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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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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住了一个月了,体会着家庭的温暖,看着倩娘每天的笑脸,希望她一直幸福下去,天佑每天围着我转来转去,闲来无事我便讲一些我穿前世界的事,比如高铁呀,飞机呀,他总是认真的听着,眼里没有怀疑,只有好奇!我真的挺喜欢他的,是个聪慧懂事的好孩子。
我很想念师傅,不知师兄可去看望他了,总觉的让他一人独自过年,是做徒弟的不敬。于是和倩娘商量看何时回村看望阿舅他们,好安排上山的事情。
倩娘与陈清商量后,又与舒兰约好这两天一起回村。提前我们购置了好了东西,我特意给师傅买了他爱吃的点心和好酒,打算看过阿舅以后直接上山了。
当天一行五人便回了村子。阿舅,舅母很是高兴,一大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饭。饭后我和倩娘拿了备好的礼物去了隔壁林阿叔家,由于倩娘与陈清的婚事是林婶一力撮合的,虽然离着远了,不过时不时的就让俊生来回送些东西,关系更是亲密了。林婶看见我们来了,赶紧把我们让进屋,端上了糕点,瓜子的小吃食,一边和倩娘唠着家常,一边看着我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小花呀,我听俊生说年前你俩见过一面。”林婶的话题一下转我这儿了。
“嗯,俊生哥都长那么高了,我都没认出来。”
“可不,过年都十八了,该说媳妇了!”
“可有人选了?”倩娘在旁问道。
“小花,你去看看你大阿嫂吧,刚才还念叨你呢。”林阿婶这是想把我支走呀。
“嗯,我也想阿嫂了。”说完就出来了,这事有什么好避人的,我也不感兴趣。
与阿嫂说了会儿话,就听见倩娘唤我,我俩便与她们道了别。回了阿舅家,倩娘拉我单独去了里屋。看她满脸的喜悦,却神秘兮兮的,端详着我没说话。
“阿娘什么事呀?”
“忘忧,你觉得你俊生哥怎样?“
“挺好呀!”
“你看,你今年也十五了,你可愿意给林阿婶家当儿媳妇?”
什么?让我嫁给林俊生?他再小几岁当我儿子都不为过,这让我情何以堪呀!最关键的是,我这辈子没打算找男人呀!好男人凤毛麟角,我穿前没运气碰上,穿后也没打算遇上。
“阿娘我还小,还没想过嫁人。”
“嗯,我也这么想,我还舍不得把你嫁出去呢,我想咋们先把亲定了,等过一年两年的再办事。”
我连嫁都没想嫁,怎么能定亲呢?林家人不错,我不能坑人家呀!
可我要跟倩娘说实话,这辈子不嫁人了,还不要了她的命。这实话不能说,往后拖吧!
“阿娘,我把俊生当亲哥,快别说给他当媳妇了,怪别扭的。”
“你还小,时间长了就……。”
“好了阿娘,咱不说这事了,反正俊生哥是不行的。”我打断了倩娘的话,多说无益,到此为止吧!看来以后还是少回家吧,还是山上的生活自在,无拘无束,不受世俗的约束。
舒兰家里还有孩子,小两口当天就回了家。我们说好第二天是要送我上山的,所以住了一宿。小石头长得越发的壮了,看来身板随了舅母。他现在也不挤兑我了,居然叫我阿姐了,让我受宠若惊,揪着他耳朵问他:“说你是谁?你还是小石头吗?”
第二天,阿舅让小石头挑着粮食随我们一起上山,到了静林庵拜见了各位大师,把我安置好,倩年一再强调再住个一年半载的就要回家了,看着她说的这么严肃,我这个愁呀!
终于把他们送走了,我迫不及待的去了木屋,带着我给师傅买的好酒和点心。可屋里、院里还有重楼地都没有师傅的影子,不由地担心起来,我跑向小溪边,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溪边,静静的站着,不知师傅站了多久了,这背影显的落寞,显得悲凉,我的心有些疼,师傅我回来陪您了!
我慢慢的靠近他,刚要说话,就听他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没过完十五呢。”
“想回来跟您一起过。”
“算你还有良心,没白教。”
我们一起回了木屋,做了土豆炖肉,摊了鸡蛋饼,给师傅斟上了“醉今朝”,我知道师傅很喜欢喝酒,可不知是酒太好,还是师傅酒量太差,总是几杯便醉。三杯一过,师傅的话就多了起来。
“师傅,酒你省着点喝,等明天我给您包馄饨,炒豆子您再喝。”酒醉伤身,我还是希望师傅少喝点的。
“忘忧呀,你从来没问过为师为何总是一个人,也没问过我到底是什么人?你不好奇吗?我一直都等着你问。”师傅的眼神是清明的,酒只醉人,不醉心。
“您就是我师傅,我认准您模样就是。至于别的,您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便不问。”
“你有时真不像个孩子,既不好奇也不任性,缺了孩子的朝气,多了成人的沉稳,外表冷漠,内心赤诚,还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师傅您是在夸我吗?”我打趣道。
师傅哈哈大笑,他在喝醉酒的时候是最爱笑的。
“忧儿呀,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可想听?”
“当然想听。”
师傅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眺向远方。
“有一个男孩,他出身一个医药之家,他的父亲是江湖一大宗的外门弟子,不受重视,遭人排挤。这个小男孩立志要出人头地为家族争光,他一边勤学武艺,一边钻研医药,渐渐的在外门弟子显露头角,终于再一次大比中,被内门的一位长老看重收为弟子,那一年他十八岁。他更加努力,因为他目标还远远没有达到。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奉父母之命成了亲,妻子是温柔贤惠的,后来相继有了一双儿女,他很少回家,与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他把时间都花费在制药解毒,提升功力上,当然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在他三十五岁的那年,一夜之间噩耗传来,全家大大小小十三口人全部毙命,当他赶到时房屋已被一把火烧成废墟,尸体烧得面目全非。他看不出自己的妻儿,分不出自己的父母,家没了,什么都没了。”
师傅语气平缓地讲着好像与自己不相关的事,但是我知道他讲的不是别人。我看到了他发抖的手,和他浸在眼眶里的泪。那种痛入骨髓的悲痛不是一个旁观者能表达出来的。
“他从因为临时有事告假回家,才逃过一劫的仆人那里得知,全部起因都因为一粒“粹元丹”,“粹元丹”是一种能让功力在短时间内增进而又不伤根本的奇药,因这药其中有一味叫灵崖藓,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海崖峭壁,当年有一位医学圣手偶然奇遇发现了这种崖藓的奇效,便乘船去寻,历经三年才在海崖之上找到了并采回了这种苔藓,由于过程险象丛生,险些丧命,所以那次后就再也没去过。回来后炼制了九九八十一颗丸药,甚是珍贵,武林中人都想高价购买,但是有价无市。当时他的父亲经营着一个药店,有一次有个人便拿着一颗粹元丹来药店变卖,他的父亲惊喜万分,就出高价收了这颗药打算留给儿子。可是他那段时间却没在师门,正在外游历,归家无期。这期间这颗粹元丹的事被另一个门派知晓,想来求取,遭到他父亲的拒绝。然后在几天后的夜里,一家就糟此横祸,等他回来一切都晚了。
师傅沉默了下来,坐回桌前,自斟自饮了起来,我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那个人回来以后,知晓了此事又如何了?”我终究是想知道结果的。
“哼哼,”师傅冷笑了两声,“冤有头债有主,这债就要血债血偿,一个月后杀人夺药的这个门派,被人在做饭的水里下了毒,当晚包括门主家人共百数来人毒发身亡。”他的眼里闪着愤恨,有着快意。
“哈哈,你会不会认为他很残忍,一百多条人命呀!说没就没了!哈哈……”看他笑的悲痛,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酒,我按住了他的酒杯,他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我。
“师傅您可相信有来生,或者有另一个世界?”
师傅看了我一眼,又苦笑起来:“你真是被那几个老尼教傻了。”
“师傅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身体也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这身体的主人现在何方,我和您一样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有孤伶伶的自己。”
师傅也许被我惊着了,愣愣的看着我。
“师傅,您不信?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寻死觅活的想回去,后来遇到静慈大师,她让我知道,从哪里算始,从哪里又算是终,也许从来都是个圆,不过是来回流转罢了,您的亲人,也许在另一个时空像我一样正在重新生活呢吧!”
“你这丫头,居然编出这样的故事来宽慰我,也算是有心了。”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师傅的情绪平静了下来,酒确实喝的不少,好容易才哄他上床休息。刚要走出门口就听师傅问我:“丫头,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还没容我回答,又听他说:“都是谁知道这事?”
“赵倩娘,这个身体的母亲,我想静慈大师应该也是知道的,还有就是您。”
“以后这事不要再提了,小心让人把你当妖怪抓了去。”
“嗯,知道了师傅!”我知道他现在没事了,不知他是真信了我的话,还是半信半疑,无所谓只要能减轻他的一些痛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