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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校园杀戮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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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众人一脸懵逼,纷纷转头看向那声。
那声就站在原地,看着那越跺着步子慢慢靠近。
尽管他套着一张人/面具,但那声还是认出了那只藏在镜片后的黑金色异瞳,在这世上,只有那越才拥有那样美丽而残酷的眼睛。
那越的眼睛曾为他受过伤。
在他七岁,那越十二岁时他们被坏人绑架了,为了保护那声,那越挡住了坏人向那声刺过来的那一刀子,刺刀刺中那越的左眼,那声看着满眼是血的哥哥,吓得昏了过去。
醒来后,他们都得救了。父亲告诉那声,那越的眼睛受伤了,已经做了手术,手术很顺利。
那声跑去病房看那越,那越躺在病床上,左眼缠着厚厚的绷带,但他脸上没有痛苦,依然对那声笑得很温柔。
那声扑进他的怀里痛哭,而那越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温柔地说着,“你没事就好,那声,哥哥一点都不疼。”
而后那越出院了,也拆了绷带,他受伤过的眼睛在百天看来与往常无异,一样温柔宁静,装载阳光,只是在晚上时,那只眼睛便镀上一层金色,看起来那样森冷与陌生。
因为一直对那越有愧疚,所以无论他怎么对他,那声都不曾真正恨过他。
那越伸手一揭,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后面真正的面容。
队友们都惊住,他们曾在许多电视报纸中看过这张脸,他就是L.F集团总裁,也是这个游戏的总策划者那越。
他年仅二十七岁,是叱咤商坛的年轻企业家,集团名下涉及金融,游戏,地产等多种行业,他英俊帅气,面容线条凌冽冷峻,嘴角挂着笑意,而眼底却写满阴戾。
众人都知道那越还有个保护得很好的弟弟,是L.F集团金贵的小公子,几乎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但却不知道那人竟然就是现在和他们同生死共患难的那声。
齐麟知道,那声在舞蹈室和他说过这个秘密。
也只有他知道,这个表面上衣冠楚楚,和弟弟手足情深的年轻总裁为了继承权竟亲自让弟弟送进游戏送死。
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只是握紧着手中的刀,警惕地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他伤害那声。
那越的目光只是冷冷地扫过惊诧的众人,然后看着那声说,“我的弟弟劳烦你们照顾了。”
继留白以为这是大型的认亲现场,便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说,“原来真的是兄弟啊,你们两兄弟可真会玩啊,设计这么一个要人命的破游戏,差点把我们都害惨了!”
陈亚威也不瞒,“原来不过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子来游戏里历练壮胆,让我们跟着陪练,还差点搭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齐麟却提醒他们,“别相信他,这家伙不是好人。”
那越完全无视他们,他眼里只有那声,他向那声伸出手,说,“跟我回家吧,那声。”
回家?
从前那声听到这句话心中总是无限感动与欢喜,每次他遇到危险,或则迷路在外,那越总能找到他,然后对他伸出手,说,“那声,我们回家。”
那声原本又被这种假意的温柔迷惑,伸出手想放到他掌心,但猛然清醒,知道这不过是谎言与阴谋。
他将手伸了回来,说,“放过他们,你要杀的人只有我。”
他知道只有那越才知道这游戏的出口。
那越伸回手,笑了,“才和他们相处了短短十二个小时,就建立起了如此深厚的友谊?看来真是平时太孤独了啊。”
“他们是无辜的。”那声说,“别借用游戏滥杀无辜了,哥哥。”
他不想看着他双手染满鲜血,一步步沦为恶魔。
“无辜?”那越失笑,“我没有强迫任何人参加游戏,他们都是自愿的,为了金钱,名利,钱财这些身外物甘愿堵上自己廉价的生命,像顽强的蚂蚱蝼蚁般争得头破血流,并且沉浸在那种厮杀的快乐中,有谁是无辜的呢?”
他这番话让其他几个人很不爽。
“喂,你说谁是蚂蚱蝼蚁啊?混蛋!”继留白骂道,“本少爷才不稀罕你那点臭钱,不过觉得好玩罢了!”
陈亚威愤愤道,“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杀人狂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弟弟都能拿去送死,当然不了解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付出一切的决心!你根本就是个恶魔!”
齐麟和他不多说废话,直接箭步上前,把驱魂刀架在他脖子上。
“喂,我不管你这家伙和那声是什么关系,现在他是我的队友,我得负责活着把他带出游戏,其他闲杂人等要敢伤害他本大爷一定削了他的脑袋。”
刀刃在颈,那越却纹丝未动,只看着忽然紧张起来的那声冷笑着,“原来是为了替这小子求情啊?看来你真的动心了呢,那声。”
这话戳中那声的柔软之处。
他不知道什么是动心,也不确定自己和齐麟是否有着超越队友关系的感情在,只知道他不想看到齐麟受伤,但亦不想齐麟的刀子弄伤那越。
那越似料定齐麟不敢伤他,竟伸手触摸冰冷的刀刃,说,“要当那声的护花使者,你还未够格呢。”
他说着眼神一冷,手指夹着刀子用力一折,那把驱魂刀竟轻易被折断下来,未等齐麟反应过来,那越变徒手握住那截断刀,刀锋一转,刀子刺进身后齐麟的胸腔,然后又转身夺过齐麟手中的另一截短刀,狠狠刺进他的腹部。
杀戮不过几秒之间,齐麟措手不及,胸膛和腹部都被捅了个对穿。
他倒在地上,痛得无法出声,只是痛苦得咬紧着牙关,生生地将牙齿都咬碎。
那声怔住了,齐麟身上的血色映在他的眼里,那两截断刃似也刺进他的身体,肝肠寸断。
“齐麟!——”
他要过去救他,却被那越一把抓住禁锢在自己怀里。
“混蛋!”
陈亚威和继留白朝着那越开/枪,但是子/弹一近身就立刻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反弹回来,那个男人周边似有着一层隐形屏障一样刀枪不入。
那声在那越怀里挣扎,他还想去救齐麟。
“放开我!放开我!”
他的手腕被那越紧紧抓着,似套着枷锁般无法挣脱,他眼睁睁看着齐麟身上的血越流越多,眼睁睁看着他在他面前慢慢地死去。
他无能为力。
这个游戏是那越创造的,他是游戏里唯一的神明,可以主宰任何玩家的生死,那声在他面前弱小如蝼蚁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最终他绝望地将头抵在那越的胸口,哭起来,乞求他,“你要杀的人是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放过他,哥哥,他是无辜的,他救过我的命,放了他……”
可眼前这个冷血恶魔对于他的哭泣和哀求无动于衷,他托起那声流泪的脸,用手指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说,“你第一次为一个陌生男人哭泣求情,我很生气,更不可能绕过他了,你只能是我的,那声。”
这时已经奄奄一息的齐麟忽然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像有一股力量在支撑他起来做最后的战斗。
他抽出腹部的断刀,用尽最后的力量疾跑着朝那越砍过来。
“老子还没死啊,混蛋!我宰了你!”
但是刀子被隐形的屏障给挡了回去,他根本无法近身,那越手指轻轻一挥,那把断刀从齐麟紧握着的手里飞出,刀头一转,又用力狠狠地刺进他的腹腔。
齐麟双膝跪地倒下,嘴里吐着血,嘴角不停颤动着,他努力想捕捉住那声最后的身影,但是眼皮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终于陷入一片漆黑。
耳边,那声的哭喊声变得遥远而模糊,“齐麟!齐麟!——”
那声知道这次齐麟真的再也救不回来了。
那约是创造这个世界的死神,这个世界中的一切都脆弱渺小如尘埃,他拥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无人能逆。
他将他身边一切珍视的东西都摧毁殆尽,他狠狠凌迟着他的心脏,并享受着这种摧残的快乐。
那声仇恨地看着那越,“你这个恶魔!”
那越忽然一把搂住那声的腰,狠狠地堵住他的嘴唇。他的吻像狂风暴雨,吻得那声透不过气来,他的挣扎和抵抗都那样无力,似被禁锢于方寸囚笼里,逃不出去,他在宣示着他对他绝对拥有权,让他明白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唯有服从。
那越在他耳边说,“这颗心脏既然已经背叛我了的话那就摘掉它吧,摘了它也不会有那么痛苦和绝望了。”
他的手指深深地陷入那声的皮肤里,似利刃般穿透他的皮层,穿透他的肋骨,然后用力拽住他温热跳动地着的心脏,停顿片刻后,他用力一拽,将他的心脏从胸腔中狠狠地扯出来——
一阵尖锐地剧痛后,那声感觉身体似玻璃般被击打粉碎,然后有风在胸膛穿过,将他吹散,吹走,吹为乌有……
……
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那声睁开了眼睛,有一阵刺眼的亮光洒进他的眼中,他张开五指,挡住眼前汹涌而来的光亮,然后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黑暗已经彻底退去了,他的周围一片洁白,他到了医院里。