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4、逃犯 ...
-
“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偷吃了老娘的桂花饼!!!给老娘站出来!!!”
在古溪等得直坠脑袋的时候,一声怒骂将她惊醒。
随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询问道:“什么桂花饼?不是,说好的丧尸呢?”
一位拴着粗布围裙的大娘拿着一把菜刀,来势汹汹地站在大街上叫喊,然而无一人应答,行人只是侧目又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了。
辞夏目睹着全过程,最后看向紧皱双眉的古溪,“有看出什么吗?”
古溪沉默,不知何时街头巷尾已经灯火通明,四处人声鼎沸,客人来来往往,现在……她抬头看了看天,刚好午夜整。但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太矛盾了。
那个大娘生得很漂亮,甚至带点属于青楼女子的妩媚感,可是她的手很粗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说的话也是市井小民常说的,并不是说普通人就不能有漂亮的了,但普通人既然称之为普通人那当然是普通到极致的,而她实在过于引人注目。
这样的人不止一个,现在在她的四周往来的客人个个堪比天仙下凡,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视觉与行为的冲击太大,差点忍不住拔刀叫喊,“逮!哪儿来的妖怪。”
古溪忍住强烈的违和感,“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他们……”
辞夏理解她在想什么,:“他们现在也算人。”
容貌、身形、口吻、动作具备,他们就是人。
古溪防备道:“你干的?”
干了坏事的人心理变态就是喜欢跟别人分享他的喜悦,不排除这个看似像十八岁少女心智年龄远超十八的人不是那个变态。
辞夏笑道:“自然,不是。”
古溪呼出一口气,她不想打架了,真的。
这件事如果不是伞剑妖干的,难道,又是那个妖族的紫腐吗?
“这个不是你干的不代表之前的事不是你干的,你同样值钱。”
辞夏不予否认,“是,我杀的。”
古溪想到了之前她答应的那个孩子:“你还记得你杀的人中有个小男孩吗?”
辞夏垂眸沉默,原本清脆的嗓音略带低沉,“小孩有很多,但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古溪道:“知道就好。”在听她说小孩有很多的时候她其实是起了杀心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想让我转给你一句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这样的,他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还有,最喜欢姐姐你了。”
古溪不奢求能感化她心中的仇怨,但凡她还有点人性的话。
辞夏听着听着突然笑起来,喃喃道:“傻孩子,稍微对他好一点就能获得信任的喜欢。”她想了想又接着说:“很抱歉,姐姐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古溪听不懂她的自言自语,反正她话带到了。辞夏只停留在自己思绪片刻,又回到了正题。
对古溪说道:“谢谢,对于这件事,我想最后跟你谈。”
古溪想到,是只有素养的妖。随意摆了摆手,“小事。”亦同意般点头。
辞夏:“我们来聊聊正事吧。”
古溪就等着这句话呢,大半夜的该睡觉了。
“你知道妖族的千面狐颜紫腐吗?”
“略有耳闻,仿佛人品不怎么样。”
远在天边的紫腐不禁打了个喷嚏。
辞夏继续道:“紫腐,很强,他最擅长的就是换脸之术,说他厉害是因为他懂蛊且御蛊,就算是一方霸主的大妖怪也不敢轻易招惹他,有些无知的小妖上前挑衅,还没近他的身就成为了那些蛊虫的养料。而这些人的脸底下不知道被他种了多少蛊虫,据我所知,他现在就在乔门,你现在所看到的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些人只不过是他的试验品罢了。”
古溪心想,果然,紫腐是个大麻烦,不省心啊。
“他们自己没有察觉吗?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
不要提为什么她不问官府是干什么吃的,明显现在木果国都在乔门一手掌控之下。
辞夏:“你以为这些脸都是他平白无故变出来的吗?”
古溪:“你的意思是……”
辞夏:“嗯,没错。”
古溪:“握草!这么多人,这么多张脸,他是死变态吗?!握草!”她一时没忍不住爆了两句出口,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辞夏搅了搅手里分出的一缕长发,并未有半分不适,不知道是她已经适应过了还是她真的心里除了仇恨没了其他感情。
“他们被下的是紫腐最喜欢的一种叫蝴蝶梦的蛊虫,范围很广,美其名曰蝴蝶蛊,就像幼虫蜕变蝴蝶的过程,他们白天在某个巢穴中沉眠,晚上蛊蝶继承中蛊者生前的模样,披着漂亮的蝴蝶假面,做着他们生前做的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呼,还好,他没丧心病狂到剥别人的脸安到这些人身上,不然还不得一尸两命。”
辞夏摸了摸桌脚的红伞,两边嘴角微弯,“呵,这次的戏码可精彩多了。”
古溪敲击着桌面,看着这些人的脸,越看越深,反倒自己恶心了自己一把。
她侧目回问:“精彩?精彩死了?所以他们算死了吗?”
辞夏靠向身后椅背:“没死,但也差不多了,毕竟蝴蝶的生命很短暂。”
古溪:“没死就好,作为施蛊者一定有办法救回来。”
辞夏:“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这些人中有一个人身上是种着蛊母的。”
古溪挑眉:“我知道你知道是谁,就直说叭。”
辞夏眯眼笑道:“她算是这件事的主导人物,可以这样理解,就是她带紫腐来的木果国。”
“嗯哼。”
辞夏:“她的脸小时候被意外烫毁了,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了千面狐颜紫腐拥有一双神乎其神的换颜之手,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感动了紫腐替她换颜,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听完古溪大概明白了,完善这个剧情的话就是这个女孩小时候绝对不是意外烫伤而是被人恶意重伤,这个人呢可能就是女孩的死对头或者不良少年少女,女孩生性懦弱不愿多纠缠,然而这些人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把女孩逼到绝路,然后大反转,黑化女主王者归来,把那些人的脸全换成了被他们欺负过的那张斑驳处处留有烫伤疤痕脸。古溪想到自己脑补的剧情不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些百姓也无辜躺枪了。
“有个疑问。”古溪摸了摸下巴,“先前说的继承,按我理解是否是蛊蝶得了中蛊者的脸,那些中蛊人便成无脸人了?”
“理解正确。”
“那这些中蛊者现在在何处?”
辞夏对于她的提问知无不言:“蛊蝶是晚上才能出来,自然那些原主人就是白日里活动了,只不过他们也不愿顶着那张脸出门。紫腐设计的时候仿佛遗漏了他们的记忆,所以原主人是痛苦清晰的知道这个血淋淋的事实的。”
“这不是遗漏,是变态的乐趣叭。”古溪接话道。
辞夏事不关己的道:“是啊,我还没说完,紫腐就设定只要原主人找到了他的脸,他就可以重获新生,并且回归正常生活。”
“哦,原来这是个灯下黑躲猫猫游戏,无脸人根本看不见如何找自己的脸,难度系数嘎嘎高呀。”古溪对这个叫紫腐的顽劣心态实属无聊至极,虽然她也一度喜欢这个游戏,但形式本质完全不一样。
辞夏:“对了,参与人员是全国百姓,游戏规则也很简单,原主人只能白天抓人,晚上就不能活动了。”
“那这不是毫无意义吗,简直是个等死游戏,毫无乐趣可言。等等,你说蛊蝶晚上就能活动了,为什么他们要等到晚上十二点才出没?”
古溪都觉得自己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因为真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既然有人愿意当免费答题机,不问白不问。
辞夏笑着摇头:“你错了,有的人会为了一点利益而涉险囹圄,自然有人愿意为了万分之一的概率去冒险,哪怕结果是死亡,不过他们这样也是生不如死,蛊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晚上十二点和早上六点可以说是不可跨域的界点,一旦违背,双方都得死。”
古溪直接道:“如此,我就勉强当个苦力去找他们的藏身之处,然后一锅端了,再让他们认领自己的脸不就万事大吉了。”
辞夏对于古溪的乐观不是很理解,不过这些事都只是次要,她此行的目的远不在此,这些人的生死也同她无关。
辞夏还要继续说下去时,一波官兵来到他们身后的街道上,古溪看着辞夏盯着她身后也不由转头,刚好与那官兵头头目光撞了个正着,而官兵头头手里刚好拿着一张古溪的肖像画。
古溪僵住了,官兵头头迟疑了。
她现下的心情就是日了狗的那种,拉起对面的辞夏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伞剑妖啊无辜群众啥的就跑。
这下官兵头头最后一丝迟疑也没了,挥手就大声叫了一句“:追!!!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