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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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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本打算找师兄问一下关于回春阁的事,可听江伯说他一大早就带人出门了。
现在这个大宅子常驻人员就是五个人:江伯、两名小厮,一名叫韩忠,一名叫韩新,还有流苏,另外有一名叫刘嫂的妇人。他们各司其职,不多言语尽职尽责,唯有一样儿让我很是别扭,他们见我总是称呼“少夫人”,我便对江伯说:“江伯,你们以后称呼我忘忧便可。”江伯却说:“少夫人是少爷八抬大轿娶进府里来的,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直呼您名讳,这是僭越,万万使不得的。”
看来他们是不知情的,不对呀?培安难道也不知道?要不然江伯是他的父亲怎会不知,难道为了严守主人的秘密,连父亲都不告诉?爱叫什么叫什么吧!反正又不多啥少啥。
傍晚时分,我隔着窗户看见江伯在院中召集了其他四人,像是安排工作,一会儿人就各奔东西了,像是有些要紧的事。
我走出房门,闲来无事在院里转悠,这一天快憋死我了,无事可做,从没这么休闲过,看来我真不适合享清福,看门的韩忠也不见了踪影,我见地上有几支柴草枝叶,便抄起了旁边的扫帚,打算把它们扫到旁边角落,好多天都不做家务了,手脚都生疏了,再有身上这件衣服确实也不适合劳作。
正当我卷衣抹袖,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两个人,我们双方都是一惊。
“嗬,常卿的府邸真是人才济济,连个扫地的丫头都是这般光鲜亮丽,这样的就该放在屋里……。”
“咳咳……”另一个人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
见眼前说话的人一身绛红锦衣外披黑色秀金外袍,头上束发的是黄金白玉冠,腰间挂着四五块玉佩,手上戴着翡翠扳指,一双丹凤眼,流光四溢一看就是个风流肤浅的,这么冷的天,手里还拿一把好像是绢布制成的折扇,还说我光鲜亮丽,他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怕半路被人抢了,一看就是个“骚包男”。
另外一位穿藏蓝色锦衣的男子倒是俊朗周正,一身英气。
“你们是谁,来找何人?”我是该问问的,虽然不是我家。
“我们是来找你家主人的,”骚包男说着向院里走去,边走边说:“焕之呀,你看这宅子是不是小点儿,怎么常卿这些日子手头拮据?”
“主人不在”我冲着他们背影喊道。
“没关系,我们等他便是,”那个骚包男答到,忽然他转过身来对我说:“要不然劳烦姑娘泡些茶喝?”
他笑中带情,眼角含春,若是别人早就害羞应允,无有不从。可惜他遇到的是我,我笑着说:“对不住,那不是我的事。”然后冲着院里喊道:“江伯,待客。”
“骚包男”有些诧异,拉着旁边的男子兴奋的说:“看见没,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家奴,我喜欢……。”
正说着江伯迎了出来:“原来是秦少主与陈少侠来了,有失远迎,老奴罪过呀!快里面请!”江伯把人带走了。
一会儿韩忠回来了,我就回了自己屋,想起刚才韩忠见我拿扫把扫地的情景就夸张,当他看清是我扫地的时候,嘴张的能放进个鸭蛋,然后手忙脚乱地抢了过去,说:“您……您怎么扫起院子来了,要是让少爷看见了,我们也就别想在府里呆了,使不得呀,您赶快回屋。”我就这样被赶回来了。
我在屋里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敲门声,我开门一看原来是师兄回来了,一身青衫风尘仆仆,忙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进门”四目相对,本来我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可现在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笑。
“对了,师兄刚才来了两个人。”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让流苏把饭送到你房里,明日一早他们便走了,我再陪你!”
“嗯!”看他卓然而立,俊美无双,真是自家的人越看越喜欢,这要找个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到时候一定要给他把把关。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早晨流苏伺候我梳洗,看她脸色戚戚便问:“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她小声说。
“你不愿告诉我,我便不问了。”
“不……不是少夫人,我是怕少爷说我多嘴。”
“放心,我不告诉他。”
“那好吧,您听了就当没听见,可别说我说的。”
“肯定就当没听见。”
“昨天晚上少爷险些辞了韩忠。”
“是吗?为什么呀?韩忠办错事了吗?”
“昨天……昨天那位红衣的公子想跟少爷要人……。”
“要人?要什么人?”
“他把您当成丫鬟了,想……想要您。”
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好笑,他真是会挑人,专挑看他不顺眼。
“澈哥哥怎么说?”
“当时,少爷并没有显出什么,还说那个公子真有眼光什么的,等吃过晚饭我见少爷与那位公子在后院聊了半天,后来公子把我们几个全叫去书房了,当时公子的脸色沉得吓人 ,眼光跟刀子一样冷的都能杀人。”
听她绘声绘色地讲着当时的情景,我也是深有体会,有时师兄跟我冷脸的时候我也有点怕,他属于那种暖起来和煦春风,冷起来不怒自威的类型。
“后来呢?”我接着问她。
“后来才知道是您拿着扫把在门口遇到了那位红衣公子,才有了这误会。守门那是韩忠的事所以他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这事不怪韩忠,是我自己闲来无事才想找些事做,更何况当时韩忠有事不在,他都不知道的,澈哥哥这事办的有失公允,一会我去找他说明情况,再去找韩忠报个歉。”
“您可别再去找了,都是知道事情的经过的,要不然您以为韩忠还会被留下,这是丢了主子脸面的大事。”
“丢面子的大事?”
“可不是,您是少爷的妻,可别人却来跟他要你,那不是要出人命吗?”
哦,原来他们还是困在我这个假身份上,其实把自己的师妹当丫鬟要走,也是件打脸的事。不过总是这样会不会影响师兄的终身大事,我还是要向他提个醒儿,想个法子跟这些人说清楚,省的误会越来越深。
我收拾好了,便去正屋与师兄一起用早餐。师兄早就到了,我见他满眼的春风笑意,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快过来吃饭”他招呼我道。
“师兄这是有喜事?这么高兴。”
“你该叫我什么?”我捂了一下嘴,一看旁边没有人,又放松下来“这又没人,吓我一跳。”
“要养成习惯的,否则容易暴露。”
“我叫你澈哥哥的时候,自己会起鸡皮疙瘩,”我嘴里吃着鸡蛋,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你可换个称呼,可称我夫君。”
“咳咳……,,”食物咽到气管的滋味真难受呀,没想到师兄还会说冷笑话儿,我的师兄呀,这样会要人命的。
师兄见我这个样子赶紧过来给我捶背,用手在我锁骨的位置按了两下,这才止了咳嗽,稳了下来,看他认真的样子,都不好再笑了。
坐下继续吃饭,“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去回春阁,送你走后,我便离开了,今天天气不错城外三里有一个迎春园,现在正是花期,我们去看看可好?”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转转也好,何况有些事还要问他,正好边走边问。
“好吧!”我高兴的答应了。
师兄没有骑马,陪安赶着马车,师兄陪我坐在车中,我不知他对其他人如何,不过对我是真好,师傅没白夸他、疼他,他对师傅的托负也是尽心尽力。
“师兄,跟我说说回春阁吧!”
“往东行400多里有座仙霞山,山上有个门派以制药,制毒而闻名,就是“往生门”。往生门除了门主,还有三位位高权重的长老,回春阁的阁主便是首座长老的最小儿子“尚云昊”。
“那我去了回春堂能学些什么?”
“回春堂设有两厅、两行。两厅有外厅和内厅,外厅:专医治平常百姓,富庶大户;内厅:便是高官显贵,江湖奇术。两行便是药材典当行和研药行,这个研药行便是制药和制毒的地方,虽与仙霞山上的不能比,但是也让尚云昊经营得有声有色,小有名气,一些没有资格去仙霞山求药的便来这回春阁碰运气了,听说确实有不少医好的。”
真不错还有这种地方,相当于医药研究所了,我若是能去便好了,在那里肯定药材齐全,设备先进。到时候我取取经,积累经验,过个四五年,我就能自己医人制药,开店挣钱了。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兴奋,不由得笑出声来。
师兄见我这样便转头问我:“怎么了?你在笑什么?”
“师兄我在为你高兴,因为我一定会好好把我机会,等我能开店挣钱了,到时候欠你的钱也就有着落了。”
师兄看着我的眼睛,笑着问我:“你就这么想还清你欠我的,是不想再与我有牵扯?师兄的表情有些奇怪,笑里我竟听出了伤心之意,我有些迷惑,竟不知要怎么回答。
“ 就算还清了钱,这份情你是还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