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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网#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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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当花辞后知后觉地看到这样的词条的时候，事情已经发酵到了相当难以收拾的程度。饶是她对自己被盯着松津海翔的狗仔拍到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这些事情会以如此快的速度炎上还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不，不对，这个发展的趋势非常不对。
狗仔挖这种新闻不外是为了追名或是逐利。这条新闻其实禁不起考证，毕竟她与松津海翔本来也不是那样的关系，而且新闻所针对的对象根本不是身为顶流的松津海翔，而是她这个绯闻女友。这种新闻虽然也能凭借博人眼球赚一波流量，但倘使被证明是假的，后续的反噬也绝不会轻。真正想攒名声的狗仔断然不会用这种假料来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而求利就更不可能，因为消息从来都是在出手之前最值钱。真正求财的家伙才不会急着把消息发出去，拿着消息去找工作室要封口费才是最简单易行的方案。
那么这条新闻迅速炎上的理由是什么呢？
她可以确定这背后存在着什么力量，但这并不是她所擅长的领域，所以比起被这样的状况牵扯注意力，还不如索性等着当事的另一方把调查好的结果送到她眼前——
或许松津海翔那边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所以从炎上开始到现在，他还没有联系过花辞。
——大概等他的联络到来的时候，她应该能拿到不错的情报吧。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伴随着悠扬的手机铃声。
是有电话打了进来。花辞稍稍垂下视线，却在看清来电人姓名的时候蹙了下眉。
……不是。但……
一瞬的迟疑之后，花辞终于还是伸出手，按下了接听键。
“我才看到新闻。怎么回事？这也在你的计算之内吗？”电话另一端水江澄的声音隐隐带着些积压的愠怒。
“你是说那张进店时被拍下来的合照啊。”花辞单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轻轻地抵在了装着蛇的玻璃箱上：“抱歉啊，我也没想到水江你女装的造型会和我一起上报。看起来我们的调查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了。”
“什么？”
“意思就是，这次的炎上背后有推手。有人出钱买这条新闻，目的是为了限制我的行动。”花辞不紧不慢地说着：“他这样发新闻不外是为了把我推到松津粉丝的对立面。那家伙是顶流，背后的粉丝多不胜数，中间总有些脑子不清醒的会来纠缠我，加上照片的流出，啧，现在的我出门可能会不太方便吧。”
旁边蛇箱里的赤色小蛇弓着身子朝这边探头探脑，然而花辞抵着的蛇箱里的白蛇却怯怯地缩在遮蔽物里，朝花辞的方向吐着猩红的信子。
花辞垂下眼，将手指也一并放了下来。
“放心吧，你女装的样子和你平时反差挺大的，一般不会有人看得出来，况且你也不是照片上的重点。碰上好心人他们会记得给你打码的。”
“小川前辈已经看出来了。”水江澄咬牙切齿地说。
“哦，那节哀。”花辞说：“不过他本来也知道你穿了女装，所以问题不大吧。”
“前辈看到新闻之后一整个早上都在低气压，还咬牙切齿地说了几次想找你要个说法来着。”
“那也只是嘴上说说吧。”花辞回应得漫不经心：“如果真有必要找我要什么说法，现在给我打电话的应该就是他而不是你了。所以呢？这个时候联系我是案件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
沉默了良久，水江澄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难怪小川前辈总说不要和你争论，因为你说的确实都对。”
他顿了一下，但花辞看起来却好像并没有就他这句吐槽做出什么评价的意思。她只是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于是水江澄也只好清清嗓子再次开口：
“我昨天连夜翻了游川遥的资料。”
“她果然在三个月前被通报失踪了。我现在正准备去她之前的学校走访。”
“另外我觉得那个心理咨询事务所可能有问题。小川前辈在追查那边的事。”
“很显然。”花辞用指尖轻轻敲着桌子：“谢谢你，水江警官。也替我谢谢小川警官。”
听筒的那一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接着，水江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其实……小川前辈他……”
只是说到一半，青年的声音却像是被什么打断了一样地中止了。
隔着听筒背景里的杂音，花辞似乎隐约听见了小川仁见的声音：“水江，少在上班时间偷懒啊！”
“啊……前辈在叫我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水江的声音顿时小了下来，匆匆忙忙就想挂断电话。
但他的动作却被花辞的声音拦下了。
“我接到一份委托，要我帮忙调查一起失踪案。”花辞突然说道：“迫于舆论压力，委托人希望我能独立解决，不要报警。”
“诶？”
“案情之间是有关联的，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不是吗。”花辞轻轻笑了笑：“既然选择了合作就请相信我吧，需要的时候我也会联系你们的。”
这样说着，她没有等水江澄做出什么回应，便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她再次将视线落回到了手机屏幕上。就在刚刚通话的时间里，又有一条新的消息发了进来。
花辞心里很清楚，从她布下监控网的那一刻，就相当于用手触碰上了对方织下的那张案件的巨网。盘踞在网上的蜘蛛会在瞬间得到消息并加以行动，所以他们这边也必须加快节奏——否则一旦那家伙感知到了应付不来的危险弃网逃走，他们的努力就都要前功尽弃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恐怕都不会轻松了吧。
新收到的短信发件人正是松津海翔。
【抱歉，公关那边我们会处理好的。目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信息源，他说是有人特意出钱买他来拍的这些照片。委托人的名字是青野牧。】
来了。
青野……
看到这个姓氏的时候，花辞不由得翻开相册，从里面找出了自己前一天在案发地点附近的揭示板上拍到的宣传单照片。
青野心理咨询事务所。
对上了。
奇怪的符文，加上所有的案件几乎都指向这里，就眼下的情报来看，就算直接断言青野事务所里藏着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都不会显得太过武断。
但是……
依然有什么地方有点违和。
“这个青野牧……有点意思。”
自言自语着，花辞从座位上站起身，抬手伸了一个懒腰，接着从房屋一角里摆放着的小型冰箱里取出了阿绫和秋子的粮食。
门外传来了一阵陌生的嘈杂声，听起来似乎有什么人在搬东西，惹得花辞不住皱眉。她索性放下了取食的镊子，拉开了房门，探头向外问了句：
“爷爷，外面好大动静哦，是发生了什么吗？”
花辞不太确定自己的住处是否已经暴露。虽然新闻并没有将她的信息暴露到这种程度，但她毫不怀疑当代网友拥有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实力，倘若真有疯狂的粉丝为此找上门来，那她就算不想为这种事情劳神，也非得分心管管不可了。
毕竟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打搅了江口爷爷的养老生活。
不过爷爷的答复倒是总算让她放下心来。
“没什么事，是有新住户搬进来了。”
“新住户？要住很久吗？先前没听爷爷提起呢……”
“是今天临时定下来的。说是打算长住，他说等下安顿好了再和你打招呼。”
“原来是这样呀，爷爷辛苦啦！对了，等下中午我也在家里吃。”
江口庄本来就是民宿，会有人搬进搬出也并不算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饶是如此，偏在这个节骨眼搬进来的家伙还是让花辞稍微有点在意。
在午饭时间的餐桌前，花辞终于见到了这位新来的邻居。
“纯名真树，刚刚调职到这边来的职员，因为住处还没定下来，听朋友说这边的租金便宜，所以就来打扰江口爷爷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请多关照。”
青年看着斯斯文文，脸上架了一副看起来颇为厚重的金边眼镜，身上穿着件半新的白衬衫，五官并不出众，但整体看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柳田花辞，请多指教。”花辞礼貌性地和对方握了手：“这个时期调职到东京，听起来应该是规则外的晋升呢。纯名先生一看就是年轻有为的类型。”
“哪里哪里。”纯名谦和地笑了笑：“不过前段时间偶然完成了一笔不错的单子，被领导赏识，才有了到这里来的机会。”
“您看着就是会被命运眷顾的类型呢。”花辞也笑着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前：“能有机会住进江口庄——江口爷爷的料理可棒了，完全不输给所谓的百名店。”
“是吗，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
两人正一脸客气地商业胡吹着，原本在厨房忙活的江口爷爷也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碟新制的酱汁豆腐。
“哎呀哎呀，已经聊起来了哦。倒不用我这个老头子帮你们引见了。”
“爷爷您也快坐吧，真是辛苦您啦！”花辞见状连忙起身去迎接，把江口爷爷迎回到桌前之后，这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上了年纪，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之间的话题，能做的也就是给你们准备准备饭菜咯。”大概是因为有新人来陪他说话，江口爷爷的精神看起来极好：“来，小真也来尝尝我的手艺吧。小花这孩子平时惯会说好听的话，把我吹得都有些飘飘然了。”
“花辞小姐说得没错，爷爷的菜做得的确就是最好的。”纯名应和着江口爷爷说道：“能住进江口庄真是我的运气呢。”
乍听初见不久的人用如此亲密的称呼来叫自己，花辞稍有些在意地抬眼瞥了纯名一眼。
一边的爷爷似乎也嗅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顿时抚桌笑道：“哈哈哈……小真还真是上道的家伙啊，借着机会就直接叫得那么亲近了呢。你也真有眼光，我们小花可是难得的好姑娘。”
“爷爷——”花辞假作绷着脸，轻嗔了一句：“我有交往对象的。”
“抱歉抱歉。”江口爷爷仍是笑着，连连摆了摆手：“爷爷也只是开个玩笑。喏，小真啊，我们的花花已经有交往对象了，你没机会咯。”
“没关系的，我也已经有爱人了。”纯名一面微笑着应和，一面抬起了自己套着戒指的左手。
“哎呀哎呀。结果只有老头子我一头热呢。”江口爷爷也不恼，伸着筷子夹了一口酱汁豆腐：“见证不了爱情的诞生，就让我见证一下你们的友情吧。”
“希望大家都能在我的江口庄里住得开心啊。”
因为江口爷爷是那副开朗的性情，整个江口庄里总有着纵观东京都有些罕见的人情味儿。这种住客间的小聚似乎也成了高压之下难得的闲暇。
不过她并不会因此而真的放松下来。
更不会因为一顿还算得上和谐的午饭而真正放下警惕和戒备的心思。
“那边方便帮我调查一个叫纯名真树的人吗？”为防万一，花辞把这位新住户的简单信息一并发了出去。
“喂喂，就算是我，想调取一般民众的档案也要走审批程序的。这回这家伙怎么了吗？”收到消息的小川仁见有些没好气地回道。
“是我新搬来的室友，时机有点巧，所以稍微有点在意。”花辞回道。
小川仁见不解：“有必要这么草木皆兵吗？”
“就算草木皆兵也好过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下了黑手。你的作风不也一向是不放过一丁点蛛丝马迹吗。方便的时候拜托帮忙看一眼吧，求个心安。”
“……行吧，我知道了。但我不保证能查到。”
小川仁见终于还是松了口。
花辞也随手把手机撂在了一边。对纯名抱有怀疑也只是针对某一种可能性而做出的设想而已，在对方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之前，她也不想妄加断言，更不想过分专注于某一种可能性。
调查还在继续，不过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离整个案件的核心很近了。
新闻的炎上让她眼下的处境变得多少有些尴尬，虽然网站事后把攻击性过强和带有高清正面照的帖子都进行了删除，但她和松津海翔在门口.交谈的照片还是流了出去。
花辞不太清楚照片究竟传播到了什么程度，不过既然有人在背后故意推波助澜，那么想来情况恐怕不会太乐观。这个时候不设防地外出大概率会遭逢些许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麻烦大概也并不是无法规避的。
如果对方真的蓄意蹲点给她制造麻烦的话，那么目前已知的青野心理咨询事务所应该是最危险的地方，另外与现存证人游川遥相关的地点恐怕也不太方便。不过这些地点她都已经做过了相应的部署，所以就算她无法直接出面，也不会对全局造成太大影响。
余下的地点……公关会所并没有再去的必要，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该去的地方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