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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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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也不知这极寒蛮荒之地是否真如我感受到的这般,没有一丝阳光,到处漆黑一片。不过我倒希望真是这样,那永烨便不比我有优势,也就甩不开我很远。
在这个分不清任何方向的地方,要找到永烨,我只有调动修为,尽可能大范围搜索我能够得到的地方。约莫一个时辰前,我大范围搜索过一次,可却无果而终,还白白加速流失了七万年修为。原本想用天机镜随意穿梭此地碰运气,得知会浪费修为的结果,思前想后,我最终选择步行。
一开始我没料到此地会这般崎岖不平,便不小心被绊了几下。修霖君曾在我最初看不见时送给我一根拐杖,我因觉得拄拐太过别扭宁愿被绊倒也没用过,幸好我当时没将它扔了而是放在了内墟之中,不然还不知我会在此地被绊倒多少次。
又加速脚程走了一个时辰,我调动修为搜索了一次,可结果还是未找到永烨。仅仅是这样,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我就浪费了一天时间,由原来的最多可以坚持十天变成了九天。
我也越来越感觉到此地寒冷异常,此时,我只觉我快被冻成一个将会失去行动力的冰柱。
意识到事态远比我想象的要严峻得多,我心内不由升起了无力感。也不知在这样的环境,修霖是用何种方法才找到的永烨那一魂三魄。
又盲目地走了不知多少个时辰,修霖君送我的拐杖虽不是凡品,但我却眼睁睁看着它在我手中被此地渐渐消散,短时间内,如一缕青烟般消失了。
没了拐杖,又深刻体会到了此地的厉害,我便也不敢拿出别的法器做探路用,结果我便连连被绊倒,好不狼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干脆席地而坐稍事休息,胡乱用手扫了扫地上有没有可以用作探路的树枝。可此地又怎会有树枝呢,除了地面的坑洼与还未被消散的石状物便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永烨此时如何,是否如我一般陷入了困境?
思及此,我便又调动修为搜索了一次,上天垂怜!片刻,我终于在这黑暗之中找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因为距离太远,加之此地的干扰,我无法判断那个身影是不是永烨。可在这蛮荒之中,又能出现在我搜索范围之内的,除了永烨还有谁呢?
我祭出天机镜,也不管会加速流失多少修为,立即催动天机镜朝那个身影而去。
可当我到达时,却发现有两个身影,而且他们正在打斗。我确认其中一个是永烨,而另一个,竟然是盼真!
盼真怎会在此?正当我疑问之时,他们似乎发现了我。
“思昙!”盼真首先收了手瞬间来到我的身边,“你怎么......”听语气,他也未料到我会出现在此地,“你明明如此怕冷,为何要这般傻?”说着,他解下外袍披在我身上,顺势便握住了我的手用修为为我暖身。
我不由地看向永烨,见他似是要走,我急忙将手从盼真手中抽出,“稍后再说。”我对盼真道。
“永,天帝陛下,请等一下!”我朝永烨喊道,可他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般未做一丝停留,我只好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天帝陛下,此地凶险。”我道,“你还是先回天界为好!”
而他却气息平淡,再次当我只是块绊脚石般绕开了。我知他肯定不会听我一言,好言相劝无用,便只能用强了。
我正要出手,他却背对我停下了,“若不想死。”依旧冷酷无情的语调从他嘴里飘出,“我劝你还是不要胡乱动用修为。”
他的意思是我打不过他吗?我虽损失近三十年修为,若论阴毒,他不一定会胜得过我。怕就怕他知道我的意图,有所防范的同时用全力与我相拼,那样,就只会造成毫无用功的两败俱伤。
我只能转变策略,“蓬莱公主原是被我流放在此,我知罪孽深重,为赎罪,我愿赌上此生寻蓬莱公主魂魄,还请陛下在得到我的消息之前,先离开此地。”我虽是随口一说的应付之词,但若永烨执意要寻姚青玄魂魄,我便也只能这样做了。
“赎罪。”永烨却冷冷道,“为谁赎罪,我吗?”永烨转身看向我。
我不懂他言语之意,见他态度,我便知说什么也无用,“陛下!”我差点给他跪下了。
“思昙。”此时,盼真来到我身边,“既然如此,这罪我替你赎。”
听了盼真言语,永烨冷哼了一声,“想必魔王是为太阴符而来。”
太阴符?我略微吃惊,太阴符也是上古神器之一,相传它实则是一面盾牌,能抵御世间所有攻击,但在上次神魔大战之时被毁,又怎会在这极寒蛮荒之地?
就算在,神魔大战距今已过百万年,就算它是神器,也早应消逝。难不成,太阴符能与这极寒之地对抗?
“听闻十方神器齐聚,便能打开仑者山封印。”永烨接着说,“魔王屡次觊觎我天界神器,目的在于此?”
什么十方神器打开仑者山封印,我怎么没听说过。若真如此,封印打开,魔物尽出,六界必将面临灭顶之灾。就算盼真本性如传言那般无二,也不会如此愚钝将自己推向灭亡。
再说若他真觊觎神器,有的是机会将我身上的两件神器夺走,如今神器还好好在我身上,说明他根本无心神器。
此时他会为太阴符而来,定是因为太阴符对他有某种重要用途。
“就算是又怎样,天帝能奈我何?”盼真转向我,“我一定会找到太阴符,替你完成未了之事。”他说着握住了我的手,“就如你所说,此地凶险,你已耗损近三十万年修为,我不想再见你有任何闪失!”
见盼真情真意切,“你为何要那太阴符?”我道,“我有天机镜在手,不如我帮你寻它——”
我还没说完,永烨便又打算走,我立即转移注意力抓住了永烨的衣角,既然都不走,二人又确信太阴符在此,“不如我们三人合力先找到太阴符再说……”若太阴符却有抵御极寒之地的力量,我们得了它,便不用再惧极寒之地的凶险,实乃上上之策。
而永烨却嫌恶地将拽在我手中的衣角斩掉了,并冷冷道:“不要再碰我。”
我握着衣角的手一滞,似是握着千万年寒冰又被其寒意冻住了一般,久久无法动一下。
想来他定是因忆起了与我在人间的过往,才会将我视作污秽,厌恶我碰他,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想通后,我便才动了动手指,可手里的衣角怎么办,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犹豫之间,我手心突然发热,似是一团火,烧过之后,手里的衣角便不复存在了。
盼真见状立即握住了我的手查看,似乎发现我并未受伤,他身上突然爆发的杀气便收敛了下去,“你有病吧!”他对永烨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出如此粗俗的言语。
火术是永烨施的,虽无实质伤害但我却被吓到了,我实在想不到他会厌恶我到如此地步,只是被他斩掉的一片衣角,宁愿烧了也不愿让它在我手中多停留片刻。
见永烨未做任何解释,好吧,烧了便烧了,如今找到太阴符要紧。我便祭出天机镜,正要施修为催动,永烨又一声不吭走了。没办法,他这一走,不知又要费多大力去找他,我只好放弃施法前去追他。
见盼真也紧接着跟了上来,“我会替你拿到太阴符,你先回去吧。”又意识到这里方位难辨,回去的路可能并不顺畅,“我用天机镜送你出去。”我道。
“既然思昙不走,我便留下陪你。”说着他扶了我一下,及时避免了我再次被绊倒的无奈。
“多谢。”我道。
盼真将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见你一身狼狈,想是摔了很多次,我留下做你的眼睛也好。”
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永烨身上,只见他脚步略微一滞随即又加快了几分,我也紧接着加快速度默默跟在他身后。
也不知永烨的目的地在何处,三人无言步行了良久,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还是用天机镜——”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紧跟在他身后的我就直直撞在了他的身上。见他体内灵气涌动,似要发怒,我便连忙后退几步,“冒,冒犯了。”
我低头屏息等待他的怒火,见他许久没有动作,我便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他体内灵气平静,似乎气已经消了。
“太阴符。”这时,我身旁的盼真道。
听他言语,我立即搜索了附近,果不其然,距我们不出二里的地面有大量灵力涌出,想必太阴符就在那地面之下。我心内突升好奇,这路是永烨带的,且他目标明确也不像是碰巧,那么他怎知太阴符会在此?
不过好奇归好奇,既然太阴符触手可及,我们三人也没必要白白增加修为流失的时间。见他二人似有警惕不敢贸然行动,我便决定先去探路,丢下他二人瞬间来到了灵力涌出之地,他二人反应过来后也紧跟了上来。
我将此灵力查探了一番,垂直向下十五尺便是灵力的源头,那源头的灵力溢向四周不出二十尺便又被阻隔,上下、东西南北六方便以源头为中心形成了一独立空间。那空间似乎是一个强力结界,而这上方的结界似乎因无法承受灵力与极寒之地的双面夹击而出现了缺口。若不是这个缺口,我不可能穿透这样强力的结界查探到那灵力的源头,也不可能不费吹灰之力进入结界去取太阴符。
我略感庆幸,立即聚力打穿地面跳入了结界,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进入结界还未有任何动作,上方的缺口便突然关上了。我这才意识到,一切的幸运全是诱我进入结界的陷阱。
而我更没想到的是,永烨也跟着我跳了下来。
我看了看身后的永烨,又看了看四周,此结界比昊天塔所筑的结界不知强了多少倍,凭蛮力打破不是上策。故我拿出天机镜,但此结界内天机镜无用。
虽在结界内修为不会流失,但长久待在此地也不是上策,因为我无法预料接下来还会发生何种难以应付的危险。
而且,我也不知如何与永烨单独相处......明明他此前如此警惕,为何这时却要贸然跟我进入结界。
在结界内我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也不知盼真是否如我们一般被卷入了别的陷阱。
思考之际,永烨已朝灵力的源头走去,我集中修为查看,那源头之中,确实有一物,此物内含无穷力量,与别的神器同出一脉,定是太阴符无疑。
没想到太阴符竟然真在陷阱之中,看来我的贸然也并不是毫无用处。见永烨已停在了太阴符前,果然,他冒险进入陷阱的原因是为了太阴符。
永烨伸手欲拿太阴符,但指尖还没触碰到,一股力量便朝永烨袭去,永烨立即收手躲闪,而第二股力量又朝他袭了过去。
果然,要得太阴符并不容易,怕他应付不了,我便立即为他挡了第二道攻击,接着是第三、第四、第五......似乎只是警示般,第十道之后攻击便戛然而止了。
这十道攻击并不一般,我只是接了四道,内丹便一阵翻涌似要吐血。见永烨体内灵力波动得厉害,应是与我一样,“你没事吧?”我不由问道。
他没应声,又朝太阴符走去,“你不要命了。”我立即挡在了他身前。
再一次,他平淡地绕过了我。
说实话,我实在讨厌他这般待我,“永烨!”我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怔了怔,于是停下了脚步。
趁他不备,我立即用昊天塔施了结界将他困住。没想到我会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他自然气急,想用蛮力破除结界,但昊天塔毕竟是神器,没个一时半会儿他不可能出得来。
他对太阴符如此执着无非是为了寻姚青玄魂魄,既然他非要那太阴符不可,“结界会护你周全,太阴符,我去取。”我道。
听了我的话,他顿了顿,随即又加大了破除结界的力量。我无奈,他既不可能听我的言语,那便只能由他去了。
我将注意力转向太阴符,仔细打量,除了太阴符这里并无其它机关,想必之前的攻击是太阴符自身发起的抵抗。每件神器,出世时便会伴随一只守护神兽,打败神兽,才配拥有神器,这算是一道为神器择主的入门考验。
可能是因极寒之地生物不能长久存活的原因,又或是太阴符自身具有如同神兽的意志,能自行择主,故没有相应的守护神兽。而要想得到太阴符,便需要如制服守护神兽一般先制服太阴符。
问题是怎么制服,以往的神兽都是靠武力解决,而我们刚尝试过太阴符的武力值,其强大不可与一般神兽同日而语,武力夺取并非上策。可不用武力那用什么呢?此地除了一结界什么提示都没有。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以武力硬拼。
我闪现到太阴符旁,同时拿出了天机镜。果然,我还未触到它,强力的攻击便朝我袭来,我立即用天机镜挡了回去。
天机镜甚为好用,几乎不费力原本朝我而来的攻击便转换轨迹朝太阴符袭去,那太阴符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样一手,便轻易吃了一击。我也没想到太阴符会如此大意,不由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时,两道比之前要凌厉几分的攻击左右同时朝我袭来。想必它是被我激怒了,用天机镜抵挡是便没有前一击那般轻松,虽同时将两道攻击都抵挡了过去,但我自身受到了创伤,抵挡过去的攻击也没再像之前那般轻易击中它。
见我没有之前那般轻松,太阴符便乘胜追击,接连同时向我发起攻击,而且力量一次比一次强大,刚开始我还能游刃有余地在抵挡同时朝它发起攻击,但相比太阴符我的能力有限,到后来我便越来越吃力,不小心中了他一击。
不过这一击造成的内伤还好,只是咳了几口血,还可以与它周旋一会儿。它一边要支撑结界与极寒之地对抗,一边又要与我周旋,我就不信我耗不出它的弱点。
然而,结果是我并未耗出它的弱点,相反地,我还中了它好几击。
不愧是拥有自身意志的上古神器,果然与别的神器不一般。
见我已无力与它抗衡,它骤然停止了攻击,接着,太阴符便化为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东西一跃而起,身形在空中越变越大,最后看起来像只猛兽。随即,那猛兽似要活吞了我一般张着大口朝我袭来。
它速度之快,就算我未受伤,也不可能避过。既然避不过,我便不避了,只要能抓到它,受一点伤有何妨。
我注意力未敢有一丝松懈,做好了一击必成的完全准备,可我没想到的是,永烨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
诛天剑凌厉的剑气扫过,朝我而来的太阴符立即退到了一边。
我竟忘了诛天剑在永烨手中,诛天剑是神仙、神物的克星,若他用诛天剑攻击昊天塔的结界,定然会缩短打破结界的时间。
既然出了结界,他大可以利用太阴符攻击我的时机从背后偷袭制服太阴符,而他却眼睁睁弃了得来不易的大好优势反过来救我!
我不禁疑问,他为何要救我?他不是厌恶、憎恨我得紧,还想杀了我?不是一心想要太阴符寻姚青玄嘛?
“修为如此不济,还逞强。”他背对着我冷冷道。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语气,但依旧无言以对。
接着,他突然转身强硬将一个东西塞入了我嘴里,我本欲吐出,但下一刻,微甜的滋味在我嘴里扩散,我才意识到,他给我吃的似乎是疗伤灵药。
我突然忆起他还是天佑时,知我不喜欢任何味苦吃食,他便总是变着法儿的给我弄成甜的。我又不喜欢太过于甜的,故每次由他送入我口中的甜味都是如这灵药般淡淡的。
所以,他这究竟是何意?一边对我喊打喊杀,词严令色,冷嘲热讽。一边又救我还突然给我吃不苦的灵药。我活了一千多年,可从未吃过味道不苦的灵药。
我不是他的仇敌吗,就算身处险境,也没有朝仇敌示好的道理,该不会……他这药有毒?
在我百思不得之际,永烨已经与太阴符打斗了起来。看样子,太阴符似乎颇为忌惮诛天剑,朝永烨发起的攻击明显有几分犹豫,也没了面对我时的轻松与嚣张。
永烨不愧是永烨,与我不同,每每出招,不疾不徐,干净利落,威力惊人,实乃神者之姿,让人不由心生向往。又有太阴符忌惮的诛天剑在手,很快,境地转换,太阴符占了下风,只知一味躲闪防御。
我歇息片刻已有所缓解,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我立即与永烨将太阴符前后包抄,太阴符见势不妙,便缩回了小小一团。
“不玩了!”一个十分稚气的声音从那小冬瓜似的圆团中发出。
没想到这太阴符还会说话,我和永烨不由一怔。
“你们总是耍赖,一点都不好玩!”稚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令我和永烨继续进攻也不是,干站着也不是。
“你可是太阴符?”永烨不发一言,便只好由我来问。
“呸呸,我是幽萤,太阴符这名字太难听了!”稚气的声音道。
呃......“那你可是上古神器?”我问。
“我是上古神器的老大。”稚气声音道。
呃......那便是上古神器了,虽然与其它神器大相径庭,但能力没错,“能否请你帮个忙?”我道。
“请我帮忙代价可大了,你付得起吗?”稚气声音道。
“那你说说是什么代价?”我道,真没想到几次三番将我逼入绝境的神器竟是这般稚气的小兽。
“嗯......”它想了想,“你看起来挺好吃的,让我吃了你,我便帮你的忙。”
呃......我还是头一回发现,我应付不了小孩童,“可不可以换个别的?”
“不行!”它坚决道。
“那我们只好抓你了。”我也学他的语气坚决道。
它想了想,“那好吧,我要那把剑。”它看向永烨手中的诛天剑。
诛天剑是唯一能制住它的筹码,当然不可轻易给它,“剑可以给你,但你要先帮我们的忙。”剑不是我的,当然不能擅自决定给谁,总之,先哄骗了达到目的再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它似乎十分不悦,“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睡觉呢!”
见它身形渐扁似要变成太阴符,“等等。”我连忙道。
可突然一阵白光闪起,待能看清情况时,诛天剑已被那恢复圆球的小兽抢了去。
“哈哈,想骗我,没门!”说着它的身形转换成了孩童的模样,“受死吧!”它手握诛天剑朝永烨的仙元刺去。
小兽变成孩童之后,修为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又有诛天剑在手,就算永烨能躲过这一击,也不可能接连躲过所有攻击。
且孩童出手狠辣,加之他那强大修为,我与永烨加起来也不配做它的对手。
境地转换得厉害,如今也只有放手一博了。
我立即运功挡在了永烨的身前。我是魔,自然不怕诛天剑,见剑尖朝我刺来,我来不及躲闪,将昊天塔与天机镜塞给永烨之后,我便被剑刺中了左肩。趁剑还未抽离,我立即握住了孩童的手,接着施法吸收它的修为。
见它暂时被我困住,“用昊天塔。”我对永烨道。
这种局面使用昊天塔,我必然也会被卷入塔中,不过无所谓,只要能多争取些时间困住太阴符,周围的强力结界必然衰弱,永烨便可乘机打破结界,到时结界一破,他便可利用天机镜逃出极寒之地。
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永烨却迟迟未按我说的做,见快错过最佳时机“永烨!”我不禁喊道。
而永烨仍然没有反应,本以为他受伤了,可查探了一番,除了灵力有些混乱之外并无任何不妥,“永烨!”我再次喊道。
而孩童此时似乎反应了过来,见它欲施力挣脱我的控制,我不得不将注意力再次转到那孩童身上。可很快,它还是轻易挣脱了我的束缚,丢下诛天剑向后退去。
凭孩童的修为,它大有余力从我手中夺回诛天剑,为什么它要弃剑而逃?我疑问,忍痛从肩上抽出诛天剑握着手中。
但就算诛天剑在手又如何,孩童的修为太高,我原本以为的优势本就不存在。
见孩童又朝我扑了过来,我连连退后防御,可它动作太快,最后我只能无力地任它双手双脚将我整个人捆住。
“主人。”稚气的哭声从我肩上传来,“幽萤等你等得好苦啊!”
什么?这是何种情况,又是演戏?它该不会下一刻便拧断我的脖子,或是变成猛兽一口吃了我?
我不由提高了警惕将修为聚集在双手,只要它一有行动,我便直击它要害。过了许久,它好不容易有了行动,却是从孩童变回了小圆球,四个小爪子勾着我的衣衫爬到我的肩上,毛茸茸的圆脑袋不断蹭着我的脖子。
怎么可能,这难缠的神器竟轻易将我认主了?机缘是什么,我似乎什么也没做,它该不会又在耍花招!
“主人,主人。”可它的举动亲昵,不像是假的。
脖子被它蹭的痒痒的,极为不舒服,我便将它从肩上提了下来,疑惑地转向永烨,“永烨。”实在不知此时是何状况,我便向永烨求助道。
永烨看了看我,淡淡道:“它将你认主了。”
“你怎知如此,万一它又是骗人。”我道。
永烨未再答话。
我提起小圆球看了看,难道它真的将我认主了,“你。”我道,“不杀我们了?”
我这一问,它立即扭动四只爪子挣扎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幽萤不是故意的,都怪幽萤,都是幽萤的错,没认出主人。”
“认出我?”我道。
“主人抓住我时我不小心进入了主人的魂海,才知你是我的主人。”小圆球道。
我听得云里雾里,“魂海?”
“对啊!”小圆球扭了扭身子挣脱了我的束缚,紧接着又扑到了我的肩上蹭了起来。
我不由地缩了下脖子,抬手将它提了下来。想来,可能是我魂魄中有某种特质,这神兽才会这般坚定我是他主人,就如同一个人突然喜欢谁一样,究不清缘由,“那好吧,既然你认我做主人,我的话你可听?”我道。
“听的,当然听!”它道。
“那他便是你的新主人了。”我将它递到永烨面前,“从今以后,你要听他的话,好好保护他,你可做得到?”
它看了看永烨,摆了摆四只爪子,将头扭到一边,“我不要,我不喜欢他!”
“那你就别认我做主人了。”说着,我假装嫌弃地将它放在地上。
“主人。”它立即撒娇道,四只爪子紧紧环抱着我的腿,“你别不要我,我听你的话便是。”
“那你去他那儿。”我道。
小圆球立即不情不愿的从我的腿上爬下去,一摇一摆地走去永烨面前,抬头看了看永烨之后,便又嫌弃地顺着永烨的腿爬了上去,圆滚滚地坠在了永烨的腿上。
永烨也始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见他俩一人一兽无奈相对,我不由笑了出来。
直到永烨咳嗽了两声,我才立即收住了笑意,以为他又要发火,我不由看了看他。他体内灵气平静,不似要发火。
我立即松了口气。本以为,照刚进入极寒之地那般发展,此行定会凶多吉少,没想到几番绝地之后,事态却变成如今的有惊无险。我也终于不用时时保持警惕,可以稍微松懈了。
我无力地席地而坐,“幽萤。”小圆球是这样自称的没错,“之前与我们一同前来的第三人,你可知他此时在哪儿?”
幽萤想了想,“他被我困在了另一边。”
“是否平安?”我接着问。
“平安。”幽萤答。
那便好,此前我损失修为,与幽萤战斗又用尽了全力,肩上还被诛天剑所伤。极寒之地又那般冷,光是抵御这寒冷,我便觉得累极了,更不说别的,“也要保护好他。”我道。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主人,你怎么了?”幽萤的声音也跟着变得飘忽起来。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还未撑到话说完,我便睡了过去。
这极寒蛮荒之地可真冷,我好不容易能休息片刻,又要被这寒冷扰醒了,我不由蜷缩身体并发誓再也不会来此地第二次。
正当我将醒未醒,意识还极其朦胧时,我突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怀抱也极其温柔,如同三月春阳,将我的身心都变得暖洋洋的,极为舒服。
“永烨。”我不由喊出了口。
那怀抱之人怔了怔,我怕他会就此离我而去,我便紧紧抓住了那人的衣角。又怕衣角被斩断,我又抓住了那人放在我脸上的手。而那手总是想甩开我,故我始终睡得不深沉,一直在跟那握在手中的手较劲。也不知怎的,力用得猛了,我便被突然惊醒了。
待意识逐渐清明起来,我才发现我竟是在永烨的怀中,紧紧握着的也是他的手。
我虽醒了,可我却始终没动一下,他应该没发现我已经苏醒,否则他怎还会抱着我。
不对!就算我未苏醒,他又为何要抱着我?难道是因怕我冷?
我可是他的仇人,我只是碰到他的衣角,他都厌恶得紧,如今又怎会抱着我?
难道这是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
这时,幽萤爬到我怀中蹭了蹭,便让我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既然不是梦,永烨又为何要抱着我?他这般温柔,可是只有在我梦中才能出现的。
我在装睡,自然没有突然放开他的手从他怀中脱离的道理,如若被他发现我在装睡,他定会一掌拍死我。
可我不这么做,内心又实在焦灼不安。
纠结良久,既然事已至此,我当这是场梦又有何不可?有了这般侥幸心理,我便很快心安理得起来。
时间似乎回到了他还是天佑的日子,我尽情地呼吸着他的气味,听着他的心跳,享受着他怀抱中的温暖,不知不觉间,我便放开了他的手只当他是我的天佑般紧紧抱住了他。
因为我的动作,他明显怔了怔,紧接着他便打算掰开我的手。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我当然不舍就此放开,就算他用火烧死我,我也不会放。
果然,见无可奈我何,他便放弃了掰开我的打算。我的嘴角不由扬了起来,怕被他发现,我便低头往他怀里蹭了蹭。而他似是颇为无奈,却还是帮我揽了揽衣服,接着温柔地将手放在了我的头上。
这果然是在做梦!他如此冰冷绝情的个性,比这极寒蛮荒之地还冷,怎会对我如此温柔?他难道不怨恨我了,不厌恶我了?怎么可能,他那般爱姚青玄。
他似哄幼童入睡一般轻抚了几下我的头,接着,我便感觉到他的手停在了我覆眼用的绫缎之上,他的手似乎轻颤了一下,些微叹了口气后,他便将手从我身上拿开了。
他是在感叹我的双眼吗?既然洛尘君已将原委告知了他,他定知晓我的双眼是为取聚魂石所致,难道他是在内疚?
我来此地是为寻他,也总是忍不住将他放在首位,难道这就是他未一见面就对我痛下杀手的原因。还有与幽萤战斗时涉及我的种种犹豫,也是因知晓我为他所做之事后的内疚?所以他虽怨恨我至极,却不能忘恩负义杀我?
那他此时温柔待我,也是因为内疚想报答我的恩情?
我不需要!
我不想他既恨我又总觉欠我那般纠结。不想因为自己对他的执着而让他产生心理负担。他是他,是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天帝,他做他自己便好,没必要为了我而做一些勉强的改变。
以前的事不可改变,他知道便知道了,但没必要再多增加他的内疚。我紧了紧抱着他的手,假装亲昵地道:“盼真。”
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幸得盼真也来到了此地,我只好将我此行的目的勉强转移到盼真身上。既然他知晓盼真对我的情谊,我因担心盼真为盼真而来也说得过去。
所以,这二字从我口中说出,他应该不会以为我此行是为他了吧!
果然,我再做亲昵的举动,他便僵得不能再僵,我随即放开了他抱起一旁的小团子假装翻身从他的怀中滚了出去。
之后,他也没再管我,我继续躺在地上装睡了片刻,最后因实在无法忍受寒冷,便翻了个身,假装醒来。
见我已醒,永烨便打算走,“陛下接下来可是要寻蓬莱公主魂魄?”我问道。
他没答话,自是要寻的。
想到此前将天机镜与昊天塔给了他,昊天塔原属姚青玄,如今物归原主也是自然,可天机镜却是修霖给我的。
“陛下可否将天机镜还我?”我道,“此物虽属天界,但前提却是我那位真神朋友托付于我的,我便不可随意转赠。”
永烨未发一言,平静地将天机镜与昊天塔递给了我。没想到他连昊天塔都打算给我,我犹豫了一下,既然他愿给,我其实也不愿舍弃昊天塔,那便都收了吧。
“还有.....”我将两件神器收起来,“与我一同前来的魔王......”我顿了一下,“盼真,我与他是为太阴符而来,既然太阴符已将我认主,非太阴符自己意愿,我便不能将它让给陛下。”
原本在我怀中打呼噜的小团子听见我提到它,便扑腾着从我怀中跳到我的肩上,“我才不要和这个黑脸兽待在一起!”说着蹭了蹭我的脖子,“幽萤自然是要跟着主人的!”
“无妨。”永烨道。
我假装庆幸,“多谢陛下慷慨!”接着道:“能得太阴符陛下也耗费不少功夫,故陛下要寻蓬莱公主魂魄,我自然会不吝借陛下一用。”
永烨依旧未答话,只是看了眼幽萤。
我知他着急姚青玄,便对幽萤道:“打开结界吧,还有,放盼真与我们会和。”
幽萤站在我肩上摆了摆圆圆的脑袋,接着,这四方的结界便打开了,随即我们便回到了地面。
因有幽萤的庇护,我与永烨的修为便未再流失。因感激之情,我仔细看了看幽萤,才发现这小圆球身子圆圆的,头也圆圆的,背上竟还有一对轻盈的小翅膀,模样甚为可人。我脑中不由浮现了羽儿的模样,想必羽儿一定会对这可爱的小东西爱不释手,便摸了摸幽萤的脑袋。
这时,盼真也被幽萤放了出来,看到我之后,便立即来到我身旁,“思昙,你可有事?”他关切道,顺便握住我的手腕查探。
做戏要做全套,我便没拒绝盼真的关心,朝盼真笑了笑,“无事。”接着将幽萤提到盼真眼前,“我找到太阴符了。”
“这就是太阴符?”盼真道,“难怪那困住我的结界能如此强。”他摸了摸幽萤的脑袋,“附在我身上的结界也是你做的?”
幽萤似乎也不喜欢盼真,盼真一碰它它便摇头摆尾一副抗拒模样,也未回答盼真的话,扭了扭身体立即从我的袖口钻入了我的怀中。
我不由笑了笑,“既然太阴符已找到,你便回吧。”我道,“寻太阴符天帝也有功劳,先借他一用,此后我再去魔界找你。”
盼真顿了顿,轻笑道:“我就不能陪着你吗!”
我不由看了眼永烨,他似乎已等得烦了。
极寒蛮荒之地凶险,幽萤虽帮我们解决了最大的困难,但难保不会再出现难题,放永烨一人我实在难心安,故打算陪着他,直到他安心回天界为止。
我可借幽萤主人身份留在永烨身边,但盼真也留下是何道理。再说,永烨是为寻心爱之人魂魄,留我一个不合适的人也就罢了。盼真与永烨本就不待见,若盼真也留下,三个大男人,非亲非友,委实尴尬,永烨怕是也不会应允。
见我犹豫,盼真笑了笑,“好了,我不为难你了。只是你双眼不能视物,又这般惧冷......”
“无事,我有幽萤。”我将怀中的小团子抱出来,“它可以给我指路,而且它很暖,有它在我便好多了。”
“对!对!有我在,主人绝对不会少一根头发!”幽萤自豪地扬着脑袋道。
盼真看着幽萤笑了笑,“那你可要好好保护主人,别让他被坏人欺负。”
“包在幽萤身上!”幽萤本想拍拍胸脯,可无奈爪子太短。
“那便好!”盼真接着给我了许多东西,有吃食、法器、伤药等,我嫌麻烦便只收下了几瓶灵药和几颗容真果,本想将他的外袍还给他,但他却执意让我穿着,盛情难却,我便只好继续穿着了。
用天机镜送走盼真后,我看向早已不耐烦的永烨,“抱歉,久等了。”我道。
他只是看了看我,便转身走了。
我立刻跟了上去,不料步伐太急,被地面的坑洼绊到,便又直直撞在了他的后背。
只听他轻嗤了一声,便如一块冰柱般站着不动了。我一个寒颤,立即后仰站定,“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道。
“你的眼睛。”他突然道。
没想到他会说话,“啊?”我吃惊。
过了片刻,他才用轻不可闻的语调道:“无事。”接着,他将一根纱缎放到我手中,而另一端牵在他手里。
“陛下?”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会有此举动。不过我很快便意识到他此举又是因为内疚。我会摔倒,看不见,全因我没了双眼。而且他刚还难得问了我。
“不用劳烦陛下。”我道,任纱缎从手中滑落,“我虽看不见,听力却很灵敏,陛下只需在前面带路,我会跟着陛下的脚步。”
他依旧没发一言,收起缎带继续往前走。
不知此地是否有将声音消除的能力,我必须高度集中才能听见永烨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幽萤又睡着了,加之它的鼾声干扰,永烨步伐很快,我又必须注意脚下。才跟了片刻,便觉吃力,迟早会被永烨甩开。
又吃力跟了些时辰,我便觉得左肩隐隐作痛,早被我遗忘的剑伤似乎复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忍痛继续走了一会儿,说也奇怪,小小剑伤而已,又没伤到要害,怎会如此之痛?我直觉额头冷汗直冒,身体也重得不行,连抬脚都显得费力。紧接着,我便内丹不稳,周身修为开始乱窜,似是外力引起的走火入魔。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是魔,中的是诛天剑又不是灭魔箭,再说发作的时机也不对,难道是与幽萤战斗时勉强使用修为造成的?
不管原因如何,此时走火入魔不是好时机。我尽力压制,喉咙却还是涌出了腥甜。
怀中酣睡的幽萤似乎觉察到了我的状况,便突然从我怀中跳出化身成幼童的样子,“主人!”他急忙搀扶着我的手。
怕扰到永烨,“无事。”我道,可气一松便忍不住啐了一口血。
“大冰块!”见状,幽萤便急了,我还未来得及阻止,束手无策间它便顺利惊动了将我甩开很远的永烨。
而且,大冰块是什么?永烨堂堂天帝,被它这小兽一会儿黑脸兽,一会儿大冰块,若永烨跟它急怎么办?
不过我觉得大冰块这称呼还挺不错,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眼见大冰块直直朝我而来,我浑身无力躲也躲不开,他能回来一定又是出于歉疚,我便不能接受他的帮助,思来想去,脑中浮现他曾对我说过的话,我便脱口而出:“不要碰我。”说完,我脱力坠向了地面。
“主人!”幽萤焦急道,又转向永烨,“大冰块!”
其实我就是走火入魔而已,花时间调理便好,我忍不住又啐了口血,但若真这样安慰幽萤,似乎没有说服力。
“陛下,你可否等我片刻。”这句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他此前那般着急,定不希望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如若不然,你便与幽萤先走。”
我刚说完,尾音还未消散,他便突然出手封住了我周身经脉,“其实,你不必这般。”他道。
我哪般?真是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我被他封住经脉不可动弹,若我不能动弹怎么自行疗伤,“陛下。”我道,“可否将我解开?”
听我言语,他似是无奈,许久,他才动了一下抬手欲解我的衣衫。
“陛下!”我惊讶。
他没理会我,我又无法动弹,只能任他褪去我左肩的衣物,寒冷刺入皮肤,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而现在,又裂开了。
药粉再次融于伤口,熟悉的刺痛袭来。原来在我之前睡着时,永烨已经替我处理了伤口。
“别碰我!”我再次说道。我才不要他这般待我,他那是违心,可我却会把他的温柔当真。
“幽萤,张开结界护法。”永烨说着将自己的外袍解开披在我的身上,而盼真的外袍早在他褪去我左肩衣物时便被他扔在了一旁,而此时,他干脆一把火焚了。
幽萤立即照永烨的话做了。接着,永烨便将利于我练功用芥子从我内墟中拿出,同我进了芥子之中。
他进入我内墟到拿出芥子一系列动作流畅到像是我自己做的,故许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一个人的内墟非本人至亲至信又得本人允许,别人是不可能进入的。非这样的前提,别人若想从内墟中得到一件东西,便只有先杀再保证内墟未被本人来得及毁掉的情况下将整个内墟掏出,且此举成功率万分之一不到,非极善此术的人不可为......总之,要从别人内墟中得到一件东西,可谓困难重重。
而永烨却,却轻易从我内墟中拿出了芥子!
他怎知我内墟中有芥子?
其实这个姑且可以解释,他还是天佑时,我时常将念珠般的芥子挂于腰间,之后为他重铸仙身时也用过,他便知道我持有芥子。而在这极寒之地,我又只能将芥子存于内墟之中。
那他怎能如此轻易进入我的内墟?难道是是他练了世人都未有的奇术?还是,还是我内心深处将他当做至亲至信甚至还默许了他随意进入我的内墟?
比起前者,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些,好吧,即使我承认我将他当做至亲至信,可他又怎知我是这般想的?他行动时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明显笃定我是这般想法。
那我,那他,那我拿盼真做借口,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这不可能,他一定是练了什么奇术,对,他的仙身乃上古神器聚魂石铸成,有奇术很合理。
“你本是仙,因失了仙元,加之你自身功法,才得以走魔道。”永烨道,“这便是我担心的,你这功法虽好,但也坏。”
永烨盘腿坐在我身后,随即,便有一股暖流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原以为诛天剑伤不了你。”永烨道,“看来还是伤了。”
我仍沉浸在之前的震惊中,对于他的话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意识到他要帮我疗伤,我便不由地抗拒起来,他是仙我是魔,仙法魔功本就相克,为我疗伤定会伤了他。
“若不想修为散尽,便不要抵抗。”永烨道。
修为散尽?那诛天剑只是略微伤到我而已,竟这般厉害?所以他才会封住我全身经脉避免我的修为加速流失?既然注定这样,他又有什么办法,勉强为之只会伤到他。
“永烨,不要。”我道。
“不必担心,因得了你的仙元,我便有了你的功法。”永烨道,“聚魂石乃我真身,我也不会轻易有所损耗。”
没想到竟是这样,那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