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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应是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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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旖旎的罗帐被层层掀开,露出一张美人的脸来。
这样引人沉迷的美人,两手却被伸直用金缕绑在床榻。
一睁开眼便看到这副场景,季容迷迷懵懵的想到若不是自己被绑架了?
视线上移,又随即看到神情莫测的太子。哦,原来是自己又犯错了。
可到底是什么呢?有些僵住的头脑费力地想了两秒。
还没等到想出来,太子附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太子侍读竟敢轻易不见了,若不是派人去寻,你想夜不归寝吗。季世子。”
季容这才想起来是昨日同厉泽践行,喝酒醉了过去…却不记得是如何回来的了。
“在青花楼喝酒。”整个人被翻了过来趴在床上,季容像是一只被绳索绊倒的小鹿,瑟瑟发抖的扭头去看那猎人。
“还敢醉的不省人事。”接着一只手褪下了亵裤,白嫩的皮肤即使惧凉却不得不暴露在空气中。
“嗯?季侍读。”
季容可怜巴巴的瞧着崇裕,“我错了…”
“我不该乱跑出去玩,还去找厉泽去青…”
“啪…!”
还未说完的话,便都说不出来了。
“啊…!”那只大手照着屁股狠狠的打了下去,季容一点都没有防备,突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惊讶地叫了出来,接着忍不住的挣扎起来。
他向来怕痛,之前每次做了错事不过只是打几下手板,而他每受了一点点疼后都要在太子面前撒娇讨点安慰和好处。
但这次,崇裕却十分强硬的按住他,不顾季容那点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反抗,巴掌雨点般的落下,准确的打在那一瓣屁股上。
“呜…”激烈的疼痛让季容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已经红肿发烫了,泪水忍不住地流淌了下来,却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出声。
季容就是这样的性子,被娇养着时就是天底下最脆弱的宝贝。然而一旦上了那脾气,却也是对自己狠的下心,绝对不要服软。
不堪重负似的将头歪向一侧埋进胳膊里,露出一截修长而脆弱的脖颈。眼泪不断从紧闭的双眼中溢出,哽咽声即使拼命抑制也是徒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知道季容对着别人如此亲密,还敢全然信任的醉倒过去。从昨日挥退暗卫,一直到此刻,一颗心仿佛被某种火焰烧灼,烦扰着他。
然而此刻那火早已被浇灭,心中的疼意到了让人无法再忽略下去的程度。
冷眼看了季容片刻,崇裕忽的松开压住他后背的手,直起身来,又变成了那个冰冷、外人难以琢磨的太子殿下。
崇裕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那人被泪水打湿,粘在侧脸上的发丝,却觉得那颗佯装冷酷的心被击中,寸寸破裂。
最后道,“知道错了吗?”
季容此时眼睛红红的,乌黑的时发丝黏在脸颊上,怯生生地偷偷打量,看此时太子的气已该是消了,也恢复正常了。
这才不犟了,作出一幅十分可怜的模样,“知道了。”
看太子脸色稍微有些好转,又得寸进尺,“崇裕,我的手好痛。”
季容呆在太子身边这些年,惯会看太子的脸色。无事时怎么造作都无事,撒娇服软,等太子气一消又马上要恃宠而骄。
崇裕蹙眉看了他一眼,解开那两道捆手的丝绢。任由他一边小声哽咽一边调整姿势,就那样亵裤半褪的埋头乖乖趴在床上。
季容的手腕上擦红了一圈,屁股上几个巴掌印层层重叠,更是红肿了起来。崇裕取出一盒药膏,却没唤侍女,而是冷着脸为他擦起药来。
明明是可生白骨的玉肌膏,却毫不心疼的大片抹在那些擦伤红肿的地方——实际上,在崇裕眼里,这已是这几年里,季容在自己眼前所受过最重的伤了。
季容自幼娇惯,但云谲波诡的朝堂与季府对待他定是不同。那种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黑暗是一般人难以想到的,倘若一朝失怙,被有心之人骗了去,这个娇嫩的小东西只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只要他一时还想养着这个小东西,就只能费心的圈着,护着。
他曾想过,如果季容一头撞进怀里的场景再重演一遍,他会不会选择推开?
无妨,就算以后什么时候想推开了,也应当是不晚的。
他这样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