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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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韩绍奇说话很有意思，每次都是一口闷的喝酒姿态也很豪爽，许瑞不自觉的就迎合了韩绍奇的喝酒速度，然而他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酒量并没跟上他兴奋的心情，他很快就有些头晕，记忆彻底中断在韩绍奇回头追加羊肉串的时候。
之后发生了什么许瑞全无印象，倒是那个让人面红心跳的梦让他印象深刻。
大概是给韩绍奇准备零食的时候想到了小黑，所以喝醉以后就梦见了小黑。
【我心心念念回到你身边，在哀元山因为想你都睡不好觉。】
【可你呢，一点也不想我，跟别人有说有笑的过的可真开心啊。】梦里的小黑很凶，又隐约有点委屈【还敢出轨，你说，要我怎么罚你，恩！？】
这是在梦里，许瑞想，即使老板再神通广大也听不到他在梦里跟小黑说什么吧。
大着胆子，伸手像以前那样环住了小黑的脖子，已经变成人形的小黑块头比小黑狗的时候大得多，于是姿势就有些怪异，但已经有些晕乎的许瑞没空在意那些。
【我怎么会不想你呢】许瑞把头埋在小黑脖子里，不像以前那样温暖，触感很虚无，因为是梦啊，怎么可能连触感都面面俱到，于是许瑞更加放心的倾吐心声【但我不敢想你啊。】
【为什么？】
然而许瑞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自言自语的说【你还回来陪着我多好。】
背部被拍了，还得到了我当然会回来陪着你的温暖承诺。
许瑞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小时候母亲刚去世的时候也经常做这样的梦，梦到母亲回来了，或是梦到那个只会对堂哥嘘寒问暖的婶婶过来摸了他的头，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
然后无数次从这种平凡又奢侈的梦境里醒来，上学时候住的婶婶家的有些霉味的半地下室、后来的狭小拥挤的员工宿舍、师父给介绍的不见阳光的廉租房，连个活物都没有，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从来都是他一个人，孤独又拘谨的活着。
然而小黑来了，哪怕是个不怎么可爱，脾气也有些臭的小土狗，哪怕只是在自己自言自语的时候回应两声语言不通的狗叫，哪怕是打开门看到它饿的团团转气急败坏的冲自己狂吠，哪怕最听话也饿不过是陪着他对着没几个频道的电视追剧。。。。也真的好过那些他自己一个人度过的岁月 。
【你回来陪着我吧】梦里的许瑞有些任性，也有些难受的倾诉着【我有点怕。】
【你怕什么？我给你撑腰。难道那个死狐狸欺负你！？】
【我不能再麻烦老板了，我不能这么没用，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突然换了一个说话风格的许瑞扒着小黑的肩膀给自己打气【我也不错。】
【废话，你不是不错，你是最好的。】梦里的小黑净捡着好听的说。
得到鼓励的许瑞接着说【我也会找到喜欢我的人，我也会有女朋友！】
【恩！？】
许瑞说出了自己内心最大的渴望【我也会跟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我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
【傻子，你已经有了。】小黑突然推开了他，把他抱在了床上。
被抱起来的时候像是浮在了空中，那种虚无感让许瑞更加确信这是个没什么逻辑的梦境。
梦境中的小黑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床上，被褥松软，味道熟悉，他这是回家了么，韩绍奇怎么知道他家在哪儿的？许瑞在潜意识里想。
【你已经有我了，女朋友想都别想！】小黑也在旁边躺下了，狭小的单人床上，靠的很近，然后就很自然的凑过来接了吻。
虽然恍惚，虽然下意识的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小黑身上的味道熟悉的让他很安心，被抱着反复亲吻舔咬的触感很舒服，而且这是梦境，都已经25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他做个春梦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许瑞在梦里闭上了眼，顺从的微微张开嘴迎合，虽然没什么抚摸小黑的欲望，但小黑越来越放肆的抚摸他也没有制止，再说了，制止就有用么，自己的梦境，说白了不就是潜意识里希望发生的事情么。
难道这是自己的欲望？他对小黑？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兽类,，还是个跨物种的妖精？
这样三跨是不是有点幅度太大？突如其来的羞耻感让许瑞刚刚燥热起来的体温一下子跌落冰点。
【许瑞】自己的名字被叫了。
许瑞看向小黑，梦里的小黑的脸看的不是很清楚，然而声音却很清晰【快点爱上我好不好？】
小黑温柔的跟他商量着，许瑞突然有点心酸，不知为何就觉得小黑跟他有些像。为什么要在梦里把那个任性暴躁的小黑变的跟他一样没出息，许瑞有些愧疚。
【我会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你。】
果然是梦境，不然为什么小黑总是说着他最想听到的话呢。
然后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抬起来了，小黑更加热烈的亲了过来，体温再次上升，理智断线了，羞耻感也隐藏在梦境周围的黑暗里。
明天醒来第一件事就要偷偷的换内裤，许瑞迷迷糊糊的想着，羞耻的梦境终于结束了，小黑却没走，仍然紧紧搂着他，羞耻又安心的许瑞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迷迷糊糊的跌入了更深的黑暗。
28.
死亡是种解脱。
在人人都追求长生的世界里，老板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是因为自己的母亲。
那时他尚未开化，约等于没有的灵力很不稳定，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正常人类的模样，但有时也会突然兽化变回兽类形态。
但母亲是不知道的，因为长期用药，她的骨骼早已异化，虽然还维持着少女的模样，但内部器官却早已不可挽回的老化到近似废掉，所以她大部分时候无法行走，只能气若游丝的靠在床边发呆。
因为那个续命的偏方，她很久之前就断了食，也不能见太阳，所以手腕细瘦，皮肤惨白，像个用柔软花瓣堆积起来的假人，虽然美丽，但稍加触碰就会随风逝去。
虽然他每次去母亲都会很高兴，但父亲仍然不允许他去看母亲。
后来有一次，他突然兽化，灵力冲撞，他浑身剧痛，想去找父亲开解却不小心滚落进了母亲阴暗的房间。
因为疼痛哀鸣的时候他看到了靠在床边母亲的眼睛，空洞而又冷漠。
【好吵。。。。】一直都对着他微笑的母亲因为没认出他而冷漠的问【你很痛么？】
灵力继续冲撞着，爪子如同被利刀猛砍，脑袋如同被万千蚂蚁吞噬，他挣扎着往门口爬。
【痛就去死吧】母亲的声音虽然细微但却很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至少你还能选择。】
后来又过了几年，母亲去世了，死在父亲怀里的母亲微笑着，温柔又美丽，一如他平常见到的母亲的模样。
看到母亲入土为安的那刻，不知为何，他反而松了口气。
后来等他长大了一些，进入人类社会经历了一些事以后，有一天他突然想起来，似乎是在一个午后，母亲给他看她从小珍藏的小玩意。
记忆跃入脑海，他连母亲说话时神采飞扬的样子，甚至连语言的顿挫都一并记起来了。
【这是你姨姨给你预备的荷包，她还特意龙凤各绣了一个。】
【这是我小时候我的母亲给我做的簪子，这都多少年了还是很好看。】
【这是那时候你姥爷出远门带回来的木头蚂蚱，看，多像。我跟你姨姨还因为这个吵了嘴被罚不准吃晚饭。】
然后似乎是自己多嘴问了一句，母亲，那姥爷和姨姨呢，怎么不来看你呢。
【他们都去世了】母亲眼中的光亮消失了，那么明显，当时的自己居然没察觉出来【走了很多年了。】
【留下来的只有我】瘦弱的，少女模样的女人抚摸着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说【和这些东西。】
童年的记忆不断涌现，老板想，也许让她留下来，真的只是他们父子俩的一厢情愿。
跟父亲的分歧，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逐渐变的无法调和。
【母亲，她真的想回来么？】老板笑着刺激父亲【她活着的时候受了那么多罪，再走一遍这人间她就真的愿意么？】
【闭嘴！】
终于，还是大打出手。
白白花了那么多灵石在父亲身上的老板出了结界就想骂人。
呸！我去他妈的原生家庭！
好在看刺猬叔的时候就温情脉脉的多了。
【你说你，这辈子什么都好，就一条，交友不慎！】老板把准备好的蛇族灵石放在刺猬旁【赶紧恢复原样吧，不然婶婶又得拉着我骂你几百年。】
蛇族灵石是仅次于龙族和蛟族的极品，刺猬叔拿小爪子往外推，老板给按住了【就收下吧，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刺猬叔抬头看过来，又小又黑的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
然而老板却很了然，这样的目光他从小看的太多了【叔，别忙着可怜我了，我可是个坐拥十几条商道的有钱人，只要家里那位不放出来给我惹事，我不知道过的有多舒坦。】
【你还是操心你修炼的事吧，下次婶婶来探监，你就想以这个状态见她？她发起火来，怕是天神也救不了你。】
刺猬叔闻言低下了头，窝到墙角缩成了一个小团子。
从看守第出来，往北300里，就是哀元山。
老板给忘年交备了份厚礼，到哀元山叩响了没什么必要存在的大门。
【好你个文清！终于想起来看我了！】宗爷爷欢天喜地的出现在了山脚，朝着老板身后的连理树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