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冷莫》廾亼

4、第 4 章

　　血流得更多了，莫伊落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这男人也往下看，两人视线对上，顺着手机电筒的光亮，竟看得愣了。
　　万俟连没想到，这女的，这样看，还挺好看，嘛，虽然长得也不差。
　　该死的，这男的帅得犯规吧，莫伊落猛地摇头，甩走那些要命的想法，低下头，直盯着伤口，“那我动手了，你忍着点。”
　　“嗯……”
　　莫伊落深吸口气，用手在他伤口里探索，伤口很小很细，跟手指比不起，万俟连疼得冒冷汗，却始终没吭一声。
　　半晌，一股血飙了出来，莫伊落收回手，看着手里的子弹发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子弹，是挺小的。
　　万俟连不知道该用怎样怨毒的眼神看她，直直盯着面前这冷血女人，“喂，你……是想要我死吧……”他虚弱得很，加上现在，一股一股的血往外流。
　　她这才回过神，被这出血量吓到了，“我……是不是弄破了……你的血管？”
　　“帮我止血……蠢女人……”
　　又是一顿手忙脚乱，莫伊落觉得真心累。趁着这股劲，她又对着他大腿上的伤口，撕开那处的裤子，照着刚才的方法又做了一遍。好吧，她承认是有点蠢，又大出血了。
　　万俟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晕过去之前，都还感觉到这女人碰到自己皮肤的触感，她的手指软软的，动作不算特别粗鲁，还有，来自她身上的，不是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是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真好闻……
　　天，他晕过去了，莫伊落忙完一抬头，这人的手耷拉下来，瞬间没了那光亮。她差点以为自己弄死了他，仔细一看，还好，还有呼吸。
　　她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跑出了这里，伞也没拿，直接奔向最近的药店。药店老板被她一身血给吓到了，她不经意地说:“随便来点绷带啊，止血药什么的，消炎的也要……噢，我家的狗跟狗打架输了，惨兮兮的，流了好多血……”
　　她雷厉风行地跑回来，见这人还没醒，真是怕他就这么嗝屁儿了，又忙给他上药，止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瘫坐在地。
　　好累，比打工还累，话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忙活啊，这人还用枪威胁她嘞。莫伊落头疼得紧，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湿了，还有血，索性不管他，回家去了。走到一半又回来，把破布给他盖上，天怪挺冷的，呸，什么啊，是怕万一有人来看到他给吓着了，嗯。
　　她像是自言自语，跑着回家去了。
　　“哟，天杀的，你想要吓死我，湿成这样，还有，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她妈一看到她回来，又开始喋喋不休，“别给我惹事，你看你跟你哥，一天天能不能给我省点心，他刚给我被学校开除，你又干嘛去了，一身的血回来，跟谁打架去了，别把人弄伤了，再来咱们家要医药费……”
　　呵，怎么不问是不是她受伤了，莫伊落淡然，越过她进了房间，也不理人。
　　“说你两句你还不听了，冷着张脸给谁看呢，真是的，不知道这怪脾气，是随了谁……就觉得你不是亲生的。”
　　是，不像亲生的。
　　她换了身衣服，等到外面的声音没了后，才出去浴室洗了个澡，洗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路过客厅，一个男的坐在凳子上，她呆楞住不动。
　　是她哥。
　　为什么他会在家？按日子算，他应该在拘留所吧，毕竟前几天犯事了。刚才妈说他被开除了，也是她预料中的事。可是，这么早就被放出来了。
　　她哥一见到她，立马笑脸相迎，拉了她到屋外说话，“我刚才才回来，就一直在等你，妹妹，怎么这表情，不欢迎哥哥回来？”
　　不欢迎，一点都不，永远都别回来最好。
　　“你回来干嘛。”她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可是这男人真的很恶心，“哎哟，还能干嘛，妹妹，我才从拘留所里出来，你知道的，本来还没到日子嘛。是有高人把我给弄出来的，多亏了那人哟。不然你哥我半条命都得搭进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又堆上那恶心的笑，“你知道的，就是那谁，那于哥，他帮了你哥我嘛，但他那人，你知道，他啥也不缺，也不要我报答什么……”
　　“闭嘴！”她知道他又要说什么，“滚。”
　　“哎哟妹妹，只有你能帮哥哥我，前几次你不帮也就算了，但这于哥真的惹不得哦，你必须得帮我……”
　　“惹不得？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惹的他。”
　　“妹妹啊，听哥说，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行不行，那于哥只要你啊，你就陪他一晚吧，一晚就行啊，救救哥吧……”
　　“滚……”
　　莫伊落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人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