不堪的姿态。
全校都知道，叶卷卷对司眷死缠烂打，死追不放。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叶卷卷强装矜持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司眷没理叫住他的人，而是径自朝叶卷卷走去。
因一路匆匆赶过来，气息还不稳，他站在叶卷卷桌前，脸上难掩激动，语气诚恳又温柔：“同学，我看过你演奏《魔鬼的颤音》的视频，如果可以，请你成为我的搭档！”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