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佛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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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是咱们世子回来了呢…”
“真的吗？世子在宫中与太子作伴，平日里不曾有机会回府，今日怎么可以…”
“哎呀，兴许是想大夫人了呢？说来，那太子定是极其宽厚之人，不然大夫人如何能肯放心同意世子入宫里去呢…”
季独一大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本来平淡无波的心里猛地泛起了波纹。
季容…
过的还好吗…不知在宫里过的可还习惯…终于可以再偷偷见到他几面了…
好几年来只能躲在人群里偷偷看那人的季独习惯性的摸了摸贴身的衣服夹层，绿色的眸子里闪出期待与欣喜，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
“阿狼，在想什么呢，这般开心。”忽然传来秦姨娘的声音。
将手不露痕迹地从衣服上放下，低头道，“无事，姆娘。”
秦姨娘已不再年轻，自季亲王战死后，在这柴院里便更是无人问津。生活的操劳使她脸颊凹陷，头发干枯。
但不知为何，秦姨娘的脸庞却毫不显老，甚至说像是二八少女都不为过，仍然是白嫩而紧致。
只是配上她的处境，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成长的愈发英挺，五官也愈发深邃而异域。秦姨娘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容，凑近季独，喃喃道，“阿狼，你别忘了，你不姓季，你姓阿达，可是南疆的狼。”
“早晚要让那些低贱的中原人通通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那便让他的妻儿也来尝一尝痛苦的滋味…那个病秧子…也该是时候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独皱了皱眉，沉默地握紧了手心的那块青色胎记。
虽然早已准备了这么多年，然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自己不曾知道，心里隐隐不安。
…
室内供着慈眉善目的佛像，垂着眼悲悯地看向世人。拜桌上焚着檀香，丝丝的烟雾从金炉中飘出，缭绕。
“容儿…”
大夫人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季衍的头发，“近来在宫中，太子对你可还好？”
季容温顺的伏在大夫人膝头，“太子对我不错。”
大夫人怜爱的瞧他，看着他他尖尖的下巴，又道，“你身体不好，千万记得按时喝药，平日里可不要逞能。”
“你以前已是糟了老天爷的嫉妒，你入宫后娘每天烧香拜佛，盼望娘的容儿能平平安安。”
侧着脸伏在大夫人膝上，白净的小脸在即使是在暗淡的光线中也显得如白玉般光泽，古色生香，仿佛有光影隐隐淌动。
佛么…
“这两年，朝廷与南疆的冲突愈来愈大了，太子也正是置立储君的时候。”
大夫人的脸隐在那烟雾缭绕的阴影里，看不分明神情。
“各皇子之争里，倘若南疆一战能够得胜，便是那厉将军与太子一流兴盛。娘却不忍让你陷入那等纷争。你又与太子自学堂时便交好，若娘今后…倘若季府不在了，你便可…”
闻言季容仰起脸，“娘亲身体一向极好，再说自从父亲去世后，季府这些年已逐渐远离纷争了，娘亲又何出此言。”
又复十分亲密地将脸贴在膝上安慰道，“放心吧娘。等时局安定下了，我便出宫回来继续做我无忧无虑的季世子，陪伴娘亲。”
大夫人一手放在季衍的头上轻抚，另一只握着菩提子的手，却放在身侧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握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佛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