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
晚上十点半，书房的门被敲响，闫舒没多想，双手还在键盘上不断飞舞着，说了一声，“进来。”
书房门被打开，男人的脚步很轻，似乎是怕打扰女人的工作。只见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马克杯走到了办公桌旁，将杯子放在了闫舒触手可及却不会被打扰办公的地方。
“闫总，热水已经好了，主卧里的床单都是干净的。”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极为温柔却不缺磁性，让闫舒疲惫的身心都缓解了几分。
视线依旧没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闫舒应了一声，双手在半空中一顿，然后说道：“把你的电话号码存进去。”
说着，下巴往手机的方向抬了抬。李司南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抿了抿嘴，然后抬手拿了起来。手机并没有设密码，照女人这身份，手机里定然存放着不少有关公司的重要资料，可是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给了他……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到底是她太过于相信他，还是觉得根本就不怕他背叛她？
李司南没敢多想，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存了进去之后，就乖乖地把手机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闫总明日大约几点起床，想要吃什么早餐，我可以为您提前准备。”
“七点，没什么要求，你看着搞就好了。”说着，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马克杯，也没仔细看，就这么喝了一口，略显甜腻的味道从指尖传来，让女人皱了皱眉头。
把杯子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说道：“下次给我送黑咖啡。”
李司南看了一眼只动了一小口的牛奶，心里暗暗想着原来闫总不喜欢喝甜的东西，于是默默把明日早餐里的牛奶给划去。
“还有事吗？”
李司南愣了一下，然后侧头看了一眼女人的侧脸，电脑屏幕的光打在了她的脸上，脸上带着淡妆，但是也掩饰不了她的疲惫，“没，闫总早点休息。”
眼前这女人实在是太拼了，难以想象竟然和他是同岁。他在阴沟地里活了这么多年，而闫舒这种人物本该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存在。浑身的气质高贵且优雅，美地让人后怕。25岁，本该是挥霍青春，享受年轻的资本的时候，李司南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劝她好好休息，可是话在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了。他是谁？一个被买来的佣人，又有什么资格在她眼前指手画脚，他现在必须安分守己，让她知道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不然有朝一日要是被抛弃，他又该何去何从？
那个人……不会放过他的。
十二点，闫舒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等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扑鼻的薰衣草清香让她觉得舒心不少。被子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不难猜出是她的小佣人收拾的。
这间卧室原本只有一张床，而这一次来的时候，地板上已经铺满了柔软的地毯，纵使踩上去也不会觉得脚凉。洗手间里收拾地也很干净，每一条毛巾都带着淡淡的香味。她记得之前她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都快用完了，而今天洗澡的时候却发现每一瓶好像都是满的。明明之前洗手间李还没有吹风机，而这一次却一应俱全。看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李司南倒是干了不少事。
上一世，闫舒也有雇一个生活助理，只是没有像李司南这般细心而已。
闫舒躺在了床上，看着放在角落里某人买的空气净化器，开始思索着未来要怎么对待李司南。
如今，第一步已经完成了，她已经把他从会所里接出来并安顿在了公寓里，可是以后的日子呢？难不成让他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她记得她当初接受到的条件是要把他教育成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但是这前提还是得让他自己独立起来吧？
闫舒想着，就这么逐渐陷入了安眠。
衣柜里有她放的备用衣服，第二天闫舒换好衣服准时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男人围着围裙端着两个被子出来的时候，暖黄色的阳光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脸上。
只见男人看见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然后说了一句，“闫总早。”
闫舒的心一跳，觉得眼前这小子还真的邪门，长相及其符合他胃口就不说了，行为还完全是她的菜。只可惜……太年轻了，她根本下不了口。她虽然现在的真实年龄是25，可是上一世可是活到36岁才死的，心理年龄36岁的她只能把李司南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要是让她跟一个比自己小11岁的男人谈恋爱……她还是觉得孤独终身比较容易接受。
闫舒走到了餐桌旁，正准备拉开桌子的时候，男人就先替她动了手。挑了挑眉，坐在了椅子上，眼前是丰盛的早餐，看起来还的确让人有食欲。以前她都不怎么吃早餐，一是觉得太麻烦，二是老宅离公司比较远，要是吃了早饭再去公司可能就来不及了。更何况，她也没有在车上吃东西的习惯。
右手边放着是她昨天喝的马克杯，男人似乎是把她昨天的话记在了心里，杯子里的牛奶不见了，转而代替的是醇香的黑咖啡。
闫舒轻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早晨的困意清醒了不少。她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反倒对苦的情有独钟，但是不包括苦瓜。
“闫总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比较好。”
闫舒刚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就听见李司南的声音传来。心里不免有点尴尬，嗯……空肚喝咖啡是不太好。但是她刚刚是被说教了吗？
把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抛在了脑后，拿起了一个三明治开始吃她久违的早餐。
闫舒吃到一半，发现李司南压根就没坐在椅子上，反而是乖乖地站在了一边，脑子里想起了在老宅吃饭的场景，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早饭还没吃吧？一起坐下来吃。”
男人一愣，然后说道：“我等闫总用完早餐再吃也没事。”
“坐下，吃饭。”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不容抗拒的意思。李司南没敢再多说一句话，安分地从厨房里拿来了给自己做的早餐，然后在闫舒的对面坐了下来。
闫舒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司南，发现他吃饭的时候也很好看，看起来像是学过餐桌礼仪的。不过也是，会所里那群人估计为了在李司南身上赚钱也花了不少功夫，几节礼仪课应该是学过的。
“以前上过学吗？”闫舒不经意地说道。
只见男人的表情一怔，然后嘴角微勾地说道：“没读过几年书，和闫总自然是不能比的。”
听到了这回答，闫舒也不觉得惊讶，原本故事里，李司南在孤儿院连饭都吃不饱，更何况是读书了，不过好像一开始是有读过几年，但是读到高中，九年制义务教育结束之后就没读了。
“今天下午我会找家教过来的，每天四个小时，两年后参加高考，没问题吧？”
男人低垂着眼眸，拼命掩饰着自己眼底的惊涛骇浪。拿着三明治的手控制不住地用力，指尖掐进了面包里，原本卖相极好的三明治这会儿却被捏地不像样子。
“好。”许久之后，男人回道。
每天四个小时，两年后参加高考。这样的要求要是在旁人看来估计会大喊‘不是人！’，但是闫舒本来就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于是难免把对待自己的这一套放在了李司南的身上；而李司南更不用说了，能读书就已经欣喜若狂了，断然不会再提出更多的要求。
二十分钟之后，闫舒用完了早餐，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就准备离开。李司南见闫舒要走，于是也顾不得收拾餐桌连忙跟在了闫舒的身后。
闫舒转身要穿鞋的时候就看见了李司南的那张脸，于是笑着说道：“不用送。”
闫舒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冷冰冰的，有种自带三米距离的感觉，但是当她一笑的时候，看上去就温和了很多，眼睛仿佛落入了星辰，美地不可思议。或许是第一次看到闫舒这样，李司南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这怎么行？”
和之前一样，男人接过了女人的外套，帮她打开了门。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以至于闫舒在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男人眼底的狂热。
“啪！”
公寓的大门被关上了，空旷的公寓里再一次恢复了寂静。男人脸上温暖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和面对闫舒那张天使面孔不一样的是，现在的他更像是堕入深渊的恶魔。
在玄关站了许久，男人回到餐桌上开始整理餐盘，闫舒的那杯咖啡并没有喝完，还剩下一半。男人看着那杯已经冷了的咖啡，眯了眯眼睛，晦暗不明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些东西，一旦到手了之后，就很难放手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