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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下春无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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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行路客栈,一间上等厢房。
“温见,要不给你也来点,咋们戏要演足。”春无笑拿着一小包东西晃了晃。
“我看成,这样才显得真实。”栗礼抢过那包药就往茶杯里撒。
“……”温见点点头,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
“哎哟我去,你悠着点。这么生猛,明早那几个小崽子醒了你都醒不了。”还没说完温见就啪地一声,倒了。
“敬业!”栗礼竖了竖大拇指。
“走走走,撤。”春无笑抱着那木盒就往外跑。
“你能不能小点声,待会被人发现了。”栗礼一拳打在春无笑脑袋上,恶狠狠地说道。
春无笑挠挠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太兴奋了。”说完就马上闭嘴,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这镖劫得也太轻松了吧,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栗礼和春无笑来到城外的一间破庙,打算先在这凑合儿一晚上,明天再上路。
“饶了我吧,你这乌鸦嘴。”春无笑把木盒打开,果然里面的正是“青莹若霜雪”的青霜剑。
“好剑!”春无笑把剑拿出仔细地端详道。
“啧啧啧,不愧是大神,咋们到这才第几天啊,你就有神器加持。佩服佩服。”栗礼说道。
“那是,小爷在哪不都得是绝世无双。”春无笑拿着剑摆了几个恶心的姿势。
“你自个玩着,我困得不行了。”说完栗礼就打了个哈欠。
春无笑兴奋得睡不着,打算找个东西练练手,拿着剑往庙外走,顿时觉得脚下生风。
“卧槽!”春无笑走到一棵大树旁,正欲拔剑练练,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捆着脚吊了起来。然后三个头戴斗笠的家伙就出现在春无笑视线当中,上来就对着春无笑一通拳打脚踢,青霜剑瞬间就脱了手,哪知那三个人也不恋战,拾起青霜就跑得无影无踪。
“救命啊!打劫啦!栗礼!救命啊!”春无笑手都没拿热呢,青霜剑居然就这样被人抢走了。真是倒了血霉了。
栗礼闻声赶来,见春无笑被掉在半空中,先是哈哈一笑,然后才问道:“咋回事?打什么劫,你这是要当蝙蝠侠吗?”
“别贫了,快把我放下来。青霜剑被人抢了。”春无笑急啊,那可是背负罪名换来的东西啊。这下子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栗礼一听也觉不妙,三两下把春无笑放下来就焦急地问道:“几个人,往哪边跑了?”
春无笑招呼一声,朝着那三个人逃走的方向追去,骂道:“三个臭不要脸的,等小爷追到一定要弄死你们。”
春无笑,栗礼和温见那可都是练家子。三人可都是全国级别的空手道选手,虽说没拿过什么大奖,但那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拿捏的角色。所以才说三人现实游戏都是大佬。
两人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看到前面有三个身影。
“站住!前面的孙子给爷爷站住!敢抢我的东西!”春无笑大吼道。
前面的人似乎是听到了春无笑在后边的怒吼。只见有一个人真的停了下来,抽出武器等着两个人。
栗礼拿出自己的鞭子对春无笑说道:“你追!”说着就一鞭子甩到那个拦路的人身上。那人显然也不好对付,轻轻松松就躲开了栗礼的攻击。
春无笑头都不回吼道:“快点。”
栗礼把鞭子甩得呼呼作响回道:“那还用你说。”
“哼,看来我是被人小看了。”那人剑光一闪,朝着栗礼攻去。栗礼鞭子一甩就缠到了那人的剑上,再一甩那人就连人带剑被甩了出去。
只听栗礼说道:“小看你?真是对不住,我看都不想看。”
那人明显吃瘪,站起来用剑指着栗礼说:“泼妇!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一道鬼符拍下,他手中那剑顿时闪出了耀眼的光,再次朝栗礼刺来。
栗礼侧身一躲,哪想那剑还没触及到任何东西就是一炸,把栗礼身形带翻在地。栗礼丝毫不见慌乱,一个翻滚就躲开了下一个爆炸。只听那人说道:“还不赖嘛,看得出来是个老江湖。”
栗礼轻蔑一笑,心道:“说出来怕吓死你,姐当初可是最牛掰的鬼士。我看你最多就是排行榜最下面一排的货色。听雷而已,把你嘚瑟成那个样子。”
栗礼其实早就发现了,这里所谓的招式就是仙侠岛那个游戏里的一个技能。在游戏里,一个角色总共可以拥有二十个技能。如果不出所料,这里的人所学的那些招式应该都可以和二十个技能对上号。就比如刚刚那人使出的听雷,就是阎罗殿的一个普通技能而已。
在游戏里,人族学习技能是靠学秘籍,鬼族是靠画鬼符,妖族是靠驱妖令。而栗礼,温见,春无笑作为一个大神,掌握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据栗礼所了解,这个世界所知的招式不是很完全,几乎可以说很少,也就是说这里的这些人,连技能都还没有学完。但是对于三个人来说,二十个技能早就烂熟于心。
不论是秘籍的功法,还是鬼符的纹饰,还是驱妖令的通灵,全部都是信手拈来。这也是为什么栗礼有自信和温见,春无笑一起重回巅峰,如此美妙的开挂,怎能甘于平凡呢。
栗礼把鬼符朝地上一拍,顿时有一圈的幽冥鬼使朝外涌来。那人哪里见过这种状况,连忙往后一跳。不跳还好,一跳就跳进了鬼使头目的怀抱之中。要是玩过游戏就会知道,这是幽冥府六十级的一个大招“鬼守符”。玩家都知道,遇到此招,要进,不能退。否则只要你退一步,无论往哪个方向退都会被鬼使头目抓到。
那人被抓到后惨叫一声,周围的鬼使纷纷围了上去。鬼守符只要不把召唤者拍在地上的鬼符破坏掉就会存在长达五分钟之久。那人又哪里知道这些诀窍,差点被鬼使生吞活剥。
只听他叫道:“女侠饶命啊!”
栗礼一听,怒道:“敢抢我们的东西,够有勇气!”说完就把地上的鬼符撕了,那鬼符瞬间就化为灰烬。
只见栗礼又掏出一符,贴在那人的额头说道:“你们要把东西带到哪去?”只见贴完那鬼符就消失不见,那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只有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
“带……带到我们门派去。女侠别杀我!”那人哀求道。
“前面带路!”栗礼推了那人一把,那人才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敢问……敢问女侠怎么称呼?”那人中了离心符,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张口说说话。
“废话怎么那么多?”栗礼不耐烦地说道。
“我只是看女侠好生厉害,随口问问而已。”那人尴尬地笑笑,又继续说道:“在下郭懿,可以叫我大郭。”
栗礼内心吐槽:“我还大盆呢!”不说还没事,一说栗礼就来气,那可是青霜剑,这三个人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抢他们的东西。
“行了行了,给我闭嘴,走快点!”栗礼实在是不想和这个人多费口舌,也不知道春无笑追上没有。
…………
“前面的给我站住!”春无笑大喊道。
“师兄,那人还跟在后边,实在是太难缠了,要不我去拦一拦,你带着东西先走?”那人看着紧追不舍的春无笑实在是非常无奈,按理来说他们的脚程应该算很快的了,怎么后面那个人跟块牛皮糖似的。
“拿着,你先走,我去会会他。”那个被叫师兄的人把东西甩到一旁,也站在路中间等着后面追来的春无笑。
“你们这些王八蛋,有本事一起上啊,跑什么跑!”春无笑追了一路就骂了一路,也难怪那人会受不了。
“哼,牙尖嘴利!”那人笑道。
“就你们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敢抢东西,爷爷这就教你做人!”春无笑抽出小破剑,上来就是一个锋芒刺送上。那小破剑瞬间就一个提速,差点没直接一剑了结了那个人。
“哦?有点意思。”那人轻轻一笑避过了这一击。
春无笑一看,这货居然剑都没有出鞘,顿时就怒了。顺着锋芒刺的攻势,把剑向右划了一圈,刚刚才避过致命一击的那人又是一个后仰,又避开了。
只听春无笑说道:“当心待会哭鼻子。”
那人抬手往脖子上一抹,居然被春无笑划开了一道口子。
那人抬眼瞪了春无笑一眼,终于抽出了剑,说道:“是谁哭还不一定。”然后就见那人一道鬼符拍在剑上,顿时那剑就变得诡异起来。
“哦?阎罗殿?拍鬼符?”春无笑自然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人族有剑侠,修内功的浮屠宫和念仙决的菩提寺。魔族有鬼士,画鬼符的幽冥府和拍鬼符的阎罗殿。妖族有妖灵,驱草灵的魑魅山和召兽灵的魍魉洞。
人族主要是物理伤害,魔族分为控制和法术伤害,妖族分为治疗和召唤。
这些是仙侠岛小白都知道的事情。
阎罗殿最麻烦的就是鬼拍符之后,只要被他的武器所伤就会进入持续掉血状态,是一个非常恶心的门派(温馨提示:在春无笑看来)。
“还算有见识。”那人把剑往自己手上一划,顿时剑身就变成了纯黑色。拍符加渴血,当真难缠。
春无笑轻哼一声,拎起他的小破剑就往上冲。就算再难缠,也只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春无笑右手持剑,手中的剑被横于身前一震,而后又把剑尖往上一送,然后是反手朝右一指,最后双手抓住剑柄把剑往下一戳。顿时那把小破剑就变成了无数把浮在春无笑身前。这一招正是七十级的大招,四星天地。
那人周身已经全然缠绕上了黑气,而春无笑则是被无数剑光照耀得熠熠生辉。两人相互碰撞,只见白昼瞬间就被黑暗吞噬。就当黑暗全数降临时,突然有一束光透出来,刺的人睁不开眼。
那束光愈放愈大,直至照亮所有黑暗。
“哼,怎么样,是谁哭?”春无笑把剑收回,对着眼前的人说道。
“你是谁?”那人早已半跪在地,说话间他狰狞的抬起头,只见他嘴角流出了泊泊鲜血。按理来说春无笑不可能这么强。
“在下春无笑。”春无笑学着那些古装电视剧里的台词,拱拱手说道。
“大春,够帅的啊。”栗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追上来了。
“诶嘿嘿,还可以吧。”春无笑挠挠头,谦虚道。
“剑呢?”栗礼见还差一个人,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擦!我们继续追!”说完春无笑就扛起那个被他打倒在地的人往前冲出去。心道:“搞砸了!快跑!”
栗礼果不其然在后边大吼道:“连把剑都看不住,你个废物!”就差没扔东西砸春无笑了。
春无笑被栗礼骂只好找其他人出气。他非常用力的一把掐在那人的腿上,说道:“你个废物!还不快点指路!”
那人本来晕乎乎的,被春无笑这么一掐,顿时精神过来。发现春无笑扛着他,他震惊道:“你这是干什么?救命啊!劫色了!”
春无笑又是一掐,对他吼道:“劫你妹的色,快告诉我,我的剑呢?”
那人反应过来,咳了一声说道:“我凭本事抢的东西,凭什么要告诉你!”
“哼,还挺有骨气。那正好,前面那个树林就办了你!”春无笑威胁道。
“士可杀不可辱!”那人叫道,在春无笑背上挣扎着要逃走。
春无笑一下把他摔在地上,对后面的栗礼说道:“栗礼,这里有个男人求调教!快来啊!”
栗礼一听果然加快了速度跑上来,一来就给了春无笑一个飞踢大吼道:“死变态,去死吧!”
春无笑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算完。捂着屁股委屈地说道:“是他自己说的嘛。”
栗礼转过头瞪了那个人一眼,也踢了那人一脚说道:“果然男人都是死变态!”(温馨提示:仅是栗礼个人观点)
然后就见那个人又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
那个叫郭懿的人身不能动,大叫道:“师兄!”
栗礼见了,转头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春无笑问道:“哇,你不至于吧,人家抢你剑,你直接把人打死了?”
春无笑走过来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说道:“我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是他自己太弱吧!嗯……没事,还活着。”
然后就又听郭懿哭道:“师兄是身染了怪疾,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败给你这种人。”
“额……那个,兄弟,你师兄这样没事吧?待会儿不会就凉了吧?”春无笑也觉得有点愧疚,居然打人家一个病秧子,不该啊,不该。
“得马上回门派喝药,否则……否则……呜呜呜”郭懿否则不出个所以然,哭得稀里哗啦。
“行行行,喝药喝药。你快在前边带路吧。”春无笑内心吐槽:“男儿有泪不轻掸,你哭个球。”
栗礼也是于心不忍,解了离心符让郭懿在前面带路。
原来春无笑背上这个叫唐信师,是阎罗殿掌门的第二个徒弟,他的大师兄也是他的亲生哥哥,唐信尘,也是患病多年,一直躺在病床上吊着一口气。
他们两个简直可以用难兄难弟来形容,父母双亡。两人相依为命,拜入了幽冥府门下。哪想得到,他们两个被幽冥府的前一代掌门人利用,小小年纪就被人当作实验材料,最终都身染怪疾。
这时是阎罗殿的掌门人心善,收了他们做弟子。却哪想他俩又被其他弟子欺负得不成人样,掌门心软就将他二人提为大弟子,二弟子。借着这个名存实亡的名号才好不容易过了两年舒坦日子。
一路上郭懿讲得那叫一个生动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栗礼感动得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春无笑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内心吐槽:“半夜三更,把人家吊起来打,还抢人家东西,这到底有什么可怜的。”
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从黑夜走到了清晨,终于是看见阎罗殿的门派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