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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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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兄抓紧我,可别走丢了啊。”
陆小凤牢牢的抓着花满楼的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努力护着他前行,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人群冲散。
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花老爷子召集了一堆亲朋好友,请了戏班子摆了酒水茶果小吃…他俩居然偷偷溜出来逛庙会,虽然陆小凤对听戏没什么兴趣,可是那好酒好菜,馋的他都走不动道了。
花满楼悠闲的顺着人群慢慢地走:“年年都听戏,我都听腻了。”
偶尔几个逆行而过的人从他身边走过,有小孩子买了小吃、炮仗从他身边欢呼雀跃的跑掉。花满楼被撞了一下,微微顿住脚步。
“你们几个臭小子走路小心点!”陆小凤龇牙咧嘴恐吓小孩子,却换来几个鬼脸,闹事鬼嘻嘻哈哈的钻进人群,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算了,陆兄就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花满楼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一阵贺彩,把两人吓了一跳。
陆小凤探头看了看,不过是一群舞狮子耍杂技的,花满楼又看不见,人群太嘈杂,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没想到这云间寺到了元旦还这么热闹,以往过节他都是匆匆回来,在花家逗留几日又匆匆离开,除了小时候,好像还当真没有像现在这样陪着花满楼来逛庙会的。
“陆兄要去凑凑热闹么?”花满楼见陆小凤一时没有动静,以为他想去看舞狮子,没想到这人老大不小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陆小凤瘪瘪嘴:“还是快走吧,怕是有人已经等得抓耳挠腮了。”
花满楼不置可否,倒是若无其事的四周转了转,突然转头对陆小凤说:“我想吃糖葫芦。”
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人,陆小凤微微有些动容,也不管两人正处在热闹大街的中间了,直接暧昧的凑近花满楼耳边。
“花兄好兴致啊,我看那边还有画糖人、捏面塑、卖九连环的,咱们去看看?”
花满楼饶有兴趣的点头:“好啊,走着。”
陆小凤哈哈大笑起来,拉着花满楼兴高采烈的逛起小摊来。买买吃的买买小玩意儿,还半路拉了几个不晓得谁家的小孩子一起放炮仗。
等到他俩玩儿够了达到云间寺的时候,只见司空摘星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看见他们俩手里拿着糖人、面塑、九连环、走马灯、小木人、空竹、各种小吃……甚至还买了一个拨浪鼓?
“你们…你们两个……”司空摘星抄着手挡住他们俩的脚步,“害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们居然去逛街去了。”
陆小凤看了看花满楼的腰带:“你乔装小孩儿摸花兄的玉佩的时候,手脚挺利索啊。”
司空摘星尬笑一声,别过脸:“你们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他自认自己的功夫很到家,凭什么瞒不过这两个人,不服气。
花满楼低头笑了笑,他们两个遇上就没有不拌嘴的。
“司空兄,欺负我一个瞎子,可不大好啊。”
司空摘星思索了一下,花满楼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于是乖乖拿出玉佩扔给陆小凤。切,这两人逛街手拉手,玉佩还虐狗,他从花满楼身上偷的那块上面刻了一个“陆”字,不用想,陆小凤那块一定是个“花”字。
陆小凤接过玉佩,侧身给花满楼戴回去,又对司空摘星一阵暴击,欺负他孤家寡人啊!
“我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我的易容术天下无敌啊。”
“臭猴子,就是因为你手脚太干净了,试问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到花兄都没有立刻察觉呢?”陆小凤无奈,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司空摘星啊,也有犯蠢的时候。
如果当真只是个小孩子偷得,那肯定转身就被他抓住揍了,可是,那“小孩子”居然窜进人群他们才发现不对劲儿。这就是最大的破绽了。
“公子,公子。”花平从人群中挤过来,差点儿扑倒在花满楼脚边,陆小凤眼疾手快一把将花平扶住,还稳稳的护着他手里的礼品。
“多谢陆公子。”花平长长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吧东西摔了,他一年的工钱也不够的。
花满楼摇摇头:“你啊,怎么做事还是这般毛手毛脚,给我吧。”
花平吧礼品恭恭敬敬的交给花满楼,又把他们两个买的东西带上,就赶紧脚底抹油的跑了。他家公子自从有了陆小凤,根本不怎么需要他了,现在时辰还早,他还可以偷偷懒,去玩玩儿。
“我先去看个朋友,待会儿见。”
花满楼微微颔首,提着礼品往云间寺里走去。
见花满楼离开,司空摘星立刻给了陆小凤一拳:“你们两个…真的?”
虽然他吧这两人的情谊都看在眼里,但是对于他们的决定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陆小凤上前攀住司空摘星的肩膀:“你看我们像是心血来潮的么?”
司空摘星不置可否,只是用手肘捅了捅陆小凤的胸口:“我只是为花满楼担心,你说你阅女无数,到底喜欢他什么?”
作为朋友,陆小凤跟多少女人在一起他都管不着,就像陆小凤管不着他偷谁东西一样。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默契。
可是,同样作为花满楼的朋友,他也替花满楼担忧。那个人明里暗里帮了他们多少,大家心知肚明,虽然总说他身处江湖之外,可是他们这几个朋友,哪个不是每次惹一身麻烦去找他帮忙。
陆小凤不是个朝三暮四的人,虽然他辗转各种女人身边,可是对于感情,他还是很认真的,这点司空摘星还是相信的。但他心里有些疑惑。
“你想说什么?跟我还磨磨唧唧。”陆小凤反手回给他一拳,怎么回事,今天这臭猴子还叽叽歪歪的,跟个女人一样。
“你不会是被沙曼的离开伤了心,找人家花满楼求安慰的吧,”司空摘星也不拐弯抹角了,都是兄弟,他必须提醒这个人,“对你来说,感情可以随便换,可是花满楼不是那样的人。”
陆小凤有过多少相好,他们谁不知道,偶尔甩了人家或者被人家甩了,他疯一阵子又继续浪。可是花满楼那样好的条件,真的让他动心的又有几次,大家也都了然于心。司空摘星只是担心,就连和花满楼互相看不顺眼的西门吹雪都说,他那样的人,不应该受到影响。因为有那样淡然乐观的性格和他们这些相映成趣的朋友,才有了现在的花满楼,司空摘星觉得,不能让陆小凤因为一时冲动给改变了。
陆小凤一巴掌糊在司空摘星的脸上,把人推了个措手不及。
“臭猴子,我陆小凤就是死,也不会伤害,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花满楼!”
“咳咳。”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他俩一回头就看见两个人出现在身后,无声无息。
“没想到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也有说这种话的时候。”西门吹雪万年冰块脸好像都有了一丝笑意,虽然和陆小凤多年好友,但是听到他说这种话还是第一次呢。要不人们常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陆小凤气的摸胡子,今儿个什么日子,连常年不出门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来凑热闹了,这云间寺有什么奇怪的力量么?
“你们在聊什么?”花满楼不知什么时候从云间寺出来,他才离开了一会儿,怎么突然就热闹起来了。
叶孤城看了看陆小凤,又将目光转向花满楼:“花公子有所不知,刚刚陆……”
“唉,你们看那是什么!”陆小凤突然撇开几个人,走到花满楼身边,小心的护着他,不动声色的稍微远离几个损友。
司空摘星拍腿大笑,没想到啊,他陆小凤也有今天。
花满楼感觉到身边这人略微有些窘迫,怕是又被那几个人打趣了,不过他向来善解人意,陆小凤不想说他便不会斤斤计较。
“应该到了放烟花的时候了吧。”
云间寺今年准备了大量的烟花来庆贺,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想要凑这个热闹,才有了这万人空巷的场面。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开始了热闹的烟花表演,小孩子们都开心的在人群中穿梭跑跳,兴奋叫嚷。
陆小凤护着花满楼:“花兄我带你‘看’烟花啊,唉,那边有一个紫色的,像你窗外的紫菊;那个蓝色的,跟你缸里的睡莲一样;还有那个粉色,像你门外的那颗合欢……”
花满楼听着,不知不觉就笑起来,以前有这个人为他数河灯,现在还给他讲烟花,到真是有趣。
陆小凤说着侧头看向花满楼,那人开心的笑着望向天空,那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里,倒映着七彩斑斓的光影,在陆小凤的心里,却比满空的烟花更美。
花满楼攥了攥陆小凤的衣角:“怎么了?”这人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难道被勾去了魂?
陆小凤长长出了一口气,紧紧搂着花满楼,凑近他耳边:“我在想,这世上怕是找不到任何东西,能比花兄的眼睛更漂亮的了。”
花满楼听罢一时语塞,有些不大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这人怎么突然说这话,让人不知道如何回答。
陆小凤继续紧紧拉着花满楼的手:“花兄啊,听我继续给你说啊,那个蓝色……”
司空摘星笑着摇摇头,这两个人啊…看来,陆小鸡这回是义无反顾了,算是他杞人忧天了吧。他转身没入人群,悄悄离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也十分默契的从拥挤的人流中退出,准备找个人少的地方远观。
等到陆小凤反应过来,回头却发现自己的朋友们都不见了。
“这几个人太没礼数了,都不打声招呼就跑了,还说请他们喝酒呢。”
花满楼拍了拍陆小凤的手:“我们也回去吧。”
陆小凤耸耸肩,今晚差不多闹够了,夜深天气也凉下来,还是尽快带花满楼回去的好。
两人的身影淹没在浓浓的夜色中,将热闹的氛围抛于脑后,偶尔说笑闲谈偶尔并肩沉默。
陆小凤耳边回响着司空摘星的话,虽然他是出了名的浪子,可是这次,他绝对不会放开身边这个人的手。
“花兄啊,以后每年我们都来逛庙会吧。”
“好啊。”
浮世三千为谁等
惟愿携手赴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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