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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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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入夜，结界内的月光庭院灯火通明，圆形湖泊中央的小亭内，老板与嘉禾相对而坐，石桌上有美酒一壶，佳肴二三。
老板给嘉禾斟酒，嘉禾按住了老板的手腕“这些俗物，文清还是少沾染为妙。”
“我天资不佳，就是修个千年万年，也赶不及你们半分”老板不以为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那就索性就享受吧，也不枉来人间走这一趟。”
“天资差而成仙者未尝没有。”
“逆天改命，能做到的有几人？”老板摇摇头：“我自幼倒霉惯了，不信这等好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嘉禾轻笑了一声，慵懒托着脸：“你今天就亲自推了这等好事。”
指的自然就是他没有顺了蛟族的意，而是选择了替狼族十七脱困。
老板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文清，你很聪明，从你无偿为各族修官道之时，我就知道你以后一定会在这灵界有一席之地。你跟那些目光短浅的族群不一样，你能看到未来。”
嘉禾 “但那样的未来，你就真的甘心么？”
老板笑了，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反问道“要怎样的未来，才能甘心呢？”
“您是蛟族贵子，但我是什么？灵类与人类私通生下来的小妖而已，小时候愁的是怎么才能活下去，大了愁的是怎么把我那个惹事的父亲捞出来。”
“后来经营商道，一点一点攒起来了月光，像您说的，总算在灵界有了一席之地，可这一席之地之外，仍然是个灵妖有分的世界，真正能看得上我沁文清的，又有几个？这千万年来形成的偏见，我抗不过。” 老板抬手给嘉禾斟酒，嘉禾这次接了：“但仔细想想，我又何必去抗？这一生决定我悲喜的，不过寥寥数人，我何必为了那不相干的大多数去过我的一生。”
“我明白了，你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但你却没有那份野心。”
“野心？这份野心，我看嘉禾也未必有。”老板与他碰杯：“否则怎会接我这一杯酒？”
两人都笑了，嘉禾将杯中酒饮尽：“怎么，你要劝我？”
“不敢，只是看你辛苦，便跟你喝两杯闲酒”老板先干为敬：“族人的期望要背负，人间风月也要看嘛。”
月光如水，嘉禾心中微微触动，感叹道“你这句话若是真的关心我，该有多好。”
“你若是将我当朋友，月光里的人间风月便真心欢迎你来。”
朋友？多陌生的词汇。
他的世界里自小便没有敌友，只有有用无用。
他曾以为沁文清会是个对他有用的人，但他错了。
“嘉禾，我要求你件事。”
这位无用的人兜了那么大个圈子，最终还是开了口。
“灵界纷争，没人会站在一个渺小的人类那边。尽管他们弱小，无助，也很无辜。”老板的血液里也流淌着人类的血液，他也是弱小的，任人宰割的。许瑞走之前，他能做的，也只是请求这位蛟族继承人在杀了他之前别做什么多余的折磨。
老板说：“许瑞是被动进入我们这个世界的，就跟几千年前我的母亲一样，他们都没做错什么，却又白白搭上了这一生。”
嘉禾会意，道：“放心，我不会为难他，蛟族并不嗜虐好杀，我们想做的，只是找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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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瑞被嘉禾的下属带回了蛟族，虽然入水之前被蛟族的人在额头上点了入水咒，但入水后的不适感却一直没有消失，蛟族生活的幽暗海底更是让他心生恐惧，也无心欣赏从他身边悠闲游过的各式奇怪鱼群。
许瑞被监禁起来的第二天，老板的口信就已到了宗爷爷处。
其实对狼族来说，许瑞死了反而更好，但怕的是蛟族在许瑞身上做什么手脚，让其体内的元丹不再纯净。
蛟族这次准备万端，来势汹汹，说的是全灵族共同剿灭褫夺灵力者，但行事迅疾手腕强势到已有威胁各族之嫌。
对各族的通告似乎只是个程序，同意便罢，不同意则势必要更加变本加厉的予以针对，直到那族上层出面赔礼调停。
蛟族的真实目的，各族其实心知肚明，但蛟族出师有名，且即使真的做错什么，但各族实力也都无法与蛟族抗衡。
宗爷爷将此事上陈给了元月神明，元月神明听后别的都兴趣缺缺，只问了一句：“真带回海底了？”
“是。”
元月神明无声的笑了，淡淡道：“这倒有意思了。”
“蛟族如今。。。”
“没事”元月神明挥手：“三千年前就翻不了天，如今就更没可能了。”
宗爷爷闭上了嘴，枯坐一会儿，又问：“毕竟是咱们狼族的孙媳。。。要不我出面去跟蛟族谈谈？”
“谈什么？”元月神明轻蔑道：“战就战，还能怕他不成！”
“啊？”宗爷爷没想到元月神明居然是这个态度，他甚至有点想去摇晃元月神明的肩膀，快醒醒！那可是蛟族啊！
元月神明推了一把宗爷爷的下巴，帮他把嘴合上了，吩咐道“去把十七带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