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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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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惊呆了一众人。
那可是NO.2英雄的儿子、保送生之一的轰焦冻啊!居然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打飞嵌进了墙里……
“轰焦冻场外,广控森己晋级下一轮!”裁判午夜大声宣布。
目送两个伤员被抬走,A班的学生们才收回视线。
“广控那个烧伤好像很严重啊?”
“治好了也会留下很严重的疤吧?”蛙吹梅雨担忧地说:“小广控皮肤那么白……”
“这家伙比女生还要细皮嫩肉啊。喂,爆豪,你要不要去看……”
上鸣电气的话还没说完,爆豪胜己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下冲。
校医室。
爆豪胜己一进门就看见了广控森己,他光着上半身坐在病床边沿,和那个中午见过的普通科杂鱼一起挑水泡。
烧伤从左上臂一直延到腹部中上方的位置,暗红肿起的皮肤上攀满了黄白色的水泡,与苍白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上去凄惨极了。
“……胜己。”
广控森己叫了他一声,声音沙哑。
“啊。”爆豪胜己应道。
他看了一会影山茂夫颤颤巍巍半天不敢碰一下水泡,当即语气就变得十分恶劣:“你行不行啊?不行让开!”
影山茂夫抱歉地看了眼广控森己,然后乖乖让开,又拆了包无菌针头给爆豪胜己。
爆豪胜己一边带医用手套一边问:“止痛剂打了?”
“嗯,打了。”广控森己平静得像是这一大片差点就被烤熟的皮不是他的一样,“下一场轮到你了,待在这里没关系吗?”
得知他已经打了止痛剂,爆豪胜己的动作也仍然保持着谨慎,不让针头戳到肉。他只挑开一个小口子,用纸巾轻轻按在开口处,再小心地把脓水挤出来。
“挑完这几个就去!”爆豪胜己恶狠狠的:“别以为我会弃权,我告诉你,第四轮我可不会因为你受伤就对你手下留情!听懂了吗!”
广控森己用右手摸摸他的狗头:“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想放水?
做你的春秋大梦呢胜己?
放水的后果——
参照某个被打成轻度脑震荡、断了两根肋骨还双臂骨裂,现在正躺在隔壁接受治疗的鸳鸯头吧。
后面的话广控森己没说出口,不过并不妨碍爆豪胜己get到他的意思。
爆豪胜己挥开他的手,动作麻溜地挑开几个大个的水泡,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去比赛了。
治疗女郎帮他挑开了剩下的水泡,然后亲了他的手臂一口,伤处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若不是还有部分水泡没有消去,看上去就跟一度烧伤没什么区别了。
“好了,剩下的就让身体慢慢恢复吧。”治疗女郎边叹气边给他上药,“你们一个个的都仗着自己年轻就乱来,要好好的爱护身体啊!”
“我会的。”广控森己语气严肃,“这个伤好了会留疤吗?如果会留疤,用什么牌子的祛疤药比较好?”
治疗女郎:“……”
不,我让你爱护身体不是这么个爱护法的。
于是,一脸茫然的广控森己和影山茂夫被治疗女郎以“别打扰病人休息”赶出了校医室。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广控森己沉着脸不说话,影山茂夫盯了他一会,终于福至心灵:“你可是以后要当职业英雄的人,受伤留疤也难免。”他捏了捏广控森己的手:“你放心,留疤也不会嫌弃你的。”
心里却想着,这算什么事啊,明明森己受伤了担惊受怕的是他,为什么他还要反过来安慰森己?
好像有那里不对。
没等影山茂夫细想,广控森己就凑过来,在他侧脸啵了一口:“茂夫最好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影山茂夫无奈地说:“男人留疤也很帅气的——当然,自己弄的不算。”
所以,立刻给我打消你脑袋里的危险想法!
广控森己将冒头的想法掐死了。
他抱着影山茂夫蹭了又蹭,才放手离开。
走了几步,他也又回过头来:“真的不算吗?”
影山茂夫斩钉截铁地说:“不算。”
——
广控森己在出口处碰到了爆豪胜己,他刚从擂台上下来,依旧是那副拽得要死的样子,看来也成功地晋级了第四轮。
“伤没事了吧。”他上上下下地扫视着被运动服挡住的伤处,“第四轮,我说过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会。”广控森己回答,“要是在最后一轮与第一失之交臂,我会丢大脸的。”
闻言,爆豪胜己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为了断掉自己所有的退路,他可是在选手宣誓上向所有人下了战书的啊!
想到过去两场比赛分别拿到的第三、第二名,爆豪胜己的脸色更是难看。
少年的心理活动很好懂,广控森己瞅了几眼,知道是自己刺激到对方脆弱的自尊心了,于是心想,胜己怕是比轰要难整。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肢体有些僵硬,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感。
广控森己面不改色,继续做着准备活动。
治疗女郎给他注射了150ml的杜冷丁,但杜冷丁对他的止痛效果不是很好——效果仅限于将痛到让人昏厥降低到勉可以忍受的程度。
早年断断续续地用过太多乱七八糟他至今也说不上名字的药物,不至于成.瘾,可他的身体因此产生了很大的抗药性。
实际上,在他身上用药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特别是和止痛、安眠、镇静等等方面有关的药物,他对常用在临床治疗的几种抗药性尤其的高。
如果刚刚注射的是吗.啡,他现在可能更好受一些。
不过考虑到茂夫和胜己在场,过强的止痛效果又会影响发挥,所以广控森己还是选择注射一支杜冷丁,免得一会打起来被以为他放水的胜己喷一脸唾沫星子。
……虽然有点痛。
“压轴的第四轮比赛终于开始啦!!英雄科广控森己vs英雄科爆豪胜己!”
普雷森特·麦克口沫横飞,“正如你们所见,两人不仅是双胞胎兄弟,个性也同样是「爆破」!来吧观众们,大声欢呼吧!兄弟相争的戏码相信你们期待已久啦!!”
场内兴奋的叫声一波接一波,观众狂热的换呼几乎要淹没赛场。
擂台上的两人摆出备战的姿势,全身心地投入了即将开始的战斗之中。
他们的一举一动被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来,无数的网民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其中也包括了远在横滨的武装侦探社。
“太宰先生、织田先生?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中岛敦一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两位前辈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就算今天的工作不多也不能偷懒啊,织田先生也是,不可以陪着太宰先生翘班啊!”
织田作之助挠挠脸:“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森己……事后再去补录像的话,感觉会很伤他的心。”
“是英雄体育祭啦!”太宰治快乐地跳起来,拖着中岛敦在电视机前坐下:“你看你看,是森己君哦!是不是超~帅气的!”
中岛敦大吃一惊:“欸?!已经到决赛了吗?!”
“安心啦,我有录屏的~”太宰治笑眯眯地:“先看完这一场再说啦。”
“那就好……”
逐渐忘记自己是进来催促两人工作的中岛敦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森己的对手好像有点眼熟啊?”
但具体眼熟在哪,他又说不上来,因为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露出像直播中的那个少年一样扭曲狰狞的表情——话又说回来,那个少年真的不是敌人假扮的吗?表情太恐怖了吧?比起芥川都不逞多让啊。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什么眼熟不眼熟的,那不就是森己的脸吗?那孩子是他双胞胎弟弟哦。”
中岛敦:“——!!!”
什么!!!
中岛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森己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养才会养出一个比芥川还芥川的弟弟啊?!”
太宰治表情微妙:“敦君,这话被芥川听到的话,他一定会打你的。”
“这个不是重点吧太宰先生,而且我觉得我的形容很准确啊。”
不,不是形容的问题……太宰治嘴角一抽。
换做两年前的敦君是绝对想象不到,自己将来会有胆子大喊出这句话的吧?
家里的崽崽都长大了啊……
太宰治忧郁地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国木田独步站在沙发后面,看到广控森己动作灵活地避开爆破、并迅速地予以还击时,他流露出了欣慰的眼神:“很好,看来没有落下训练。”
“确实如此。”织田作之助应和。
江户川乱步进来后第一时间就挤开太宰治,霸占了他的位置,看了没三秒,眼睛突然睁开了:“他受伤了。”
语气十分笃定。
“是在上一轮被一个叫做……”
太宰治语气欢快地截断了织田作之助的话:“轰冰火!”
织田作之助恍然大悟:“对,是被那个少年烧伤了。”
中岛敦忍不住看了眼笑得格外开心的太宰治。
——那个少年绝对不叫轰冰火吧喂!
太宰治完全没在意中岛敦一言难尽的目光,自顾自地评价:“跟森己比起来,这些温室里长大的孩子还嫩得很呢~”
仿佛应证他的话似的,屏幕上的广控森己在爆豪胜己脱力的那一瞬间、狠狠地重击了他的腹部,随即在爆豪胜己下意识地蜷曲起躯体时,猛地一踢他的膝,利索地将他按倒在地。
动作漂亮又流畅,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大功夫——或者说,经常做。
爆豪胜己的双手被扣得死紧,就算他不顾会不会伤到自己想强行突破,也绝不可能挣脱。
“哦、哦,出现了~哎呀,被森己君压制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呢,真是毫不留情呀~”
太宰治托着下巴,赢感叹的语气说着怜悯的话。
“这是比赛,没办法手下留情吧。”老父亲织田作之助说,“而且……体重是森己控制不了的,没办法。”
“没办法呢。”江户川乱步往自己嘴里丢了颗糖。
“没办法呢。”中岛敦点点头,想起自己之前险些被广控森己压死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泉镜花听不懂他们在感叹什么,默默地看了眼中岛敦,沉默地跟着一起点头。
唯独体重这事啊,是真的没办法呢。
——
在和爆豪胜己的战斗中,刚刚好转的伤口被反复攻击,又开裂冒水泡不提,皮肤还隐约散发出一股焦味,看上去比一开始更严重了。
爆豪胜己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不仅没有手下留情,还把伤口当做突破口疯狂攻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炸死敌。
广控森己被搬去校医室后,偷偷把情况跟治疗女郎说了,治疗女郎听后,边叹气边给他注射了一支杜冷丁。
处理完伤口,很快就到了颁奖环节。
广控森己站在最高的站台上,右手边是第二名的爆豪胜己,左手边则是轰焦冻。
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还拿到了第一,广控森己心里有点稀罕。
特别是想到侦探社的大家可能在电视机前面看着,他就感觉更奇妙了。
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活在镁光灯下,但当他拿到第一名,成为了万众瞩目之后,那点轻飘飘的不安总算落到地面,踏实了许多。
欧尔麦特给他带上奖牌时,广控森己十分配合地低下了头。
“广控少年,说实话,你的优秀超了我的想象。”欧尔麦特说,“我为你感到高兴,同时也希望你不要被外物束缚,一直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广控森己罕见地笑了,他随意地拨开额发,将和胞弟相同的五官暴.露在众人眼中。
他的气质和爆豪胜己是两个极端,但在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那个迷糊的影子才有了实感——
除了眼睛,他的肤色和发色,以及面孔上的毛发,都是近乎同样的颜色。
远远看去,他就像画布上一个未着色的人,只能勉强看得清轮廓。
猩红色的瞳仁仿佛点缀在他眼中的红宝石,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说错了,欧尔麦特。”他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被束缚的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