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流转》花对影

33、第 33 章

　　第二天我准时来到回春阁的偏厅，厅里坐了五六个人，看见我的都显着有些惊讶，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会又陆续来了几个人，最后进来的是陈胜，大家都站了起来，他环视了一下众人，也看到了在角落位置的我，他的神情很严肃，与昨日判若两人。
　　“大家都坐下吧！有件事我还要与你们再说一遍，回春阁有回春阁的规矩，若是再有人拿着阁里的钱为自己找门路的，可别怪我不客气，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怕有胆子挣钱，没命花。”
　　“陈厅主咋们厅里的都是些老人，跟着您最少也有三、四年了，都知道阁里的规矩，您对我们都不薄，谁都不会干那吃里扒外的事的。”只见说话的人三十多岁，个头不高，身体单薄。
　　“是呀，是呀，”其他的人随声附和着。
　　“不知内厅的那个要怎么处置？”旁边有人问道。
　　听他们说话，应该是有人违了阁规，犯了错误。
　　“老规矩，试药。”
　　陈胜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我看了看旁边的人，脸上都露出恐惧，这试药确实有生命危险。
　　“还有一事，今天我们厅新来了一位坐诊大夫沈忘忧，你们大家认识一下吧！”
　　这就开始介绍我了，我赶紧站了起来“在下沈忘忧，望大家以后多多指教。”
　　“是个女子？”
　　“这么年轻就坐诊？”
　　听着旁边的议论，我充耳不闻。
　　“好了，重楼你跟着沈忘忧一个月。”
　　陈厅主发了话，重楼？我想起了师傅那片重楼地，是个人名吗？可没人应生，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陈胜又说了“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我傻傻的站在那，不知是走还是留，我刚想问问重楼是干什么的，就见一人怒视着我，他身材魁梧，个子很高，四方脸浓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充满着怨气，我左右看看，确定是看我，我也没招他惹他，干嘛瞪着我。
　　“忘忧姑娘，他叫李重楼，这一个月他为你审核药方，”陈胜指了指旁边那位瞪眼的。
　　“师傅我……”
　　“你胜任不了？”
　　“不是，可……”
　　“那就带沈姑娘去厅里吧！”
　　看这个情形，这个李重楼应该是不满意这个安排。他走过我身边“跟我来吧！”这位看起来性格外露，应该是个好相处的，我宁愿时时对着这样的炮仗，也不愿天天遇到尚云昊那样的笑里刀。
　　我跟着他到了外厅，外厅只有三位大夫，我很奇怪刚才最少也有八、九个人都去哪了？难道除了这个厅，还有别的诊厅？想问问眼前的人，看他莫名其妙气呼呼的样子，算了等换个时间换个人问吧。
　　我刚坐下就有一位老汉走了过来，他的穿戴打扮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其他的人虽说不都是锦衣华服，但是看着家境应该不差，可来人就是一普通农民，甚至条件更差一些。
　　“大夫，我女儿咳得厉害，能否劳您大驾去给看看。”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里殷切的样子，“好，我这就准备……”
　　“你家住哪？”旁边的李重楼问道。
　　“出城十……里，不到十里。”
　　“城内的出诊，城外的不出诊。”这个长方脸的“炮仗”生硬地扔出这句话来。
　　那位老汉看看李重楼，又看看我，嘴动了动，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想了想说“老伯，您看把女儿接过来可好？”
　　只见他眼里含泪，颤抖着对我说：“大夫，我女儿起不了身了，我怕她路上……路上，您救救命吧！”
　　“诊金可交了？”旁边的“炮仗”插嘴问道。
　　“没有……，可是我们前天交了诊金，吃了两副药，可是不见效，我想……这次就不用交了吧。”
　　“那就去找当时看病的大夫，换了大夫要从新交钱。”
　　“可那位大夫的药我们吃不起呀！我能借的都借了，家里的地，房都抵了出去，实在没办法了，都说咋们这的大夫医术高，您们发发慈悲救救人命吧！”
　　他俩一问一答，我也没有说话的机会，这回李重楼没接话，我便对老人说：“这位老伯，有的药成分确实稀少，所以药价也是贵些的，医术固然重要，但是有方无药也是无用，药是一定要吃的。”
　　我好像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位是攒钱看了病，却是无钱抓药，可怜。我摸了摸口袋里师兄塞的银令，是给还是不给呢？给了吧，若是再来一位这样的，我该当如何处理？不给吧一条人命啊！
　　我旁边的“炮仗”有一会儿没插话了，我一转头他正看着我，一副看戏的样子！
　　“李大夫，要不然我们跟他去看看？”
　　“阁里的规矩，没付诊费不能看病，而且城外不出诊，出诊再付出诊费。”
　　“要不然先让他欠着，毕竟人命关天。”
　　“回春阁有回春阁的规矩，若是……”
　　“诊金多少？”不想听他的这一套说辞了。
　　“啊？”我问的突然他好像没反应过来，“五个银令，城外出诊外加一个银令”他好奇地看着我说，可能猜不出我要干嘛。
　　看个病诊金都这么高，太黑了，难怪这位老人愁成这样，幸亏师兄给的不少，拿了六枚银令，递给了那个老伯“您去交诊金吧！”
　　“这……这……”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快去吧！”
　　“哎……，谢谢大夫，谢谢您！”
　　收到别人的感激是一件幸福的事。
　　“李大夫，你来回春阁是为名还是为利？”李重楼话问得直白。
　　“我是为了生活吧！”
　　“那你这样，以后活的下去吗？”
　　“我以前在一个庵里义诊从不收钱，那儿穷人多，只能拿粮食或食物来感谢你，这样也挺好，放心饿不死的，不过若是有后悔的事，我一辈子会不安心的。
　　那位老人办好了手续，我便去了他家，当然李重楼也去了，而且一路安静的很，没再咄咄逼人的说话，来回用了小半天，累得我抬不起脚，回到阁里就趴在了桌子上。可真正让我烦心的是，这药怎么开，我看了先前的药方，确实对症下的药，主要是诊金的问题。
　　“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去别处吧！”李重楼突然来了一句。
　　我是又累又发愁，真没心情跟他争论。
　　“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现在又想赶我走，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吧，您高抬贵手吧！”
　　他看了看我，神情琢磨不透：“算了，好自为之吧！”说完甩袖而去。
　　这个李重楼，长得粗枝大叶的，可是见他说话办事，却是仔细认真的。虽然说话让人不爱听，但是我不讨厌。也许他说的对，这里真的不适合我，与我以前的生活环境，天壤之别。这里是富人的天地。可师兄也是富二代怎么没显出什么之别呀？啊！想师兄了，又一琢磨，他刚走两天还不到。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也熟悉了回春阁的工作流程：来看病的要到一楼进行分诊，这里看病不是按病情分诊，而是依据来人的身份地位。负责分诊的人由崔总管管理，病人先交够诊金再到两厅看病，或者阁里安排大夫出诊。阁里的规矩：一旦成了阁里的大夫，不准私自给人看病，只要出诊都要经过阁里的安排，若有违者，重罚。这只是其中一条，还有很多，我也记得七七八八。
　　我每天接诊的不多，一是：因为年轻，又是新来的；二是：许多大户、富商都有了熟识的大夫。这里的大夫根据接诊的数量，月钱是不一样的，所以会有挑患者的现象，让我看的都是挑剩下的，挣钱多少现在我不在乎，因为实习期应该是没月钱的吧。
　　我每天的方子都是要李重楼来审的，就怕他故意难为我，不知到月末能不能通过实习期。
　　那位没钱的老汉又找过我，可救急救不了穷，没办法只能去找了陈厅主，最后终于给那个老汉找了个给阁里打杂的活儿顶替药费，但是给药还不是柜上一等的，是略次等的或是年头久一些的，虽药效差一些的，但是要比现在正吃的方子好多了，所以怎么说都是老汉占着便宜，要不然打工的钱也是不够的，我知道这是陈胜看着我师兄的面子给的我面子，他最后一句是这么说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静娴跟我越来越熟，是不是她们典当行的工作太轻松了，怎么每次见她都是活蹦乱跳的，真是精力充沛呀！而且我还发现个有趣的事，那个“炮仗”李重楼，只要见到陈静娴就会成“哑炮”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回春阁全天都有大夫出诊，我们外厅夜间轮流留三位大夫出诊，一位外科，就是主治正骨，跌打损伤的大夫，两位内科大夫。由于我还在实习期所以不参与夜里轮值。所以我三天里有两天晚饭后都被陈静娴拉出来逛街，我在穿前的世界就不爱逛街，觉得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坐下来绣绣花样，绣好了能卖钱，绣坏了能送人。可这位是官二代，不想也要强打精神陪着，而且后面还跟着个尾巴。
　　“你别跟着我们了，我们两个人作伴没事的！”陈静娴对着身后的李重楼说道。
　　“这儿晚上人杂的很，没个人在你们身边，师傅怎么放心？”李重楼失了平常的性气，说得小心翼翼。
　　“你就会拿我爹压我，最讨厌你这样了，”陈静娴气鼓鼓地对这李重楼说，呛的李重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