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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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如何诱使天使堕落？”
“亲手杀死挚爱，
再坚定的天使也无法承受吧。”
1.
地狱新来了位堕天使，
今日他堕天刚满一年。
撒旦迈着轻快的步伐姗姗来迟，
咏叹调充满蛊惑：
“我的孩子，你为何堕天？
是上帝那个混账东西又让你不满？”
新堕天使缓缓抬头，面如死灰：
“有两位天使相爱，
一位掌管星光，一位负责月相。
上帝勃然大怒，命星光天使杀死对方。”
“于是你逃来地狱？”
“于是我杀死了爱人。
魔王大人，我是司达莱特，掌管星光。”
2.
司达莱特一挥手，地狱的星光盖过血月。
魔王大人饶有兴致：
“你若深爱对方，便不该夺他性命；
你若坚信上帝，便不该随即堕天。”
司达莱特一眨眼，星光重又黯淡下去。
“魔王大人，您不是很清楚吗？
拉多少伙伴堕天，在地狱便拥有多高地位。”
3．
司达莱特是星光天使，所到之处群星簇拥。
他一挥手星光璀璨，他一眨眼星光黯淡。
他开心时星子闪烁，他悲伤时流星陨落。
嘘——，他还有个秘密：
他说谎时，眼中会有点点星光。
4.
他们相逢在一个月明之夜，
皓月当空，月明星稀。
司达莱特满腹牢骚：
“你为什么把月光调亮，
以致人们看不到我的星光？”
月相天使彬彬有礼：
“殿下，这是神给我的任务。
正如您掌管星光，神让我调整月相。”
5.
后来他们打了一架，双双送入天使监狱。
直到第二次创始庆典，被放出来戴罪立功。
6.
撒旦厌恶地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创始庆典。”
他慵懒地躺在软榻：
“后来你们相爱了？真是个俗套的故事。”
“虽然您不喜欢，但创始庆典一定要说。”
7.
路西菲尔堕天之后，天堂的星辰都黯淡无光。
星光天使与月相天使不得不联手，
星光与月光首次相得益彰。
8.
他们联手整整一年，
看管星月交相辉映，看遍夜晚天堂之景。
子夜放大了隐蔽的欲望，
司达莱特抓住对方的手：“告诉我，你的名字？”
“穆菲思。”
司达莱特呢喃着这个名字，
忽而展颜一笑，靠近了他。
月华似练，星子闪烁，他们在夜风中接吻。
亮如白昼。
9．
神看到此事，金瞳迸出凌厉。
神谕穿过时空，响彻他的脑海：
“司达莱特，吾命你杀了穆菲思。三日为期。”
10.
他们依旧约会，仿佛普通恋人。
他们请假去了人间，
看山川湖泊，看春夏秋冬，看阴晴风雨，
看天堂没有的烟火气。
11.
司达莱特说出了他的秘密：
“当我说谎，眼中会有点点星光，
这样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穆菲思也分享了他的秘密：
他除了掌管月相，还负责天使的欲望。
因为午夜是欲望最旺盛的时候。
12.
三日很快过去，司达莱特并未下手。
神不再给他机会，神将司达莱特。
湛蓝的瞳孔变得空洞，仿佛看透万年沧桑。
穆菲思却浑然不觉，捧着一束满天星：
“司达莱特，你爱我吗？“
13．
“我爱你。“
绻缱的话语与锋利的长矛同时进入心核，
带来的不知是幸福还是痛苦。
天边无声地下起一场流星雨，
穆菲思倒映在清澈透明的蓝眸中，
背景是有流星划过的星河。
幸福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血腥味中，穆菲思看到他湛蓝的的眼中
——点点星光，分外温柔。
14.
——当我说谎，眼中会有点点星光，
这样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他的司达莱特欺骗了他，
他的司达莱特杀了他，
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闭上眼睛。
15.
“于是你堕天了？”
“上帝虽然神降了我，但的确是我亲手杀了他。”
“因为你儒慕上帝？”
“因为他给我的满天星，上面有地狱的气息。”
“但你还是堕天了。”
“我只是想告诉他，我从未骗过他。”
16.
魔王大笑：“可惜你来晚了，我已许他永恒。”
司达莱特不为所动：“我也曾许他永恒。”
撒旦摇了摇头：
“你以智天使的身份许诺，
而我是用无底深渊的名义，承诺他，与黑暗永在。”
17.
魔王立过堕天法则：
诱使多少同伴堕天，此后便有多高地位；
成功引诱高阶天使，魔王便会亲自奖赏。
18.
堕天使脸庞漫上血色，声音颤抖而又微弱：
“您许诺了他永恒？“
“无底深渊许他永恒。
他正躺在地狱深处，黑色的羽翼片片飘落。
等到他们完成融合，穆菲思便得到了永恒。”
19.
穆菲思已只剩下心核，微弱光芒湮没于黑暗。
无底深渊兴奋得咆哮。
司达莱特手拿着玫瑰，泪珠滚落下他的脸庞，
停留在玫瑰娇嫩花瓣。
玫瑰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他们相逢的夜空。
20.
堕天之前他取出心核，染上采集的缕缕星光。
心核化作玫瑰的模样，是他仅存的爱与信仰。
他想送出他的心核，证明自己从未欺骗。
21.
礼物却无法再被送出，心意也无人再来倾听。
司达莱特呜咽着哭泣，地狱下起一场流星雨。
湛蓝眼中有点点星光，是流星映照在泪水上。
血月不再是凄凉肃杀，流星的微光照亮地狱。
一直被神忽略的地方，
那一天，亮如白昼。
22.
星光天使化作流星，星光玫瑰坠入深渊。
无底深渊狂风肆虐，两颗心核紧紧相依。
仅余的光很快消散，黑暗侵吞了弱小的光明。
两位天使互相辜负，在地狱深处视线永恒。
23.撒旦路西法冷眼旁观，黑色瞳孔透出玩味：
“哪样更使天使堕落？
是亲手杀死挚爱，还是被爱人背叛？”
纯黑羽翼蓦然张开，魔王殿下飞向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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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欺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