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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暂住魔宫 ...

  •   “……过来。”
      “魔君,自重。”
      “笛子,还要不要了……”
      看着越来越往后退的临乐,魔君邪气的笑容加重了几分,“哦。还有你的那把琴,那只讨厌的丑兽,信不信本座把它魔化了?”
      临乐:“……”
      见他又走回至三步远的地方,魔君才收回满满违和感的笑容,伸手欲抓住他的手腕。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他也不恼,自顾自说着:“本座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太冷漠了吧。”
      临乐只是夺回再一次被这幼稚鬼拿走的命根东西,领着皮卡丘走了,也不应他。
      魔君像是习惯了他的冷漠,也不拦他。之所以抢他的东西,是受不了他对自己的防备和躲避。自从他第一次醒来发现被自己抱在怀里发了飙后,再见他,就跟见了瘟神似的。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对了,正道有个好趣事。”魔君边跟在临乐后头边说道,“三个月前,有个后起之秀在凌云派发了疯地杀了好些修士,正道的那些人气极,听说是将他收进了思过峰的炼狱鼎……”
      炼狱鼎。让他生生受骨血灼烧融灭之刑吗?末岐,没想到,你会冲动至此。一点儿也不像那个会利用所有人的心机反派了。

      临乐在一处亭中站定,吹起笛子,细细思索。
      按照原有剧情发展,末岐应该不会死吧?他可是活到最后的人。可是之前的剧情已经改变了,蝴蝶效应存在,他本没有入炼狱鼎。
      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
      听着声声凄戚的笛声,魔君罕见的地皱着眉,看向面前冷漠依旧,却添忧愁的人儿,提议道:“本座也通音律,我们合奏可好?”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临乐想起那次在地狱森林末岐舞剑应和他的琴音,明明是第一次,却合得那般好。怕是再没有人会同他一样懂他的音律……
      “不用了。”他脱口而出道。
      魔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整日整日地在炼狱鼎中受烈火消融之苦是何感受?末岐说不出,也不愿说。看着皮肉一层层融血,一层层脱落,一层层湮灭,偏生连眼都没了,皮肉都没了,依旧能看得到感觉得到。
      日以继日地看着肉身烧毁,魂魄消散,无能为力。那些魂魄困于鼎内,游离不聚,神识渐消。他快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终要消亡之际,那熟悉的人影,依旧清晰得很。不甘,不愿,那份执念存于一缕缕魂魄,不肯散去。
      是何日何时听见,守鼎的修士讨论,魔君手上有灵笛,曾有人听见那特有的笛声自魔宫传来。
      一时间,似有曙光在微弱的神识中闪动,灵笛吗,那该是属于她的。纵使她没了,她生前所喜之物,也不能被别人占去。
      这欲念生起,便再也止不住,一缕缕魂魄莫名鼓胀,聚集融为一体,吸力顿生,将鼎内所以火焰吸至魂魄,烧灼,冶炼,直至那魂魄壮大稳固,强得骇人。
      魂魄破鼎而出,将峰上一干人等灭得干干净净。
      听说魔君生得极为俊美,长了一副好皮囊,不似凡人。那便把那身子给我吧,我总要好看些,她才不会嫌弃我。尽管,她不在了。
      灵笛,肉身,魔君,一并夺了吧。

      一转眼,临乐已在魔宫待了大半年。
      有了魔君的助力,他的内伤好了个七七八八,顺便也将魔宫的乐器拐带了个七七八八,是时候该功成身退了。
      毕竟魔君可是中期的Boss,说不定哪天南荣生就攻进家门,他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魔君……”临乐站在魔君的寝宫外,冷冷唤他。
      大门应声而来,身着妖异红衣的魔君慵懒地半卧在榻,墨发未束,衣襟大敞,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笑盈盈地向临乐招手,显出旖旎之态。
      “方才本座还在念你呢,来得正好。今晨新进了一批好酒,快来同我一起品品。”
      临乐面无表情地走近他,表达了请辞之意。
      他的笑顿时滞在那一刻,反应不能,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般问了一遍:“你要离开?”
      临乐点头。
      蓦地,魔君的笑容垮了下来,直起身,如一尊寒冰,正襟危坐在榻沿,晦涩不明地盯着临乐。好久才发话:
      “不许。”
      临乐莫名其妙地反盯回去:“为何。”
      魔君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啊,为何,他又不是魔修,不是魔域之人,凭什么将他留在魔宫,还这么理所应当地反对他离开。他可是个正道修士啊。
      可是,他讨厌心头这股心闷的感觉,当听到他要离去时。
      正当两人相顾无言时,门外奴仆送来了新酒。魔君坐在桌边闷闷不乐,开了一坛酒,倒上两杯,哼哼唧唧递给对面的临乐,作傲娇状:
      “喝酒。”
      说实话,临乐酒量不好,所以对酒,就跟对别人挨他的距离一样,避之不及,拒绝之意甚明。偏偏魔修放荡不羁惯了,日日歌舞升平,贪图享乐,肆意非常。尤其魔君,日日找他喝酒。他都没有应过。
      平日魔君只是说说,也不为难他,偏生今日不行,非要他喝。
      临乐蹙眉,嘴抿成一线,僵硬地端起酒杯,万分艰难地喝下去了。
      口中涩然,酒液入喉,刺激得他呛个不停,喉咙一片火热,似灼烧过一般,直直顺着喉管入体,热感遍布全身。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魔君见他这副模样,解气极了,又带上笑,一杯杯地喝着酒。顺便又给临乐倒了一杯。
      临乐方才的不适感还未过,见魔君还在不悦中,又赴死般硬灌了一杯。唉,作死。
      三杯入肚,临乐就停手了,垂头深思,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而魔君,还在不停喝着。

      直至奴仆又上了两次酒,临乐还是垂头不语,魔君就感觉不对了。
      临乐,可是生气了?
      以往他都是那么抵触酒,看见也是厌烦得紧,这次他却不顾他意愿,硬逼他喝,定是将他惹怒了。
      其实临乐只是晕晕乎乎,暗自醒神。
      确定自己犯了错,魔君毅然决然地走到临乐身边坐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然触碰临乐另一个更为严重的禁忌——不能离他三步近。
      “临乐……”
      魔君扭捏身体,目光闪烁,不安地开口:“你可是恼本座了?”
      忽然凑近的男人,让临乐僵硬了一瞬,反倒让他方才晕乎乎的脑袋冷静下来,更加确定了他要离去的想法。
      他沉默,魔君更加不安,本能地伸手拉住临乐的手,顿时愣住,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他的禁忌,居然还拉着他的手。
      可是,指间的触感好得让他心神荡漾,明明是个男人,皮肤比女子的还柔嫩,像能捏出水来,想着,他不由自主摩挲了一下,享受着念而不得的亲近。
      临乐在他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就缓慢抬起了头。
      那张精致的小脸,依旧面无表情,却因饮了酒,双眼雾朦朦地泛着水光,让人看不真切里面饱含的情绪,却又能实际感受到,浅淡唇色映衬他因醉酒显现的红晕脸颊,莫名艳丽。
      “轰”地一声,某个疯狂的念头炸响在魔君脑海。而魔,向来是不会压抑自身欲望的。
      他盯住临乐,缓缓靠近他。
      后者直视他的眼睛,忽然,莞尔一笑。

      这是临乐第一次对魔君笑,魔君当场愣住。
      定睛一看时,只见那人笑得如他所想般惊艳,却依旧不带一丝感情,且浑身散发出极大的戾气,如黑雾萦绕,四周都是处于一片暗色中,唯有遥遥望过来的双目,赤红异常,骇人异常。
      魔君一时忘了动作。
      感受到临乐的异常,纳虚袋里的皮卡丘倏地一下冲破禁制,现身出来,见到满身魔气的临乐,亦是被吓得耳朵直立,立刻挤走魔君,围在主人身边,冲他呲牙。
      “魔君……”
      临乐喃喃,一张精致的小脸扭曲得诡异,双目赤红,无神地看向魔君的方向,看得他动弹不得。
      临乐如今,才是如真正的魔一般。
      皮卡丘顿时嘶吼起来,全身上下泛着金光,毛发立起,整个身体都大了一圈。神奇的是,它正一阵一阵地吸走临乐身上散发的魔气。
      魔君纵使心里十分诧异,也知晓此刻还是在一旁看着好。再者,是他害临乐变成这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临乐的双目才恢复本来的颜色,也不再散发魔气了。
      他抬眼看了魔君一眼,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摸着皮卡丘的毛,不言不语。
      如果不是喝了那酒,如果不是魔君靠近他硬要触碰他的禁忌,他是不会失控入魔的。如果不是因皮卡丘上古灵兽的控制,他现在已经不断吸入魔宫的魔气,直至爆体了。
      看来,还是得离开。

      “你的魔气?”魔君还是开了口,他实在忍受不了这般平静,没有责怪,没有怨怒。好似对面那人已经不认识他了一般,或者是,不打算认识他了。
      “无妨,它能化解我体内的魔气,我不会成魔的。”临乐淡定摸了摸皮卡丘,语气依旧冷漠平淡。
      魔君暗自嘀咕:“成魔也不是不可,魔宫挺好的……”
      “魔君。”临乐垂头唤他。
      魔君兴奋地答道:“何事?”
      “我要离开这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暂住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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