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纨绔》焕木

2、第 2 章

　　京城除了两个极端的恶女将军是人茶余饭后的话题，还有就是京中四大纨绔，那可是会友闲聊必聊的人物。

　　四大纨绔中，首屈一指的当属皇帝的亲侄儿——古孝儿，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阴阳难分，风流倜傥，常年流连花街柳巷之所，虽说花心泛滥，但却是巷中女子最期盼的男儿。

　　古孝儿出手阔绰，而且脾气极佳，从不强人所难，对待女子也算尊重，而且那张姣好的脸也让人神魂颠倒。

　　不过也传闻古孝儿男女不忌，常常也会出现在一些小倌馆中，怀中一边倾世佳人，一边貌美才子。

　　位居其二的同样也是皇室中人，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祈亲王古祈。

　　貌虽不似前者，但也是仪表堂堂，落落大方，一支玉笛吹得姑娘家芳心暗许，本该是大臣眼中最适合的夫家，偏偏被大纨绔古孝儿带坏了，整日流连花街柳巷，不务正业。

　　老三流童同，弱冠年纪，却长了一张孩儿脸，身高七尺不到，和古孝儿并称孩儿郎。

　　家中老父在朝中做官，哥哥是太子少傅，娘亲整日和官家夫人花园闲逛，自然也管不到他，于是成了醉花楼的常客。

　　老四柳昌，满腹经纶，是当世的大秀才，因为心中偶像是百年前花街大诗人柳永，遂故意落榜，还改了个名字为柳永昌，遇见前三纨绔的时候，立刻成了“狐朋狗友”！

　　此时三更半夜，四大纨绔齐聚醉花楼，看着舞娘跳舞，吃着碟中小菜。

　　古孝儿一脚踩在凳子上，斜靠着身子剥着花生米，旁边美人按摩倒酒，好不舒服。

　　“孝儿，你今日大婚，还出来瞎混。”古祈不赞同地将她手中的酒杯夺过，一饮而尽。

　　“我本来就不想这门婚事，舅舅就是看我不爽，要把我送出门！”

　　“陛下的确太坑了，那些谣言我听得都瘆得慌，把我家貌美如花的孝儿爷描述成饿狼豺豹，如今又赐婚，孝儿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流童同搓搓花生的紫衣，边摇头，边往嘴里塞。

　　“这不废话嘛，这些年他一直找我比武，打不过我就传谣言，现在看我嫁不出去了，就塞了将军过来，唉！”虽说不愿成婚，但也没有对那个将军有何不满。

　　“不如闻早却……”

　　“大才子别邹那些诗文了，你骗骗这些小姑娘还好，我们可不吃这一套！”流童同用花生直接堵住柳永昌的嘴。

　　“孝儿今夜是溜出来的？”古祈对新婚当夜，新娘子溜出来的这件事很是好奇。

　　“哪是，我正大光明的走出来的！”

　　“哈？你把将军打死了？”

　　“娃娃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把人打死了？我这些年除了揍你们，我打过人吗？”

　　说完一记爆栗就送给了在场最矮的那位。

　　“你天生怪力，百毒不侵，打又打不过，毒又毒不死，要不是将军去了，怎么可能让你出来啊？”

　　委屈巴巴地摸摸痛得钻心的地方，孝儿就是力气太大了，打得皇帝老儿没面子，才会被坑这么惨！

　　“是啊，他怎么就让你出来了？”

　　***

　　新婚房中，红鸾帐外。

　　将军回想京城中那几位纨绔的名声，对应眼前的人。

　　“古孝儿？”

　　“不才正是在下。”古孝儿鞠了一礼。

　　将军迟迟不说话，一双眼冷静地看着古孝儿，半天方才开口：“你好女风？”

　　“自然是喜欢的。”

　　将军一听，又安静了好许时间，一双眸子中不知道积聚着什么样的风暴。

　　“不喜欢男子？”

　　“当然……也是喜欢的！”

　　将军听此话，不知为何暗中却松口气，继续问：“你今晚是要去醉花楼？”

　　“我几个朋友等着我喝酒呢，还有新来的舞娘，反正我两盖头也掀了，酒也喝了，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往后我不会胡来的！”古孝儿看将军没啥反应，哥们儿似的戳戳他的胸膛，“反正你还有军务要处理不是，我就去玩玩，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将军沉默，就在古孝儿以为没戏，准备自己开溜的时候，对方开口了，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早点回来，少喝点酒，以后每日晨起与我一同练武。”

　　“啊？”将军不等人反应，迈开步伐走得老远。

　　***

　　“就这样？没了？”

　　已经喝上三两小酒的古孝儿此刻正与自己的伙伴们说着今日的事情。

　　都说将军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战场上杀人如麻，凶险程度应该不低，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还想怎样？”夜猫子一样的几人，本来就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作息，如今让她早起练武，难道不是在要她命？

　　“将军怎么突然让你练武？”

　　“我让他掀爷的盖头的时候和他大战了几十回合，后来用蛮力将他扑倒，许是输了怀恨在心！这点倒和舅舅一模一样！”

　　小心眼儿！

　　四人相视点点头，果然皇上和将军是志同道合，狼狈为奸，与虎谋皮……

　　好了，终归这两人的印象变得差不多了，想想他们的小计谋是不会成功的！

　　***

　　古孝儿翻墙回到房中时已经大晚，将军独守空房许久，突然感觉被窝中一股冷气钻入，淡淡的酒味靠近，立即清醒过来，习惯性地将来人扣在身下。

　　“哎哟……是小爷我啊……”

　　酒浸的身子提不起劲来，只能够咿呀叫唤，软软挣扎。

　　将军听声音熟悉，定睛一看，看清来人之后，一双眸子染上黑夜的颜色。

　　“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今晚喝得少多了……”

　　古孝儿如实回答，顺带打了个一个酒嗝，百年酒酿的味道立刻让对方的脸色更黑。

　　“从明日起，晚上不许出去！”

　　“啊，你怎么限制人身自由啊！”有些小醉的人，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撒滚打泼起来，拽着对方的褻衣直摇，“我两是成婚了，但是舅舅说了我可以继续以前的生活的，再说谁知道我古孝儿就是你……你……你叫啥来着……”

　　将军气急，卒。

　　开个玩笑。

　　将军的脸色真的因为这句话黑得不能再黑了，看着自己如花貌美的妻子，他恨不得不怜香惜玉，掐死她得了。

　　“楚钰。”

　　“啥？”

　　“你相公名为楚钰。”

　　“哦，小玉儿啊，好秀气的名字，和你大将军的名头一点都不像……哈哈哈……”

　　为缓解尴尬氛围，古孝儿借着酒劲，胡乱尬聊。

　　***

　　醉酒之事不了了之，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以为成婚之后，小日子还会想曾经那样快活，只不过，时间会告诉她，一切都变了的。

　　将军喜静，平日里无事就是舞舞刀枪，不喜与人多做交流，唯几的能说上话的少将也有事的有事，回家的回家，所以将军府中除了一两个打扫的小厮，剩下的就只有府邸主人两个，以及将将军拉扯大的祥伯。

　　祥伯是上一任将军路径蛮地，救下来的苦命老百姓中的一个，只是因为在边缘开了家面馆，便被蛮人捉了去，要砍头。

　　战争残酷，前将军死于沙场，将军襁褓时没了娘，小小年纪又失去爹，祥伯一直找机会报恩，便自愿担起了抚养将军的职责。

　　一晃间，将军得胜回朝，将祥伯带回这安宁的将军府。

　　祥伯从后厨将餐食带过来，看到花园中练武的将军，心中心疼不已。

　　苦命的将军为国家做出那么多贡献，结果换来的就是一个风评不好的平山郡主，这是要将将军往死里逼啊！

　　“将军，午饭已经做好了，先吃吧。”回到京城，没有沙场那般凶险，将军依旧不愿放松自己。

　　“好的祥伯，我过会儿就去。”

　　“唉……”

　　祥伯沉静在家中即将有恶女的悲伤中，心中为将军忿忿不平，但也无可奈何。

　　转头准备去收拾的时候，却见一红衣公子缓缓而来，眉目之间秀美淡雅，双目微眯，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小玉儿，什么时候吃饭，我都要饿死了。”低哑的声音不辨男女。

　　委屈地揉揉自己的肚子，举手投足却看上去都那么高贵。

　　祥伯在边关的时候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小公子，也不曾在京听说过将军认识什么貌美之人，那这位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还叫将军……

　　小玉儿？！

　　“将军这是？”

　　楚钰看了眼迷迷糊糊的古孝儿一眼，放下手中的刀剑，走过去牵着她。

　　“这就是平山郡主，我刚过门的妻子。祥伯你将那些食物端上来吧。”

　　“啊？平山……郡主？这……”祥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位……瞬间失了语言。

　　不是说平山郡主面如恶鬼，穷凶极恶，腰肥臀圆是个人见人怕的恶婆娘吗？

　　那这眼前的这位……将军不会欺君犯上杀了郡主，找个漂亮的掩人耳目之类的吧？

　　“祥伯，孝儿饿了。”

　　看到祥伯震惊的眼神，楚钰大概能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件事谁也搞不懂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哦哦，好，我去给郡主……”祥伯一愣，为难地看了眼古孝儿，“我……就煮了点面条，不知道郡主会不会嫌弃？”

　　平日里将军朴素惯了，每日每餐由他经手，就做点简单粗茶淡饭，也不知道这娇生惯养的郡主吃的下吗？

　　“没事，我可以的！”

　　三碟小菜，一盏小酒，三碗面条，热气腾腾的水汽直摇而上，简单温馨。

　　饿急了的古孝儿才不管身旁还拉着她的将军，一个箭步坐在位子上，拿起筷子就插进白嫩的面条中。

　　“呲溜”一口，塞了个满嘴。

　　“将军。”长得好看的做出此等不雅动作也是赏心悦目，看到郡主不拘小节的吃法，祥伯担心地看了眼将军。

　　“祥伯也坐下吃吧。”

　　“是，将军。”

　　又吃两口的古孝儿终于堵住肚子的“嘴巴”，抬头竖起大拇指：“祥伯你这个面太好吃了吧！”

　　“郡主喜欢就好！”

　　楚钰看古孝儿吃得开心嘴角轻轻一抿，微微上扬。

　　“喜欢，比醉花楼里的胭脂味儿的酒肉好吃多了。改日啊，我让小舅、娃娃、秀才一块儿过来吃，尝尝祥伯的手艺！”

　　“好好好，郡主让自己的朋友来，很好很好。”

　　祥伯觉得将军府最不好的就是太空了，将军又没有什么朋友，郡主要是让这个地方热闹起来，也是极好的，祥伯心里高兴却不知道这醉花楼是个什么地方。

　　“胭脂味儿不好吃还整日去那边？”

　　“哎～不有句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这只是随大流，玩玩而已……啊！”

　　郡主描绘生动，结果换来将军一筷子敲在她的头上：“往后少去点那些地方。”

　　“好。”古孝儿表面乖巧，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