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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最后一个故事:你是我的白瑞德 ...

  •   小时候看《飘》,觉得自己应该如媚兰一般,正直、善良、勇敢、仁慈、高尚,爱所有的人,也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长大了再看一遍《飘》,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斯嘉。如她一般自私、任性、傲慢、虚荣、拜金、残忍且坚韧。我每天晚上在电脑前敲打键盘,忽闪着眼睛想问题的时候,与斯嘉转动着她的绿眼睛,盘算该如何多赚点钱,那情景,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小说里,28岁的斯嘉在迷雾里奔向她跟瑞德共同的家,她明白了十二年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让她那么勇敢那么坚强的人就是瑞德,她也明白了原来她所谓的爱了十二年的艾希礼不过只是一个爱情的影子,她决定飞奔回家,大声告诉他,她终于醒悟了,她爱他!
      当28岁的我重温这样一个故事情节,我脑子里不断想起的是Z跟我一起度过的这段时间,他之于我,就像瑞德之于斯嘉,一样会冷嘲热讽、一样会宽容坦率。面对着我与斯嘉一模一样的骄纵,他一边叹息着跟我说:你,再这样下去,是嫁不掉了的;另一边,他又用他的力量,给我保护和宠爱。
      是的,在Z面前,我愈发一意孤行,愈发坚强执着、愈发胆大妄为;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

      当然,上面那些都是后话。我与他重逢的当时,他身边已经有了那个小小的她。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们两个正甜蜜依偎,她粘着他,就像一张塑料纸粘着一块牛皮糖。
      我打电话给他:我只是迟到了五天。
      他说,但你还是来晚了。

      与Z的相处,充满了各种新奇古怪的想法和思维。他说,他就是在大坑里正待解救的那个人,我跟这个小小的女朋友,都拿起绳子冲向他,她的绳子细而轻,她又心切,所以她先到了;我的绳子那么沉重,我又那么骄傲,所以我姗姗来迟——他决定先抓住那根先伸向他的绳子,虽然他知道,那么细,那么轻,是无法真正解救他的。
      我一眼就明白了,像Z这样一个聪明的家伙,他怎么可能真正选择轻细而不选择厚重?
      我说,我可以等。

      我一直在等他。等他的同时当然也不忘记去抓那些伸向我的细而轻的绳子。绳子那么多,我挑挑拣拣,偶尔抓住一根使劲扯一扯试试手。
      我也不停的去看他们之间的那个绳子,是不是还牢固,是不是快断了。
      我跟自己说,不着急,慢慢来,我可以等。我一定可以等到他。

      Z很懂我。他知道我这个人,不管心里有多喜欢一个人,我都不会显山露水,最多最多最多,发给对方一个短信,问候一声。
      他知道我跟任何一个男生的开始,都要对方先迈出一步,我才会开始我的九十九步。
      他问我,为何我遇到他,却如此一反常态。
      我说,因为,你适合我,而我也适合你。
      每次我说到这句话,他都要嘻笑一声反问我:我,Z,身高一米七八,年薪接近二十万,有车有房,一向喜欢身高165,喜欢漂亮姑娘的男人,为何要选择你这样一个158,微胖,长相70分的姑娘?
      我说,不管,反正我知道,我们最终会在一起。

      他的小小的女朋友一向视我为眼中钉,他们每次见面,她都要问他,她联系你了吗?他跟她说,别为了她烦恼,她不是你的情敌。为了显示对她的忠诚,给她看,他删掉了我的微信。
      那是真的。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十分忠诚,我们晚上一起散步到九点半,晚风吹的我们缩脖子,他也绝不碰我一下,也不像别的浮浅的男人,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穿,这些,他有女朋友的时候,他不会对另一个女生做。
      他也十分维护她,我说,人与人的感情,应该平等。两棵树站在一起,才能发生故事。你是树,而她是草,你们身而不平等,气质不同,高度不同,不能够在一起。他就删掉了我的微信。话不投机。

      我跟他不聊天,不掺乎他跟她的爱情故事,不做小三。却不妨碍他们的感情走到头,不妨碍他们之间那个轻而细的绳子脆弱的断掉,也不妨碍他心里始终放不下我。
      我生日那天一大早他给我打电话,生日快乐!
      我生日那天中午他又给我打电话,我跟她分手了。
      我生日那天傍晚,我拉着他给我庆生。他替我打开副驾驶的门,才发现,座位上静静摆着一朵红玫瑰。
      我才不管那是如他所说出于同情出于可怜出于我没人要的那种怜悯心态还是出于超过一点点边届的友谊,没有哪个女人不爱花,没有哪个女人看不懂男人眼里的真真假假。
      他喜欢我大笑着奔向他;他喜欢我哭的时候想要去拥抱他;他喜欢我心情灿烂打电话给他那种明朗;他也喜欢我狡黠着捉弄他的小伙伴;他甚至喜欢我电话里笑骂他;这些我全知道。
      一如我喜欢他给我分析为何一个个相亲全是失败;喜欢他盯着我说你的眼睛真漂亮;喜欢他摸摸我的新发型说真可爱;喜欢他说你哪里都好就是矮了点……这些,他也全知道。

      昨天晚上我心情很差。他电话给我,说,我想跟你说说清楚,有个了断。
      我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说,我不要,我不要见你。
      他坚持来见我。
      他来的时候我哭的七零八落,我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
      他说,我一点都看不到我们的未来。我总觉得我过不了外貌的那一关。
      我一直哭一直哭,哭的睫毛膏粘在脸上一条一条的,哭到用完他车上的纸巾。
      他说,你快帮我作个决定。
      嗯?什么?我忽然停住了。天哪!
      我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你是我的。你哪也跑不掉。
      他开心的笑起来。这种笑发自肺腑,一扫乌霾;这种笑我从来也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他说,那我们就试试吧。
      去你的“试试”,没什么试试不试试,Z,我知道我们最终会走到一起。
      这便是故事的结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最后一个故事:你是我的白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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