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纨绔》焕木

4、第 4 章

　　冷漠的目光投向那处低眉顺眼的两姐妹，后者见将军凶神恶煞的目光投过来，连忙将头低下。

　　“不行！”绝对不可能收进来，还反了天了！

　　“将军……”秀彩一听到将军拒绝，身子都僵硬了，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拉着古孝儿的衣袖，“爷说过要娶秀彩的，秀彩不求有名分，只希望爷不要将秀彩赶走，哪怕只当一个丫鬟也可以！”

　　“我……”古孝儿看看面色越来越黑的楚钰，又看看楚楚可怜的秀彩一眼，“要不……”

　　“啪！”楚钰用力一拍桌子，将在场的几人吓得够呛。

　　古孝儿摸着小心脏惊魂不定，她虽然纨绔了点，但是胆子还是比较小的，经不得这么吓的。

　　“我楚家向来追求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我既然已经在一起了，我就从未想过再和另外的人有任何瓜葛。我不求你贤良淑德，知书达理，但是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的心必须牢牢锁在我身边！”

　　“我可以的……”颇为没有底气的声音。

　　“可以？！那她们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想过纳妾，你倒是赶紧得很啊！”

　　“哈哈……”尴尬挠头，古孝儿陪着笑脸，不敢说话。

　　将军真的好凶，舅舅你怎么能将自己的侄女推向这种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自由啊，自由的小鸟眼看就要没有了。

　　“笑？！”楚钰冷着脸瞪了眼傻笑的古孝儿，真是恨不得用战场上教训新兵蛋子的方法揍她一顿。

　　“你凭什么管着孝儿爷，你自己不还是娶了那什么平山郡主，因为对方长得丑恶就和我家爷好上了，你也不要脸！”

　　爱情使人发疯，秀彩看到自己爱慕已久的孝儿爷被人这般要求，心中不忿，口无遮拦地怒骂对方。

　　“凭什么？”楚钰冷笑，将古孝儿拉到二人之间，“孝儿和她说说？”

　　“啊？我说啥？”

　　哎哟喂她的亲娘啊，你怎么就走得那么早，为什么不来救救你可怜的儿……女儿啊！

　　“彩姑娘有所不知。”祥伯终于看不下去了，这出大戏是时候结束了，“你口中的孝儿爷其实就是将军明媒正娶的平山郡主。”

　　“……”秀彩的骂声停了，哭声也停了。

　　古孝儿眼见秀彩一张悲愤交加的脸慢慢凝固，然后变得不愿接受。

　　“不可能的。”

　　“郡主本名古孝儿，外界人只知道郡主的称号，从不知道名讳，大家才会想不到京中最出名的古孝儿就是那个……平山郡主。”祥伯本来还想加几个形容词，但是想想那些都是不实的东西，不说也罢。

　　“孝儿爷……这是真的吗？”秀彩不死心地询问，内心希望对方可以否认。

　　“这个的确是……外面的谣言都是舅舅坑我的说辞……不过我没在意就是了。”

　　古孝儿一连摸着自己的脑袋，这下子好像收不下场了呀！

　　秀彩失神地看着古孝儿：“秀彩不管孝儿爷是男是女，秀彩只想知道孝儿爷愿意娶我吗？”

　　不问男女，她今生只想和年幼时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

　　“啪！”的一声，是笔杆折断的声音。

　　“我不……”敢……

　　古孝儿看着秀彩绝望的神色不忍，转身瞪着黑脸的楚钰：“她们没有去处了，我……我就把她留在身边当个丫鬟！”

　　楚钰面无表情地说：“我会让祥伯给她们找个好去处的。”

　　“凭什么，我就让她们当个丫鬟而已，你凭什么管着我，你这个坏人！”古孝儿一撅嘴巴，怒瞪楚钰。

　　“凭你以前和女人好过，凭你以前有前科，凭你现在是我楚钰的女人！”楚钰一连三个“凭你”将古孝儿堵得哑口无言，她的确前科累累，不好反驳。

　　楚钰让祥伯取来笔墨。

　　“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让你发誓。”

　　“哈？我发生什么誓言？”古孝儿心中涌现不好的念头，内心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按照楚钰的话走。

　　“我随我说，我古孝儿……”

　　楚钰见她不说话，刚想走过去，就见后者双手一举，作投降状：“我说我说。”

　　“我古孝儿，从今以后绝不想着纳妾娶美人一事，以后就算男装逛醉花楼也不会碰那些女人一根手指头，一个都不行啊……我继续继续……绝不和狐朋狗友……娃娃他们不是……是的是的，逛小倌馆……唉……不准夜不归宿，不准喝醉酒，不准……”

　　说了这些还不算，楚钰将这一条条全部记在纸上，并且让古孝儿签上自己的大名当作证据。

　　一条条纸文，限制的不仅是古孝儿的大部分自由，还有秀彩最后的希望，眸子中微弱的火苗经不起一点摧残，便彻底熄灭。

　　秀云看到自己妹妹万念俱灰的样子，心疼不已。

　　“彩儿……”

　　古孝儿站在一旁，凝着眉，咬着唇，实在忍不下去看到美人这般伤心欲绝。

　　“我反正都签好这玩意儿了，我和秀彩说会儿话！”

　　不等楚钰回答，古孝儿直接拐着人飞出院子。

　　“将军，这……”祥伯看了看将军，又看了看郡主。

　　“无妨，她该好好和过去的生活告别了。”轻轻叹了口气，楚钰从未想过娶一门媳妇儿是这么艰难的事情，不仅要把她从过去纨绔的生活中拽出来，还要和时不时出现的女人来争抢。

　　索性至今她还没牵扯出一个男人来，不然他的头不知道要多大。

　　不知道古孝儿和秀彩说了什么，总归回来的时候，二人神色平平，秀彩也恢复冷静的模样，和姐姐秀云按照祥伯的安排，过继给将军麾下一名老将。

　　老将媳妇早年随军征战，掉进过寒潭中，失去生育能力，至今二人膝下无子，将秀云秀彩过继过去正合了二老的心愿。

　　***

　　“去哪？”

　　大清早，古孝儿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凑巧遇上练武归来的楚钰。

　　“云阁吃饭。”乖巧地报告去向，古孝儿堆满笑意。

　　“和谁？”

　　“娃娃他们啊，不然还能有谁？”

　　楚钰听到又是这几人后皱了皱眉头：“你都没有一些姑娘家为伴吗？”

　　“你这不是不同意嘛！”同意了别说一些了，一天一堆都不在话下。

　　“……”权当他没说话好了，“早点回来。”

　　“遵命！”

　　抛了个媚眼，古孝儿理理弄乱的发尾，“我走了啊。”

　　“嗯。”楚钰看着人走出去，吩咐暗卫跟紧她。

　　“将军向来很放心郡主不乱来的，怎么今日？”祥伯看不明白既然将军让郡主出去，为何还要派人跟踪。

　　“近日京都可能不太平，盯着她点好。”又不放心地吩咐一人，尾随其后。

　　不知情的古孝儿小资地唑着酒，二郎腿翘得贼开心。

　　“孝儿，你最近出来得越来越少了，难不成是从良了？”

　　“唉……家里管得严没办法。”无奈摊手，沮丧地灌了一杯酒。

　　流童同大惊小怪地瞪着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将军管你啊？”

　　“对啊，我还写了份保证书呢……”说到这，古孝儿是一脸的心酸。

　　“哈哈哈……”

　　流童同一听瞬间笑瘫在凳子上，疯疯癫癫，手舞足蹈，被古孝儿踹了一脚后也只是趴在凳子上大喘气，时不时笑一声。

　　“我怎么感觉孝儿你变怂了，皇兄都管不到的人竟然会写保证书，这要给皇兄知道了……”难保皇兄不会笑醒。

　　“孝儿难道怕将军？不会吧，你的武艺不说，但是你一身怪力，也很难遇到对手，何必怕他。”

　　上不惧权贵，下不惧流氓，古孝儿何时这么怂，被将军管得晚出早归也就算了，保证书都出来了，这让几人听后唏嘘不已。

　　“不知道，你说他一不打我，二不骂我的，我应该是不怕他的。可偏偏我犯错的时候，他一看过来，我瞬间就怂了，我也觉得我没出息。”尴尬挠头，“而且我不一定打得过他，他武艺比我高不说，一旦他有了防备心，力气比我使用怪力还大……打不过打不过……”

　　古孝儿摆摆手，惹不起惹不起。

　　“原来是武力压制。”

　　“怎可能，我看八成是遇到命中的克星了，就像那谁家的来着，娶了个母老虎之后再也不敢逛花街了。”

　　古孝儿瞪了眼流童同，脚下已经开始聚力。

　　“就那个丞相的小儿子。”

　　“对对对……哎哟喂，孝儿怎么总踹我？”

　　“你该踹！”

　　骂骂咧咧中，几人欢声笑语，心中涌出奇怪感情的古孝儿依旧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不知京中却有大变。

　　***

　　“将军近日家中可安好？”

　　“谢陛下牵挂，家中甚是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心中甚是安慰，想他听到的古孝儿的近况，真的不能只用一个“乖巧”形容。

　　不愧是他的铁马大将军，就是有两手，能把那顽女管教得如此以后好。

　　“将军可知朕留你的原因？”

　　“边关告急，蛮人再犯。”

　　皇帝长叹一口气：“朕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将你二人拆散……”

　　“男儿自当为国效力，儿女情长……皆是国定家安之后才考虑的。”

　　楚钰想到以后走后，那人又跳脱出去寻欢作乐，不为情所困，不为分离而难过，自己心中不知是难过还是开心。

　　终究多是无奈……

　　***

　　京中乌云密布，哀叹连连，皇帝遇刺，不日将军又要出征，征战连连，不知何时是头。

　　有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舅舅遇刺？没事吧，我要去看看！”

　　楚钰拉着急匆匆外出的人，神色低迷地看着她：“我明日就要走了。”

　　古孝儿直愣愣地看着，丈二摸不到头脑地说了句：“那早日回来。”

　　松开那人的手，楚钰低声叹了口气。

　　***

　　将军出征，万人送行，古孝儿搀着受伤的皇帝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万人拥簇中心的那人，百感交集。

　　楚钰回首望去，后者含笑挥手。

　　微扬唇角，楚钰策马而去。

　　她的心中，自己还是不受重视的那一个，待……

　　“人已经走了，看不见了。”

　　万千军马，尘烟滚滚，早就看不清那领军前行的人。

　　皇帝弹弹失神的古孝儿的脑袋瓜儿：“怎么？舍不得？”

　　“啊？怎么可能，就是感觉……没啥感觉，走了更好，没人管我了！”

　　瞧见舅舅兴味十足的脸，古孝儿直接将人推开，转身就走。

　　“哎哟哟，舅舅我还受着伤呢！”

　　认命地又回来，古孝儿不给好脸地说道：“早知道让舅母来了，还让我服侍上了！”

　　“孝儿从没尽过孝道，难得舅舅受了伤你过来看我。”

　　“切，你就大我三岁，要是皇奶奶催着点我父王，说不准我还比你大呢！”

　　“那我也是你舅舅！”

　　“……”竟然无法反驳！

　　皇帝见她不再想将军的事，心中石头微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