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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N-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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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木木的性子一向被动，如果没人主动找她，她甚至能和MOSS聊一天。而大多数时候，他们之间的话题都是刘培强。
以至于CN171-11小队的成员们都开始怀疑人生：“小唐最近总是提起一个叫刘培强的男人，是不是和老大吵架了？”
王磊：“……闭嘴。”
“啊？”她和MOSS的机身同时转向王磊。
“没事，别理他们。”王磊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们开玩笑呢。”
“刘培强中校是舅舅的朋友。因为他对MOSS的友好，他们之间的互动是十分重要的分析数据集，对于人工智能机器学习的进一步研究有极大帮助。所以，经常和MOSS讨论刘培强中校，是工作的一部分。”
木木仰起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王磊，表情十分认真。顿了顿，她又看向另一边一脸懵逼的锤子等人，严肃地补充道，“我们没有吵架。”
王磊看着她无比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异常可爱。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眼神中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目睹这一切的电灯泡们终于受不了了：“齁得慌齁得慌，老大你们慢聊，我们先撤了啊。”
“就你们话多。”王磊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重新看向木木，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每个字都显而易见的宠溺，“先走了，木木。还有任务。”
“好。”她习以为常地应道，再没有其他表示。
王磊掩饰住了眼底涌上来的失落，带着队员们离开了。
CN171部队的任务，少则三两天，多则一两个月。木木一个人待惯了，多一个人时顺其自然，少了谁也只是回到了她所熟悉的生活方式中。
这一次王磊离开了大半个月，她也就潜下心来思考MOSS的事情。
她总觉得，MOSS似乎对这位中校格外上心。如果人工智能的关注也能被称作“上心”的话。
在这之前，木木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人工智能是否会产生自主思想，实际上AI研究所曾单独开过这一课题，可最终并没有得出什么研究成果。
在实验中，没有任何一个AI有这样的倾向，它们所有的语言、判断、思考甚至情绪，都是根据数以万计的数据集模拟训练得出的，说到底还是程序。
于是在流浪地球计划启动之后，这一研究也就终止了。
然而现在，在看到MOSS的数据库中属于刘培强的记忆存档足足多出其他人两三倍时，她似乎不那么确定了。
不过，MOSS能交到一个将他当作一个有思想的人来尊重的朋友，木木挺为他高兴的。
又过了半个月，王磊还是没有回来，刘培强中校倒是结束了他第一阶段的轮岗，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MOSS每天的汇报中少了这么个人，总仿佛落寞了不少。
“今天，两名领航员在MOSS的见证下结为夫妻。MOSS询问他们，人类为什么要结成伴侣，他们说，因为彼此相爱。”MOSS歪了歪机身，模拟出疑惑的语气，“可什么是爱？MOSS无法理解。”
“嗯……”木木想了想，“爱是从无法抑制的心动开始，直到再也放不下那个人。”
“那么，什么又是心动？”
“心动，或者说是动心……我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她吸了吸鼻子，思考该怎么解释。
“正在搜索关键词‘动心’。”
“已匹配到电影《星际迷航》。”
MOSS的机械眼闪动了一下，在前方投影出电影的情节。
——“是的，我‘一度’对她动了心。”
——“‘一度’？”
——“三十七亿分之一秒。”
“MOSS仍然不明白。”
“直观来说，”木木指向自己的胸口，“对一个人动心，心跳会不可控制的加速。”
“MOSS没有心跳，所以MOSS不会动心。”
“也不能这么说啦……”
“根据MOSS的分析，您关于动心、爱与伴侣的逻辑是错误的。”
“为什么？”
“王磊先生第一次见到您时，心跳频率异常。按照您的说法，他对您动了心。”
“在地下城抓娃娃时，王磊先生拥抱了您，MOSS没有监测到您的心跳频率变化。当王磊先生亲吻您的额头时，您的心跳也没有加速。”
“在MOSS记录下的所有数据中，您从未对王磊先生心动过。如果爱是从心动开始，那么您未曾爱过他。”
“而在您不爱他的情况下，却与王磊先生存在着伴侣关系。因此，您的逻辑无法成立。”
木木目光颤动了一下，想要反驳，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她垂下眼，终是沉默下来。
一直以来缠绕在心中的怪异感受，她不愿去想，也不愿面对。如今，终于被MOSS一语道破。
她是个一向淡漠惯了的人，从小到大也只和舅舅一人走得近，从来不知道该怎么与其他人相处。
她实在没有资格告诉MOSS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
“……也许我才是不懂的那一个。”她迷茫地喃喃道。
直到门边传来一声响动，木木才从沉思中惊醒。刚回到杭州地下城便来找她的王磊正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是无法掩饰的黯淡。
木木当即僵在了原地。
“对不起……我……”
尾音戛然而止，王磊大步跨过来将她拥在怀中，吓了她一跳。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耳垂，令她下意识地一缩。
下一秒，王磊又收紧了怀抱。
“没关系。你不懂，我可以慢慢教你。”他隐忍着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且微微发颤，“我可以等。”
但别太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