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命的耐用性》水周堂下

13、双十一番外2：晚安

　　01.

　　这是第三次鬼舞辻无灯见到作为人类时的鬼舞辻无惨。

　　实话而言，这时候她应当摆出一幅惊恐表情来面对作为乖巧孩童的对方，或者满脸悚然地对无惨发出“天哪！”“你怎么了变成九岁小憨？！”之类的声音。

　　但那样有损形象，女人味全无。

　　她甚至连无惨下一秒露出的表情都能想象出来了，无非是“你需要医治吗”，之后是“你还不配让我治"，最终必定是“果真无药可医”，加上点愤愤且高高在上的目光就与想象中相差无几了。

　　更不用说，某位条姓人员特意讲述了关于穿越回后一定要认真扮演所谓的狗血失忆人——可比起这个，她觉得最应该失忆的不是她们，而是这位从出了事情后一直对着眼前编程咬牙切齿的可怜条条。

　　不关她的事情，只要好友与自己安全便好——她确定完自己在学校的的确确请了长假后才呼出口气，好歹没有旷工，便匆匆投入生活，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直到她管理的班级新来了一个小孩。

　　他叫鬼舞辻无惨。

　　02.

　　她在上头为学生讲课的生活持续了好几日，同样盯了底下的鬼舞辻无惨好几日。

　　出乎意料地乖巧，没有闹事，没有反抗，不反感阳光很懂事地去参加早操，叫起来回答问题也乖乖的——乖到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眼睛有问题看不到无惨的缺点，那么肯定是鬼舞辻无惨脑子里缺了点什么重要神经，或者里头多了点流动性质的液体。

　　鬼舞辻无灯不信邪地抬起眼重新看过去，鬼舞辻无惨正埋头写着小学二年级的作业，又再次低头看着手头上完全正确的练习册，头一次表情诡异了起来。

　　——这家伙真她妈是无惨？

　　那这同名同姓同外貌还真的是很巧啊，连说话的声音都差不多，都可以当成人形移动智能手办了。

　　她放下笔，低下头，双目深沉而凝重。顺手用手机拍了照发群让水哥P个她和无惨的合照。

　　小学生无惨。

　　赛高。

　　对不起，有这种想要给无惨写一百本小说的我给太太团的大家丢脸了。

　　03.

　　鬼舞辻无惨做体操的姿态很喜感。

　　她坐在办公室往下面操场看的时候，嘴边差点一个没忍住把刚泡好的养生茶喷到教材书上。

　　一个小屁孩做体操没多大问题，就算是当着她的面跳文野太宰天堂蘑菇浑身透露重度中毒消息的舞蹈她都不会这么失态，声音把隔壁的同事都给惊得探头过来看。

　　但这做体操的是鬼舞辻无惨。

　　是那个自以为「神明」无人反抗的贵族大佬。

　　还是在这种太阳升起来除了教室没地方躲的操场上做的体操。她都已经做好无惨向她提出“老师，我对阳光过敏，可以不用做早操吗”的准备了，結果径直越过期待已久的她冲向了操场。

　　可恶。

　　鬼舞辻无惨，你连一句“朕准了”的话都不留给她。

　　你就这样一直在梦里被她爱着吧。鬼舞辻无灯给水杯盖上盖子，颇有些不愉，过一会儿却心虚地扭头，给无惨作业本上印上了幼儿园小孩子奖励的小红花。

　　那整整齐齐的字体与干净到让人怀疑主人是否有洁癖地练习册上冒出了朵鲜艳的花儿，上头写着「太阳」。

　　嗯，不愧是我印的，真好看。

　　她更心虚地想。

　　04.

　　鬼舞辻无惨和班级其中一个刺头打架了，把桌子打坏了三个。

　　之前无惨没来时候的打架最高记录是两个。鬼舞辻无灯觉得此时的她有点心率不齐——换作哪个老师看到这画面都会有种大脑嗡嗡直响的崩溃感。

　　打是打不过无惨的，她头疼地看着本来打算教训无惨却被反打爆的学生，听着哭声的她怀疑起自己选择教师这个行业真的是正确的吗，她怎么感觉麻烦事真的是多到只有佛系心态才能拯救早早就开始喝养生茶的她。

　　她只能把双方家长叫来，哭的那个通知得很快——待她挂了电话看向鬼舞辻无惨时，对方扬起了嘴角。

　　那绝对是嘲讽和在暗算着什么的笑容，鬼舞辻无灯默默翻开无惨入学时填写的监护人家长号码，险些哽咽出声。

　　哦。

　　不。

　　那是她的手机号码。

　　05.

　　在拼命道歉送走那个小孩的家长后，鬼舞辻无灯把鬼舞辻无惨留在了办公室，实在玩不下去“我不认识你”戏码的她选择了坦诚相待——她不承认是因为对方暴露出来原世界的能力而感到了危机。

　　虽然她现在更想把无惨的头打爆，但对方现在是人，根本经受不住她的打。

　　而且看那小孩的惨样，说不定连成年人的她都打不过，自讨没趣的事情她绝不会做。

　　“你还要继续读书吗？”

　　凝视许久，她还是开口了。

　　“我的身体很不错。”

　　“……”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威胁对方退学或者疾病休学，妈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06.

　　当天放学后，鬼舞辻无惨收拾好所有的文具和书，背着书包走在了她的后头。

　　她拐弯，他跟着拐，直走就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跟着——直到她上了车无惨也跟着上来时，鬼舞辻无灯沉默无言地拿起了手机，久违地打开了聊天软件。

　　【鬼舞辻无灯】水哥

　　【鬼舞辻无灯】我觉得我今晚就要被跟着过来的无惨暗杀了。［人家就是不行，就是爱哭鬼.jpg］

　　而小窗对面的人显然没有理解到她无比僵硬混乱的心情，回答的话让她立刻陷入了更加呆滞的境地。

　　【产屋敷椿水】灯哥

　　【产屋敷椿水】你觉得躺在童磨被窝里的我能活到明天早上吗？［海豹流泪.jpg］

　　不对吧。

　　鬼舞辻无惨跟着坐车来她家就是来躺被窝？

　　她还不如相信鬼舞辻无惨决定将她当作监护人来的要真实点。只不过除了一张床还真没什么地方好睡。

　　07.

　　鬼舞辻无灯毫不客气地让鬼舞辻无惨自己去睡地铺了。然而到了半夜，那边的人就偷偷跑过来缩进她旁边空出来的被窝里。

　　刚好是暖的。

　　鬼舞辻无灯对自己明明冷血却还是给对方留了地方甚至没骨气暖被窝的表现唾弃了一把。

　　“赶紧睡。”鬼舞辻无惨的语气异常不友好，“距离你设置的闹钟还有五个小时。”

　　“……你观察那么仔细干什么？你怕熬夜？”

　　“……”

　　鬼舞辻无惨哽住，片刻后神色平静道，“我不想迟到。”

　　鬼舞辻无灯很想翻白眼，但理智告诉她做出来后会很难看，于是她翻过身去，借着点微弱夜灯的灯光，闭着眼对着墙壁悄声说着话。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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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水：
我回来啦！
更新照常了哦！
虽然我完全忘记之前更新的固定时间了！(?▽｀)ノ?
感谢在2019-11-12 02:40:36~2019-11-15 01:5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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