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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文还是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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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结束，校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白天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空气的温度一天比一天高，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夏日悄然来临。
但此刻的校园里，被紧张的氛围包裹着，偶尔有步履匆匆的学长学姐走向她们专属的那栋教学楼。鹿筱宁知道，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要上战场了，现在时间对他们来说异常宝贵。
‘高考’这场战役结束后，有些人或许会天各一方，有些人或许会彼此牵绊，但对所有人来说，他们的人生都将开始新的篇章。
只不过现在，对他们来说，是黎明前难熬的黑暗，只要挺住就有新的希望。
某个瞬间，鹿筱宁好像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两年后的自己，那时，或许她也被高考折磨的死去活来，面临毕业，即将分别。
只是不知道，那时，她是否追上了那个人的脚步。
未来，还有两年的时间，眼下，倒是有件事，让鹿筱宁颇为头疼，那便是选文还是选理。
如果说高考是场战役，那么文理分科就是决定它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
鹿筱宁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不过从小到大，也没碰到什么需要她做决定的大事。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事情是她自己做主的话，数来数去，好像就喜欢杨一帆这一件事，没有经过任何人的许可，遵从她自己的内心。
文理分科这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的上是她第一次做出选择的大事。而这个选择一旦做出，就很难有更改的余地，而她以后的道路也将顺着这个方向前行。
李超已经在班里说了这件事情，他和那些只看成绩的老师不一样，他更重视同学们的想法。他让大家先想想自己以后想干什么，想从事工作的性质是偏文？还是偏理？不过喜好和能力也要同时考虑，尽可能的选择自己擅长并喜欢的科目。
未来，对于现在的同学们来说，还是太远，广袤的世界，现在他们只能看到一隅，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做什么，所以对于李超说的一些东西，似懂非懂，至于如何选择，多半还是家长主导。
而鹿筱宁的爸妈倒是很开明，不做过多的干预，主要以她的想法为主，无论选什么，他们都会支持，这倒是让她更加苦恼。
那时流行一句话‘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无论是一中还是二中，甚至是实验中学，从每届的学生和老师的数量上来讲，理科一般都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文科，每年选择文科的同学更是少的可怜，每届文科的班级也很少。一般都会说，只有理科实在无可救药的人才会选择文科。
文还是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鹿筱宁，林帆肯定是选理的，王蕊更不用说了，肯定紧跟林帆的脚步。此时，身边大部分的人都选定了目标，鹿筱宁却还在犹豫。
林帆帮她从成绩的方面分析过，她的成绩还不错，所有的科目里面，除了英语稍微薄弱一点外，其他科目挺平均的 ，尤其是政史地，物化生，实在分不出好坏，而语数外三科文理都有，所以就成绩来讲，选什么对她来讲都差不多。
听完林帆的分析，鹿筱宁更加迷茫。好吧，成绩太平均，怪她喽。
至于以后，鹿筱宁还真没什么宏伟的目标，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工作，所以，就这方面来讲，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当每次看到那个人时，鹿筱宁好想上去问他选什么，这样她紧跟他的脚步，不再纠结。
可她敏感、胆小，想的多，没有王蕊那样的勇气，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每次都想着下次吧，下次问吧。
“听说，昨天有个女生跑去24班，问杨一帆学文还是学理。”耿美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接过，你猜杨一帆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郑思欣有些好奇。
鹿筱宁立刻竖起了耳朵，往她们跟前凑了凑，她也想知道。
“不得不说，男神的回答，相当的有杀伤力。”耿美琪模仿着他的样子：“只见他满脸微笑的开口 ‘不管是文还是理，好像都与你无关吧。’”
“果然，一句话秒杀，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个女生捂着脸就跑了，据当时旁观者所说，那个女生跑的时候，笑得跟朵花似的。”
“为什么呀？”郑思欣不解，鹿筱宁也想知道为什么。
“后来，据知情人士透露，那个女生傻乐了一天，原因就是‘杨一帆对她笑了。’”
“好吧。”郑思欣故作叹息：“男神一笑，众人迷倒，那个女生定力还是不够呀。”
“可不是，自从不知道哪里传出，杨一帆心里有个特殊的人，所有人都在猜这人是谁，而且，有好多女生还自不量力的去表白，她们以为是自己呢。呵~全都被男神杀人不见血的秒杀。”
“对，我也听说了，据说每次还带着微笑。”
“啧啧啧，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温柔的人，拒绝起人真狠！”郑思欣叹道：“不过话说，真有一个对他来说特殊的人？是谁呀？”
“唉，这我就不知道了，传的沸沸扬扬，说谁的都有。”
“好吧，真的好奇这个人是谁。”
“我也是……”
鹿筱宁听完两人的谈话，更是泄气的趴在了桌子上，她现在更是问不出口了，只能继续在学文还是学理这个难题里纠结，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有不少人听李超说起过，到了高二，22班将会是理科班，这就意味着选择文科的同学会被分到别的文科班去，而选择理科的同学会留下。
和鹿筱宁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郭玲娟，郑思欣，耿美琪她们几个都表示要选择理科，那她们会继续留在这个班，班主任还会是李超。
鹿筱宁是个长情的人，不愿意和她们分开，可是她也听别人说起过，据说理科以后的专业将会是土木啊，电子啊，机械啊之类的，这些听起来似乎更适合男孩子学，她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依旧犹豫纠结着，不知该如何选择。
李超早已把分科选择表发下来了，都在鹿筱宁的书包里放了好几天了，上面依旧是一片空白，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填，眼看交表的日期一天天临近，她一天比一天纠结。
周五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李超管的不严。下周一就要交表了，鹿筱宁有些烦躁，她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地想想。
她拿着空白的分班表，到了顶楼的落地窗前，还是这个老地方，这里安静，视野开阔，鹿筱宁很爱来这。
而在这里，许多次都能碰到那个人，不知是碰巧，还是他也喜欢这里。想到这儿，鹿筱宁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她双手抱在胸前，靠着栏杆向远处眺望，夕阳把天空染成了红色，难得的火烧云在天边浮现，霞光红的通透，很是漂亮。
鹿筱宁闭上眼，感受着夕阳的余晖照在脸颊上，深呼吸，脑海里一片混沌渐渐变得明朗。她喜欢这里，每次有了疑惑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想来这里吹吹风。站在高处，许多事看的更加清楚，想的也更加透彻。
看着手里的文理分科表，文还是理？该选什么呢？唉，要是知道他选的是什么就好了。
“怎么又是一个人站在这里？”
突然传来的声音，着实吓了鹿筱宁一跳，她向旁边看去，这一眼，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刚刚在脑海中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你的眼前，任谁见了，都会被惊在原地。
而那人从后走来，靠在栏杆上，和她同样的姿势，脸上还是那熟悉的笑容，梨涡浮现，笑容和煦，让人如沐春风，只想沉醉其中。
鹿筱宁呆呆的看着杨一帆，不知如何是好，渐渐明朗的脑袋突然短路，停止了思考。
杨一帆看着发呆的鹿筱宁：“怎么，看到我太惊讶了？”
“啊~”鹿筱宁反应过来，慌张的转过头看向远处，眼神飘忽：“是有些惊讶的。”
“无意间从入口处路过，看到有个身影趴在这里，远看有些熟悉，便过来看一眼，没想居然是你。”
其实杨一帆刚刚从班里出来，就看到鹿筱宁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上很是苦恼的样子，便不自觉地跟了上来，想一探究竟。
鹿筱宁压根没想到杨一帆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心里是挺希望他出现的，可是当他真的出现了，她又有些心跳加速，不知所措，双手便无意识的捏紧了文理分科表。
杨一帆瞟到鹿筱宁手上的表，填写栏还是空白，想起她刚才的神情，猜想她可能还没想好，并为此苦恼：“你……还没想好选什么吗？”
这话没头没尾，鹿筱宁有些不明所以，转头有些茫然的看向他，只见杨一帆眼神扫了扫分科表，她便明白了，便皱着眉头的开口：“是啊，没想好。”
下一刻，便想问他‘你选的是什么？’但这句话，生生被她卡在嗓子眼，没有问出口。有前车之鉴，她胆怯，不敢问出口。
杨一帆轻声问道：“以后，有想做的事情吗？”他想了想：“嗯~比如，小的时候老师们都会问我们长大了想做什么，记得那个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回答，什么科学家，宇航员啊，医生，老师之类的，你呢？还记得怎么回答的吗？”
鹿筱宁皱着眉头奋力思索，小的时候确实听到过这种问题，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呢？老师？医生？还是其他什么？好像记不太清了。
“我……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那么现在，如果再让你回答，你有答案吗？”
“现在嘛……”未来太过遥远，但它确实在一步步的靠近，鹿筱宁看向身边的男生，在夕阳的映射下，给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橘色的光芒，温柔的笑颜，轮廓分明，他的身上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质，让人安心。
现在的她，其实想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即便成为不了明亮的月亮，做一颗默默陪伴的星星也好。 “那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杨一帆视线转向远方：“我呀，我喜欢打篮球，小时候想成为一名专业的篮球运动员，可是后来发现身高过不了关，慢慢就放弃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自信：“现在呀，我喜欢上了游戏，迷上了计算机，以后呢，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发一款游戏。”
他眼神里似乎有光芒在闪烁，透着坚定。
鹿筱宁忽然觉得，这一刻的杨一帆，整个人都散发着微光，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相信，他会做到。
“那……你是选择理科吗？”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杨一帆转过头，看着鹿筱宁的眼睛，点点头，微笑的眉眼，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了一层神奇的光辉，使整个面容都变得柔和。
这一刻鹿筱宁仿佛听到了内心的答案，不用考虑各种因素，不用害怕以后会怎样，不用担心选择是否正确，只想跟随那个人的脚步，哪怕是，默默地陪在他身后，未来的道路想一直看到这个身影。
努力的成为这个月亮旁边最亮的那颗星星，努力追赶，即便不能和他比肩，也希望有一天能到达她触手可及的高度。
这一刻起，鹿筱宁不再纠结，不再困扰，看着身旁的这个人，她的心慢慢坚定。
有时候，做出选择，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那一瞬间，随心所选，或许在选择之前，内心深处的天平早已向某个方向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