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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脑瘤中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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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头痛欲裂,脑子里多了很多记忆,她一时有些理不清楚,乱七八糟的,有时会闪出一个人影,有时又是另一幅画面,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耳边一直有个人唠唠叨叨,声音软糯,是女孩子特有的嗓音。
“阿宁?”许默眼睛尚未睁开,就出声制止了顾宁的絮絮叨叨,只是她刚醒,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顾宁原本伏在床边的脑袋顿时抬了起来,目光惊喜,笑容娇憨:“妈……”刚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怎么可以在这女人面前示弱!
想到这里,她脸色僵硬,哼了声:“你可算醒过来了,再不醒我都打算给你安排后事了!”说完她又后悔了,故作不在意地打量许默的脸色,看到她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难过后才松了口气,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许默知道她心里其实很担心自己,遂安慰似的揉揉她的头:“我没事了。”
顾宁撇过头去,哼哼唧唧:“谁管你有没有事!你知道自己躺了几天吗你就说没事?!”
许默看了眼外面要黑不黑的天色答了句:“看样子有小半天了好像?”
“嘁,你躺了五天了!医生说你再醒不过来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说到这顾宁的眼眶有些湿润,天知道她这几天心里有多着急,她还以为这坏女人又要抛弃她!
许默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那么久,一想到自己昏迷这段时间顾宁的恐慌不安,以及既要照顾自己又要照顾她的辛苦,心里就觉得愧疚难忍。
“对不起……是妈妈不好,辛苦了宝贝。”
顾宁听了这话泪水更加止不住,她不想在许默面前丢脸,于是梗着头说:“我去给你买晚饭。”
许默蹙眉:“你一个小孩子……”
“不要你管!”说着她就跑了出去,独留许默一个人望着天花板。
隔壁床的大妈赞许道:“姑娘,你可生了个好女儿,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日子,小丫头忙前忙后比我们家的大人还勤快懂事。”
许默转过头去朝她友善地微笑:“谢谢您的夸奖。”
大妈看到她的脸惊奇:“哎呦,姑娘,你长得可真俊,难怪女儿长得也漂亮!”
许默有些不好意思,刚好医生进来了吸引了大妈注意。
许默暗自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了起来:“医生,我得了什么病?”
“初步诊断为脑瘤,已经到中期了。”
许默瞳孔收缩:“还……有得救吗?”
医生递给她一张X光照片:“你看,你的肿瘤位置血管神经过多,不适合做手术,只能保守治疗,化疗,当然这些也只能尽量延长寿命而已。”
许默张了张嘴:“谢谢您,我知道了。”然后神情木然地躺下,像是无法接受这种事,连医生递给她的单子都没接。
大妈也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年轻竟然得了这种要命的病,安慰道:“姑娘,别难过……”
许默对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醒过来穿越了不说,还穿越到那么穷苦的人家,一个月以来为了生活各种奔波也就算了,竟然还得了绝症?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回来了!”顾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许默赶紧作出高兴的样子,边把诊断书藏到枕头底下边笑着应答:“阿宁回来啦!”心里打定主意不能让顾宁知道这事,必须要在她的身子彻底垮掉之前给顾宁找个好的容身之处。
顾宁一脸不耐烦地把手上的盒饭给她,恶声恶气的说:“赶紧吃,吃完我要睡觉了!”
……
看着许默吃完饭,顾宁快速抢着收拾了打算去门外的椅子上凑合一晚。
“阿宁,”许默赶紧拉住她:“跟妈妈一起睡吧?”
顾宁脸上不耐烦,耳朵尖却红透了。
许默再接再厉:“妈妈一个人睡觉害怕。”
“你怎么那么麻烦!”顾宁嫌弃地说,小身板却爬上了床。
许默抱住她,开玩笑地点点头:“是啊,我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妈妈了。”
顾宁起初还有些别扭,没过多久,许是感受到了安全感,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许默闭着眼睛没多久也陷入了沉睡。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