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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捡到一只泉八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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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雨夜过后，在初露光芒的暖阳照耀下，木叶村仍然潮湿的地面正缓缓蒸腾起细小的水雾，里面还夹杂着粘腻微腥的泥土气息。
而在不被人注意的一处街角，已经“改头换面”化妆成老婆婆的泉八叶正专注于平整自己的呼吸——刚才仓促从卡卡西家逃亡出来，她还是惊魂未定，毕竟许久没遇见这种危机，所以头脑和反应开始变得不可思议地有些迟钝。
八叶知道他有厉害的忍犬可以循着味道追踪自己，才没有急着往家里跑，被他知道住处的话总觉得会很麻烦。
——不过，“对手”是那位「卡卡西」的话……
“八叶婆婆”支着拐杖弓着背，扶正头顶银白的假发，从街角蹒跚到主道上，懊恼自己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就算自己的伪装算是完美，拥有忍犬的他也一定能轻易识破。
她心情忐忑地低着头，汇入逐渐变得热闹的商店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只希望卡卡西这次能宽宏大量饶了一时财迷心窍的自己。
从地上水渍乱反射进八叶眼眸的阳光一晃而过，她突然感到有什么生物在瞬间与自己拉近了距离，当一双棕色的狗爪出现在视野内时，紧绷的神经猛地一震，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婆婆，您没事吧？”
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自身旁传来，同时那宽厚有力的双手稳稳地支撑起了即将倒地的她。
“需要我扶您走一段吗？”
旗木卡卡西的语气，就像每天都会帮助老奶奶过马路一般亲切自然，令不少途径的行人投去赞许的目光。
真是个充满爱心的好男人啊！
唯有当事人泉八叶的心脏咚咚作响，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但随即她冷静地平复下来，转念想：卡卡西这时候没有揭穿自己，就代表戏还能继续演下去——大概他还并未完全把自己视为敌人，处于观察和试探的阶段。
就这点来说，她倒是十分愿意奉陪，只要能让他放下戒备信任自己。
于是泉八叶开始信心爆棚，和卡卡西对飚起了演技：
“那就谢谢你了，小伙子~”
还故作姿态地轻咳几声，摇摇晃晃地撑着拐杖，身体不住颤抖着仿佛真的站不稳似的。
“老奶奶，您家住哪边？”卡卡西一边很有耐心地问着，对帕克眨眨眼，对方便心知肚明地消失了。
对于这个无可避免的问题，八叶急忙转移话题，模仿着老人慢吞吞的语气答：
“其实我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去市场买菜……”
“好啊，那我先陪您去，再送您回家~”他不急不躁，答道，还冲她露出弯弯的笑眼，闪耀的银发熠熠生辉。
硬生生晃瞎八叶的狗眼。
——你还真是闲得很啊！！
满面皱纹的“老奶奶”嘴角抽搐，表情管理在失控的边缘反复徘徊。
*
“老板，来一条秋刀鱼，要最新鲜的。”
“…………”
“老板娘，这个茄子怎么卖？”
“………………”
“再来点紫菜做味噌汤怎么样？”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他居然替我买起了菜？！
就像充满孝心的儿子陪母亲出来逛街那样……
槽点过多她都懒得吐了,他的演技滴水不漏。方才高涨的信心这会儿又跌到谷底，这从头到脚都憋屈的感觉实在难受。
她明白，现在两人要么摊牌，要么一起陪对方演到底。
当卡卡西搀扶着她走出市场时，泉八叶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这场闹剧。
做错事的后果就要无悔地承担，一直以来习惯了逃避的她这次彻底败下阵来。
“旗木君……对不起！”
突然卸下伪装的声音令卡卡西一愣，面罩下的嘴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她便已经从他手中挣脱，一把推开。
他旋即转过身，发现她正除去身上一切伪装用的道具，刚才还老态龙钟的脸又奇妙地回复到年轻漂亮的模样。
从忍者的角度看，这种近乎完美的化妆术并非变身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已是十分不易。
“你不是忍者，也不是间谍。”卡卡西笃定地撇去了八叶的嫌疑，因为他相信自来也，也相信从前在川之国遇见的那个“曦叶”……至少他没见过哪国会派这种做起事来冒冒失失还不是忍者的间谍。
但她身上令他感兴趣的地方却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让他难得想再多问几句。
“但你明明能用查克拉……为什么？”
八叶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是有些动摇，又侧过脸，什么也没说。
与昨晚脱线的表现判若两人，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个安静恬淡的美人。
卡卡西苦恼地抓抓头发，似是很有缘分的两人间，从见面起就是信息不对称的交流。
自退出暗部后，五年间一直重复着枯燥日常的精英上忍，头一次产生了想试着从黑暗中踏出一步的想法。
而一切的起因，都在他面前迷雾重重的泉八叶身上。
“你不想说就算了，你跟踪我的事也不会追究，但作为回报——”卡卡西拎起手中的购物袋，举到八叶面前，“陪我吃顿早饭吧。”
“诶诶欸诶诶？！”泉八叶像是回过神来，刚才还显得愁云惨淡的眼神顿时被惊讶占据。
她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轻易原谅了自己，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像一只小狗绕着他不停转圈圈，从四面八方审视着眼前的木叶上忍。
“你你你是卡卡西本人么！该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在她的认知里，他至今的言行与传闻中的那个人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聪明、强大、冷静、可靠，甚至冷酷……所谓的前暗部，木叶村精英中的精英、“拷贝忍者”卡卡西。
“喂喂~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本人！”他苦笑着回答。
“呜……幻想崩塌了。”泉八叶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极其夸张地双手抱头后仰，悲鸣一声。
“你是对我有什么奇怪的幻想啊？”卡卡西眯起眼，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倒是更加兴致盎然了。
像在逗别人家的宠物狗玩——泉八叶的表现比那只时常懒得搭理自己的帕克要有意思多了。
“可恶！先说好秋刀鱼我要吃酱烧的………”
“岩烧。”
“有本事剪刀石头布……啊我输了！为什么！！”
*
意外可以聊得来——其实仅仅是沉迷拌嘴的两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在木叶最繁华的大街上。人们可以不认识泉八叶，但几乎无人不识旗木卡卡西。
现在正是他的上忍同僚们集体外出准备开始新一天工作的时候。
等察觉到那些好奇的视线，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木叶上忍们注目焦点——八叶只感觉如芒在背，悄悄拉住卡卡西的衣袖，提示他加快脚步。
“没事啦，除了凯，我跟他们还不熟。”他宽慰地对她笑笑，言语假得毫不掩饰。
——骗谁呢！
八叶心里苦，对他甩了记不痛不痒的眼刀。
此时，路边的茶馆。
“阿斯玛，卡卡西交女朋友了？”夕日红放下茶杯，大大的眼眸透露出疑问。
“什么？！”猿飞阿斯玛手一抖把烟掉在了桌上，匆忙扭头去看，目标人物却早已消失不见。
“还挺漂亮的。”特别上忍不知火玄间咬着千本，口齿不清地称赞道，“红豆，你认识她吗？”
“唔……”御手洗红豆嚼着三色丸子，在脑内情报库中简单搜索了一阵，摇了摇头，求助般地望向森乃伊比喜。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伊比喜尴尬地回答，向来严肃的脸庞都快绷不住了，显而易见这件事对大家的震撼程度。
“我知道——！！我跟她今早还见过！”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阿凯火速赶到现场，加入逐渐壮大的八卦阵营。
*
正拿钥匙开门的泉八叶很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糟糕……我现在一定是被当成靶子了。”她哀怨的视线射向身旁淡定自若看小黄书的某人。
“他们应该很想认识你。”卡卡西关上书，对上她的紫眸，随口问，“要不下次聚会和我一起去？”
“我拒绝！今天之后，我们两个的联系到此为止。”八叶回答得斩钉截铁，她可不想再和这个麻烦的家伙扯上任何关系，这对她的工作没有丝毫好处。
卡卡西闻言，不置可否地陷入沉默，探究的视线又移向正被推开的门——
当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码放着成堆卷轴的书架映入眼帘，这小小房间中意外壮观、别有洞天的景象，他才发觉自己捡到的并非什么宠物狗。
“啧。”泉八叶头疼地冷哼一声，从还愣在原地的卡卡西手中抢过购物袋，趁他注意到之前蹿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厨房，厉声警告道，“不许乱动我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