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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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离冷冷笑了一声，低低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复还呵……”
盖聂忽觉无言以对，沉默下来。
静了片刻，盖聂起身道：“既是如此，你大抵是被嬴政的人盯上了。幸于对方似乎暂时不想要你性命，你好好歇息。”
高渐离冰冷冷地全不管他，盖聂替他点好蜡烛，退了出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留下的这两句词，名扬天下。
遗憾的是，他在易水边上这样唱的时候，他最珍视的两个人，都不在身边。
高渐离想起荆轲走之前，答应带他一起去。
他这样笑着对他说：“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咸阳，如若杀不了那暴君，我们就一起死也好。”
而临行前一夜，荆轲却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迷药。
他终究没有带他一起走。
那一日醒来，他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紧紧握着苍白无力的双手，前所未有的愤恨与低落。
荆轲，荆轲，我是不是该怨你——你对燕太子的承诺就可以豁出性命去实现，却不肯实现对我许下的诺言！
又或者，我怨恨的是自己——如此的弱小，连秦舞阳那样鼠目寸光的莽夫都胜不过，只能任由你独自一人踏上那不归路！
还是，还是，该怨那个见死不救的人……
盖聂。
盖聂。
盖聂。
“盖聂！！”
屋外静静盘坐养息的盖聂听见屋里压抑而愤恨的怒吼，微微睁开了眼。
天已经全黑，一轮圆圆的皓月分外皎洁。
夜风从草丛和树叶间喘息流淌而过，发出低而轻的声响。像是压抑的啜泣，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听见有人悄悄地哭。
盖聂又轻轻长叹了一声，忽然没来由地觉得疲惫。
附近一棵树的枝梢上忽然传来一声少年低沉而略带戏谑的笑声：“呵，未曾想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盖聂先生也会有如此沮丧的神情，可真叫人觉得有趣呦~”
“能有那么快的速度在别人面前下毒而不被察觉，”盖聂目光未曾移过分毫，倒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早该猜到是你了……”
漫天的如雪般纷飞的鸟羽轻轻盈盈地洒落，逆着月光从树上跃下来的少年面容俊朗，精致的轮廓边缘被镀上一圈银色的流光。
他身着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长长的衣带随着风势轻舞飞扬。
这少年身形飘逸，翩若惊鸿，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显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傲气。
盖聂一字一顿道：“白凤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