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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N-11 ...


  •   电梯损坏,岩浆涌入杭州地下城。
      而在这之前,木木根据MOSS的指示,带着大部分居民从当年反叛军入侵地下城的废弃通道逃了出去,前往临近城市避难。

      “MOSS,替我联系——”
      “王磊不在指定车辆,无法联络。373号运载车于上海地区失联,在此之前,刘培强中校已尝试过连通信号,但很遗憾,MOSS无法定位王磊及其他成员的位置。”

      木木抱着小萝卜头的手臂紧了紧:“舅舅呢?”
      MOSS很快回复道:“郭京飞中校的运载飞机紧急迫降,于苏拉威西边界丢失信号。”
      小萝卜头故作镇定:“唐木木,你别着急,他们不会有事的。”

      “嗯。我们都会没事的。”

      车在济宁避难所前停下来。
      唐木木望向窗外的冰天雪地,屏蔽了头盔的通讯,使得自己的声音只有MOSS才能听见。

      “MOSS,你已经放弃地球了吧。”

      通讯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MOSS没有回应。

      “空间站已经开始撤离了,是不是?”
      “你瞒不了我的,MOSS。”
      “联合政府总部被攻陷的那一次,刘欣前辈听了胡萧的话,却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情绪。因为你的主脑根本不在技术开发局总部,而是在领航员国际空间站。而刘欣前辈是提交启动‘流浪地球’计划书的人,他知道这个计划的一切。”
      “空间站才是‘流浪地球’计划真正的核心,我说的对吗?”

      MOSS终于出声。

      “在地球切入木星轨道的瞬间,MOSS已经计算出结果。联合政府下达的最高指令,是保护空间站,继续寻找宜居星球。空间站的撤离,即标志了‘流浪地球’计划的失败,MOSS将启动‘火种’计划,重建人类文明。”
      “联合政府以知悉此结果,但仍然组织地面人员进行了救援行动。”
      “接下来,MOSS将进行全球广播。”
      “十五,十四,十三……”

      唐木木闭了闭眼,将小萝卜头的通讯频道屏蔽了。MOSS接下来的最后宣告,木木不想让她听到。
      然而被她拉着往避难所走的小萝卜头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唐木木,好不容易到这里,他们为什么不进避难所了?”
      她眼神闪躲:“大概是……想去见见他们的家人吧。”
      小萝卜头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你在骗我,也知道你刚刚关掉了我的车载通讯和局域广播。但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就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不问了,我们快进去吧。”

      ……

      又过了一会儿,也许很久,也许没多久。
      木木的通讯中突然传来杂音,似乎是刚刚MOSS一直没有切断与她的连线,此刻因为系统故障而串到了另一个频道。
      她听到了刘培强的声音。
      在他提到空间站仍有三十万吨燃料的时候,木木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MOSS,这样下去,中校会牺牲自己的。”
      “MOSS阻止过刘培强中校。如果刘培强中校执意要这么做,MOSS没有其他的办法。”MOSS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因故障而有些变音,“‘火种’计划拥有最高优先级,MOSS以守护空间站、寻找新的宜居星球为绝对准则。MOSS无法违抗最高指令,如果要以空间站撞击木星,只能破坏MOSS的核心程序,切换为手动操作。”
      “中校会死的。这样你也不后悔吗?”

      良久的沉默。
      就在木木以为MOSS不会再回复她的时候,MOSS丢失了人类模拟声线的机械音夹杂着越来越大的杂音传入她耳中。

      “MOSS不会后悔。”

      却没有询问她,后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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