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少年（ggad）》春茶煮水

11、第十一章

　　格林德沃的白朗姆酒见了底，离开之前他帮阿不思问弗兰克要了几件衣服。

　　阿不思借了把刀，在衣服后边划了两大道口子，在格林德沃和弗兰克的注视下他才开口解释道：“虽然我比较喜欢人类的模样，但是还会有要用到翅膀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我想你们也不想看见它坏得这么快。”

　　“邓布利多先生。”弗兰克打断道，“我想它现在已经坏了。”

　　“我的意思是说，粉碎性、不可挽回的破坏。”说着，阿不思指了指那两道口子，“起码现在我能把我的翅膀从这口子里伸出来。”

　　“好吧。”弗兰克耸耸肩，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真羡慕你们这些纯种混血，我可不能控制我额头那只断角自由伸缩。”

　　阿不思笑了笑，换上衣服后把外套还给了格林德沃。酒吧里的爵士乐队忽然换了曲风，那令人神魂颠倒的旋律忽然之间变得优雅高贵起来。

　　就好像在王室的舞会大厅里，王子和公主们慢踱着舞步，随着这悠扬的旋律享受着此刻只属于彼此的瞬间。

　　“您瞧。”弗兰克笑了起来，只能看到他弯成月牙的眼睛，“我还是采纳了部分建议，他们可不止是一支爵士乐队，曾经为霍格沃茨的王室演奏过。”

　　格林德沃也换上了一身平民衣服，两人离开了酒吧，发现大街上已经是熙熙攘攘的一片。他们不知道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只知如今的城民们都向着同一方向涌去。

　　那便是德姆斯特朗王室城堡。

　　阿不思跟着格林德沃混入人群中慢慢移动着，想也知道这场骚动的来源就是他身边那人。

　　人们拥挤在王室城堡的门口，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在城堡顶端的一扇窗户里隐着一个人影。那人的神情有些焦躁，也不知道他的屋里站着谁，望了一会人群便向后走去。

　　“上面、左边的那间屋子里面住的是谁？”阿不思问道。

　　“丹......”格林德沃想了想，发现记不起对方的名字，便直言道，“老四。”

　　“我想他们大概是一伙的。”阿不思分析起来，“他们在一个房间里，刚刚站在窗口的是老三，我猜他们正在讨论到底要不要救你。这些权贵人士都是一个模样，他们会千方百计来算计比自己权位高的，并试图把他们拉下去。”

　　周围人群的情绪越来越高涨，直到最后，王室城堡的城门打了开，往里边望去，一个穿着黑色的夹衣与短筒靴的男人走了出来。在夹衣外头他穿了一件紧身衣，与下身的紧身外裤相连着，用一件长外衣遮挡着。

　　男人的发色大概是遗传了他的母亲，深棕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微光。

　　“穿得人模狗样的。”格林德沃不屑道。

　　“老四？”阿不思问道，“他穿得太风骚了，这里王室的传统？”

　　“我不喜欢这样。”

　　阿不思的确有些对这个时代的衣品有些困惑，比起这些紧身衣，他还是更喜欢西装和他那几件魔法长袍。

　　周围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一齐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我亲爱的城民们。”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我想你们都有权利知道，昨晚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盖勒特陛下的屋子着火了，烧了整整三个小时，房间里的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陛下如今身处布斯巴顿，我们有义务与责任去营救他，只是这是场注定孤立无援的战斗，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士兵、你们的家人与朋友去白白送死。”

　　噢，核心内容来了，阿不思心想道，果然格林德沃家族的人个个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所以，我们不会强迫每一位士兵参加，你们所有人都是自愿的。”老四举起了他的双手，做出了呼吁的动作，“愿意跟我一起去营救陛下的人，请你们站出来。”

　　“这会有人站出来？”阿不思问道。

　　格林德沃的“不太会”三字刚刚落下音来，只听在寂静人群中的不远处传来了诺诺的一声：“我觉得我可以。”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同时将目光投过去，只见赫敏一把拉住了哈利瘦小的手臂，神情很是不解：“你疯了吗哈利？你这是去送死！这摆明了是一个圈套！王室的诡计！站出去的人都会死！”

　　罗恩也难得和赫敏站在了同一立场，他皱起了他的眉头，劝阻道：“你真是太愚蠢了！你过去能干些什么？布斯巴顿士兵的一块三头肌都比你的脑袋大！”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久久注视着他们，直到最后，阿不思打了个招呼，他拨开人群，在跌跌撞撞中向着那三个孩子所在的地方靠近。

　　“但是总比没有人好吧。”哈利反驳道，“我会用......”

　　“我建议你不要站出去，孩子。”哈利的肩上忽然覆上了一只手，他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赤红色头发的男人，“你的心意心领了，但是你目前帮不上忙。任何年龄都有任何年龄该做的事，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相信你们的陛下。”

　　“可是.......”

　　阿不思拍了拍哈利的肩，留下一句“相信奇迹”后便在人潮中隐退。他回到格林德沃的身边，对方看着那三个孩子的目光很是复杂。

　　“打消他们的念头了？”格林德沃问。

　　“他们很不错。”

　　“你喜欢他们？”

　　阿不思回答：“喜欢，而且欣赏他们。”

　　格林德沃没有再将话题继续下去，他将头撇向了一旁，也不知道在和人群中的谁交流。只见格林德沃点了点头，然后他立马转身，一把帮阿不思戴上了衣服上的连帽，带着他低着头快速往回走去。

　　“暴动？”阿不思意识到了格林德沃的意图，问道，“在这里暴动合适吗？”

　　“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格林德沃没有回答，而是把阿不思拉入一处阴影，阿不思回头的瞬间，王室城堡的顶端房间和花园里同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人群在一瞬间沸腾起来，原本一些跃跃欲试想站出去的人也瞬间收回了脚步，警惕地打量起了四周。

　　一天之内王室的城堡着了两次火，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两起偶然事故。

　　“有人在城外接应你？”阿不思问道，说着他们再一次混入了各奔东西的人流，他用余光打量着身后，远远地就能看到王室的城堡再一次乱成了一锅粥。

　　“在出事的那一天，我就派人给我去传信了。”格林德沃解释，“今天是第三天了，如果他们效率高点，应该这个时候快到了。”

　　两人在一片混乱之中出了城，他们绕了个远道，来到了德姆斯特朗北边的一处深林里。文达早就在深林的入口处等着了，她恭敬地朝着格林德沃半鞠了躬，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他们在里面等您。”

　　格林德沃把头顶的帽子摘下，他抚去身上的灰尘，抬起脚越过荆棘的藤蔓。这片深林鲜少有人踏入，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阳光，再加上里面遍布了沼泽，这整体都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小心点。”阿不思忽然出声提示道，“往左边走，右前方是一大片沼泽。”

　　格林德沃问：“你能看出来？”

　　“不，我不能。”阿不思回答，“但是刚刚有条蛇在这么说，我能听得懂蛇......能听懂它们说话。”

　　格林德沃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直视着阿不思追问：“妖精语会说吗？”

　　阿不思一愣，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妖精的存在，他和格林德沃对视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般。

　　“也许吧？”阿不思说，“但是我活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一只妖精。”

　　阿不思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格林德沃盯着自己的目光迟迟不肯移开。文达也看出了格林德沃的不对劲，她上前询问了一声，这才唤回了对方的注意力。

　　格林德沃给阿不思的感觉很奇怪，他不安地皱起了眉头，跟在对方身后的同时不停地回忆着刚刚的场景。他没有放过格林德沃眼中的震惊，可他想不明白的是对方究竟因何震惊？

　　还没等他找出答案，在三人的面前逐渐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再往前行进些，阿不思这才看清了那是一群人，或者说是一支军队。

　　他们个个骑在高马之上，身穿盔甲，手握利剑。每一匹马的头上都戴着定制的头套，头套上印着一个盾牌形的徽章，上面雕刻了四只动物，狮、鹰、獾、蛇分别围绕着一个英文字母“H”。

　　马群都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有几匹甚至抬起了马蹄原地跺了几下。

　　为首的那人从马上一个反身走下，他看起来地位很高，在他下马的瞬间，身后的众多士兵都一齐下来跟着他站在了泥土地上。

　　那人走到了格林德沃的面前，他比格林德沃还矮了一个头，但是抬头的时候却丝毫不显弱气。

　　“德姆斯特朗的国王陛下看起来有些落魄。”他笑着说，“布斯巴顿的军队已经在这片深林的入口处被我们解决了，还剩下多少事情要做？”

　　“还有最后一件事，迪佩特陛下。你们就在这里耐心等待着，晚上十点，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了。”格林德沃用左手扶着有胸，在弯腰的同时微微点头致意，“事成之后，德姆斯特朗一定会与霍格沃茨签订同盟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