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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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尔麦特？你也被叫校长叫过来了吗？”
看到走廊另一头的同事，欧尔麦特愣了一下：“13号也……？”
“是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早不通知晚不通知的，偏偏要现在。”13抱怨道。
……喂喂，我都看到了哦，你明明在用手机看直播吧？
欧尔麦特叹了口气。
不过根津校长选择的时间也确实凑巧。轰少年刚克服了心理障碍开始使用全力，在火焰个性的特性下，恐怕就算是赤谷少女也没办法在近战上占到太多便宜吧？战况正是焦灼的时候，连欧尔麦特都对接下来的发展感到无比的好奇，更不用说是担心学生的13号了。
“你们来了啊。”根津校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13号强调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很快也能走。”
“13号啊，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一点……”
“很遗憾，大概是不能轻易放你们走了。”根津说，“当然，恐怕我说出那个名字后，你们大概也不会那么想离开了。”
欧尔麦特迟疑了一下：“那个名字？”
“鸠山夜射。”根津说，“他逃狱了。”
×××
“今年的第一战就打得这么激烈啊。”密林神威感慨道，“看来雄英来了一群了不得的新血啊，和去年的什么充气软剑大战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就是啊！海云亲太帅气了！”布偶猫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屏幕，“一定要打败这个冰火人啊！海云亲加油加油！”
山岭女侠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们认识她吗？”
“她之前是13号的实习助手，和我们一起参加过雪山救援。”曼德勒猫解释道，“是拥有相当才能的孩子。虽然现在表现得也很亮眼了，但紧急救援才是她最出挑的地方。”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看到你们来现场观战。”山岭女侠叼着勺子，含糊不清道，“毕竟你们平常都是大忙人呢。”
“不对不对，难道你们没搞清楚重点吗？”北美短毛猫脸露出了诡异的——呃、或者说是八婆的表情，“刚才那一幕难道不是超浪漫的吗？Boy meets girl的标准展开啊！看那个男生脸上的表情，我敢保证，他对海云酱肯定有感觉！”
“难道不是因为你恨嫁才……”
“不是啦！”北美短毛猫大声道，“而且说过好多遍了，我只是刚好到了适婚的年龄而已，才不是恨嫁！”
不太想理会女人们的八卦话题，密林神威只好和另一位男性……至少外表上有男性特征的茶虎柔谈论比赛了。
“你怎么看？”
“身体状态和攻击范围方面，情况对海云不利。”茶虎柔说，“但战斗经验上，她比那位少年更出色。双方都有各自的优势，至于比赛的走向最终会趋于哪一边，就只有神明能够决定了吧。”
“是吗？”曼德勒猫笑眯眯地捻了捻发尾，“我倒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哦。”
“怎么说？”
“那个叫做轰焦冻的男孩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她曼声道，“但海云那孩子……你觉得她是那种会只带泰瑟和甩棍上场的人吗？”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话。
大屏幕上，赤色马尾的少女如轻盈地翻过了整整三米高的冰墙，有如双翼低垂的游隼，径直向轰焦冻的方向跳了下去。
“怎么会！？”
“哦，对了。”
同一时间，密林神威和茶虎柔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回应。
“她手里拿着的那个是……”
“钩爪枪。”
轰焦冻堪堪躲过迎面而来的甩棍……大概是有点心理阴影的关系，每次看到那根金属棍夹杂着电花朝他袭来时，他就感觉头皮发麻。
用火焰逼退了对方，确认他们之间再次回到安全距离后，轰焦冻才有时间擦掉了脸上的汗水。
钩爪的性质和之前的泰/瑟枪、甩棍截然不同，并非是直接用于攻击的工具，而是提升了赤谷海云的活动空间和行动速度。这也意味着，曾经只是某些角度才能作为踏板的冰墙，现在已经完全成了她的跑酷乐园。
广范围杀伤和高机动性——这两项一对一的重要资本，现在他和她各占了一项。
到现在，这场紧张而激烈的战斗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这个时间看着不长，但以战斗的强度来说，双方所表现出来的体力都可谓惊人。
即便如此，在场所有的职业英雄都知道，这将是两人最后一次交手了。
胜负在此一刻。
这次先动的是赤谷。
这一次，她的速度比之前几次进攻都要快，而轰也前所未有的谨慎，半冰半燃的个性配合开始有了适宜的节奏。
在数次交锋后，他们都对彼此的战斗方式有了那么点了解，同时也都有放手一搏的打算。轰借助着个性挤压着赤谷的活动空间——因为开始使用另一边的个性，他干扰的效果比起从前呈几何倍数上升，赤谷则借助着钩爪在爬上冰墙，凭着灵活性缩短了其中的差距。
因为火的关系，冰墙的表面有些湿滑，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行动，她迅捷地在高高低低的冰柱上穿梭，如履平地，但整体的流畅性却比之前稍稍打了点折扣。
常规服有一定的防火功能，但效果终究有限，脚踝被烧伤的部分还是些微地影响了她的行动，即使极力避免，但她的某些瑕疵还是被轰焦冻捕捉到了。
而在快节奏的战斗场合下，被打断动作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
赤谷侧身躲过了一扇火墙，然而拔地而起的冰柱又接踵而至，细碎的冰屑飞到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道带着痒意的红痕。她重重地喘着气，身体本能地翻滚受身，躲过了冰柱的袭击。
这时她和轰焦冻的距离不过三四米，甚至称不上是安全距离，可他们仿佛又隔得那么远。
——那是神明所划分出的，80%和20%之间的天堑。
咸涩的汗液流到了干裂出血的嘴唇上，带出些许刺痛。
赤谷不断地深呼吸着，汗水已经彻底浸湿了她的眼睫，让她的视线有了一点点模糊。
常规情况下，她的体力还远远不至于见底，但骑马战的时候她经历的基本是车轮战，擂台淘汰赛又被分到A组，基本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而且，很难受。
汗水浸透了布料，湿湿黏黏地贴在身体上的感觉，非常难受。
她又擦了一把汗，顺带避开了一次的冰火夹击。
“不妙啊……”她低声道，“得快点结束才行。”
“比赛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将近45分钟了，这真是雄英体育祭有史以来最长的淘汰赛时间！”就算是素来情绪高涨的麦克，也被这长时间的高强度对战搞得脑仁涨痛，“眼前好晕，没想到看体育祭居然还能体验到这种熬夜观战世界杯的感觉……”
“赤谷行动了。”相泽倒是难得好心地接替了麦克的工作，开始认真解说了……虽然似乎只是对赤谷这种体术很NICE的选手感兴趣，但好歹也比之前麦克一个人唱独角戏要好一点（虽然麦克本人没什么意见），“是这样啊……看来是要孤注一掷了。”
擂台上的轰亦如有所感，当那个女孩借助着冰墙的高度纵身起跳时，轰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她身后的光照实在太刺目了——但他又不敢完全闭上眼，一方面是他需要预判对方的动作，另一方面……
多么耀眼啊。
那是不输给欧尔麦特的……如太阳般明亮而温暖的人。
轰艰难地睁着眼睛，深深地望着她，望着那道身影，就像是年幼时仰望着夜晚的天空，不忍错漏任何一颗从天际划过的星星。
她的手按在了手臂上，是要抽出甩棍吗？还是……
不——是钩爪，又是钩爪。
她打算把钩爪直接当武器？可那是犯规的，而且她看上去也不是在瞄准他，那是在……
金属爪深深地埋入水泥地中，撑开倒勾，飞快地收绳，少女的身体疾速下降——那是游隼捕捉猎物前的俯冲。
她的双腿死死地钳住了轰焦冻的脖子，双手反扣住他的腰际作为支撑。轰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失去了平衡，不断后退，逐渐逼近了擂台线。
“是想像之前一样勒住轰的颈动脉让他晕厥吗？”相泽沉吟了片刻，“不过目前看来，她的身体先出圈的可能性反而比较大。”
轰焦冻试图掰开赤谷的小腿，但那只是徒劳。
因为大脑缺氧的关系，他几乎已经没有气力再操控个性了，眼前的一切事物饱和度都渐渐变弱，耳畔响起了不明的嗡鸣声——还有那贴着颈侧的，少女紧绷的肌肉和略微颤动的脉络，脚踝烧伤处混合着焦味道的腥气，隔着粗糙的布料，肌肤下奔腾游走的血液，怒吼着的战意……
身体忽然后仰——轰不确定这是赤谷刻意的动作，还是他即将彻底晕厥过去——但他并没有真正倒下去，有什么东西撑住了他，随即是少女猛然夹紧发力的双腿，他的身体腾空起来，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视线中，擂台看起来似乎变得高了一些。
……不，是他出线了。
在快要离开擂台线的刹那间，赤谷以手作为支撑点，用腿将他甩了出去。
“比赛结束！胜利者，赤谷海云！”
虽然两眼发黑的情况还没有恢复，但轰还是能听到现场雷鸣般的掌声——是给那个女孩的，为了庆祝她的胜利，那姗姗来迟且来之不易的胜利。
挺好的，他想，那个女孩值得这个。
“没事吧，轰同学？”
赤谷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我没事。”轰说，“恭喜你获得胜利。”
赤谷愣了一下，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谢谢。”
望着少女的笑容，轰感觉他的心率似乎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来。
明明没有在战斗了，心跳却还是停不下来……
究竟是为什么呢？
女孩略高的体温沿着掌心传递过来，那种躁动而又甜蜜的感觉也随之传递过来……真是奇怪，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轰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孩走下擂台，丽日御茶子慌张地跑到她身边询问着什么，表情看起来都要哭了，赤谷海云只好不停地安抚她，战斗时那有如女武神般英姿勃勃的姿态已然不在，只剩下一个腼腆微笑着的15岁少女。
但还是无法挪开眼睛。
只要有她在场，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去追逐她。
……在不知不觉中，那已经是让他无法移开视线的存在了。
×××
在爆豪阴着脸走上跑道的时候，心操平静地拦在了他面前。
“劝你不要在这时候冲上去找事。”
爆豪还了他一击眼刀：“不要挡道，再烦连你这个垃圾一起炸飞。”
“嘛，虽然我也很讨厌你，不过现在还是能体会你的感觉的。”尽管脸上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可他此刻的语气却异常认真，“但我不会让任何人在她应该被光环置顶的时候，去打扰她。”
“哈？”
“你和海兔桑之间的相处模式，按照0到5这个级别分层次，应该是你5她0，你完全主导吧？”心操说，“不过也可以理解。学习优异，长相出众，又天生拥有强大的个性，自认为在相处时属于强势的一方是很正常的。”
“想挨打的话，等你干掉第一轮的葡萄头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被老子揍了。”爆豪啧了一声，“现在快滚。”
“直到现在，你都觉得她是被你所拥有的。”心操定定地看着他，“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吗？还是说已经意识到了，只是拒绝去承认？”
爆豪没有回话，但掌心已经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已经不是会一心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小姑娘了，爆豪胜己。”心操说，“无论对面是轰焦冻还是你，这种事情都无所谓……”
“她之所以会在这里，仅仅是因为——她已经有资格站在这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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